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心/風流俏寡婦:仙君別太愛! 第24節(jié)
“騙小孩子的話你也信?” 謝長翎聽了卻信以為真。無比感動。 “前輩真的是人美心善!自己受了傷還愿意照拂我們幾個,我真的……” 太感動了!這是什么神仙前輩,他何德何能遇上這么好的前輩! 傘憐憫地看著謝長翎,嘆氣。 “……騙這種傻子你也下得去手?!?/br> 桑諾很淡定。 這種純天然的傻子,她不騙也是別人騙。她起碼只是騙點魂骨,騙到胥離山,也不會傷及他的性命。若是給外人騙,骨頭都不留一塊哦。 十五不見了,桑諾也不等他,讓三個少年給她帶路。 只她身體孱弱,還是讓謝長翎和譚智沅用粗糙的轎子抬著她走。 閣也在她身上學會了點什么,吭哧吭哧拿出自己的法器,鉆到泡泡里,漂浮在轎子的后方。 深夜,萬千燭火微光,粗糙的轎子和漂浮在半空的泡泡,在有眼之人的目睹下,一步步抵達河畔小坊。 長長的紅燈籠,一排又一排懸掛在河畔,映照著水流泛著一層紅色碎光。 河畔的小坊同樣被紅燈籠罩,黑暗之中以最艷麗的燈火,等待著夜行人的前來。 桑諾在河畔下了轎。 “就是這里,前輩,要從這個牌坊下過去,左邊第二個門?!?/br> 謝長翎給桑諾指著路。 “不是第二個門?!?/br> 譚智沅在后方收起了轎子,又從泡泡里弄出了閣也,糾正謝長翎的話。 “是第二個緊閉的大門。” 桑諾抬眸看去,左側一片像極了開門迎客的商鋪,只商鋪里點著數(shù)不清的燈,亮的晃眼,根本看不清內(nèi)里有什么東西。 在這種情況下,左側有兩個緊閉的大門。 一個是上岸之后的第一個,門上掛著鎖,里頭一片安靜。 桑諾掃了眼,并未看見所謂第二個緊閉的大門。 謝長翎帶著她往前再走幾十步,他停下了腳。 “就是這里了?!?/br> 桑諾瞇著眼,只看見謝長翎停在一個奇怪的地方。在一片開門迎客的商鋪中,唯獨謝長翎駐足的地方是一片漆黑。沒有門,沒有房,在桑諾看來,那是一片……被黑暗吞噬了的空間。 “門里面還有燭火,里面有人,推門就能進的?!?/br> 謝長翎說道。 桑諾撐著傘,抬起頭給了傘一個眼神。 傘罵罵咧咧從她手中消失,須臾之間又回來。 “……勸你小心點。” 傘回到桑諾的手中,抖了抖傘身。 “里面有不好的東西。” 不好的東西…… 桑諾眼看著謝長翎已經(jīng)大大方方推開了黑暗之中看不見的那扇門,她嘴角微微勾起,語調(diào)冰涼。 “再不好的東西,能有我不好?” 傘一陣瘋狂大笑。 “壞狐貍,我敢打賭里面的東西壞不過你!” 前面的黑暗吞噬了謝長翎。 桑諾持著傘排在第二個,大大方方以跨門的姿勢,邁入了那片黑暗。 眼前一黑,再一轉,卻是燈火通明,喧囂無比的場子。 偌大的樓閣下,只有寥寥無幾的賭桌。更多的則是在周圍立柱之后,閣樓之上,湊集在一起竊竊私語的人群。 桑諾掃了眼。 在場的沒有凡人,全都是修士。 至于是什么,她只能說此地魚龍混雜,什么都有。 傘說的沒錯,這里面有不好的東西。 不過,與她無關。 在室內(nèi),桑諾緩緩放下傘,給傘系上了紅繩。 “來者是客,可要賭一把玩玩手氣?” 一個矮小的,尖鼻子佝僂腰的‘人’忽地從地下鉆出來,湊到一行人面前搓著手笑道。 那個‘人’打量了一圈桑諾一行,自然的將目光放在了謝長翎身上。 “小少爺,來玩一把?” 謝長翎立刻將目光移到桑諾的身上。 “我聽……” “我家小孩不會玩,我會?!?/br> 桑諾淺淺一笑,撩了撩鬢邊碎發(fā),朝那人頷首:“有什么玩法,不如同我說說?” 那‘人’一愣,這才發(fā)現(xiàn)桑諾的存在。 繁鬧賭場里,從未出現(xiàn)過白衣垂髻,看起來年紀小小的少女,尤其是這位少女還氣息內(nèi)斂,幾乎察覺不到。若是乍一看,像極了一個普通人。 但她明顯不是。 “什么玩法的,自然是聽客人的,客人想玩什么,我們就陪著玩什么?!?/br> “你胡說!上一次明明……唔!” 謝長翎才說了半句話,就讓譚智沅捂住了嘴。 可那人已經(jīng)聽到了謝長翎的那句話,捂著唇故作驚訝。 “啊,這位是曾經(jīng)來過的客人嗎?不知道這一次,客人又想要玩一些什么呢?” 謝長翎被捂著嘴什么都說不出來,還是譚智沅補充道:“我們來找回之前輸出去的東西……和人?!?/br> 那‘人’搓著手,嘿嘿笑了笑。 “既然之前來是有所抵押的,那小少爺也該知道,這次想上桌,一樣是需要抵押的?!?/br> “我們不賭,只要贖回之前輸出去的。” 謝長翎說完,反應過來,看向桑諾。 桑諾懷抱水墨傘,溫溫柔柔地掃視一圈場地。 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們一行人的身上,就連賭桌上的賭徒也不例外。 猩紅的眼,閃爍著貪婪的光。 “抱歉哦客人,想要贖回原來的東西,也只能在桌子上去賭。賭贏了,您想要回什么都可以,賭輸了……哈哈……” 尖鼻子的人陪著笑。 “玩就要玩大一點,我若是輸了也無妨?!鄙VZ笑得很靦腆,看起來像是在脂粉鋪的閨閣少女。 謝長翎瞪大了眼,他下意識就覺著,桑諾應該是不會賭的。 但是……他撓了撓頭,算了,聽前輩的吧。大不了就是和蘭竹宣一起擦窗戶。 桑諾一步步走到空賭桌前。 她隨意落了座,將傘放在手邊,而后雙手撐著下巴,朝人群中輕輕眨了眨眼。 “既然主事的人在,不如來陪我玩一把?” “哈哈哈哈……姑娘眼神真好,這都能看見我?!?/br> 人群之中走出來了一個人。 個子高挑,身著華衣錦服,頭戴玉冠簪纓,面上……一半臉上都是手繪的花朵。 “啊是他!”謝長翎立即痛苦地說道,“我就是輸給了他!” “啊,綠豆糕……”閣也喃喃說道,“好吃……” 桑諾等著他靠近。 然而那人走到賭桌前就停下了腳步。 “這位姑娘,能勞煩您一件事嗎?” “請講。” 桑諾抬眸笑語盈盈地看著他。 那人攤開手,一副無奈的樣子。 “能麻煩您身后的那位……不要殺我嗎?” 桑諾一愣,側身回眸。 燭火萬千,燈籠搖晃,明如白晝的賭場里,他是唯一一道讓人難以察覺的影子。 卻不知在她身后立了多久。 兇煞的殺意,猶如滾滾浪濤,無處遁形。 猶如懸絲的殺意,落在了眼前這個頭戴玉冠的男子身上。 桑諾眼睛一彎,笑吟吟地伸出手在他的衣角戳了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