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飛升成仙之后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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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怕什么?別人就算了,但是這個人,別說在他臉上畫烏龜,就算是在他的心肝上畫王八,都不算欺負他!” 就是這個王八蛋,害得她師尊傷心難過。 作為師尊的首徒,曜靈從小就立志,有朝一日一定替師尊出氣! 墨筆落在冷白如瓷的臉頰上,容與看見垂在床榻上的手指似乎動了動,但再一抬頭,那人好像還是維持著一張睡顏,并沒有醒來的跡象。 曜靈畫完最后一筆,接應(yīng)陰陽家、鬼兵門幾個弟子的宗斐終于帶著人回來。 他一進門,就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小孩子在床上圍了一圈,領(lǐng)頭的那個,還騎在被子上,喜滋滋地在他家?guī)熥鹉樕袭嬐醢耍?/br> 其他幾個弟子本是來探望道君,見了這場面也是無比震撼。 “休要放肆!” 宗斐隔空將曜靈提溜了起來,咬牙切齒道: “這可是昆吾的天樞道君,你們竟敢趁道君重傷之時造次,實在是太過調(diào)皮了!” 戴著狐貍面具的容與一掃方才的呆滯,對宗斐肅然道: “你放開她!” “她先放開手里的筆!” 像只小雞仔被拎起來的曜靈丟開筆,笑了笑: “放開就放開,反正我也畫完咯。” “你——!” 宗斐又氣又不想同一個小孩子計較,只道: “檀昭仙子如此溫柔好說話的一個掌門,怎么會有你這樣調(diào)皮的弟子!” “宗斐。” 床上躺著的青年緩緩起身,迎上各宗弟子驚詫目光,他也視若無睹,只溫聲道: “云麓仙府的掌門救了我,莫要傷她弟子?!?/br> ……他也沒想傷人。 只是眾目睽睽之下,見道君如此,傳出去多有損道君顏面啊。 各宗弟子似乎也覺得有些尷尬,紛紛道: “道君無恙我們就安心了?!?/br> “是是是,道君安心養(yǎng)傷,我們不便打擾,先走一步?!?/br> 眾人魚貫而出,余下幾個孩子溜的溜,最后只剩下跌在他被子上的曜靈,和守著曜靈不讓宗斐靠近的容與。 天樞道君默不作聲地瞧了幾眼他們的面具。 “為何要戴面具?” 這面具是前些年上元節(jié),昭昭帶著他們下山逛集市時買回來的。 自幾年前那次容與中蠱之后,曜靈和容與都被告知他們身份危險,不可隨意拋頭露面,還備了許多煥顏丹,讓他們?nèi)绻麑嵲谝獬鲆娡馊?,不可露出真容?/br> 曜靈性子活潑,時常出去走動,懶得用煥顏丹,便常常戴著面具。 “因為是師尊買的,我喜歡?!?/br> 小姑娘脆生生地回答,對他沒有一絲畏懼。 天樞道君又看了一眼床邊的容與。 這兩人皆戴著面具,不露真容,年紀(jì)上,他不太能分辨小孩子的年紀(jì),只能猜測,大約應(yīng)該是六七歲模樣。 曜靈本以為對方會發(fā)怒生氣,都做好了喊救命的準(zhǔn)備。 卻不想這個銀發(fā)青年只是溫聲問: “以你的年紀(jì),劍道修為已在太初道二境,算是極有天賦了。” 面具后,曜靈的表情古古怪怪。 “……我可是師尊的徒弟,當(dāng)然有天賦,這還用你說!” 宗斐被這小姑娘的自信態(tài)度逗笑。 能得到當(dāng)世劍修第一人的夸贊,她恐怕不知道這句話的分量。 天樞道君的視線又落在一旁的容與身上。 這孩子的修為似乎有些古怪。 天樞道君看不出他究竟是何境界,也有可能并無修為。 已經(jīng)步入道途的修士,與毫無修為的凡人之子,有時候也會生出無法修行的孩子,這不是沒有先例。 天樞道君沒說什么,只是抬頭摸了摸容與的腦袋。 容與歪歪頭,有些不解。 這個人被曜靈在臉上畫了王八也沒生氣,人還怪好的呢。 - 今日一早,修界七大宗門便已陸陸續(xù)續(xù)抵達明燭山。 令昭昭意外的是,闊別多年的師嵐煙終于出關(guān),這一次也代表北辰儒門,帶領(lǐng)著百名弟子前來支援。 “……雖說剛一出關(guān),就聽說了你沒死的消息,但親眼看到你居然成了一宗掌門,還是挺讓人……” 師嵐煙上下打量昭昭,幾乎快認不出她。 十八歲還未到女子最好看的年華,歲月風(fēng)霜磨礪,令她褪去了當(dāng)初在昆吾初見時的狼狽倉皇,像是一塊美玉被細細雕琢,眉眼煥發(fā)出了溫柔沉靜的氣韻。 昭昭笑道:“雖是一宗掌門,不過我能成為掌門,少不了嵐煙仙子當(dāng)年相助。” “……我那是相助嗎?我那是被你騙的!” 師嵐煙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昭昭也沒反駁,只笑盈盈瞧著她,問她要不要吃茯苓糕。 “確實還挺好吃,你們云麓仙府的廚子不錯?!?/br> 能得到師嵐煙的夸贊,那的確是有幾分水平的。 “不是廚子,是我的徒弟鐘離舜。” 師嵐煙點點頭,她出關(guān)后,聽說了天樞道君卸任鐘離氏族長之位的事情,也聽說了鐘離氏如今已歸云麓仙府統(tǒng)管之事。 想必東華珠也已經(jīng)物歸原主了吧。 師嵐煙剛想開口問問,又忽然覺得沒什么必要。 與她從始至終無關(guān)的東西,有什么可在乎的? “別在這兒吃東西了,今日你是東道主,怎么跟我在這兒閑聊?” 大殿內(nèi),各宗弟子長老齊聚,熱鬧非常。 昭昭聽了這話沒說什么,反倒是跟在師嵐煙身旁的男子溫溫柔柔道: “師妹這總讓人難堪的嘴還是收斂一下吧?!?/br> 師嵐煙顯然經(jīng)常被對方這種軟刀子刺,這種無禮的話換個人說她早炸了,也就只有這位北辰儒門的大師兄、同樣與她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能這么說她。 師嵐煙:“什么難堪,我只是隨便問問,她是該去……” 話說到一半,師嵐煙驀然收聲。 為什么會有空陪著她閑聊,原因確實顯而易見。 云麓仙府說到底只是即墨海的一個后起之秀,對于歷史悠久的七大宗門來說,既不熟悉,也沒有強大到需要讓他們討好。 初見面客套的打個招呼也就罷了,論起正事,他們當(dāng)然還是與更為熟悉的宗門之間互通有無。 明決道人早已經(jīng)料到會有這個局面,提前寬慰過昭昭。 昭昭調(diào)整好心態(tài),此刻也已經(jīng)不太介意。 他們云麓仙府資歷尚淺,又沒有立下過什么豐功偉業(yè),大家聚集在此地是為了商議如何平定越演越烈的魔族攻勢,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還得顧忌他們宗門的顏面。 “走?!?/br> 師嵐煙忽然抓住昭昭的手腕。 “你跟著我一起去旁聽!” 昭昭還沒來得及答復(fù),就被雷厲風(fēng)行的師嵐煙拖著擠入人群。 修界誰人沒聽過北辰儒門這位大小姐的名聲,大家都給她三分顏面,客客氣氣地同昭昭打招呼。 昭昭一一回應(yīng)。 “諸位剛才說到戰(zhàn)局凝滯,可有找到緣由?” 對面幾個弟子面露為難之色,猶猶豫豫道: “倒有些猜測,其實往常這種程度的動亂,根本用不到七大宗門出面,更不會拖延七年之久,道君剿滅前任魔主,不過也就用了二十年的時間……” “魔主身死,圣子下落不明,魔族群龍無首,本該很快就能鎮(zhèn)住亂局。” “但如今卻拖了七年……” 眾人對視幾眼,一個弟子大膽道: “我聽說……也只是聽別人說的,我們這位道君,這些年似乎實力下跌,大不如前,所以才沒有一口氣掃平魔族。” “胡說八道!” 旁邊耳尖的昆吾弟子聽見,厲聲反駁: “道君歷劫過來,修為提升,當(dāng)年登仙臺上各宗皆有見證,豈會有修為下跌這種事!你這是動搖軍心,其心可誅!” 這邊的動靜很快吸引了許多人的視線,那弟子有些慌亂: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而已……” “誰說的!姓甚名誰!你一一道來,我找他理論!” “好好好,是我胡說八道動搖軍心,道友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