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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敵國暴君寵幸了 第54節(jié)

    “當真?”趙琨的手忽然一停。

    夜路不好走,一路顛簸,外邊繡使想快點走出這片石子路,將馬車趕得更快了。

    韓桃被顛得有些難受,但還是抱住趙琨慢慢道:“真的?!?/br>
    “你今夜怎么,像是變了性子一般?!?/br>
    “我只想你開心些,不要憂心我的事,又憂心國事,到頭來身子越拖越累?!表n桃也發(fā)現(xiàn)了,趙琨最近一直沒有好好休息。

    他被蒙著眼,有些心疼趙琨,只感覺趙琨輕揉了揉他。

    “可以提前預支嗎?”趙琨忽然問道。

    “什么?”韓桃一愣。

    “獎勵。”趙琨慢慢說道,故意逗人。

    馬車一下顛簸,手掌又收緊了幾分,趙琨覺著那坐在大腿上的柔軟處真像桃子。

    會是又軟又紅的桃子。

    第70章 論趙狗的貪心

    但趙琨最終還是沒舍得叫韓桃做這體力活,去南郡還有一天一夜的路程,他怕韓桃累到。

    晚上的時候幾個繡使輪番駕馬車,韓桃又堅持不懈地問了好幾遍趙琨要不要,最終被忍不住的趙琨一下摁倒了腦袋,催促著睡覺。

    他只好蜷縮在軟墊上,腦袋枕著趙琨的大腿,又有些不滿地抵著腦袋往下壓了壓,他倒是真心實意想幫趙琨解壓,這舉動又叫趙琨倒吸一口冷氣,繃住身子不說話了。

    “這樣坐著能睡著嗎?”韓桃仰著臉問,長發(fā)散在趙琨的大腿上。

    昏暗里只能見到韓桃露出的半張臉,蒙著眼,就算有人對著韓桃做些什么,只要沒有肢體接觸,韓桃也看不到。

    “睡你的?!壁w琨拍拍他臉。

    “好吧。”韓桃只好閉上眼,知道趙琨是要盯著他睡覺?!澳悄阋惨缧┧?,靠著車壁會舒服些?!?/br>
    “好?!?/br>
    “別太憂心賦稅的事,慢慢解決。”他抓趙琨的手。

    “好——”趙琨無奈應了聲,叩指敲了敲他額頭。“快睡你的?!?/br>
    韓桃這才輕輕翻了身,枕著趙琨的腿蜷縮睡去。

    不多時,許是馬車顛得恰到好處,車輪吱呀轉(zhuǎn)著,韓桃的呼吸就漸漸綿長,馬車算不得小,夠一人坐著,一人躺著,趙琨索性就給韓桃當枕頭,看著韓桃這睡相就像勤政殿里的阿善一樣,十分軟乖。

    他看了好一會兒,都深覺看不夠。

    “再過兩天,應該就能看見了吧?!?/br>
    趙琨隔著那層松散了的發(fā)帶摸上眉眼,輕輕嘆了口氣。韓桃對他總是這般毫無保留,從來沒有考慮過自身需要的是什么,卻不知越是這樣,就越容易叫人不懂珍惜。

    若得了韓桃喜歡的他是個涼薄之人,趙琨忍不住想到,那恐怕他只會對韓桃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需要時就張著腿叫韓桃跪下,狠狠摁著腦袋壓低,不需要時,連韓桃這個人都不會想起。

    他會以美人痛苦承歡的樣子為樂。

    偶爾或許他也會想起韓桃那雙倔強發(fā)紅的眼,于是又召人來寢宮,韓桃也是不會拒絕他的任何要求的,哪怕是叫韓桃身披薄紗,露出渾圓的臀來搖著乞憐,韓桃也都會照做。

    那樣忍氣吞聲的性子,只會叫他生出更多的凌虐意來,他就一腳踢向韓桃披著薄紗的屁股上,踩著臀rou,叫人一下狠狠伏下身子去。

    “嘶。”

    趙琨一時將自己代入涼薄暴君的身份,想得喉嚨發(fā)緊。他低頭看向韓桃睡顏,睡相仍是那般沉靜。

    還是舍不得,指腹摸了摸韓桃的唇瓣。

    夜色迢遞,路途遙遠,駕馬的繡使又換了一個,趙琨仍舊是沒有睡意。

    月光透著車窗灑進來些,映著韓桃露出的那半張臉,唇瓣被摸得微張,趙琨想著白日里賦稅的事,就好像有重擔壓在心頭,只有韓桃是那劑良方,叫他勉強能平復心中的煩躁。

    睡著的韓桃,渾然不覺。

    過了會兒,呼吸聲就重了起來,趙琨另一只手動作著,眼睛緊緊盯著韓桃的臉,反正韓桃睡著,也不會知道他正在干什么。

    聲音有些急促起來,只是滾動的車輪聲掩蓋住了一切。

    許久之后月頭又被層云掩蓋了,只剩下模糊一點光圈,馬車里完全黯淡了下來,伴著韓桃綿長的呼吸聲,趙琨的身子發(fā)著熱,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直到馬車忽然顛簸了一下。

    睡著的韓桃腦袋猛地一撞,撞到了熱處,他低哼一聲有些驚醒過來,耳邊像是有什么摩擦的聲音,一下就淡了。

    韓桃茫然地睜開眼,然而眼睛被發(fā)帶蒙著,什么也看不見,他撐著手微微仰起頭來,鼻尖又碰到那抹熱意。

    “趙琨?”他低低喊了聲,馬車里浮動著不尋常的氣息,他身子下意識有些繃緊,然而帶著nongnong睡意的腦袋卻還沒轉(zhuǎn)過彎來,渾然不覺如今的狀況。

    “睡吧,沒事?!壁w琨的嗓音在沉默片刻后,沙啞響起,“天還沒亮?!?/br>
    “……你,睡了嗎?”

    “嗯,剛睡著了,也被馬車顛醒了。”趙琨平靜道,揉了揉他腦袋。

    韓桃隱約感覺趙琨的手也熱熱的,帶著曖昧的氣息,他只是微微仰頭,鼻尖就觸碰到了趙琨的掌心,那掌心不知道為什么好像還有點濕漉意,又摸上了他的臉頰。

    趙琨整個人都在散發(fā)熱意。

    但韓桃還是聽趙琨的話,任趙琨的手摸著,抱著趙琨的手重新睡了下來,他枕在趙琨的大腿上,將身子蜷縮起來,很快瞌睡的感覺就又再度涌了上來,將他拖入夢中。

    許久后,云翳完全遮住了月頭,外頭開始下起了小雨,雨勢有些小而密集,趙琨抬手封住車窗,緩緩吐出一口氣。

    他看著腿上的韓桃已經(jīng)又一次睡著了,渾然不覺自己貼著睡的是什么,整個人睡得連臉都是熱的,帶著紅意,趙琨的指腹又一次摸上韓桃的唇,將唇瓣摸得微張,手指剛好能夠進去。

    外頭雨又逐漸大了起來,急急地一陣接著一陣,隱約還有轟隆雷聲,連著馬車里一點細小的聲音都被掩蓋掉了。繡使停車換馬,戴上斗笠暫作歇息,查看起周圍環(huán)境來。

    那繡使低下頭,發(fā)現(xiàn)馬車底隱隱好像在震動著,抬起頭來,卻又在雨勢里看不清晰,后邊馬車里又有人出來與他交接,他不得不起身來。

    “陛下和侯爺如何?”

    “大抵是睡著,車窗被封住了,我不敢去詢問打擾?!?/br>
    “行,我知道了,”交接的繡使拍了拍那人肩膀,“回馬車去吧,陸大夫的壺里裝了姜湯。”

    “好?!?/br>
    駕馬的繡使換了人,馬車又顛晃著行駛起來,離南郡只剩下一日的路程,明晚就可到達,到時韓桃大概也能重新看見,而馬車里,此刻睡得正酣甜的韓桃含緊了,他軟著身子沉入夢中去。

    額上發(fā)絲沾了細密的汗,被輕輕擦干,耳邊好像傳來趙琨的聲音,聽不明晰。

    “……這可不算是獎勵?!?/br>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繡使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州縣官員皆已請到,連著邊境諸位將領(lǐng)門第身份皆已查清,忠武將軍的人馬也已集結(jié),等候君王的調(diào)遣。

    趙琨才睜開眼來,眼中一片清明。

    他后半夜仍是沒睡,如今摸了摸韓桃的發(fā)絲,將人叫醒了,平靜地看著馬車外。

    “立刻叫忠武控制住那幾個將領(lǐng),阻斷一切消息流通。就說,奉圣人口諭,暫時接管南郡軍權(quán)?!?/br>
    第71章 什么兄終弟及

    韓桃醒來之后,只感覺嘴巴有些發(fā)酸,許是睡得有些沉,連著面頰也發(fā)燙。

    他撐手起身來聽見趙琨吩咐繡使的聲音,偏了偏頭。

    “睡得怎么樣?”趙琨問他說。

    “還以為在第一次馬車上過夜,會睡不著,”韓桃是真的沒想到自己會睡得這般熟,隱約只記得是一場好夢,一響貪歡。他緩緩坐起來,重新簪發(fā),低頭抬手時連著袖衫劃落,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看不到趙琨炙熱的目光。反手束發(fā)困難,他只能抽下簪子,用嘴暫時咬著?!氨菹滤煤脝??”

    “……好?!?/br>
    “昨夜馬車里好像有些熱?!?/br>
    “下了大雨,寡人將車窗封起來了?!壁w琨的指尖摩挲過軟墊,意味深長地看著韓桃。

    韓桃輕輕喔了一聲,沒再多想與多問。

    許是昨晚下過大雨,晨間空氣還有幾分清新,韓桃下到溪邊簡單洗漱了一下,行囊里裝著干糧,簡單吃過以后就繼續(xù)趕路,馬車一路達達行駛,終于在傍晚之前入了南郡。

    南燕大約有三分之二的領(lǐng)土都納入了北齊囊中,混著原本與齊國接壤的幾座城池,立了新州,新州東北處劃為南郡,西南稍偏遠的地方,劃為燕中郡和平南郡。

    如今在南郡生活的絕大多數(shù)仍是南燕人,很多制度尚未完全統(tǒng)一,就連太守府與縣衙里也有大半是從前南燕投誠的官員,以至于在南郡的邊緣小城,也就是原本南燕的邊境處,都可見從前燕國的民風民俗。

    街頭熙熙攘攘,多是擺攤做生意的販夫走卒,臨近馬行的地方有人在打著銅鑼賣糖人,韓桃聽見聲音就掀開車簾,遞了四個銅板給暗衛(wèi)。

    暗衛(wèi)買了兩個糖人回來給他。

    “吹糖麻婆子,打秋千稠飴?!表n桃一直很喜歡糖人和糖葫蘆之類的甜食,他將其中一個分給趙琨,“給你嘗?!?/br>
    趙琨接過,不經(jīng)意地看了眼手中糖人的模樣,忽然發(fā)覺這糖人畫的是個女子,像是身著祭祀服裝,舞姿婀娜地跳著舞。

    南燕各地都設(shè)有巫神廟,如今看來,這城中也有一座。

    趙琨扭頭看韓桃,韓桃已經(jīng)開始吃起糖人了,吃得不注意,連著腮幫子都落了糖,鬢邊碎發(fā)還卷到了糖人上,趙琨見狀抬手幫他撥開碎發(fā),低頭嘗了嘗人臉上的糖漬。

    “你手上有現(xiàn)成的,還來吃我。”臉上微癢,韓桃微微躲閃了下。

    “嗯,”趙琨嘗干凈了,低低道,“確實甜?!?/br>
    也不知道韓桃的眼睛今日何時才能恢復,他掀開車簾吩咐繡使:“先查查最近的巫神廟在何處,再找落腳的客棧。”

    “是?!?/br>
    ·

    于是繡使們散開來打聽,馬車繼續(xù)一路前行,并無人對此感到好奇,只是街上間或有府兵經(jīng)過,陸陸續(xù)續(xù)有車夫抬著幾頂轎子從城門口進來,倒好像是難得的緊迫與熱鬧。

    百姓有聚起來圍觀的,議論道:“這不是太守府的府兵嗎?”

    “看這轎子,好像是知府老爺和縣太爺才能坐的啊……”兒童散學,有教書先生在私塾門口望著打量,“這是發(fā)生什么大事,怎么會在這個點進城來呢?”

    “莫不是有刺史或者是上頭的大人下來……”

    趙琨聽到外頭的議論聲,知道繡使將消息都遞了出去,附近的地方官員收到書信,只知有王侯駕到,不敢不來,他就是要趁這個機會,將賦稅之事查個明白。

    “公子,我們也是先去縣衙嗎?還是巫神廟?”趕車的繡使問道。

    “把巫神廟的位置查了,先去縣衙辦正事?!壁w琨撐著頭淡淡道,看一旁韓桃也將糖人吃得差不多,他不能暴露自己帝王的身份,但這件事又需要一個出面的人,他不禁開始打量韓桃衣著,看韓桃一襲青色長衫,蒙著青色發(fā)帶,乍一看好像也不像王侯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