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汪野突然一把攥住趙律師的領子,眼睛紅得幾乎滴血,聲音仿佛要咬碎牙齒,“當初我問你的時候,你為什么不說實情!” 如果當初趙律師告訴他真相,他跟何安慈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趙律師愧疚地低下頭,咬著唇說:“是汪大少阿交代的........” 汪東朔臨死之前讓趙律師去了趟醫(yī)院,交代身后事的同時,特別叮囑過趙律師一件事。 如果汪野來問他當年的事情,讓趙律師絕對不能說出當年的真相。 汪東朔知道,自己死了之后,何安慈一定會迫不及待回到汪野身邊,然后把當年的真相告訴汪野。 他就算死了,也不會讓汪野和何安慈好過。 其實趙律師也覺得對何安慈感到抱歉,尤其是聽說汪野結(jié)婚,而未婚妻卻不是何安慈時,他心里十分過意不去。 如果不是他說的那番話,說不定汪野和何安慈兩個人已經(jīng)過上幸福日子了。 可是他不能不聽汪東朔的。 汪東朔對他有恩,當初把他母親從綁匪手里救了回來,死后又給了他一大筆錢,所以他只能按照汪東朔說的做。 此時壓在心上的石頭終于消失了,也許是愧疚,也許是不忍,趙律師幫何安慈說了一句話:“汪總,何先生心里一直只有你一個人。” “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你能好好活著?!?/br> 汪野攥著趙律師領子的手微微松開,胸膛劇烈起伏。 是啊,何安慈是為了他才去他哥身邊。 可是他做了什么,他侮辱何安慈,欺負何安慈,甚至親手殺了他們自己的孩子。 那一刻一股劇烈的疼痛襲遍全身,幾乎讓汪野站不住。 保鏢隊長見狀急忙扶住汪野,“汪總,您沒事吧........” 汪野推開保鏢,踉踉蹌蹌地離開律師所,他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一般,背影露出令人心驚的絕望,很快消失在眾人的視野里。 汪野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車上的,他渾渾噩噩靠在座椅上,失焦的雙眼盯著車頂。 他怪不了別人,只能怪自己。 何安慈跟他解釋了無數(shù)遍,自己是無辜的,是他自己沒有相信何安慈的話,還覺得他在為當年的事情狡辯。 一想到何安慈在他哥身邊受的那些苦,自己那五年又算什么....... 汪野不敢去想,何安慈到底是用怎么樣的信念堅持下來的。 何安慈從他哥身邊逃脫,回到自己身邊的那一刻,該是多么的高興。 可是他卻用更殘忍的方式對待何安慈,讓他陷入了更深的絕望。 難怪,難怪何安慈要離開他....... 汪野胸口疼得不能自已,他緩緩彎下腰,仿佛這樣才能抑制撕裂般的疼痛,逐漸模糊的雙眼透過擋風玻璃望著無邊的黑暗街道,干澀的嘴唇喃喃:“小慈,你到底在哪里?” “你回來吧,我知道錯了........” “等你回來,我一定好好彌補你........”? 第45章 .發(fā)現(xiàn)何安慈蹤跡 彭凱風趕到酒吧時已經(jīng)兩點多。 今天晚上,夏溫那邊打了個電話給彭凱風,說他跟汪野之間出了點誤會,想讓他幫忙說點好話。 所以彭凱風就給汪野打了通電話,想問問兩人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結(jié)果電話那頭嘈雜得厲害,根本聽不清楚汪野說了什么。 好不容易從酒保那里問到了酒吧的地址,彭凱風連夜就趕了過來。 彭凱風來到包廂時,桌上倒著好幾個空酒瓶,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酒精味,汪野正頹廢地倒在沙發(fā)上,胸前的襯衫大敞著,露出大片結(jié)實的胸膛,拿著酒往嘴里灌。 彭凱風抬手在鼻子前扇了一下,皺眉道:“你怎么喝這么多酒?” 汪野對他的到來視而不見,依舊自顧自喝酒。 彭凱風意識到汪野今晚不太對勁,他是個自律的人,很少會喝這么多酒。 “你怎么了?”彭凱風坐到汪野身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汪野沒說話,大口大口往嘴里倒酒。 大半瓶酒一口氣下肚,汪野又去拿另一瓶酒,那是四十多度的伏特加,這么喝能要命。 彭凱風連忙從汪野手里搶過酒,“別喝了,你到底怎么了?” 汪野眼里涌出劇烈的痛苦、內(nèi)疚、自責和后悔,雙手緊緊掩著面,呼出的氣息都在發(fā)顫。 彭凱風已經(jīng)忘了有多久沒看過汪野這么失控的樣子,上一次還是五年前被何安慈的時候。 彭凱風意識到事情不對,“兄弟,有什么事跟我說說?!?/br> 汪野嘴唇微微顫抖,“我做錯了........” 彭凱風聽得云里霧里,“你做錯什么了?” 汪野忽然一把揪住彭凱風的領子,咬牙切齒地說:“何安慈沒有背叛我,他從來沒有背叛我!” 彭凱風眉頭緊鎖,“你說什么,何安慈沒有背叛你?” “這怎么可能,當初他拋棄你,轉(zhuǎn)頭爬上你哥的床,這些事我們大家伙都知道?!?/br> 汪野不自覺搖頭,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聲音,“是假的,何安慈在演戲,他想讓我死心,所以才故意在我面前演了一出戲。” 彭凱風有些不相信,第一個念頭就是汪野被人騙了,“汪野,你是不是聽別人跟你說什么了?” “我告訴你,你可別三言兩語就上當了,這肯定是何安慈的計劃,說不定他就等著你上當受騙,好再回到你身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