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心/風(fēng)流俏寡婦:仙君別太愛! 第26節(jié)
雖然她有時候也會忽然來了情緒,殺那么幾個,但她從來沒有像是今天此時此刻一樣。 一個和她幾乎算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因為這種碎話替她殺了幾十個人。 似乎還……有點意思。 桑諾扭頭,沒忍住對十五露出了一點笑意。 他似乎有所察覺,微微低了低頭。 桑諾知道他看不見,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 很滿意。 雖然……這種行為像極了一種叫做護(hù)短的庇護(hù),不該是他們之間出現(xiàn)的羈絆。 但是不管怎么說,他這個行為是一種站在她這里的表現(xiàn)。 她很滿意,勉強原諒一下某個人吧。 寂靜的賭場里,只有桑諾笑眼彎彎,輕輕松松,除了她,連她身后的三個少年都有些震驚。 屬實是無法想象十五師叔居然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大開殺戒。 還殺的如此輕松自如。 “煞氣……溢出來了?!遍w也捂著嘴小聲給譚智沅說。 譚智沅表情復(fù)雜,比他表情還復(fù)雜的,是對面和桑諾準(zhǔn)備賭局的李公子。 李公子臉上的笑意還僵著,他眨著眼還未反應(yīng)過來,地上都死了幾十個人了。 就算是再復(fù)雜混亂的賭場,也沒有發(fā)生過賭局還沒開,先死一地人的情況。 “……姑娘,”李公子誠心實意地問,“您確定在下能平安和您賭完三局嗎?” 煞氣。 嗜血的煞氣,比妖魔還要恐怖的氣息,無處不在。仿佛在每個人的喉頭懸掛,只等誰做錯一步,說錯一個字,就死于灰燼。 桑諾則是客客氣氣地攤開手,而后率先將骰子裝進(jìn)竹筒里。 “如果李公子不和我賭完三局,我就不能保證李公子的平安哦。” 桑諾笑著將裝著骰子的竹筒高高舉起,手腕一晃,竹筒內(nèi)旋動不止。 她手腕又細(xì)又靈巧,只那么兩翻,比任何一個賭桌子上的令官要熟手。 她這一手,也讓李公子正色,側(cè)耳傾聽。 桑諾搖了兩下,似乎是手上沒力了,輕輕地將竹筒倒扣下來。 清脆的叮鈴聲,人人都聽得見。 場內(nèi),已經(jīng)有十幾個小廝蒙著臉將地上的尸首拖走,一邊清洗著地上的血跡,一邊請旁的客人在遠(yuǎn)處落座。 眾人已經(jīng)看出來了,白衣少女本身沒有什么威脅,但是她身后站著一個殺神。 賭場從來沒有開臺的時候這么安靜過。說是讀書學(xué)習(xí)的書館,都不為過。 安安靜靜的現(xiàn)場,只有桑諾輕輕扣下竹筒的聲音。 “好了,李公子,請?!?/br> 桑諾笑吟吟地伸出手。 “來者是客,當(dāng)是客人先請。” 李公子盯著竹筒全程,心中有底氣,淡定地笑著。 桑諾也不客氣。 “既如此,那我可就壓大了?!?/br> “姑娘選大,在下選小?!?/br> “姑娘,請開牌。” 桑諾手指搭在竹筒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手指下,不同的是與剛剛yin邪的目光,現(xiàn)在的都是小心的,謹(jǐn)慎的,甚至帶有一絲懼怕的。 桑諾的手指彈開了竹筒,而后指了指盤中的骰子。 “五。” 骰子上赫然是個五。 大。 桑諾贏了。 謝長翎喜不自勝,搗了搗譚智沅:“桑前輩好厲害!” 譚智沅的目光卻落在那對面的李公子身上。感覺這個人,沒有那么容易打發(fā)。 李公子哈哈一笑,卻是拿起骰子輕輕晃了晃。 外層的粉末落了一地,露出骰子內(nèi)里的骰子。 一。 絕對小點。 “抱歉姑娘,是在下贏了?!?/br> 那托盤里的一層粉末,被風(fēng)一吹就四散而去。 小了一圈的骰子,一點朝上。 逆轉(zhuǎn)了桑諾的點數(shù)。 桑諾卻不急不緩,只手指朝李公子手中的骰子指了指。 “不如你再看看,這是大還是小?” 李公子眼皮一跳,沒注意時也就罷了,注意到時,手中的骰子如火燒似的燙手,他一時不察松開了手。 骰子在空中直直落入托盤中。 哐當(dāng)一聲。 六。 桑諾這才笑吟吟地朝李公子頷首。 “承讓。” 這第一局桑諾贏得干脆果斷,不少人們的目光又發(fā)生了轉(zhuǎn)變。如果說剛剛還是因為十五的威懾性顯得有些緊張,那現(xiàn)在更多的則是在探究桑諾。 探究這個看起來無害又純良的少女,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是在下小看姑娘了?!?/br> 李公子沉默片刻后哈哈一笑,抬手拍了拍。 “得和姑娘認(rèn)真玩了。” 桑諾單數(shù)托腮,笑吟吟地?fù)P了揚下巴。 “李公子手下留情呀,我可不太會?!?/br> 她此刻說出這種話,沒有一個人能信。 李公子但笑不語,片刻后,來了個蒙面的女子,將新的托盤和兩顆骰子放在了桌上。 “姑娘,請先看看能不能玩?!?/br> 桑諾定睛看了眼骰子,眨了眨眼,直接拿到手中來仔細(xì)看。 一個六面骰子是點數(shù)。另外一個六面骰子,則是寫滿了各種奇奇怪怪的規(guī)則。 混跡在賭場里的人設(shè)置出來的規(guī)則過于上不得臺面,就連桑諾看一眼都覺著,噫,不成體統(tǒng)。這種不成體統(tǒng)居然還有些意外的眼熟。 桑諾想了想,直接將骰子塞到十五的手中。 “喂?!?/br> 她輕飄飄地喊著他。 “能玩這個嗎?” 壞心眼的狐貍欺負(fù)目不能視的男人,大剌剌將刻有‘脫衣赤身’的字樣,比劃在男人的眼前。 第19章 男人帶著黑巾遮眼,自然看不見骰子上那露骨又下流的話術(shù),只側(cè)耳聽出了狐貍口吻里的壞意,明白這又是在針對他。 她的欺負(fù),從來都是明目張膽的。 十五微微頷首。 這一下給謝長翎看傻眼了。 謝長翎就站在桑諾的身后,能看見那骰子上寫了什么下流玩意兒,年紀(jì)小沒見過世面的少年已經(jīng)臊得耳朵通紅,沒想到桑諾前輩還能用這種東西去欺負(fù)一下十五師叔。 他有心提醒師叔這不是什么好東西,被譚智沅抓了一下手腕。 “長輩的事,別管。”譚智沅要理智的多。 他有種莫名的感覺。就算這位兇煞之氣的十五師叔蒙著黑巾,未必就真的什么都看不見。或者說有的人眼睛看不見,心里看得反而更清楚。 不要饞和長輩的事,是譚智沅能給謝長翎這個冤種兄弟的警告。 謝長翎到嘴的話又憋了回去,只能跟兄弟哼哼唧唧。 “桑前輩……又在欺負(fù)小師叔?!?/br> 這個真的是欺負(fù)。 燈火燭光明如白晝的情況下,所有人都能看見十五眼睛上的黑巾,自然清楚這個危險的人是看不見的。而桑諾偏偏故意把壞透了的骰子放在他眼前,讓他看,可不是明目張膽的欺負(fù)是什么。 桑諾自己也知道,她得到了十五的點頭,甚至在想,他不會也知道吧。 知道就知道嘍,還能改變她的主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