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心/風(fēng)流俏寡婦:仙君別太愛! 第23節(jié)
“休息一夜,明天去。” 骰子,賭桌,這倒不是什么大問題,有問題的是開賭坊的人,扣押了謝長翎同伴的人。 能騙傻子的賭坊里恐怕沒有什么好人,她今夜還得調(diào)整一下狀態(tài),靈氣堵塞的厲害,若是需要動手的地方她可不行。 只是一夜的工夫,靈氣堵塞也沒有辦法恢復(fù),怎么辦呢? 桑諾送走了幾個少年,躺在床上發(fā)呆。 “壞狐貍,你在想什么?” 傘噔噔噔跳過來,自己撐開,在傘上擠出一張五官,好奇地問她。 “我在想……十五真討厭?!?/br> 她擰著眉。 討厭是真的討厭,討厭到都不想再看一眼。甚至想攆走他。 但是若是能用得上他…… 還是煩躁。 十五,十五,一個連名字都算不上的名字,一個會讓她想起一些不愉快往事的人。 桑諾坐起身來拿出鶴辛酒,思來想去,還是喝了一滴。 一滴酒,燒喉而過。 桑諾安安靜靜躺在床上,側(cè)身枕著自己的手臂,閉著眼睡著后,失去一切偽裝與誘導(dǎo),只剩下原本的那只小狐貍。 久違了的睡夢,五彩斑斕的夢魘之間,記憶中較為鮮明的點悄然在云霧之中減淡。 一覺睡到深夜,桑諾睜開眼的時候,眼神淡漠了許多。 睡之前,她喝了一滴鶴辛酒。 不愧是鶴辛酒,效果真不錯。 她居然能在這種地方一睡睡了五個時辰。 桑諾睡得時間太久,起身推窗一躍而出,傘自覺飛在半空跟上了她。 半輪彎月藏在云層之后,偌大的一座城池在深夜中早已靜瑟下來。 桑諾撐著傘,在屋頂?shù)牧杭股喜戎_跟一步一步走著玩。 萬物生靈在深夜都會陷入沉睡,除了一些天生屬于黑暗的物種。 桑諾腳下停住。抬起傘沿。 空氣中流動著濃郁的煞氣。 桑諾想了想,想起來了。是十五。 如他們所說,他的確快要承載不住滿滿溢出的煞氣了。 空氣中都被他的兇煞所污染,呼吸都是艱難的。 “好恐怖的煞氣……” 傘在她頭頂喃喃自語:“這么厲害,如果是我的主人就好了……” “嫌棄我就去找他啊?!鄙VZ輕描淡寫地轉(zhuǎn)動著手中的傘,把菌子轉(zhuǎn)的暈頭轉(zhuǎn)向地,似笑非笑說道,“厲害的主人能不能保住你的命呢?” 傘自覺閉嘴。 這個壞狐貍好奇怪,這么又心情不好了? 寂靜的深夜,空無一人,桑諾在屋脊上肆意釋放出自己的狐尾。 偌大的狐尾在她身后搖來搖去,本體的靈氣在貪婪的汲取著月光中的精華。 桑諾閉著眼安安靜靜按照妖族的方式修煉。 須臾,一個輕不可聞的腳步聲出現(xiàn)在她的身后。 她沒有動,那人也沒有動。 狐尾晃動之間,她睜開了眼。 回眸。 月光下,黑衣男人一如之前,卻有所不同。積攢得滿滿的兇煞之氣,讓他整個人變得極為危險。仿佛只看他一眼,就會成為利劍亡魂。 男人仿佛忘了之前怎么對她的,像個沒事人似的在不遠(yuǎn)處‘看’她。 桑諾歪著頭,一縷發(fā)垂到她腮邊。 不愧是鶴辛酒。 現(xiàn)在看見十五這個人,桑諾已經(jīng)想不起來他像誰了。對他粗暴的行為也只剩下一個行為過程,沒有自我的情緒作祟。 桑諾對著他釋放了一個狐族的笑。月光下,皎潔,狡黠,又輕盈。 是了,為什么要為一個陌生人不斷的調(diào)動自己的情緒呢?多愚蠢啊。 桑諾撐著傘一步步走向他。 讓自己陷入窮思竭慮之中可不是什么好事。 任何的人都不可以讓她難過,生氣。 沒有人配。 桑諾停到十五面前三步遠(yuǎn)的位置。 熟悉的身高差。 唔,熟悉嗎? 桑諾高高舉起手中的傘,將他罩在傘下。遮去了月光。 不記得了。也不值得她去想。 眼前的人憑什么能讓她情緒難過呢? 過去的都只是虛無泡影,一戳就破的。眼下的一切……也都可以成為泡沫。 桑諾踮起腳尖,手指落在他的肩膀。 指尖下,男人身體緊繃。堆積的兇煞之氣猶如海浪,波濤洶涌。卻小心翼翼繞開了眼前的狐貍少女。 桑諾冷漠地想,不要去在意一些不需要在意的東西,他再危險,再有威脅,可對她沒有殺機(jī),還聽話,那她只要利用就好了呀。 “明晚,你會保護(hù)我嗎?” 夜月下,狐貍搖著尾巴如是說道。 第17章 黎城很熱鬧。 桑諾坐在客棧三樓的窗邊,手邊是一盤艷紅圓潤的櫻桃。 她一顆,傘偷摸摸順一顆。 唇齒咬著櫻桃核,桑諾垂眸掃過人滿為患的街道。許多普通凡人和低階修士混雜在一起,其中還有背著貨兜四處兜售低階符紙的貨郎。 桑諾打了個哈欠。 昨夜睡得太久了。白日睡到深夜,深夜睡到白日。在混沌與意識淺淡中渾渾噩噩,著實將這幾個月強(qiáng)撐著的無眠夜補(bǔ)了回來。 她單手托腮,懶洋洋地又咬了一顆櫻桃。 “……那個人消失了哦?!眰泔w出去飛回來一圈,跟桑諾匯報它的消息。 那個人在傘的口中,只能指的是十五。 昨夜傘親眼目睹了壞狐貍是怎么做的,幸災(zāi)樂禍地在那兒扇風(fēng)點火:“你把他嚇跑了。今晚沒有人保護(hù)你了!狐貍,現(xiàn)在的你動手就是死,你完了?!?/br> 桑諾把櫻桃核直接塞到傘面上,戳了傘面一個洞來。 她優(yōu)雅地擦拭手上的汁液,冷哼一聲。 消失了就消失了,她還能管著他不曾?不過是若他能用得上,那就好好利用罷了。 昨夜…… 她說完那話之后,男人始終在沉默,沉默到最后也沒有給她任何回答。桑諾當(dāng)場又推開了他,扭頭就走。 愛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的。 桑諾把傘變回菌子,隨手揉著玩,直接給菌子揉得哎喲哎喲叫喚不停,瘋狂咒罵狐貍壞透了。 壞狐貍狠狠欺負(fù)了一把菌子,神清氣爽。 天色漸漸暗沉,酉時過半,夕陽已落,月升斜空。熱鬧的街市已然沉寂,與白日的喧囂形成鮮明對比。 而悄然間,白日里一片沉寂的某一片房區(qū),已經(jīng)掛上了紅通通的長燈。 桑諾在客棧門外,撐著傘等著三個少年。 謝長翎的嘰嘰喳喳聲是最先傳過來的,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等他噠噠噠跳下樓梯,見到桑諾時,就安靜了下來。 “前輩,我?guī)熓濉敝x長翎不知道兩個前輩之前的約定,還在那兒尷尬地摸鼻尖,“師叔可能外出了,我找不到他?!?/br> 桑諾掃了眼。 閣也還在打哈欠,明顯是還沒有睡好。譚智沅稍微緊張些,在懷中不斷摸索自己準(zhǔn)備的東西。 只有他們?nèi)齻€。 那個男人不在,看來是真的不打算陪同了。 小氣鬼。有實力都不保護(hù)她一個柔弱的小寡婦。 “無妨,”桑諾露出一個和藹又溫柔的笑容,“有我在,不需要他呢?!?/br> “你當(dāng)真?”傘趁機(jī)擠出一張臉來戳破她的謊話,“你現(xiàn)在都運(yùn)轉(zhuǎn)不了靈氣。” 桑諾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