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必中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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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樓總統(tǒng)套房,尚嫻等家仆與妝造等候已久。 江梟肄坐在軟榻,讓顧意弦靠在他懷里,執(zhí)起她的腕,吻落在她的指骨。 她緩緩睜眼,嘟囔他的名字,“江梟肄?” 他使勁捏她的手,不悅地問:“不然是誰?” “哦?!鳖櫼庀矣X得骨頭縫軟乏,暫且不想計較,在江梟肄懷里枕出舒適姿勢,懶倦地掃了圈,視線定格在單獨的兩個金衣架——暗紫,墨綠,不是從渝水送來的,而是她之前喜歡卻被告知工期趕不上的衣裙。 “你訂到了為什么不送到渝水?”她無語。 “才送來的。” “......”信你個鬼。 死男人早就算到她會搞壞裙子,特意把壓軸的東西送到硯山。 “喜歡哪條?” 顧意弦抬睫與江梟肄的眼對上,嫌棄地說:“紫色那條實物看起來不怎么樣?!?/br> 他眼底透出笑意,“嗯,我也覺得不怎么樣?!?/br> 聽出來他語氣的揶揄,她撇開臉,從他懷里爬出來,“我要換衣服了。” “好。” 江梟肄在另外一間房換上新的西裝,戴上祖母綠的袖扣與領(lǐng)帶釘,整理好后,他站在落地窗前站了許久,沒有抽煙喝酒,安靜地等待。 “四哥,那邊好了?!迸崛饞斓魞?nèi)線。 他嗯了聲,揉搓出了微薄汗意的掌心。 江梟肄再看到顧意弦時。 長發(fā)全部盤起,裸露的脊背,兩扇肩胛骨如蝴蝶翅翼,肌骨勻婷。 她聽到動靜轉(zhuǎn)身,高貴繁復(fù)的銀色花紋包裹上半身,祖母綠寶石鑲嵌花瓣型深v領(lǐng)口,纖腰以下,古典絲綢遠看好似一塊碧玉,墨綠輕輕滲入玉中,襯得肌如雪。 家仆將裙擺鋪好,她下頜微抬,從不刻意端莊,卻高傲得像只孔雀。 蒲甘打開絲絨方形首飾盒,雙手托住走過去。 一條至少50克拉的無油祖母綠配鉆石,周圍配鑲梨形及圓形鉆石的項鏈靜靜躺在中央。 所有首飾和衣裙顏色款式相稱,江梟肄準(zhǔn)備得太周全了。 即使顧意弦玩這些翡翠鉆石似家常便飯也覺得夸張,出神之際,他已立于身旁,緩慢道:“可能有點重,你若不喜歡,還有條小一點的。” “你買了兩條?” 江梟肄若有所思,似乎在想到底買了多少條。 顧意弦:“......” 她想到耳墜,“你不會每種顏色都買了吧?” 他停頓稍許,抬起眼,深陷的眼比寶石還深邃。 反問道:“不然?” 她抿唇,不知道說什么好。 左手指腹在右手指縫來回挑動,無意識顯露一絲躁郁難安。 江梟肄將顧意弦的小動作全部收于眼底,目光停駐在她臉上,揮手示意人都出去。 房間只剩下他們兩人后。 “四哥,你沒必要這樣。” 江梟肄的喉結(jié)細微滾動,不太走心地笑,“你沒有權(quán)力制止一位男人想為他的未婚妻購置彩禮?!?/br> 顧意弦身體抖了一下,從心尖到四肢百骸,“你在說什么?” “我第一次沒有經(jīng)驗,看到他人備訂婚宴也是如此?!?/br> “那是因為他們是真的?!彼裏o縫地拆穿假象。 他注視著她,臉上的笑意不知何時收斂了,歸為一種平靜坦然的決議。 “你既然愿意站在這里,不是給了讓我當(dāng)真的機會嗎?” 第049章 江梟肄的話直接挑破了顧意弦的自我蒙蔽。 江梟肄出國的兩天, 通過試探顧檠與他接觸,她發(fā)現(xiàn)過去自以為的“愛”不過是基于長久依賴的感情或畸形的渴望。 沒有真正的血緣關(guān)系,無法建立密不可分的羈絆是事實。十六歲情感認知缺乏, 青春期的躁動, 無父母啟蒙教導(dǎo)分辨愛的不同形式。 顧檠最特別, 他們最親密,她誤把親情劃歸到愛情這一欄, 她認為若他們相愛到一定程度會邁進婚姻殿堂, 成為夫妻, 得到法律承認的關(guān)系,獲取新的羈絆。 因此她希望得到回應(yīng), 學(xué)習(xí)模仿電影里女生對待心愛之人去對待顧檠, 直到被送出國, 價值觀的成形讓迫切與渴望淡化, 她不必通過別人證實自己被需要??商焐纻湫闹鼗蜃非笳咛薮? 她仍習(xí)慣暗示自己與兄長之間是男女之愛。 然而一切與江梟肄見面后崩裂重組,他是不同的,但他不可以。 顧意弦害怕他,膽怯面對他, 往后退半步,忽略心底的躁動, 強硬地狡辯:“我站在這里也是因為協(xié)議,什么叫給你機會?我們說好的,我參與訂婚宴, 你幫我, 你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不覺得自己越界了嗎?” 江梟肄輕瞇起眼睛,深深望著顧意弦, 往前跨一大步,將兩人距離再次縮短,“你確定只想與我談協(xié)議?” 從最開始他們的信息就不對稱,只能變成談判與博弈。不斷試探彼此底線,從而爭取最大利益,而她要做的就是守住自己的底線,“不然談什么?我們之間還有別的可以談?” 江梟肄一把擒住顧意弦的后頸,往前拉,眼神咄咄逼人,“那就談協(xié)議,我為占主導(dǎo)地位投資出錢的甲方,你作為被動接受負責(zé)實施的乙方,只能選擇,”他停得微妙,咬字混重,“聽話去做,或做得更好?!?/br> 莫名想到江梟肄干的混蛋事,她燥得慌,“少強買強賣,乙方有權(quán)力提出異議?!?/br> 他輕謔,“甲方也有權(quán)力否決?!?/br> 顧意弦不避讓,“甲方乙方只是名稱上的不同,在法律上地位平等。但我與你明顯是不對等地位,我有權(quán)申請協(xié)議無效。” “建議你好好回想飛牧的事自己參與多少,是否達到協(xié)議里乙方的完成條件,再思考一位甲方買多少條買幾種顏色的項鏈與你乙方有什么關(guān)系,最后再來談不對等的問題?!?/br> 江梟肄的條理清晰,語氣無波無瀾,“現(xiàn)在的情況到底不利于哪方,有資格說結(jié)束的人是哪方,越界干涉的是哪方,萬女士難道不清楚嗎?” tmd,死男人陰陽怪氣。顧意弦拍江梟肄的胳膊,紋絲不動,她氣得反手掰他攏在頸后的手指,“是,你既然什么事都能算盡,我又何必當(dāng)乙方讓你白花錢?剛好一拍兩散,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誰也別煩誰!” 江梟肄臉色一沉,眸中躁郁升騰,腕稍微用了點力道,“說話前過過腦子?!?/br> 凌厲骨節(jié)硌得脖子疼,顧意弦更加惱火,挑起眼角,含譏帶誚,“是,我沒腦子配不上,你宣告結(jié)束不就行了,非要當(dāng)冤大頭甲方?” 江梟肄輕曬:“甲方確實應(yīng)該結(jié)束?!?/br> 他停下來直直望著她,臉部線條堅冷鋒利,唯獨除卻那雙眼睛。 燈光照得純澈,綠珀透亮,倒映她的臉,也只有她的臉。 “但江梟肄不想結(jié)束。” “他告訴我,想要你留在身邊。” 一瞬的光景,所有感官體驗被無限拉長。 江梟肄眼里新鮮濕熱的綠意跑了出來,一寸一寸向她延展,宛如一塊逐漸抻開的膜,嚴密包裹她裸露在他視野里的所有。 “弦弦,你說怎么辦?” 顧意弦唇張了張,江梟肄說這些她不意外,心中卻微微酸澀。 他們不是正常方式的相遇,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她只能提醒他,“四哥,我不是你想象中的人?!?/br> 下一秒,被江梟肄擁入懷里,他的身型骨骼硬直挺闊,肌rou勻稱有分量,好像隔絕了整個世界,很有安全感。 他的下巴擱在發(fā)頂,指腹溫柔繾綣地摩挲后頸的皮膚,她的思緒變得雜亂無章。 他們越了界,心跳在一起振動共鳴,在訴說多巴胺分泌到意識沉淪。 “沒有想象,”江梟肄的嗓音低淡,“我一直都知道你是誰?!?/br> 顧意弦一驚,知道她是誰? 他很慢地擴展解釋:“癮君子從不會計較毒品品質(zhì),因為他們對“毒”心理生理持有缺失感,哪怕飲鳩止渴,他們也會不顧一切將其注入體內(nèi)。” “我現(xiàn)在就如同癮君子,無關(guān)名字外貌家世,無論品行好壞,我需要面前的你,我確信只有你能舒緩缺失感,給我?guī)碛鋹?。?/br> 并且,需求的欲望還在無限擴大伸展,已經(jīng)無法抑制理性,只能眼睜睜看著它們排山倒海,決堤。江梟肄深吸她的氣味,不知怎么宣泄。 無論江梟肄話語的虛實真假,顧意弦突然不想掙扎了,他既然什么都不在乎,她又何必拘泥。 感性上頭的瞬間,她開始貪戀他的氣味,于是雙手環(huán)住他的腰。他的體溫過渡到身體,烘的心里暖洋洋,她別扭地說:“四哥,那你這算不算假戲真做?” “你覺得呢?”他發(fā)問。 她輕哼,“原來你喜歡當(dāng)冤大頭?!?/br> 兩人擁有不明說的默契。 江梟肄立刻懂,低頭吻顧意弦的發(fā)頂,“嗯,那你要不要給冤大頭一個機會?” 她問,“如果給了機會,我們現(xiàn)在算什么?” “先婚后愛?!彼χf:“現(xiàn)在不是流行這種說法嗎?先上船后補票?!?/br> 顧意弦臉貼著他的胸膛,輕拱一下鼻尖,聲音悶悶的,“想得美?!?/br> “那你說現(xiàn)在算什么?” 還沒告訴江梟肄真實身份,他表明心意的話是否真心有待商榷,她冷靜的很快,玩他的懷表鏈,“游戲,成人之間的小游戲?!?/br> 油鹽不進,江梟肄氣笑,“你想怎么玩?” 他們不夠了解,還有膈應(yīng)的郵件與江顧兩家的世仇存在彼此之間,顧意弦沒法完全敞開心扉,“試運營,不合適就刪檔注銷?!?/br> 短暫緘默后,他妥協(xié)道:“行,我們先去訂婚宴好嗎?” 她點點頭。 結(jié)果比江梟肄預(yù)想的好,游戲與協(xié)議不重要,只要她能正視他的感情,往后徐徐圖之即可。他扶著她轉(zhuǎn)身,為她戴上項鏈。 顧意弦思忖半響,拳握緊又松,“你有沒有想過,萬一真實的我與現(xiàn)在相差很大呢?” 江梟肄雙指壓住小小的扣環(huán),應(yīng)和,“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