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開局撿到一只名偵探 第465節(jié)
兩個名偵探聞言一怔,同時敏銳地看向那張陳舊的字母表。 “她生前就職的那所高中還是個私立名校,本人就專業(yè)能力而言十分優(yōu)秀。周圍人對她的評價是非常好勝要強,對學生的成績要求很嚴格,但因為課上得好,依舊很受學生歡迎。如果繼續(xù)下去的話,在教師這個職業(yè)上她應該能夠取得不菲的成就?!?/br> 東海林忍不住問,“她后來沒有繼續(xù)當老師嗎?” “高瀨文人出生后她就辭職了?!笨粗渌颂貏e是同為女性的東海林醫(yī)生惋惜的神色,源輝月解釋,“和要照顧孩子無關,高瀨雅子本人是個非常強勢的人,事業(yè)心很重,據(jù)說跟丈夫也沒有多少感情,結(jié)婚似乎純粹是為了完成任務。他們家中的經(jīng)濟條件完全負擔得起請保姆來照顧小孩,她辭職的真正原因是她生高瀨文人時難產(chǎn)了?!?/br> “雖然最后挺了過來,但那一場生育讓她氣血大虧,精力大不如前,身體也變得體弱多病,沒辦法再繼續(xù)教師的工作,只能辭職。所以服部你之前說得沒錯——” 她轉(zhuǎn)向面露茫然的少年偵探,“她可能的確是在恨著自己的兒子的?!?/br> 眾人微微一怔,然后有些不知該說什么地沉默下來。 高瀨雅子對丈夫都沒有多少感情,生下高瀨文人大概也是在完成任務。但這個完全是出于交易才出生的孩子毀了她的身體、她的事業(yè)、她所熱愛的一切,讓她憧憬的未來永遠變成了泡影。 這個世界上,的確存在著恨著自己孩子的母親。 復雜的沉默持續(xù)了好一會兒,站在白板面前的服部才低聲開口,“雖然現(xiàn)在的高瀨文人的確是個該下地獄的混賬?!?/br> 她抬頭看去,就見少年的神情有種憐憫和不解交錯出的復雜,“……但是剛出生的小孩子是無辜的吧?” 源輝月平靜地說,“高瀨文人上小學之前,他們老家附近的鄰居說經(jīng)常能看到高瀨雅子牽著他在外面散步,照顧得很用心,還對其他人說過類似打算將重心放在孩子身上,要培養(yǎng)他靠上東大之類的話?!?/br> “誒?”柯南疑惑問,“所以說,那位高瀨夫人其實也有過想要好好對待高瀨桑的嘗試?那為什么后來會變成那樣?” 源輝月回過頭,看著弟弟清澈的眼睛,伸手將他牽過來,撥弄了一下他眼尾的碎發(fā),“如果高瀨是你的話,最后當然不會發(fā)展成那樣。” “?” “高瀨文人的個人檔案里,智商那一欄是八十九。” 眾人頓時集體愣住,正常人的智商范圍是九十到一百一十,一百二到一百四是聰明人,一百四以上的就被稱為是天才。能夠在千軍萬馬中殺出重圍考上名校的,就算不是天才至少也應該是聰明人的范疇,但高瀨文人就算踮起腳,大概也只能摸到普通人的地板。 “這怎么可能?”東海林醫(yī)生愕然,隨即反應過來連忙擺手,“我不是說源小姐你弄錯了,只不過高瀨文人不是應慶大學畢業(yè)的嗎……所以,怎么可能?” 她震驚得語言系統(tǒng)都出現(xiàn)了局部紊亂,反復重復了兩遍“怎么可能”,眼睛驀地睜大了一下,好像終于想到了什么。 “難道……” 源輝月淡淡點頭肯定了她的“難道”,“他能夠考上應慶,大概就是高瀨雅子嚴苛教導的結(jié)果?;蛘邞撜f,‘嚴苛’這個詞用得太輕了?!?/br> “……” 室內(nèi)再次一片沉默,所有人不知道該說什么。 高瀨雅子能夠在競爭激烈的名牌私立高校站穩(wěn)腳跟,智商顯然不低。她的丈夫雖然跟她沒多少感情,但是能夠從一名普通員工脫穎而出被老丈人看中交付家產(chǎn),應該也是個難得的聰明人。 可兩人優(yōu)秀的基因完全沒能傳給孩子,高瀨雅子教過那么多聰明小孩,到頭來自己的兒子卻連普通人都不如。 那個孩子的出身已經(jīng)毀掉了她的人生,而她掙扎著終于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想要將自己的理想寄托到下一代上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高瀨文人反應遲鈍、記憶力低下、理解能力遠遜于同齡孩子,她好不容易重建起來的理想再一次幻滅,并且終于徹底讓她陷入了崩潰。 所有的悲劇追溯到源頭的時候,好像每個人都是被命運玩弄的無辜者。非要說的話,孩童時期的高瀨文人大概也很無辜。他不是自己選擇了出生,也不是自己選擇成為一個比同齡人笨一點的小孩子,沒有別人聰明是罪嗎? 在命運這張棋盤上,每一個受害者都在無可避免地朝著深淵滑落,最終走到棋盤盡頭后翻轉(zhuǎn)身份,成為了新的加害者,然后共同編織了這起慘烈的悲劇。 “受害者成為加害人的時候就已經(jīng)沒有被同情的資格了?!绷季茫摧x月淡淡地說,一句話驅(qū)散了空氣里悵惘的情緒,“我們又不是在拍攝《走進連環(huán)殺人犯內(nèi)心》的人文節(jié)目?!?/br> “額,對、對哦。”服部平次回過神,干笑著摸了摸腦袋,努力拉回了自己跑偏的思維,“所以源jiejie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們關于字母表的推理大概率是正確的。高瀨雅子是英語教師,那張字母表應該是他兒時啟蒙用的,字母和英文在他那里都有特別的意義,他的確是在按照字母表殺人?!?/br> 源輝月端起茶杯,垂眸喝了一口茶。 “所以現(xiàn)在有了一個新問題,為什么字母‘a(chǎn)’會被空出來?” 神倉所長提出猜測,“可能是兇手還沒來得及完成最后一起案件就被人殺了?” 服部略微皺眉,“……理論上來說,這是最好的可能性?!?/br> “理論上?” 神倉所長正有點迷茫地品著這個含糊的字眼,忽然聽到門口傳來了三聲敲門聲,待客室的玻璃門被往里推開,麻生成實拿著一張薄薄的a4紙匆匆站在門口。 “會長,高瀨文人的安眠藥檢測結(jié)果出來了。” 第554章 緋色的金魚(二十二) 麻生成實的報告頓時打破了室內(nèi)略顯沉默的氛圍,但神倉所長和東海林才堪堪跟上節(jié)奏的大腦又被這一聲喊懵宕機了。 “安眠藥?” 東海林醫(yī)生連忙站起身,三兩步走上前去接過了他手里那張報告單,麻生這才注意到他們也在似的,點頭解釋,“因為之前開始解剖的時候,會長打了電話過來,拜托三澄醫(yī)生他們優(yōu)先排查自殺的可能性,所以第一步就做了安眠藥檢測。” 他說話的工夫眾人已經(jīng)湊到了那張報告單周圍,東海林醫(yī)生一目十行地閱讀著上頭的專業(yè)名詞怔怔地呢喃,“死者血液中檢測出□□10.31ggml,這個劑量還不到致死量啊?!?/br> 麻生成實:“對,所以高瀨文人的真正死因是凍死。” 眾人:“凍死?” 東海林下意識睜大了一下眼睛,聲音漸漸變低,“……如果高瀨是死于他殺,兇手沒有必要先給他喂安眠藥再把人放進冰箱里吧?” 服部從報告單上抬起頭來,飛快問,“如果他有睡前服用安眠藥的習慣,這個劑量正常嗎?” 東海林搖頭,“遠遠超過,雖然還沒有到致死,但這基本已經(jīng)到了安眠藥中毒的劑量了,如果只是為了睡覺絕對不會一口氣吃這么多。” 她說完愣住,似乎被自己得出的結(jié)論震驚了,“……所以只能是,自殺?他喝了過量的安眠藥之后自己躺進了冰柜里?可是為什么?警察當時又沒有查到他身上,而且這也太多此一舉了??” 看著那張字母表,源輝月輕輕皺了一下眉。就在這個時候,柯南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迅速從沙發(fā)上跳了下去。 她的注意力被弟弟吸引,一路跟著他跑到那張字母表前拿起白板筆。 “高瀨桑的死因是凍死,但警方找到他的時候他在冰柜里的尸體并沒有完全結(jié)冰,所以準確來說他應該是死于低溫癥,我記得當時那個冰柜的溫度顯示是……” 他抬起筆,在那張字母表最末尾的空格中填入了一個單詞,“zero”。 黑發(fā)小少年在白板面前回過頭,眼瞳冷靜而犀利折射了一點窗外的陽光,“‘z’在字母表里代表終結(jié),如果高瀨桑自己就是最后一個死者呢?” “……” 室內(nèi)的空氣倏地安靜,源輝月思考片刻,點頭同意,“有可能?!?/br> 東海林目瞪口呆地看向她。 源輝月:“如果高瀨真的是自己躺進冰柜的話,安眠藥的存在和劑量的確都可以解釋了?!?/br> “的確……”服部低聲喃喃,“死亡是個非常痛苦的過程,就算高瀨文人是個變態(tài),他肯定也不會樂于自找罪受,所以他選擇讓自己在沉睡中死去;但如果僅僅只是這樣,他的死因就不符合首字母的規(guī)律了,所以他服用安眠藥后還多此一舉地將自己關進了冰柜。” 因果嚴密,邏輯完整,只有一個問題。 神倉所長默默舉手,“高瀨桑將自己放到最后自殺,說明前面的字母已經(jīng)完成了?那個空著的‘a(chǎn)’是什么意思呢?” “按照最壞的可能性,‘z’前面的所有字母全都是已經(jīng)完成的狀態(tài)?!痹摧x月緩緩走向那塊白板,接過弟弟手里的筆,“那么‘a(chǎn)’可能也早就落在了他手中,‘a(chǎn)’開頭的死法有哪些?” 最近被迫開始熱愛學習的服部自覺開始回憶,“acid(酸),asunder(肢解),alcohol(酒精)……” 柯南跟上,“還有anada蟒蛇,也可以算?!?/br> “但高瀨文人既然還沒有在字母表上畫圈,那就說明那位被害者暫時還沒有死,這幾種死亡原因都不具備延時性?!痹摧x月抬手在那個最前面的空格中落筆,“所以只有一種可能?!?/br> 她流暢地寫下了一行英文字母——abandon。 遺棄。 . 某間空屋里,夕陽的光從玻璃窗進來,在地板上留下兩道扇形的亮斑。 帶著鎖鏈的女孩躺在地上呆滯地盯著那道恰好停在籠子外的亮光,混沌地意識到又過去了一天。 本該按時來給她喝水喂食的人今天一天都沒有來,像是厭倦了這個游戲,終于拋棄了她。 她的眼珠遲緩地微微往上轉(zhuǎn),屋子一角的攝像頭紅燈依舊亮著,那只“眼睛”還在居高臨下看過來,目光沒有絲毫溫度。 她知道它背后一定有人,但是已經(jīng)過去了五天,依舊沒有人來救她。 警察可能在找她,更有可能至今不知道她的存在,于是她所在的空間只剩下了這只冷漠旁觀的眼睛。 被強硬塞在嘴里的球像烙鐵,口腔里疼得已經(jīng)近乎麻木,女孩終于緩緩閉上了眼睛,黑色長發(fā)散落一地。 這一幕被電子信號傳輸?shù)搅四硞€隱蔽的直播間里,某個剛點開鏈接的人看到直播的畫面,緩緩皺起眉。 . 武藏野警署今天依舊在苦逼地加班。 剛剛從某位家屬手里脫身的毛利警官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電話忽然響了。 他茫然而麻木地在原地找了一圈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的鈴聲,連忙手忙腳亂地從身上把手機摸出來。 “神倉所長。”他一手扶著桌角,虛弱地開口打了聲招呼,然后就聽到了對面的要求,迷茫地一愣,“要查最近一周內(nèi)東京的失蹤案,失蹤者是年輕女性的?” “對,具體來說是從高瀨出院開始……”那頭的人正說到這里,大概是終于注意到了他這邊過于喧囂的背景,遲疑了一下問,“毛利警官你那邊怎么了?” 毛利干巴巴扯了扯嘴角,“……別提了?!?/br> 武藏野警署此時正熱鬧得宛如菜市場,早晨的新聞發(fā)布出去之后,疑似受害者家屬們立即一波一波向警署涌來。這會兒警局里當場認親的,揪著警察痛哭的,甚至還有吵架的,一鍋燴了個大雜燴。 “如果全都真的是受害者的家屬也就算了,”毛利警官的語氣苦逼而冤種,“畢竟本來就是警察的工作,認錯了的也能接受,但居然還有人是故意過來湊熱鬧的。增添工作量不說,還在警局里亂竄找真正的受害人家屬套話……” 他對著電話抱怨的功夫,麻木的看著所里的同僚壓著一個小青年從自己面前路過,該小傻逼還在不符地大喊媒體有知情權(quán)什么的。 “額,你那頭還有記者過去了?” “正規(guī)記者沒有這么不懂行這個時候來添亂……”毛利警官深吸一口氣,“那是個在網(wǎng)絡上經(jīng)營自媒體的,狗屁的記者,連記者證都沒有!” 他難得地對著電話爆了粗,那頭的人大概十分憐憫他這頭的處境,致以了他同情的靜默。 傻逼小青年被同僚押遠了,毛利警官揉著眉頭,終于怏怏地將話題轉(zhuǎn)回正題,“你們忽然讓我調(diào)查最近的失蹤案件是為什么,有新線索了?” “是的,我們懷疑高瀨桑其實是自殺,而且他手里還扣押著一位受害者?!?/br> “哦,自殺……自殺?!” 毛利揉著眉頭的手一僵,被驚清醒了,“等等,他怎么可能是自殺?而且受害者是怎么回事?” “具體的內(nèi)容我們等會兒再給你解釋,”那頭的電話被某個急性子的少年接了過去,“毛利警官你能先把失蹤案的案件發(fā)過來嗎?還有查抄高瀨不動產(chǎn)名下的所有房產(chǎn)?!?/br> “房產(chǎn)今天早上就已經(jīng)開始調(diào)查了,”毛利警官警官迷茫但聽話地應承,“至于案卷,我整理一下就給你們發(fā)過去。” . udi里,服部平次若有所思掛斷電話轉(zhuǎn)過身,“武藏野署那邊好像特別熱鬧,這個案子引發(fā)的關注這么大嗎,還有不良媒體冒充受害者家屬混進去搶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