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不是什么不正常的事兒，有什么不許說的？”

    趙蕈一下?lián)Ьo了他的身子，絲毫不示弱地出聲

    “姜少可不能逗我了，萬一我化身成狼把你吃了怎么辦？”

    姜楚胤卻反而放松了身體靠在了他的身上

    “只要你不嫌棄我這副身子被吃了又能怎么樣？嗯？”

    微微上揚的尾音就像是一片羽毛一樣撩撥在了趙蕈的心上，僅剩的理智讓他絕不能在這個時候做什么，但是姜楚胤卻似乎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他竟然傾身吻在了趙蕈的唇角。

    趙蕈不敢在這里和他鬧，若是一個站不穩(wěn)他摔一下沒什么，姜楚胤可經(jīng)不起在這瓷磚上摔一下，他扯過了準備好的浴巾裹在了這人的身上直接打橫將人給抱了出去。

    姜楚胤的呼吸有些急，但是其他倒是還好，他不知道還能有多久的時間能陪著趙蕈，他不想錯過每一個瞬間，包括現(xiàn)在這樣的瞬間，他輕輕環(huán)住了趙蕈勁瘦的腰，感受著他燥熱的呼吸，輕輕吻在了他的耳垂上

    “想不想？”

    一個根本不需要答案的問題，他能不想嗎？趙蕈被他撩的沒了脾氣，湊到他的耳邊微微大了些聲音賭氣地說

    “我能不想嗎？”

    很好，姜楚胤對這個回答很滿意

    “那我們就及時行樂吧?！?/br>
    趙蕈卻不能讓他這么任性，面前抓住了理智的那根線

    “不行，你這幾天心臟一直不舒服，我們等你好些好不好？”

    姜楚胤卻微微垂下了眼眸

    “我這心臟有哪天是舒服的，小蕈我不想你這樣小心翼翼，我們量力而行，到哪里算哪里好嗎？”

    這樣的話無論對于姜楚胤這樣驕傲的人還是對于一個男人來說都太過殘忍。

    這一場活動就像是他的人生一樣，他不知道能陪趙蕈走到什么時候，但是卻不想放過每一道風景，趙蕈再不忍心拒絕

    “好，我們到哪里算哪里?！?/br>
    趙蕈沒有搶上面的位置，他扶著姜楚胤的腰，每一個動作都很輕緩，不疾不徐卻充滿了纏綿的愛意，感受到他不舒服了他便停下來一下，沒有天雷勾地火的激烈，只有流水潺潺一般的涓涓細流，潤物無聲。

    姜楚胤不曾逞強，他怕出現(xiàn)什么問題嚇壞了趙蕈，他配合著趙蕈的每一次呼吸，盡量放松身子，事后趙蕈緊緊抱住了他

    “我很滿意，姜先生。”

    姜楚胤的臉色有些潮紅，呼吸急喘，心口的跳動也有些快，但卻不是發(fā)病時候的那種感覺，他知道此刻心臟的跳動只是因為眼前的人是趙蕈，他緩了緩聲音出聲

    “我的榮幸?！?/br>
    趙蕈抱著他重新進去洗了澡，出來又換了新的床單才抱著人重新躺上來，姜楚胤已經(jīng)沒了精神，幾乎閉上眼睛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趙蕈帶著姜楚胤依約到了醫(yī)院，黎楚對于他們的配合表示很滿意，一系列的檢查昨晚一天的時間也差不多過去了，晚上黎楚拿著檢查結(jié)果過來

    “我就直接說結(jié)果了?！?/br>
    趙蕈緊緊握住了姜楚胤的手，這樣的感覺就像是等待宣判一樣，倒是姜楚胤笑著勾了勾他的手

    “左心衰竭的情況有加重，我和幾個會診專家的意見是進行一次修復手術(shù)，這一次修復手術(shù)之后估計會有一段時間的平穩(wěn)期，但是也不會從根本上逆轉(zhuǎn)心衰，所以最后根本性的方案還是換心手術(shù)?！?/br>
    這個結(jié)果趙蕈知道是不是應該開心，這人沒有即刻就有事兒，但是終究是免不了那最后一步，但是對于姜楚胤來說已經(jīng)很滿意了，有那段時間的平穩(wěn)期他可以陪趙蕈做很多的事兒

    “手術(shù)吧，時間方案你定就好?！?/br>
    這或許是姜楚胤最配合治療的一次了，趙蕈幾乎從未離開他的身邊，只有在姜楚胤睡著的時候問過一次黎楚

    “這一段平穩(wěn)期會有多久？”

    “短則一兩年，長則四五年，看后面的休養(yǎng)狀況?！?/br>
    *

    第81章 我不愿意

    可能沒有比姜楚胤心態(tài)還好的病人了, 將手術(shù)方案，手術(shù)時間全數(shù)甩給黎楚之后他竟真的不再過問手術(shù)的情況了。

    手術(shù)之前住在病房里, 趙蕈也甚少在他面前提及手術(shù)的事情, 只是按著黎楚囑咐的來做，該做檢查做檢查，該配合治療就配合治療。

    國外的消息是在姜楚胤住院三天后傳來的, 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幽靈終于被連根拔了起來, 趙蕈終于看到了那個在暗處cao縱一切的人，他也只看了這一眼, 這個網(wǎng)站的背后還有盤根錯雜的利益鏈條, 后面的事兒趙蕈就插不上手了。

    姜楚胤是在病房中知道這個消息的, 他看著那個幕后的白人落網(wǎng)的照片輕輕吐出了些聲音

    “這么多年原來就是這樣一個人被背后。”

    趙蕈坐在床邊抱住了他, 將腦袋輕輕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此刻他的心情跟難以形容，或許只有姜楚胤能夠理解他

    “你知道嗎？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想過如果有一天抓到了幕后的黑手我會怎么樣，我可能會去酒吧大醉一場, 可能會去我父母的墓前和他們暢聊一整晚, 好好和他們說說我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我為了這一個目標付出了快十年的時間，占據(jù)了我此刻人生的快一半，我那個時候期盼這一天早點兒到來, 但是又怕它早點兒到來?！?/br>
    姜楚胤抬手輕輕撫了撫他的頭發(fā)，聲音很輕

    “為什么？”

    “我怕一旦這個目標達成了我就不知道該做什么了。”

    這么多年他都是靠著這個信念堅持過來的, 有這樣的目標在他才覺得他的人生是有奔頭的, 為了這個目標他從不過多與人接觸, 一旦目標達成他的未來或許就是一片空白了。

    姜楚胤明白他的心思, 他心疼趙蕈過的這些年

    “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還怕不怕？”

    趙蕈忽然笑了, 湊近他的面頰親了一下

    “所以說我得感謝你啊，現(xiàn)在我太知道以后都干什么了，以后我就賴著你，你說這些年來我也賺了不少錢，卻只能蜷縮在那小巷子里給人家修手機，修電腦，都沒有好好享受過，對于享受這方面姜少最有經(jīng)驗了，跟著你混總是沒錯的?！?/br>
    姜楚胤輕輕暼了他一眼，那眼中似笑非笑

    “享受我最有經(jīng)驗？我怎么記得前兩天晚上你也挺享受的?！?/br>
    趙蕈一瞬間就明白他在說什么了，難得臉紅了一下

    “犯規(guī)了啊，好像你不享受一樣?！?/br>
    手術(shù)的時間定在下周一，趙蕈雖然從未表現(xiàn)出來什么，但是姜楚胤上手術(shù)臺又是心臟的手術(shù)他怎么可能放心的下。

    晚上身邊的人睡下之后他總是一個人瞪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又困又睡不著，心里都是手術(shù)的事兒。

    周六的一天姜楚胤忽然收到了張敬國的一條短信，讓他在趙蕈不在的時候給他回個電話。

    “小蕈，我想吃武邑道上的那家魚尾湯了?！?/br>
    姜楚胤下午都要睡一會兒，這幾天他胃口不是太好，難得開口說要吃個什么東西，趙蕈立刻答應下來

    “好，一會兒你睡下我去買，還有別的想吃的嗎？”

    “沒了，對了，那魚尾湯中讓老板多加些筍?！?/br>
    “好?！?/br>
    姜楚胤照例在三點左右睡下，趙蕈出了門他便睜開了眼睛，拿起手機給張敬國回了電話

    “張叔叔?！?/br>
    跟著趙蕈他沒有喊廳長那么見外，電話中老頭的聲音還有些小心

    “那小子不在吧？”

    “不在，出去買湯了?！?/br>
    “姜小子有個事兒我還是想提前和你說一說，是有關(guān)那小子工作的事兒?！?/br>
    聽到是趙蕈得事兒姜楚胤上了心，撐著身子做起來了一些

    “您盡管說?！?/br>
    “趙蕈那小子畢業(yè)得時候故意沒有通過公安聯(lián)考，為的什么你也知道，現(xiàn)在事情終于算是塵埃落定了，趙蕈這些年做的努力也沒有白做，若是沒有他做的那個模型或許現(xiàn)在都不能收網(wǎng)，他本就是警校畢業(yè)，畢業(yè)之后所做的都是為了這個案子，加上他的技術(shù)，廳里開會了若是他愿意可以特招進公安?！?/br>
    姜楚胤聽到這個消息目光都亮了幾分，趙蕈雖然從來都沒有說過什么，但是他知道沒有成為警察是他最大的一個遺憾。

    現(xiàn)在有這樣的機會他實在不愿意趙蕈錯過

    “好，這個消息是您和他說還是我和他說？”

    “還是你說吧，那小子現(xiàn)在最聽你的?！?/br>
    晚飯之前趙蕈準時回來，帶著姜楚胤要得湯，這會兒他瞧著姜楚胤的精神好像好了不少

    “有什么高興得事兒嗎？”

    下午的消息讓姜楚胤得臉上都多了幾分血色

    “小蕈，我問你件事兒你要如實回答我?！?/br>
    一下這么正式趙蕈還有些不習慣，下意識的就有些緊張，以為是他身體有什么不對

    “怎怎么了？”

    姜楚胤知道嚇著他了，笑了一下

    “別緊張，我就是想問問若是還有機會能去做警察你愿不愿意？”

    趙蕈愣了一下，沒有想到是這個問題，多年的警覺讓他立刻感受到了不對，這人下午把他支出去估計是有事兒，前兩天張老頭就探過他的口風，他舀了一勺湯喂到姜楚胤的唇邊，眼神了然一切

    “姜少下午支開我是不是和張老頭碰頭了，他是不是和你說了什么？”

    姜楚胤有些無奈地笑了

    “我現(xiàn)在演技這么差嗎？”

    趙蕈哼了一聲，來了一句

    “時間上的巧合是最不容忽視的證據(jù)，姜少外行了。”

    姜楚胤微微抬手，笑著出聲

    “好吧，我投降，你們家張老頭聯(lián)系我了，小蕈你這些年為了這個案子付出了這么多，軍功章也理應有你一份，你是警校畢業(yè)，沒有通過當初的公安聯(lián)考也是為了這個案子，張廳長說可以讓你走特招進警隊，你愿不愿意？”

    姜楚胤看著他的目光有些期待，他是真的覺得這是一個彌補遺憾最好的方法，當初那個耀眼的警校學生終于有機會真的穿上警服，拿起槍了。

    趙蕈卻神色一正，干脆利落地回了幾個字

    “我不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