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鐵木真的允許，裴湘便不再繼續(xù)耽擱時間，立刻帶著二十名臨時屬下縱馬奔向土山之下，然后以一種十分堅定的態(tài)度和果決的語氣指揮這些身強(qiáng)力壯的蒙古好漢移樹搬石、挖坑填土……

    與此同時，留在土山上的將士們也在忙著搬石掘土，為之后極有可能爆發(fā)的戰(zhàn)斗做防御擋蔽。

    待裴湘按照土山一帶的地勢起伏和時辰光照等因素匆忙布置好了陣法的外圍后，忽見遠(yuǎn)處塵土飛揚。

    緊接著，一隊隊騎兵如同海水烏云般涌來。

    裴湘躍上馬背凝神觀望，赫然發(fā)現(xiàn)跑在煙塵中最前方的那人，正是她二哥察合臺。而在察合臺身后緊追不舍的，則是打著王罕軍馬旗號的兵將，足有數(shù)千人之多。

    見察合臺身陷險境，正在山下的裴湘毫不猶豫地朝著對方馳馬飛奔而去。與此同時，哲別和赤老溫也都縱馬下山，同時颼颼射箭，直接射死了距離察合臺最近的那名追兵。

    而察合臺自己也十分驍勇善戰(zhàn)，他先前伏在馬背上一路狂奔，此刻有了接應(yīng)，當(dāng)即就翻身射箭，且是連珠箭法，一下子又射死了緊隨其后的兩名追兵。

    不過，追兵人數(shù)眾多，倒下一批之后很快就有后面的重新補(bǔ)上，便是察合臺、哲別等人箭法騎術(shù)再好，也委實經(jīng)不起如此消耗。

    眼見著距離土山還有一段距離，而身后追兵又如潮水般綿綿不絕，察合臺等人都做好了血戰(zhàn)到死的準(zhǔn)備。

    “二哥！”同樣沖過來接應(yīng)的裴湘猛地一揮馬鞭，一下子就沖到了幾人的最前面，“跟我來這邊！”

    此時根本沒有任何詳細(xì)解釋時間！

    察合臺等人見四周都是王罕追兵，不論往哪里跑都會被圍捕，便干脆想都不想地按照裴湘的指揮調(diào)整奔逃方向。

    “華箏怎么如此胡鬧！”在高處張望的術(shù)赤見察合臺等人因為裴湘的指揮而放棄了上山的最短路線，不禁眉頭緊皺，當(dāng)即就拉弓射箭再次射殺了山下的一名追兵，同時吹了一聲長長的口哨，打算親自帶人下山去營救他們。

    “等等，術(shù)赤?！辫F木真及時出聲攔住了性格沖動的長子，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裴湘等人身后的追兵，“你們看，追得最緊的那一隊兵馬是不是跑偏了？華箏和老二他們明明是向西北方向跑的，可王罕的那些兵馬卻在朝東北方向追擊……”

    隨著鐵木真的提醒，術(shù)赤等人也發(fā)現(xiàn)了異樣。

    就見打頭的華箏不僅繞了遠(yuǎn)路，還一直忽左忽右小范圍地調(diào)整著奔跑方向，她一會兒繞過一棵樹，一會兒越過兩處土堆……這樣的逃跑方式，落在術(shù)赤等人眼中，簡直和自暴自棄沒有任何區(qū)別！

    可……偏偏她跑著跑著，就異常神奇地甩開了身后那些同樣彪悍善戰(zhàn)的追兵，并漸漸拉開了距離。

    “王罕的人都眼瞎嗎？”術(shù)赤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喃聲自語道，“察合臺不是就在正前方嗎？他們怎么就忽然往左沖過去了……咦，后面那個，是札木合手下的大將吧？那可是一員猛將……嚯！他怎么一直在射空箭，莫非是有意放過察合臺？可這樣做也太明目張膽了吧，他不擔(dān)心回去后被札木合軍法處置？”

    “他并不是要放過你二弟?！辫F木真捋了捋胡須，沉吟道，“倘若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yīng)該就是華箏所說的那種，嗯，漢人們的神奇障眼法。術(shù)赤，你瞧格魯巴射箭時的表情，還有他身邊隊友的視線……他們應(yīng)該是當(dāng)真認(rèn)為在射殺敵人，卻沒有發(fā)現(xiàn)那些箭矢全部都射偏了?！?/br>
    “障眼法？”術(shù)赤目瞪口呆，想要質(zhì)疑鐵木真的說法，又不敢開口。

    不過，術(shù)赤很快就緊緊閉上了嘴巴，因為接下來的戰(zhàn)況發(fā)展已經(jīng)印證了鐵木真的猜測推斷。

    在華箏那看似胡鬧般的指引下，察合臺等人竟然當(dāng)真在數(shù)千追兵的包圍下順利脫身了，最后成功上山同鐵木真等人匯合，也帶來了他們探查到的詳實消息。

    “父王，正如華箏所言，桑昆、札木合和金國六王爺完顏洪烈已然聯(lián)手，他們兵分三路，依照兒子哨探……”

    鐵木真等人一邊聽著察合臺冒死探查帶回的消息，一邊俯瞰山下情形。

    就見本該迅速聚攏并包圍土山的追兵們竟然像中邪一般，一隊隊人馬在山下不遠(yuǎn)處橫沖直撞、繞來繞去，就是無法靠近土山山腳下，更別提向山上放箭威脅鐵木真等人了。

    “華箏，這就是漢人……所謂的五行陣法？”

    “是，父王?！?/br>
    “能拖延多久？”

    “倘若讓女兒帶更多的人下山布置，至少還能阻攔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后，四哥他們就應(yīng)當(dāng)能帶援兵趕來了?！?/br>
    “好，再給你一百人。華箏，今日你立了大功，回去之后，父王有重賞！”

    “多謝父王，女兒一定竭盡全力保護(hù)父王安危！”

    第264章 花開兩朵

    就在裴湘指揮著一百余名驍勇善戰(zhàn)的部落勇士繞著土山四周完善陣法之際, 桑昆、札木合和金國趙王爺完顏洪烈先后率領(lǐng)大隊人馬出現(xiàn)了。

    然而，他們抵達(dá)土山附近之后，并沒有立刻和鐵木真一方展開激烈戰(zhàn)斗——哪怕是對峙喊話叫罵都沒有，因為他們和那些先一步抵達(dá)的追兵一樣, 在黎明的草原上莫名其妙地“迷路”了。

    ——他們根本找不到其實就停留在不遠(yuǎn)處的鐵木真一行人。

    不過, 桑昆等人瞧不見躲在土山上的數(shù)百人, 鐵木真一方卻站在高處將他們的一舉一動瞧得清清楚楚。

    “王罕部落的那些兵將一貫養(yǎng)尊處優(yōu)、軍紀(jì)松弛, 倘若這次只有他們追來, 咱們倒是能拼殺出一條血路來保護(hù)大汗離開?！崩蠈⒛救A黎觀望片刻后, 沉聲道, “但札木合麾下皆是精兵良將，且個個經(jīng)驗豐富, 又是有備而來、人數(shù)眾多, 哎, 今日要是沒有華箏布置的那些五行八卦陣法, 咱們幾乎沒有突破重圍的機(jī)會。”

    聞言, 術(shù)赤摸著自己的喉嚨冷哼一聲, 皺眉狠聲道：

    “王罕部落背信棄義、兩面三刀, 著實可鄙狡詐！札木合那廝也……”

    “術(shù)赤！”鐵木真一揚手, 喝止了長子術(shù)赤的抱怨咒罵, “不管如何，札木合還是我的安達(dá)兄弟, 也是鐵錚錚的好漢子, 無需如此嘲諷貶低他?！?/br>
    “是，兒子知道了?！?/br>
    這時，一旁時刻觀察山下形勢的哲別開口問道：

    “大汗, 趁著如今山下的追兵們找不見我們，我們要不要射箭？您瞧，華箏命人在西邊擺放的那幾塊石頭已經(jīng)碎裂了兩塊……我擔(dān)心時間長了，敵人會仗著人多勢眾沖破阻攔迷障，不如咱們先下手為強(qiáng)……”

    順著哲別的視線，鐵木真凝神觀望了片刻，隨即微微搖頭道：

    “再等一等，不急，我要看看那位金國六王爺還有沒有其它后手?！?/br>
    眾將領(lǐng)一向信服鐵木真，聽他下命令要暫緩進(jìn)攻，便都按兵不動，靜觀山下形勢變化。果然，不多時，完顏洪烈身邊便有四名漢人打扮的屬下越眾而出。

    這四人其貌不揚卻身手矯健，奔過來時使用的都是江湖中人的輕身功法，幾次縱跳飛躍便來到土山之下。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他們的落地地點與陣內(nèi)指揮布陣的裴湘離得非常近，幾乎算是打了個照面。

    “華箏小心！”之前被裴湘救上山的察合臺見狀，頓時驚呼出聲，其他人也紛紛露出緊張神色。

    與此同時，正在迅速計算方位變化與距離的裴湘也警惕轉(zhuǎn)身，隔著陣法凝神打量驟然靠近的四人。旋即，她便判斷出，這四人絕非普通兵士，而是如同江南六怪那般的江湖武術(shù)好手，甚至還是那種修煉過內(nèi)力的。

    倘若讓此時的她和這四人光明正大地拼死戰(zhàn)斗，能勝，但只會是慘勝。之后，她大概就需要臥床養(yǎng)傷一段時間了。換而言之，就是絕對會錯過鐵木真部落和王罕部落之間接下來的一系列較量爭斗。

    “那可不行，我需要盡快立下更多的戰(zhàn)功，并在部落中積攢更多的威望?！迸嵯嫘闹杏辛藳Q斷，便立刻壓下想要和江湖人士試一試劍法的沖動，按下決心道，“不急不急，待我日后有了更穩(wěn)固的根基依仗，完全可以像趙王完顏洪烈那般，將我感興趣的江湖人士聘請到身邊來。屆時，我就能好好觀察一番了?！?/br>
    想到這里，裴湘垂眸掩去眼底好奇之色。她后退數(shù)步隱藏好自身，同時揮手示意不遠(yuǎn)處的士兵加速挖土移樹挪動山石，盡可能地拖延時間等待援兵到來。

    “哪怕這四人中恰好有精通奇門遁甲之術(shù)的，我也要盡可能地增加對方破解陣法的難度，給四哥他們爭取更多的時間……”

    顯然，裴湘多慮了，也小看了自己掌握的這門奇門遁甲之術(shù)在江湖中的稀有程度。

    被喚作黃河四鬼的四人確實比普通士兵多察覺到了幾絲不妥之處，但也就僅限于此了。不多時，他們就和王罕部落的兵將一樣稀里糊涂地陷在了陣法之內(nèi)，然后焦頭爛額地尋不到正確的出路。

    裴湘不知道的是，倘若她的靈魂沒有陰差陽錯地代替華箏，那今日騎著小紅馬前來報訊的人就會是郭靖，而這黃河四鬼也會敗在已經(jīng)修習(xí)了全真心法的郭靖手中。之后，郭靖還會因為屢次立功而成為金刀駙馬——與華箏定下婚約，再后來，他會為了黃蓉而悔婚……

    命運轉(zhuǎn)了一個彎兒后，沒有修煉過內(nèi)功的“華箏”用另一種手段救下了鐵木真一行人，讓他們有驚無險地等到了托雷等人的到來，最后又平安無恙地返回了部落。

    對了，在這期間還發(fā)生了一個小插曲，就是裴湘忽然記起便宜未婚夫都史曾經(jīng)驅(qū)使豹子恐嚇?biāo)屯欣椎耐?。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讓裴湘在雙方軍隊對峙的時候十分“順手”地就將趾高氣昂的都史從馬上拽了下來，然后讓他成為了己方的俘虜。

    捆著前未婚夫，裴湘隨著鐵木真一行人高高興興地折返回到了營地。哪怕之后鐵木真忽然開口要求她給被捆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都史松綁，并且依舊如同對待貴客那樣熱情款待對方，裴湘的笑容都沒有減少，反而笑得更加明朗燦爛了。她甚至還主動幫著鐵木真安撫住了幾名對此感到頗為不忿的族人。

    “華箏，你不怪父王輕易放過都史嗎？”

    “父王，女兒何必同一個即將失去所有的人斤斤計較？且讓他再享受幾日好酒好菜吧，最好再把父王的這份‘好意’一絲不漏的傳達(dá)給桑昆他們，好讓他們徹底放下戒備之心?！?/br>
    裴湘的回答讓鐵木真朗聲一笑。他用粗糙的大手輕輕揉了揉小女兒的發(fā)頂，腦海中閃過幾個兒子對這件事的反應(yīng)，忍不住再一次心中喟嘆，老四拖雷年紀(jì)尚輕，猜不透也就算了，可除此之外，小輩里竟然只有老三和華箏體悟到了他的這番謀算。

    “等托雷再長幾歲后，不知道他能不能有這份城府……對了，華箏其實比托雷那小子還小上好幾歲呢……”

    意識到女兒的真正年歲后，鐵木真心頭一跳。他忽然反應(yīng)過來，在華箏一系列的果敢沉穩(wěn)表現(xiàn)下，他竟然下意識忽略了這孩子今年才十四歲的事實，甚至在不知不覺中開始像對待術(shù)赤等幾個年長子嗣那般對待她了。

    “華箏，你很好，別讓父王失望。”

    “父王，倘若你愿意對我寄予厚望的話，我是絕對不會讓您感到失望的?！?/br>
    裴湘眉眼彎彎地點了點頭，上前一步抱住鐵木真的胳膊，半是撒嬌半是認(rèn)真地問道：

    “父王，您之前答應(yīng)過，有功必賞。哎，我這次立了大功呢，多厲害多難得呀！所以呀，父王，等到咱們把都史那家伙‘恭恭敬敬’地送回王罕部落后，你準(zhǔn)備賞賜我些什么呀？”

    “為父自然有功必賞、有錯必罰?！辫F木真再次拍了拍小女兒的頭頂，捋著胡須含笑說道；“華箏你這次救了為父一命，也救了你三位兄長和諸位叔伯同族，自然當(dāng)有重賞！華箏，你說說看，你想要什么？”

    裴湘歪頭細(xì)瞧，見鐵木真確實豪爽慷慨。他此時眉目舒展，顯然是完全不反感她這種主動邀功請賞的魯直行為，便一邊甩著剛從二哥察合臺那里得來的白玉骨金絲長鞭，一邊笑嘻嘻地說出了自己的心思。

    “父王，華箏想一展所學(xué)，在戰(zhàn)場上排兵布陣為父分憂……不如您把之前借給我的那一百名勇士徹底劃歸我的名下吧。這樣一來，以后戰(zhàn)事再起，華箏就領(lǐng)著他們一起出征打仗?！?/br>
    “原來我兒要領(lǐng)兵打仗，成為一名英姿颯爽的女將軍……”鐵木真了然地點了點頭，并沒有感覺多吃驚，因為裴湘之前已經(jīng)多次提出了類似的想法，“華箏，那一百名勇士都是咱們部落里最英武能干的好男兒，他們不是俘虜奴隸，不能成為你的私產(chǎn)。如果你要率領(lǐng)他們打仗，那就得成為部落的百夫長?！?/br>
    “女兒愿意成為百夫長，就像兄長們一樣。”

    “成為百夫長之后，你就不僅是我的女兒了，也不能像以前那般嬌縱任性，稍不如意就哭鼻子。華箏，作為百夫長，你要時刻聽從軍令，不論嚴(yán)寒酷暑都每日按時訓(xùn)練，最重要的是，要奮勇殺敵甚至流血犧牲。敵人的箭矢和長刀，并不會因為你是女孩子，你是我的女兒，就對你留情?！?/br>
    “華箏明白，華箏不怕，華箏亦不會令父王失望！”

    “那好吧，華箏，我一向言出必行，之前說要重賞與你，便不會食言。既然你要這百夫長的位置，那便給你。不過，華箏，為父把丑話說在前頭，你要得到和你兄弟們一樣的機(jī)會，那就得和他們吃一樣多的苦頭。

    “你當(dāng)了百夫長之后，更要以身作則。倘若你不能獲得屬下的承認(rèn)與尊敬，或者半路上打退堂鼓了，那我肯定會撤了你的軍職，也就相當(dāng)于你這次的功勞獎賞就徹底沒有了。所以，我再問你一遍，你要不要再換個獎勵？”

    聞言，裴湘飛快地?fù)u了搖頭，她想成為百夫長的意愿十分堅定且強(qiáng)烈。

    “那好，待會兒為父會當(dāng)眾宣布這個決定?！?/br>
    “多謝父王成全！”

    “這是你憑借自己的本事獲得的獎勵，是你應(yīng)得的。”

    聞言，裴湘淺淺一笑，腳步輕快地跟在鐵木真身后往帳篷外面走去。

    “父王，我有些許的好奇，唔，假若我剛剛沒有說出心中所愿，而是全憑您做主，那您這次會獎勵些什么呢？”

    “自然是讓你自己去選一個合心意的夫婿?！辫F木真腳步一頓，隨即搖著頭哼笑道，“我怕再替你做主一次，你當(dāng)真會一劍捅穿了你的新婚丈夫?！?/br>
    “哎呀，不會的不會的！”

    裴湘連忙擺手，為自己的清白人品維護(hù)辯解了幾句，表示不到萬不得已，自己肯定不會因為不喜歡就草菅人命的，頂多就是和未來駙馬“好好商量”一番，然后重新確定一下家里到底誰主內(nèi)誰主外——反正她是肯定不會主內(nèi)的……

    說著話的功夫，鐵木真就領(lǐng)著女兒來到了帳篷前的一大塊空地上，然后毫不拖泥帶水的召集了部族眾人。緊接著，他便當(dāng)眾宣布了對華箏的任命。

    就在裴湘成為一名百夫長之后的第八天，鐵木真就親自率軍攻打了王罕部落。

    此時鐵木真麾下的兵馬總數(shù)少于王罕部落，并不適合正面對抗，這也是鐵木真之前一直對桑坤等人忍讓謙遜的原因之一。但如今他有了女兒華箏這個以少勝多的“法寶”，自然就少了許多顧及，再加上他此前的種種鋪墊設(shè)計，令王罕、扎木合等人放松了戒備……

    于是，當(dāng)鐵木真指揮三路大軍和一路奇兵趁著夜色發(fā)起進(jìn)攻后，措手不及的王罕、扎木合和金國聯(lián)軍很快就被打擊得七零八落了，之后更是毫無斗志，倉惶四散……

    這一戰(zhàn)之后，草原上再無哪一族、哪一部落能和鐵木真相抗衡。他威名遠(yuǎn)揚，被各部族推舉為全蒙古的大汗，即為“成吉思汗”。

    與此同時，裴湘也憑借著戰(zhàn)功晉升成為了千夫長，并且在成吉思汗的議事王帳內(nèi)擁有了正式席位。

    此時，再沒有人把她參軍這件事看做是嬌生慣養(yǎng)的小公主的一時興起了，自然也不會再有誰能輕易左右她的婚事——包括成吉思汗在內(nèi)。

    “嘿，果然還得讓自己強(qiáng)大起來，自己做自己的依靠，日子才會越來越順心?！?/br>
    而就在裴湘一步步謀取權(quán)利地位以期獲得更多掌控自身命運的籌碼之際，狼狽逃跑的趙王完顏洪烈也終于回到了中都王府。劫后余生，他分外期盼見到分別多時的妻子包惜弱和兒子完顏康。

    不過，完顏洪烈的想法落空了一半，他并沒有見到一向?qū)λ㈨樉磁宓膬鹤印?/br>
    因為，就在完顏洪烈離開的這段時日里，那位多年前突然冒出來主動要求教導(dǎo)完顏康武功的邱道長，竟然因為嫌棄小王爺嬌生慣養(yǎng)而動手體罰了徒弟，導(dǎo)致完顏康一度陷入昏迷，之后又臥床修養(yǎng)了好些時日，直到最近才漸漸康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