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 第34節(jié)
好在如今是夏天,冷水凍不死人,但渾身都濕透了,外邊空調(diào)風(fēng)一吹還是容易感冒。 周見弋把人扶到馬桶蓋上坐好,拍拍她的臉頰,“溫聽晨,還醒著嗎?” 溫聽晨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搖頭。 周見弋無奈嘆息,視線在她形同虛設(shè)的外衫上轉(zhuǎn)了一圈,“你都衣服濕了,我?guī)湍忝撓聛??!?/br> 溫聽晨沒反應(yīng),軟軟靠在他的小腹上,任由他擺布。 捏著衣領(lǐng)將濕噠噠的衣物向下褪,女生白皙晶瑩泛著水光的肌膚慢慢展露在眼前,周見弋將袖子從她胳膊抽下,目光不經(jīng)意瞥到起伏的峰巒,低低領(lǐng)口下玲瓏有致的雪白綿柔。 這是他在夢里才敢肖想的畫面,如今真實(shí)地展露在眼前,只覺得喉嚨發(fā)緊干澀,身體的某種感覺強(qiáng)烈到難以忽視。 他喉結(jié)上下滾了滾,頭昏腦熱地褪下外衫,飛快扯了一條干凈浴巾披在她身上。 溫聽晨的頭發(fā)還在滴水,他用毛巾替她擦了擦,問:“冷不冷?” 她點(diǎn)點(diǎn)頭,身體往前傾,臉頰蹭在他緊繃的腹肌。 周見弋閉了閉眼,再次咽了下喉嚨。 “周見弋,我有點(diǎn)困?!睖芈牫块]著眼嘟囔。 周見弋放下毛巾,彎腰勾起她兩條小細(xì)腿,將人抱起,“先別睡,濕著頭發(fā)明天會頭痛的?!?/br> 他打算替她吹頭發(fā)。 吹風(fēng)機(jī)被固定在洗手臺邊,溫聽晨這個樣子根本沒辦法好好站立,他找了塊毛巾鋪在洗手臺的大理石上,抱著溫聽晨坐上去。 她渾身綿軟無力,身體往后倒,差點(diǎn)撞到后邊的鏡子,周見弋及時扶住她,握住她的手勾住自己的脖子。 “坐好,我?guī)湍愦殿^發(fā)。” 狹小的空間里響起吹風(fēng)機(jī)的轟鳴,溫聽晨感受到一只手在溫柔撥動她的發(fā)絲,動作很輕很舒服,撩撥得人心癢。 她睜開迷離的雙眼,入目是男生深邃的五官,他瞳仁漆黑,眼底情緒翻滾,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呼吸深且粗,像在極力忍耐著什么。 身上的白t也被她染濕了一大片,布料貼著腰腹,隱隱勾勒出平薄鋪實(shí)的腹肌。 溫聽晨的視線在他身上溜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他清晰冷淡的喉結(jié)。 都說周見弋臉長得好看,但她最喜歡的其實(shí)是他的喉結(jié),那流暢的線條,漂亮得只在漫畫里見過。 她也不知怎么的,心念一動,仰頭就吻了上去。 嘴唇含住凸起的喉結(jié),又不甘心地伸出舌尖撩撥。 周見弋瞬間僵住,悸動感覺竄過全身,某處guntang到發(fā)疼。 他關(guān)掉了吹風(fēng)機(jī),眼眸深深,晦暗不明,“你干什么?” 開了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音早已嘶啞得不像話。 溫聽晨眨眨眼睛,迷離的眼神里滿是天真無辜,“不可以嗎?” “可以?!敝芤娺p手撐在她身側(cè),俯身湊近,揚(yáng)起灼亮黑眸緊盯她,“但作為交換,我是不是也可以這樣做?” 沒等溫聽晨回答,他霸道捏住她的后脖頸,猛地吻上她纖細(xì)白皙的天鵝頸。 “嗯……”溫聽晨閉上眼睛,屏息輕顫。 他有樣學(xué)樣,也用健舌掃過她喉嚨上的皮膚,含著吮著,留下一枚枚紅痕。 再一寸寸而下,濕唇在她凸起的鎖骨戀戀不舍,細(xì)細(xì)密密地吻。 他今天也喝了點(diǎn)酒,心潮正濃烈,被她輕輕一撩撥,那妄念就似洪水猛獸兇猛撲來,按都按不回去。 毛刺刺的腦袋在她身前來回地拱,像是永遠(yuǎn)不知道滿足似的。 “溫聽晨?!彼八郑瑤еc(diǎn)含糊朦朧的笑意。 溫聽晨從鼻腔里發(fā)出一聲輕哼。 他說:“沒想到你還會這套。” 溫聽晨身體后仰,光潔后背貼在冰冷鏡面,勾住他的脖子,手指穿進(jìn)他黑密的短發(fā)。 “我也沒想到你這么記仇?!彼€擊。 周見弋不懷好意地咬了她一口,“以牙還牙罷了?!?/br> 漸漸的,周見弋開始不滿足,唇瓣輾轉(zhuǎn)而上,直接撬開她的牙齒,舌尖肆無忌憚地掃進(jìn)去,攪著她的丁香小舌追逐糾纏。 那雙略帶薄繭的掌也起歹念。 泳衣是比較保守的款式,但泳衣畢竟是泳衣,緊緊貼合勾勒出完美身形,惹人浮想聯(lián)翩。 周見弋從來都是想什么就做什么的人,一如他的愛和恨,全都掛在臉上,坦蕩直接,讓人避無可避。 這會兒他也決定遵從自己的內(nèi)心,任由雙手被那無形的念頭指引著,去向更神秘美好的角落。 指尖初初觸碰,兩人皆是一顫,溫聽晨覺得自己是捆被烈日烘烤的干柴,而他正好是星星火苗,一觸即燃。 空氣中彌漫著酒店特有的檀木香氣,一切感官被放大,依稀能聽見激烈潺潺的接吻聲。 周見弋吻她的耳垂,溫?zé)釟庀⒘脛铀吽榘l(fā),“可以嗎?” 他的詢問只是走個過場,隨便一挑,兩人身上的衣物就離家出走,赤誠相待。 溫聽晨被吻得情也迷意也亂,心底有小野獸在咆哮,要她遵循內(nèi)心的渴望。 然而那渴望再強(qiáng)烈,她臉皮薄也做不出主動邀請的姿態(tài),只能咬著唇不說話。 周見弋把這態(tài)度當(dāng)成一種默認(rèn),心緒澎湃沸騰,一手拉開洗手間的門,一手抱起她,邊走邊吻。 糾纏著來到榻沿,往后一倒,翻身壓在她身上。 而后,場面一發(fā)不可收拾。 …… 半夜的時候,屋外下起大雨。 夏日天氣多變,雨水撲簌敲打窗戶,時而急促,時而緩慢。 少年不知輕重,溫聽晨只覺得渾身骨頭跟要散架似的,眼淚汗水融成一片。 周見弋就算累了也不舍得松開她,親吻,玩她的頭發(fā),沒過多久又不知疲倦地卷土重來。 一整個晚上,汗水濕了又干,兩個少年人依偎在一起,分享一個繾綣的夜晚。 最隱蔽,也最親密。 天光蒙蒙亮的時候,周見弋終于有了疲倦感,心滿意足地從身后緊緊摟著她。 他不舍得睡,怕一叫醒來這一切又是一場夢,就抱著她絮絮叨叨地說話。 他說自己好像找到了想要走的路,從小就喜歡看警匪片,對破案尤其感興趣。 等成績出來打算報(bào)考公安大學(xué)的刑偵專業(yè),以他的分?jǐn)?shù)應(yīng)該足夠,只是父母那邊不是很贊成,覺得刑警太危險(xiǎn),他們還是希望他選個坐辦公室的工作,按部就班地走家里替他鋪好的路。 不過這都不是問題,他已經(jīng)想到方法可以說服他們,等到了九月,他們就可以一起去帝都上大學(xué)。 他查過地圖,公安大學(xué)距離外國語不遠(yuǎn),地鐵幾站就能到,周末他們可以經(jīng)常見面。 四年說短不短,說長不長,大學(xué)畢業(yè)后她想留在帝都也好,想回江市也行,都由她,總之她去哪里,他就跟去哪里。 等工作穩(wěn)定了,他們就結(jié)婚。她是家里長輩看著長大的,性格乖巧討喜,外婆早說了要給他們訂娃娃親,父母也很喜歡她。 就是方萍那邊有點(diǎn)難辦,她總是板著張臉,態(tài)度讓人難以拿捏,不知道對他滿不滿意。 不過沒關(guān)系,他臉皮厚,一定有辦法討她歡心。 反正從今天起,自己就是她的人了,沒有人能將他們分開。 溫聽晨閉上眼睛,暢想他所描繪的未來。 最后的意識停留在窗邊飄動的窗簾,明亮的光線順著縫隙溜進(jìn)來,她唇角上揚(yáng),心里默默地想:真好,從此以后她再也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了。 第33章 心墻(1) 返程的這一天, 所有人都起晚了,最后是周見弋被電話吵醒,周母打來問他幾點(diǎn)鐘的火車回江市。 他輕聲細(xì)語地說了個時間, 坐起身看旁邊的人。 溫聽晨還在睡, 一雙秀眉微微擰著, 烏黑的長發(fā)在枕上鋪開,被子蓋得低低的,能清晰看見白皙光潔的皮膚上有點(diǎn)點(diǎn)紅痕—— 那是他的杰作。 周見弋心下全是憐惜, 暗嘆自己昨晚太莽撞,撩開女生遮著臉上的碎發(fā),俯身親吻她的額頭, 然后掀開被子,輕手輕腳地下床。 回自己房間換衣洗漱后, 周見弋挨個房間敲門提供叫醒服務(wù)。 儲蓄和任柯頂著雞窩頭來開門,黑眼圈比大熊貓還重,眼窩凹陷, 跟被榨干的喪尸似的。 周見弋笑問他倆昨晚是不是做賊去了, 任柯一臉幽怨,咬牙切齒地講述許霧昨晚酒后的奇葩事跡。 兩個男生都扛不住, 可見那小丫頭片子的厲害。 正聊著, 儲蓄從洗手間探出頭來,含著泡沫口齒不清地問:“說起來, 你昨晚去哪了?我們想找你幫忙, 敲門半天都不見人。” 周見弋咳嗽一聲,遮掩道:“就, 喝了點(diǎn)酒,頭暈, 睡著了?!?/br> 儲蓄遞給他一個“你騙鬼呢”的眼神,猜到他十有八九是在溫聽晨那兒,便沒再多問。 簡單洗漱過后,三個男生去樓下打包了午餐,再回來時溫聽晨已經(jīng)醒了,正在房間收拾行李。 她換了身運(yùn)動裝扮,長衣長褲,頭發(fā)披散在鎖骨兩側(cè),能遮的地方全部遮了。 任柯一見她就問穿成這樣不熱嗎,溫聽晨手在脖頸處撓了撓,眼神躲閃,說是為了防曬。 前天去爬山驕陽似火也不見她打個傘,今天要返程了卻說曬,這理由根本站不住腳,任柯皺著一張臉抱怨女生真是奇怪的物種,被周見弋從背后狠踹了下腿窩,罵他多管閑事。 罵完又倚著門框盯著溫聽晨意味深長地笑,別人看不出來,他又怎會不明白她這么穿的原因。 溫聽晨咬著唇瞪他,到底因?yàn)楹哒f不出別的什么話。 插科打諢的間隙,許霧也磨磨蹭蹭出了房間,一伙人擠到周見弋那邊吃午餐。 任柯邊吃邊埋怨許霧昨晚發(fā)酒瘋折騰他倆,氣得她直接撲上去掐他的脖子。 清醒后的許霧又恢復(fù)了大小姐的驕縱本性,拿著筷子一一威脅,說誰敢把她喝醉的糗事說出去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