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鶯入懷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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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幸好裴言淵話不多,總共也沒幾句。 林知雀邊走,邊把每句話在腦海中過一遍,口中念念有詞,咬著唇瓣思忖。 片刻后,她一拍掌心,終于放下心來,揚起安心自信的笑意。 她自我感覺相當(dāng)好,句句合理得體,大義凜然,充分展現(xiàn)她的善意與誠心。 就算裴言淵再冷漠防備,也應(yīng)該明白她的好意了。 林知雀心滿意足地往前走,笑容愈發(fā)純粹燦爛,不禁蹦跶幾下,這些天的陰霾一掃而空。 爹爹溫潤謙和、文質(zhì)彬彬,她是爹的女兒,怎么會差? 送飯這點小事,她肯定能辦得漂亮,等到裴言淵放下戒備,再請他去侯爺面前美言幾句。 婚事就要成了,一切都會好起來! 林知雀繞過拐角,歡欣地奔向桂枝,眉梢眼角仍含著笑。 “怎么樣?二公子定是十分動容吧?” 桂枝打開食盒,見飯菜用得七七八八,想象著院內(nèi)的場景,由衷替她高興。 “動容......應(yīng)該吧?” 林知雀歪著腦袋,回憶著方才的一幕幕,不免有些猶豫。 那家伙始終冷著臉,不僅沒有感激涕零,還連一句多謝也沒有。 甚至,說的話也奇奇怪怪,她不太聽得懂。 但他似乎一直如此,誰知道在想些什么? 說不準(zhǔn)是拉不下臉,面上端著架子,心底早就記著她的良苦用心了呢。 反正,換作是她,落魄時有人幫著打抱不平,還用心做吃食,肯定會感動得一塌糊涂。 桂枝專心看路,沒注意她的心思,忽而碰了碰她的胳膊,意外道: “小姐您看,那是侯爺!” 聞言,林知雀趕忙抬頭,果真看見裴言昭迎面而來。 瞧著方向,似乎是從倚月閣那兒來的。 難道,是專程來看她的? 這才幾日沒見,從前可沒這么頻繁。 莫非......侯爺終于對婚約之事上心了? 真是喜事連連! 林知雀心頭一亮,閃爍眸光中盡是希冀,三兩步走上前去,后知后覺地?fù)崞揭聰[,斂起眉眼,努力做出端莊淑雅的模樣。 眼看著侯爺越來越近,她也愈發(fā)緊張,迫切地開動小腦瓜,思索說什么話才不會出錯。 耳畔傳來腳步聲,陰翳籠罩在她的小身板上,掌心被指甲掐出紅痕。 林知雀拘謹(jǐn)?shù)靥ь^,忽而聞到一陣甜膩香氣,似是侯爺身上的。 奇了怪了,侯爺甚少熏香,哪怕要用,也是雪松檀香之類古樸清雅的。 而這香味綿軟香甜,隱約有些熟悉,顯然是女子所用。 但她來不及細(xì)想,權(quán)當(dāng)是侯爺換了喜好,亦或是她鼻子不好使,溫聲道: “侯爺安好?!?/br> 乍一見她,裴言昭愣怔片刻,下意識后退幾步,眉宇間暗暗浮現(xiàn)不耐。 二人目光交匯,他淡淡錯開視線,不太自然地看向樹叢,輕咳一聲道: “原來是林姑娘,幾日不見,氣色愈發(fā)好了?!?/br> 林知雀眨巴著杏眸,邊聽邊用雙手捧著臉蛋,略顯困惑地蹙起秀眉。 氣色......好嗎? 這幾日她睡不安穩(wěn),深夜輾轉(zhuǎn)反側(cè),腦海中全是辭世的爹娘、虛無的婚約,還有裴言淵那張討人厭的臉。 白日里也揣著心思,難以歇息,幾天下來,小臉暗沉發(fā)黃。 今早梳妝,桂枝還說她氣色不如先前,撲了些胭脂水粉。 奈何做飯油煙水汽,早就花了,她趕著去竹風(fēng)院,把臉洗干凈就出了門。 侯爺是真看不出來,還是隨口寒暄呀? 林知雀眸光黯淡幾分,不高興地抿著唇,抬眸瞥了他幾眼,卻不敢說什么。 只是不禁想,如果連這個都看不出來,會專程來看她嗎? 思及此,她心底涌上一陣懷疑和不安,稍稍挺直了脊梁,目光直直地在裴言昭身上打轉(zhuǎn)。 然而,裴言昭注意到后,并未察覺絲毫不對,僅是客套地頷首,唇角習(xí)慣性掛著笑意。 皆是風(fēng)度,卻無一絲溫度。 二人相對而立,大眼瞪小眼,沉默良久。 林知雀欲言又止,好幾回想問出疑惑,終究開不了口,眉眼在寂靜中愈發(fā)低垂,心底剛?cè)计鸬幕鹈缫蚕缌恕?/br> 她沒有等到裴言昭主動說話,也沒見他有任何表示。 原來他不是專程找她的呀。 從剛開始,就是她自作多情了。 也是,倚月閣那邊有小花園,再繞一圈就是書房,她憑什么覺得侯爺會眼巴巴來見自己? 指腹為婚根本不作數(shù),她家道中落,現(xiàn)在是高攀侯府,與那些擠破腦袋的姑娘無甚區(qū)別。 林知雀不甘地低下頭,眼眶酸澀濕潤,眼睫小扇子般委屈地?fù)渖戎?/br> 可她不知有什么好委屈的,思來想去沒個答案,只好失落又郁悶地絞動衣角。 “林姑娘若是無事,我先行一步了?!?/br> 裴言昭再沒有耐心,眸色深深似是藏著事兒,禮貌疏離的言語間不免煩躁。 說罷,他抬腳就走,并未給她回答的機(jī)會。 林知雀才揉著眼睛回過神,手足無措地佇立原地,懵懂望著遠(yuǎn)去的背影,鼓著腮跺了跺腳。 其實她明白,哪怕侯爺不是專程來見她,她也應(yīng)該抓住這次機(jī)會,與侯爺多說幾句話。 但她腦子一片空白,實在不知有什么好說的,更沒有說話的勁頭。 甚至,還有些盼著他走,下回再也別偶遇了。 林知雀托著臉蛋,立即拍了自己幾下,暗道真是不爭氣。 * 另一邊,裴言昭大步流星,眨眼間就拉開好幾步遠(yuǎn)。 千帆緊隨其后,謹(jǐn)慎地向后瞄了一眼,壓低聲音道: “侯爺,她像是從竹風(fēng)院出來的,不用制止嗎?” 裴言昭似是早已知道,腳步?jīng)]有停滯半分,冷聲道: “二弟相安無事,說明上回沒成,此事由我引導(dǎo),若是驟然打斷,反而惹人生疑?!?/br> 他看出了千帆的憂慮,把握十足地勾唇,認(rèn)定道: “放心,二弟性子冷漠,肯定防著她,沒個好臉色,她碰壁幾次自然就不去了?!?/br> 千帆仍然覺得不妥,一下子又說不上緣由,喃喃道: “話雖如此,可林姑娘與二公子私會,傳出去也不好聽?!?/br> “這不正好么?” 裴言昭瞥了一眼身后,見林知雀沒跟上,眼神徹底森冷下來,悠悠道: “有婚約在身,卻不守婦道,那婚約就不作數(shù),我們廢止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br> 千帆恍然大悟,摸了摸后腦,禁不住嘖嘖贊嘆。 侯爺真是一舉多得,算無遺策,絕不可能出差錯了。 主仆二人相視一笑,步子都輕快不少,期待謀劃中的那天來臨。 彼時,林知雀還怔在原地,小腦瓜靈光一閃,“哎呀”一聲,暗道不好。 方才侯爺走得匆忙,她只顧著難過,忘記說暗中照料二公子的事兒了! 上回就沒來得及說,雖然知道肯定沒問題,但不能白效力,總要讓侯爺知道才行。 她轉(zhuǎn)身就追,但不知是她走得太慢,還是侯爺太快,距離竟是越來越大。 眼睜睜看著侯爺踏上小徑,徹底在視線中消失,林知雀才不得不放棄,累得氣喘吁吁。 她皺著微紅的鼻頭,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呼吸,忽然間又聞到了那股甜香。 香味似有似無,在空氣中飄散,想必是侯爺快步走過時留下的。 林知雀凝神細(xì)嗅,那種熟悉的感覺愈發(fā)強(qiáng)烈,總覺得在哪里聞到過。 她尋遍腦海,下意識覺得,應(yīng)當(dāng)是最近剛聞到過。 可她成日足不出戶,難得出門也是去了廚房和竹風(fēng)院,并不記得有這種香味。 難道是在倚月閣? 她沒有熏香的習(xí)慣,除她以外,還有...... 殷惠兒!! 林知雀身形一僵,眸光飄忽不定,思緒剎那間涌現(xiàn)。 她想起來了,殷惠兒喜歡用香,每次從她屋前走過,都能聞到甜香。 那香氣,與侯爺身上的極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