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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在快穿世界優(yōu)雅老去在線閱讀 - 我在快穿世界優(yōu)雅老去 第204節(jié)

我在快穿世界優(yōu)雅老去 第204節(jié)

    “爹,你還記得你上次突發(fā)奇想準(zhǔn)備賭一把大的,是什么時候嗎?唔,你要是忘了也沒關(guān)系,我都替你記得呢,就是七年前——你撿了個大戶人家的孩子回家那次,然后……結(jié)果呢?”

    沈啟堂:……然后親閨女就變成別人家的了。

    “也不能這樣比較啊?!鄙騿⑻玫哪抗怆S著裴湘手中那一下下砸落的小鐵錘而變得越來越飄忽,“當(dāng)時為父喝了酒的,腦袋一熱才沖動行事。可這次不同,這次是經(jīng)過為父深思熟慮的。湘兒,為父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不過湘兒你放心,為父是跟著佟大將軍出征的,而且還是幕僚的身份,根本不必去戰(zhàn)場前線的,只需要在后方做好輔助工作就可以了。湘兒,不論是管理糧草武備、安置傷員,還是文書往來,為父都能勝任,哪怕……”

    說到這里,沈啟堂再次壓低了聲音,湊到裴湘耳邊低語道:

    “湘兒,哪怕朝廷打輸了,為父也不會遇到危險的。佟大將軍是圣上的親舅舅,又是佟家家主,位高權(quán)重,為父跟在他身邊,立功容易,遇險卻難。當(dāng)然了,并不是一點兒風(fēng)險都不存在的,可是人生在世,要想得到更多的好處,哪能不冒險呢?便是一直待在這京城里,說不定哪天就被權(quán)貴的車馬撞到呢?!?/br>
    裴湘停下敲錘子的動作,扭頭瞧了一眼分析得頭頭是道的沈啟堂,也不跟他掰扯旁的道理,而是直接斷言道:

    “爹,自從你去給佟國綱將軍當(dāng)幕僚,女兒就想方設(shè)法打聽過他的過往事跡了。爹,你之前在佟府的時候,一直很清閑,幾乎沒怎么跟在佟大將軍身邊做事,并且,你接觸他的時候大多是在酒桌上……所以,女兒認(rèn)為你大概忽略了一個事實,就是佟大將軍驍勇善戰(zhàn)的名聲就和他請你喝的酒一樣,都是絕對不摻水的。

    “佟大將軍上戰(zhàn)場,大多數(shù)時候都會親自沖鋒陷陣,絕對不是那種混戰(zhàn)功的勛貴旗人。還有就是,一會兒女兒去書房取一些資料給你看,那上面記錄了佟大將軍之前去沙俄談判時一路上的表現(xiàn),你讀過之后,就能相信女兒的推測了。”

    “為父自然知道佟大將軍是一員猛將?!?/br>
    沈啟堂心中蠢蠢欲動的小火苗在閨女的冷靜目光中漸漸黯淡虛弱了許多,可依舊不肯完全熄滅。

    “但是,就如同為父之前分析的那樣,為父是作為幕僚跟著佟大將軍去戰(zhàn)場的,到時候肯定會待在后方的。而佟大將軍也不會在他自己沖鋒陷陣的時候突發(fā)奇想地把為父帶去前線呀?!?/br>
    “佟大將軍確實不會無聊到把文書幕僚也弄到戰(zhàn)場上去拼殺?!迸嵯纥c了點頭,同意了沈啟堂的說法。

    聞言,沈啟堂立刻高興地搓了搓手,試探道:“嘿嘿,閨女你也這么認(rèn)為的吧,所以……”

    “所以,還是不行,你不許去!”

    “為何不行?”

    “爹,朝廷和噶爾丹的這場仗……并不太好打的,我不跟你說噶爾丹如何,也不說朝廷這邊的實力多少,咱們只說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對了,還有火and槍火炮。爹,萬一噶爾丹那邊派人偷襲后方營地,你可有能力在混亂中順利逃脫并躲藏起來保住性命?還有,你只想著跟著佟大將軍容易立功,那有沒有想過,萬一佟大將軍打了敗仗或者出了意外,你們這些隨行人員會有什么下場?會不會被問責(zé)?”

    “出意外?”沈啟堂忍不住提高了語調(diào),又飛快壓低,“怎么可能?佟國綱或許會打敗仗,但……出意外?不可能不可能!以佟大將軍的身份,怎么可能呢?湘兒,便是佟大將軍運氣極其不好,以至于直接撞進噶爾丹本人手中,對方也會選擇生擒佟大將軍的,那可是上好的談判籌碼?!?/br>
    裴湘回想了一下自己讀過的史書、收集過的準(zhǔn)格爾方面資料,以及她對佟國綱本人的了解,輕輕嘆了口氣。

    隨即,她再次拿起鐵錘并在手中掂了掂,然后神色平靜地砸碎了沈啟堂腳邊的石塊,繼而又砸裂了石塊下邊的石板。

    “爹,我說有可能就是有可能?!?/br>
    小姑娘微微一笑,舉著錘子慢悠悠地通知道:

    “別管這個可能性有多大,總之,你的想法我不同意。倘若你一定要去,那咱們就先比劃比劃身手力氣。要是你連一個七歲的女童都打不過,就別白日做夢總想著去戰(zhàn)場上冒險了?!?/br>
    沈啟堂:……那、那就不去唄,砸什么砸?比什么比?我、我沈二又不傻!

    第235章

    沈啟堂慫得異常迅速干脆。這其中有一部分是小錘子“輕松”砸碎小石頭的威力造成的, 另一部分則是由于他對裴湘的信任。

    雖然……忙著搗鼓一些亂七八糟東西的親閨女并沒有多少耐心對他詳細(xì)解釋其中緣由,但沈啟堂卻十分清楚,既然女兒如此堅定地不同意他去戰(zhàn)場, 那這件事背后隱藏的危機就一定遠(yuǎn)遠(yuǎn)大于它所帶來的眼前利益。

    然而, 道理是道理,明白歸明白,沈啟堂終究有些不太甘心就這么老老實實地聽話——尤其還是在這種被威脅的情況下。

    難道他這個當(dāng)父親的就不要面子了嗎?難道他沈二還能當(dāng)真被一個七歲小姑娘嚇唬住了?

    “我就是太溺愛這孩子了,”沈啟堂毫不臉紅地尋思著, “天下間竟有我這般疼愛女兒的好父親, 實在是太難得了!唉,算了算了, 既然湘兒舍不得和我分開太久, 又如此擔(dān)憂我的安危, 那我就讓這小家伙安心吧。不過……也不能一直這般毫無底線地寵孩子啊, 還是要讓她意識到,我這個當(dāng)?shù)囊彩怯衅獾摹!?/br>
    想到這里,沈啟堂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會兒腳邊碎掉的石頭和裂開的石板,然后飛快起身返回了屋內(nèi)。

    “婉娘!”

    沈啟堂一屁股坐在了正在核算賬目的王婉對面。他一邊喝茶壓驚壯膽, 一邊搖頭晃腦地感嘆了好些話。

    “你快去外面瞧瞧湘兒吧, 咱閨女現(xiàn)在是越來越勇猛了。咦!女壯士兮!剛剛竟然一錘就砸碎了院子里的鋪路石板, 哎,湘兒如今才七歲, 這要是等她長到了十七歲, 那不得一拳打死一頭牛??!

    “這、這……婉娘, 不是我覺得湘兒這般不好,畢竟這天生神力絕對算是上蒼的恩賜,以后成親過日子了, 也是一種依仗???、可那是成親以后,在此之前……哎,婉娘,為夫委實有些擔(dān)心,倘若在湘兒成親之前就不小心走漏了風(fēng)聲,那肯定會影響咱們閨女的姻緣的。”

    王婉慢慢停下?lián)芘惚P珠子的動作,撩起眼皮認(rèn)真打量著明顯是來告刁狀的沈啟堂,狐疑問道:

    “可湘兒將來不是要參加那個內(nèi)務(wù)府選秀嗎?要是圣上下旨賜婚,那她的夫家還能抗旨嗎?再有,據(jù)我了解,這旗人家的女眷中,是從來不缺少擅長騎馬射箭之人的,想必他們并不會太介意湘兒的神力的,嗯,說不定還會因此更加重視湘兒。”

    聞言,沈啟堂悄悄回頭瞧了一眼正在院子里忙碌的女兒。他的視線迅速掠過那柄仿佛閃著寒光的鐵錘后,下意識壓低了聲音繼續(xù)進讒言道:

    “咳,婉娘,為夫這次可要批評你了。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嗎?自從你知道湘兒的婚事最終會由天家包辦后,就更加縱容湘兒了嗎?為夫明白,你是覺得無論怎樣,女兒最后肯定能嫁出去的,并且還會嫁的不錯,至少能安享富貴尊榮??赡汶y道就不擔(dān)心女兒嫁人后的日子嗎?縱然富貴無憂,可這夫妻恩愛家庭和睦的日子,同那夫妻離心夫家冷漠的日子,能一樣嗎?”

    “湘兒這么好,只要有機會同她好好相處幾天,誰能不喜歡她呢?”

    “這可不一定?!鄙騿⑻梅畔虏璞嗣掳停馕渡铋L地說道,“這男人么,我還是非常了解的,一旦心思活泛起來,絕對不能以常理推斷的。婉娘呀,咱們還是需要未雨綢繆的,盡量別讓閨女力大無窮的名聲傳出去?!?/br>
    “未雨綢繆?”

    “對,不僅要防著有小人借此嚼舌根生是非,也是咱們在幫湘兒留一個后手。婉娘,咱們都清楚財不露白的道理,而湘兒的身手,就是財,就是她以后安身立命的重要依仗。

    “你想想,若是她未來婆家以為湘兒只是個嬌嬌弱弱的女兒家,然后就豬油蒙了心似的欺負(fù)她,那湘兒的力氣就是她的殺手锏。

    “哼,他們膽敢欺負(fù)咱閨女,咱閨女就能出其不意把對方一家都料理明白了。嘿,這多好多痛快!可……要是旁人事先就了解了湘兒的本事,繼而提前有所防備,那就委實不妙了?!?/br>
    “這樣說來……”王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沉吟道,“倒是也有幾分道理。”

    聞言,沈啟堂連忙附和道:“豈止是有著幾分道理,這簡直就是太有道理了!”

    “嗯?還請夫君細(xì)講?!?/br>
    “婉娘,你想想,要是大家都以為湘兒就只是個柔柔弱弱嬌嬌美美的女兒家,那將來……她受了委屈后忍不住教訓(xùn)了婆家人,然后婆家人去外面訴苦甚至指責(zé)湘兒,外人能信嗎?

    “再加上湘兒也不是一個沒有娘家人撐腰的孤女,你我夫妻二人,還有那些要顏面的曹家人,都不會眼睜睜地讓對方‘顛倒黑白’的。將來一旦雙方鬧起來,咱們完全可以把湘兒塑造成一個被婆家欺負(fù)還要被倒打一耙潑污水的小可憐兒,畢竟……誰能相信一個柔弱女子有本事親自動手揍翻夫君全家呢?嘿嘿……”

    王婉斜覷了一眼似乎陷入某種幻想中而笑容賊兮兮的丈夫,微微沉默了片刻。雖然知道沈啟堂忽然跑來講了這樣一通話的真實目的,絕非只是簡單為了女兒著想,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這些話聽起來還是頗有道理的。王婉想,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做人做事藏些底牌還是很有必要的。

    “再者……”王婉順著沈啟堂偷瞄的視線瞧向窗外,目光停留在院子里那道小小的粉色身影上,心中暗道,“湘兒近來確實過于沉迷于那些奇奇怪怪的研究了,反而對于女孩兒家從小就該勤加練習(xí)的本事生疏了許多,是該提醒她一番了。不必做得多好,但面子上總該過得去的。”

    王婉主意一定,就推開面前的賬冊站起身來,打算親自去院子里和女兒談一談。無論是女紅刺繡還是偽裝柔弱,都得提上日程了,否則的話,她就要暫時扣下閨女的部分研究經(jīng)費了。

    而沈啟堂一見王婉的表情變化與動作,便意識到自己的這番讒言成功了,不由得得意一笑,旋即又在王婉望過來的時候連忙低頭做出一副擔(dān)憂沉思的模樣,儼然是一位全心為女兒的未來cao心謀算的慈愛父親模樣。

    王婉:……假惺惺的!算了,總之最后吃虧的,肯定不會是她親閨女。

    不提出了屋子后的王婉都和女兒談了些什么,反正結(jié)果就是裴湘接下來的日程安排不得不做出了略微的調(diào)整。

    之后,決定報復(fù)回來的裴湘肅著一張美麗小圓臉找到了猶在琢磨如何正式步入仕途的沈啟堂,然后叉著腰直接告訴他,倘若他一定要跟著佟國綱大將軍去戰(zhàn)場的話,也不是不行,但有一個條件,就是沈啟堂必須要提前練習(xí)好騎射本事并達(dá)到一定的標(biāo)準(zhǔn),才可以隨軍出征。

    “標(biāo)準(zhǔn)?”沈啟堂遲疑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謹(jǐn)慎問道,“湘兒,莫非你要定一個奇高的標(biāo)準(zhǔn)來為難我?那還是算了吧,為父一向有自知之明,肯定沒有百步穿楊或者一箭雙雕這樣的非凡本事?!?/br>
    裴湘微微搖頭道:“爹,你就不要以己度人了,湘兒是絕對做不來這種故意報復(fù)人的舉動的。湘兒所說的標(biāo)準(zhǔn)很簡單,就是需要爹你能做到在某些混亂狀況中順利騎馬逃脫并跑遠(yuǎn)?!?/br>
    聞言,沈啟堂頓時覺得自己被小瞧了。

    “湘兒,雖然為父的騎射功夫確實不佳,可這一年以來絕對算是認(rèn)真練習(xí)過的,如今縱馬狂奔也是不怵的,怎么會不曉得如何趁亂逃跑?只要你不設(shè)下刻意為難人的陷阱關(guān)卡,為父鐵定會順利通過考驗的?!?/br>
    “那可不一定。”裴湘哼笑一聲,挑著秀氣的小眉毛脆聲說道,“我就知道你信不過我,誰讓你心虛呢?哼!但我人小胸懷廣,才不會刻意為難你呢。這樣吧,為了讓爹你完全放心,我會找九阿哥借用一名他身邊的護衛(wèi)。先讓那名護衛(wèi)指導(dǎo)你幾天,然后再請對方對你進行考核,他說行就行,這樣總可以吧?”

    “找九阿哥借護衛(wèi)?”

    “對。爹,雖然你喜歡在娘耳邊搬弄是非坑害女兒,但是無論如何,那都是咱們父女兩人之間的內(nèi)部紛爭,女兒肯定不會聯(lián)合外人耍弄你的?!?/br>
    聽到這里,沈啟堂忍不住舒了一口氣。女兒的這番保證他是信的,因為不管女兒多么調(diào)皮搗蛋,確實不會故意讓他在外人面前丟臉。

    “行吧,就這么說定了。倘若宮里的侍衛(wèi)點頭認(rèn)可,那你就得支持為父的打算?!?/br>
    “這是自然?!迸嵯孑p輕捏了捏不小心被繡花針扎到的小手指,仰起頭朝著沈啟堂笑瞇瞇地保證道,“只要爹你能堅持下來,湘兒肯定說話算話?!?/br>
    很快,沈啟堂的特邀教練就到位了。

    這位教練面貌普通,但身手卻非常出色,指導(dǎo)起沈啟堂這名臨時學(xué)生來也極為認(rèn)真,并且還十分懂得用鼓勵的方式激發(fā)學(xué)生的學(xué)習(xí)興趣。但遺憾的是,無論教練有多好,訓(xùn)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沈啟堂這位之前信心百倍的學(xué)員卻已經(jīng)開始打退堂鼓了。

    沈啟堂暗自叫苦,幾天前的自己為何不痛痛快快地接受女兒的意見呢?為何非得嘴欠去找婉娘告狀呢?

    哎,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

    可若有下次……大約還會忍不住再犯吧……

    第236章

    信心百倍的沈啟堂為何會打退堂鼓?最直接的原因就是, 他覺得倘若自己再跟著那位一個勁兒地鼓勵他努力再努力的孟侍衛(wèi)訓(xùn)練下去,不用等到上戰(zhàn)場的那一日,他就能沒了半條老命。

    “湘兒, 乖女兒, 經(jīng)過這幾日的深思熟慮,為父已經(jīng)決定不打算跟著佟大將軍去打仗了,你快些去跟九阿哥和孟侍衛(wèi)說說,咱們停了這訓(xùn)練吧?!?/br>
    沈啟堂扶著腰撇著腿步伐僵硬地挪動進了裴湘的書房,不等落座, 就語速飛快地說明了來意。

    聞言, 正在埋頭閱讀的裴湘舉起書本遮住了下半張臉, 只用一雙漂亮又清澈的眼眸認(rèn)真地打量著沈啟堂。半晌,就見她眉眼微微彎起,卻始終不言不語。

    見狀, 沈啟堂輕哼一聲, 覺得閨女一定是在得意地偷笑,別以為用書冊擋住嘴就能騙過他的一雙慧眼。

    “湘兒?”

    疑似偷笑的小姑娘大約是不想讓聲音里的笑意流出。她朝著神色憔悴的沈啟堂迅速點了點頭,又比劃了個肯定的動作,表示自己會記得去和孟侍衛(wèi)說的, 讓沈啟堂不必?fù)?dān)憂。

    沈啟堂見裴湘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 頓時松了一口氣。隨后,他發(fā)現(xiàn)女兒一直不出聲,但眼中笑意卻越來越濃, 還不時地用有些心虛的眼神瞧著他,不由得再次不高興地哼了哼。

    他心道,不過是小小贏了一局而已,就這樣得意洋洋的, 唉,這孩子實在是太不穩(wěn)重了。

    自覺失了面子的沈啟堂懶得在勝利者面前多停留,他確定自己不用繼續(xù)參加那些累死人的訓(xùn)練后,當(dāng)即就挺胸抬頭并一瘸一拐地離開了書房。

    ——大好時光,讀什么書呀,回去睡懶覺不好嗎?

    直到沈啟堂的背影徹底消失了,被懷疑一直在偷笑的裴湘才放下?lián)踝】诒堑臅鴥?,露出了左?cè)微微鼓起的臉頰。她十分幸福地瞇了瞇眼睛,繼續(xù)美滋滋地品嘗之前偷偷塞進口中的糖果……

    至于沈啟堂認(rèn)輸之事,裴湘才不會感到有多得意呢。她已經(jīng)是七歲的大孩子了,怎么會為了這種必贏的小事表現(xiàn)得不穩(wěn)重不淡定呢?

    其實,在沈啟堂答應(yīng)她的提議的那一刻起,裴湘就知道自己贏定了。誰讓九阿哥胤禟身邊正好就有一個十分認(rèn)真負(fù)責(zé)并且熱愛教導(dǎo)旁人騎射功夫的孟侍衛(wèi)呢?

    而一貫和裴湘玩得好的胤禟在小伙伴開口后,根本不用裴湘詳細(xì)解釋,就在裴湘的一個暗示眼神下果斷喊來了教導(dǎo)學(xué)生絕不藏私的孟侍衛(wèi),然后就暗藏同情地等著沈啟堂接受孟侍衛(wèi)的高標(biāo)準(zhǔn)訓(xùn)練了。

    “不過,爹他竟然堅持了這么些天,也怪不容易的?!迸嵯嫘闹邪碘?,“我還以為他第二天就會放棄呢,可見……老爹他確實非常想抓住這個機會呀,要不……我還是稍稍幫幫他吧。”

    到底還是心疼自己親爹的小姑娘托腮琢磨了片刻,心中便有了主意。

    三天后,裴湘拎著一個藍(lán)底白花的包袱找到了沈啟堂。

    “爹,我這里有一副新制成的內(nèi)甲,既輕便靈活又牢固堅韌,上面還有幾個防護用的小機關(guān),你瞧瞧如何?”

    “內(nèi)甲?”渾身藥酒味道的沈啟堂愣了一下,旋即伸出依舊酸疼的胳膊并打開了藍(lán)色包裹。

    “這是……”

    “是防身護體用的甲胄。唔,不敢說刀槍不入,但是穿著它上戰(zhàn)場后,總會多幾分保障的?!?/br>
    聞言,沈啟堂眼睛一亮,然后又飛快黯淡了下去,隨即懶洋洋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