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汪野搖頭,艱澀地說:“是我逼問了我哥的私人律師,他親口告訴我的?!?/br> 被汪野出手逼問的人,基本上就不可能說假話。 彭凱風打消了幾分疑慮,忍不住說:“那律師跟你說了什么?” 汪野忍著心口的疼痛把趙律師說的話從頭到尾復(fù)述了一遍。 聽完汪野說的話,彭凱風覺得這件事信息量太大,“所以你的意思是,當初你出車禍是你哥指使的,何安慈為了救你的命,才去你哥身邊?” 汪野心如刀絞地點頭。 彭凱風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樣的內(nèi)情。 如果事實真的像那位律師說的那樣,那么何安慈不僅沒有背叛汪野,反而是因為汪野才受了五年的罪。 彭凱風不知道是怎么樣的愛,才能讓何安慈愿意為了汪野做出這樣的犧牲。 想到這里,彭凱風不由得有些心虛,想當初何安慈回來的時候,他還在那么多人面前欺負過何安慈。 這時彭凱風感覺手里忽然一空,汪野又開始喝起酒來,彭凱風不知道怎么勸他,只能任由他把自己灌醉。 這種事要是擱在彭凱風身上,他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彭凱風心虛地小聲說:“如果何安慈真的沒背叛你,那我真的佩服他,換成我都不一定能你為你做到這個份上。” 這句話像尖銳的鋼針重重扎進汪野千瘡百孔的心臟,疼得他喘不上氣。 從酒吧出來已經(jīng)后半夜,汪野醉得不省人事,連路都走不穩(wěn),嘴里還一直念著何安慈的名字。 彭凱風把汪野塞進車里,把他送回了別墅。 好不容易把汪野攙扶回房間,彭凱風累得滿身是汗,他往床邊一坐,拍了拍汪野的臉,忍不住問:“那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 汪野恍惚地睜著眼睛,沒有焦點地望著天花板,“我要把他找回來?!?/br> 彭凱風潑了盆冷水,“你不是不知道他在哪嗎?怎么找?” 汪野嘴唇囁喏了幾下,喃喃自語,“反正我一定要把他找回來,我不能讓他離開我,我要補償他,還有我們的孩子.......” 彭凱風嘆了口氣,夏溫托他的事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照這樣看來,汪野跟夏溫之間是沒可能了,“這樣吧,我讓人幫你找找,說不定能找到何安慈?!?/br> 汪野閉上眼睛,睫毛不安地抖動了幾下。 彭凱風替汪野掖好被子,順手把燈關(guān)了,臨走前他回頭看了眼汪野,他高大的背影此刻變得無比脆弱,哪里還有掌控公司的意氣風發(fā)。 當年得知被何安慈“拋棄”時,汪野也是現(xiàn)在這樣的狀態(tài)。 彭凱風嘆了口氣,關(guān)上門走了。 汪野對身后的動靜毫無反應(yīng),他失神地望著窗外的夜景,眼里布滿密密匝匝的血絲,很快酒精的作用發(fā)作了,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汪野從宿醉中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 他頭疼欲裂,仿佛腦袋從中間被撕裂了,頭頂?shù)奶熳o板倒映著汪野的身影, 汪野望著天花板里自己的倒影,目光逐漸找不到焦點。 何安慈,你到底去哪里了? 就在這時,一陣響起的手機鈴聲拉回了汪野的思緒,他轉(zhuǎn)頭看向柜子上震動的手機,半晌才伸手去拿。 屏幕上閃爍著一個陌生號碼,似乎有些眼熟。 汪野一時間想不起來,隨手按下接聽鍵。 “汪總,是我?!?/br> 聽到電話那頭趙律師的聲音,汪野目光冷了幾分,“找我干什么?” 趙律師猶豫了一下,“汪總,有件事我想了想,覺得還是應(yīng)該告訴你?!?/br> 汪野瞇起眼睛,“什么?” 趙律師吁出一口氣,“何先生來找過我?!?/br> 汪野猛地握緊了手機,從床上坐了起來,“你說什么?何安慈找過你?” “是?!?/br> “什么時候的事?”汪野陡然拔高聲量,“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趙律師嘆了口氣,“是何先生不讓我告訴你的?!?/br> 汪野胸膛起伏了幾下,他勉強自己冷靜下來,才恢復(fù)幾分理智,“他找你干什么?” 趙律師解釋說:“何先生找我是為了汪大少遺產(chǎn)的事情,他把自己繼承的遺產(chǎn)轉(zhuǎn)讓給我了,交換條件是我?guī)退x開這座城市?!?/br> 汪野電話里的呼吸瞬間變得粗重。 難怪,難怪這段時間他這么都找不到何安慈,原來是趙律師在背后幫忙。 汪野握著手機的手咯吱作響,幾乎捏碎屏幕,“他去了哪里?” “何先生去了麗市,具體位置我已經(jīng)發(fā)短信給您了,您去那里也許能找到他。” 汪野穿衣服的手都在發(fā)抖,因為激動連襯衫的扣子都扣錯了。 掛電話之前,趙律師在電話充滿歉意地說:“汪總,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希望你跟何先生能和好如初?!?/br> 汪野已經(jīng)顧不上那么多,他急忙掛了電話,拿上車鑰匙離開了別墅。 汪野讓助理替他訂了最早一班的機票。 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何安慈,他激動得手都在顫抖。 等他見到何安慈,就把事情說開。 他一定要把何安慈帶回家,還有他們的孩子。 孩子...... 前段時間汪野的注意力一直何安慈身上,直到這一刻他才真真切切感受到為人父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