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網(wǎng)水星 第24節(jié)
張德松把車一直開到了酒店的停車場,許水星卻真的睡著了,他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把人叫醒。 等了約莫二十分鐘,許水星還沒有醒的跡象,張德松還在糾結(jié)著,就見著對面來了一輛自行車,唐晚書背著單肩帆布包,車把手上掛著便利店的塑料袋,一看就是剛從外面回來。 張德松主動放下車窗和對方打招呼,“小唐,你不是生病了在休息嗎?” 唐晚書剎住車,彎了彎嘴角,“中午的時候就感覺好多了,剛剛覺得有點餓,就去外面便利店買了點吃的,您怎么在車里,沒上去?” 張德松誒喲一聲,“許老師喝醉了,在車里睡覺呢,我等她再睡會兒。” “喝醉了?”唐晚書嘴角僵平了一瞬,又慢慢壓下來,“和誰喝的?”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4-11 20:28:37~2023-04-12 21:50: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千山鳥飛絕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2章 jiejie怎么不看我 唐晚書偏頭往車內(nèi)看了看, 窗戶做了處理,從外面看,根本什么都看不見。 張德松搭著方向盤,腦袋伸出去和唐晚書說話, “和王導(dǎo)喝的, 王導(dǎo)蔫壞, 和人喝了酒就撒手不管了?!?/br> “王初五?” “不然還能是哪個王導(dǎo)?”張德松對唐晚書的提問表示摸不著頭腦,這還有什么好問的嗎?不是王初五, 難道許老師還能和別的姓王的去喝酒? ”噢——”唐晚書尾音拖得長長的, 他蒼白的手指握著車把手,眉眼風輕云淡, “還沒醒?” “沒呢,以前也經(jīng)常在車里睡,”張德松想著小唐和許老師關(guān)系不錯,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我跟許老師好些年了, 從許老師開始上大學(xué)那會兒我就給她打工了,那會兒許老師拍那什么諜戰(zhàn)電影,她之前都沒拍過, 還有好多武打鏡頭,合作的老師不讓用替身,許老師拍完經(jīng)常就直接累得在車里睡,一睡就是幾個月?!?/br> “唉, 網(wǎng)上的人總罵許老師, 我看著都糟心?!辈还芎螟B壞鳥, 和許水星湊到一起, 就是好鳥, 因為許水星在他們眼里就是壞的那一只。 唐晚書一只腳踩在地上,認真聽著張德松說話,他點點頭,“那部電影做發(fā)布會的時候我關(guān)注過,導(dǎo)演說當時拍得的確很艱辛?!?/br> 張德松一得到附和,更來勁了,脖子也伸出窗戶了,“是吧,許老師感情方面我不敢說,但專業(yè)方面沒得談,就是這個!”他豎起大拇指。 “許老師的確很優(yōu)秀。”唐晚書笑著點點頭。 是啊,十三歲的《美麗曼塔》直接將她推進了電影圈,一個還未成年的少女,便手握多座獎項,她的成名之路順風順水,卻也伴隨著常人無法承受的壓力與謾罵。 不過,這些都是別人在心疼,她的助理,她的司機,還有坐在車外自行車座上吃著飯團的男生。 張德松現(xiàn)在已經(jīng)打開了車門和唐晚書面對面侃了起來,手舞足蹈的。 “許老師什么演不好?許老師什么都演得好!”張德松胖乎乎的臉激動得發(fā)紅,“網(wǎng)上那些罵許老師的,我跟你說,就三種人,一種是嫉妒她的人,一種是覺得她不是好女人的人,還有一種是職業(yè)黑,只要接觸了許老師本人,就沒有不喜歡她的,你在網(wǎng)上見過幾個同行出來說許老師人品不行的,壓根沒有,一個都沒有!” 唐晚書一邊嚼著米飯一邊點頭,“我也很喜歡許老師。” “那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許老師太有魅力了?!?/br> 張德松正激動地說著,一只纖白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睡眼惺忪的許水星從后座傾身到了駕駛座,她聲音冷幽幽的,“為什么要在我睡著的時候聊我的八卦?” 沒給張德松嚇飛起來的時間,許水星收回手,拉開了車門,她帽子和口罩全都取下抓在手里,她重重地拉上了車門,打了個哈欠,滿眼淚水。 一回身,對上唐晚書炯炯發(fā)亮的眼睛。 “……” “晚上好。”她丟下一句,轉(zhuǎn)身往樓道電梯的方向走。 唐晚書忙把手中最后一口飯團喂進嘴里咽下,垃圾塞回口袋,他有些慌亂地騎上自行車,追了上去,“jiejie,你怎么不看我?”他都忘了使用敬稱。 他騎著車,要將速度控制得非常慢才能和許水星的步伐保持在同一頻率。 “張叔說你喝酒了。”他看著許水星,聞到了對方身上不算淡的酒氣。 “喝了一點?!痹S水星低頭戴上口罩。 “你酒精過敏?!碧仆頃f。 許水星繼續(xù)往前走著,地下停車場的燈管使用了白色,落下來即是一片慘淡的白,于是許水星那被酒精熏紅的眼底就越發(fā)鮮艷了。 “不嚴重。”在酒精地作用下,許水星會開始懶得應(yīng)付別人,能回答一個兩個問題已經(jīng)算是非常耐心了。 快到了電梯口了。 唐晚書提快了速度,將車停去了車棚,等他追上去的時候,電梯已經(jīng)升到了一樓去。 看著不斷變幻著的猩紅數(shù)字,唐晚書胃里突然翻江倒海,他蹙了蹙形狀好看的眉,跑到旁邊垃圾桶旁邊彎下腰。 剛剛吃的飯團被吐出來大部分。 他沒有猶豫,食指和中指探進嘴里,指腹按著舌根往下壓,胃里剩余的食物也被全催了出來,帶著淺淺的血絲。 . 莫茉和許水星請了假,她明天早上直接去片場。 許水星站在房間門口,從兜里磨磨蹭蹭地掏出房卡,照著刷了幾下,門沒開,一抬頭,發(fā)現(xiàn)自己走到了旁邊的房間。 啊,錯了啊。 她挪了幾步,確認房間號無誤之后,她手腕被另外一只溫熱敦厚的手掌握住,拖著她的手腕舉起來,刷開了房間門。 許水星慢半拍地低下頭,看清了對方手上的鉆石腕表,她轉(zhuǎn)過身,看著顧因,試著將手腕從對方手中擰出去,但沒成功。 她脫力般靠在了門框上,抬起眼,懶怠道:“顧老師,你這算是趁人之危嗎?” 顧因不像之前西裝革履,金色細邊眼鏡在他窄挺的鼻梁上壓出淺淺的壓痕,他穿著私人訂制的白襯衫,衣袖挽到手肘,恨不得低下頭貼著許水星的臉說話,“算是吧,在電梯口等你很久了,只不過你沒看見我?!?/br> 面對對方的靠近,許水星呼吸分毫不亂,也沒有躲閃,“所以您現(xiàn)在是準備對我做什么?” 可能是因為酒精,許水星懶得動彈,她靠在門框上,就著這個姿勢,她覺得很舒服。 連帶著看顧因也比之前順眼了起來。 “可以把口罩摘下后和我交流嗎?” “那你可以先放開我的手嗎?” 談判失敗,她不愿意,顧因也不愿意。 “明天我要飛去意大利,臨行前,來看看你?!鳖櫼驂褐ひ簦恼Z氣聽起來甚至有些卑微。 許水星垂著眼,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 “有沒有什么想要的禮物?” “米蘭大教堂?!?/br> 顧因低聲笑起來,“你果真是喝醉了?!?/br> 走廊的燈,光線柔和,墻壁是淺淡的米黃,地毯柔軟得讓許水星覺得自己是踩在云上。 她察覺自己酒精上來了,手摸到了門,同時發(fā)紅的眼睛看向顧因,“顧老師,請放手?!?/br> “水星?”顧因徹底低下頭來,他的肩背將許水星完全罩住。 許水星呼出一口氣,她后腦勺已經(jīng)貼在了門框上。 她承認她和一些男人曖昧過,但那都是建立在雙方愿意的前提下。 而她現(xiàn)在,不是不愿意。 并非是瞧不上顧因,而是,沒感覺。 她沒回應(yīng),隨便顧因怎么貼著她耳朵輕喃,她甚至還打了個哈欠。 她打哈欠的時候,視線穿過顧因的肩,看見從走廊另一頭走過來的唐晚書,對方步伐并不算快,但面無表情,所以顯得氣勢洶洶。 許水星直起腰來,“顧因。” 完全是直覺,直覺告訴她,唐晚書來者不善。 然而唐晚書已經(jīng)走到了兩人身后,他緩緩?fù)O?,眸子冰冷,嘴角上揚,“許老師?” “需要幫助嗎?” 顧因的肩膀被唐晚書輕輕地拍了兩下,他還沒來得及轉(zhuǎn)身,那堪稱優(yōu)雅的力道變重,他被按著肩膀掰離了許水星,唐晚書一個書包丟在了顧因的臉上,接著一腳踹在了顧因的腹部。 顧因下意識用手臂去護許水星,將她推到了房間里。 他扯了下領(lǐng)口,踢開地上的書包,迅速朝唐晚書撲過去——許水星身在居中可能不太清楚,但唐晚書的挑釁他在第一天見面時便見識到了。 拳頭與□□零距離的碰撞,沉重的撞擊聲一聲接著一聲響起,一個勉強還算是少年人,打紅了眼,他每一次出手都干凈利落,異常狠厲,比他平時表現(xiàn)出來的乖巧模樣要狠多了。 而總是以優(yōu)雅紳士著稱的設(shè)計師也不是花架子,他對這個以乖巧面具蒙騙許水星的富二代已經(jīng)看不順眼很久了。 許水星摘下口罩,看著你一拳我一腳的兩人,“別打了。” 被拍下來,罵名又得她背。 “再打我叫警察了。” 她說完之后,懶得再管兩人,直接把門關(guān)上了。 她知道顧因在想些什么,也知道唐晚書是為了什么才會動手。 走廊外面還有沒有在打她不清楚,她到廚房倒了杯水,站在島臺邊上慢吞吞喝光。 又到莫茉帶來的行李箱里翻出了解酒藥吃下去。 刷了會兒購物網(wǎng)站,給購物車里加了幾樣?xùn)|西。 “叩叩。” 門被輕輕敲響。 許水星沒有立刻過去開門,她繼續(xù)刷手機,門再度被敲響之后,她才走過去將門打開了。 外面站著的人是唐晚書。 他淺藍色的襯衫被扯掉了兩顆扣子,上面有殘缺的腳印,頭發(fā)也亂糟糟的,眼周充了血,嘴角也破了塊皮,看起來很狼狽,跟平時的模樣一個天一個地。 唐晚書眼底的戾氣慢慢藏了起來,顧因傷得比他重多了,他只是外傷,顧因應(yīng)該斷掉了骨頭。 但他是不會告訴jiejie的。 他抿抿唇,“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