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瀕危小師弟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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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說了拉個橫幅會顯得合虛山很?!?/br> ——這是兩名師兄拉的。 「今日尋道多一分拼搏,明日命中多八個師弟」 ——這是兩名師姐拉的。 凝禪:“……” 一起看過去的段重明:“……” 第一次出宗門的師妹殷雪冉哪里見過這個陣勢,一把握住了旁邊唐花落的手,聲音雖小,卻激動得有些變調(diào):“真,真的嗎……!八,八個!” 唐花落:“……” 別告訴我你真的信了。 又聽一道熟悉的陰陽怪氣聲響了起來:“嘖,師兄是哪里不好嗎?就非得毛都沒長齊的師弟?” 凝禪:“……” 這位師兄,你的角度很清奇。 像是為了回應(yīng)段重明這句話,兩名師姐手中的橫幅翻了過來,露出了背后的一句大字。 「年少不知師弟好,錯把師兄當(dāng)成寶。師妹師妹聽聽勸,發(fā)展師弟要趁早?!?/br> 段重明:“……” 段大師兄就差擼袖子了:“欸不是,我說你們……” 凝禪直接笑出了聲。 唐花落也想笑,結(jié)果一轉(zhuǎn)眼對上了止衡仙君的一張臭臉。 唐花落飛快收回了視線,表情平直,眼神卻忍不住又掃了一眼。 ……八個啊。 總之,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一場尋道大會,大約從各個門派在羅浮關(guān)碰頭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了。 一行人熱熱鬧鬧浩浩蕩蕩穿過羅浮關(guān),給合虛山守關(guān)人們撐足了面子。 然后,止衡仙君開了大型傳送陣,光束亮起,下一瞬,面前場景變幻,已是千里之外的少和之淵。 少和之淵的宗門極氣派,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窮奢極欲。十八根巨大的盤龍柱沖天而起,靈息點亮了整條浮凸的龍身,將上面每一筆鬼斧神工的鐫刻都巨細無遺地呈現(xiàn)出來。 漢白玉的地面自少和之淵內(nèi)蔓延出來,鋪滿了整個殿前廣場,只是一個簡單的接引殿前殿,都要向上登足足六十六階臺階,讓人不由得瞎想少和之淵內(nèi)里會是如何盛景。 靈息繚繞,第一次來少和之淵的合虛弟子們卻都繃著臉,微微揚著下巴,死死憋著心底的驚呼。 凝禪站在隊伍最前面,遠遠看了一眼畫棠山。 冷白的山在這樣的初秋,仿佛玉魄,而玉魄之上的那一抹煙霧籠罩的綠,更是美得攝人心魂。 但在凝禪眼里,那些連天的冰雪很快化為了前世自她指尖燃起的籠火,將天地消融,燒成一片猩紅焦土。 不怎么經(jīng)燒。 凝禪隨意下了個結(jié)論,對自己的埋骨之地也沒有什么別的太深的感觸。 只是心情難免不太好。 然后,她有些懨懨地轉(zhuǎn)過了眼。 目光微凝。 雖然距離很遠,只是略略一眼,但她絕不會看錯。 在少和之淵外門的小徑上,有人長發(fā)高束,藏藍道服已經(jīng)洗得微白,勾勒出窄腰寬肩長腿,和垂落在一邊稍顯不自然的手臂。 那道慢慢前行的背影…… 是虞別夜。 第12章 虞別夜自外門小徑走過。 外門弟子龐雜,人數(shù)眾多,時而多一兩個或是少了幾個人不知去向,都是極正常的事情。 沒人會對新面孔好奇,久而久之,也沒有人會多問一句“他們?nèi)ツ膬毫恕薄?/br> 沒什么好問的。 八成是死了,兩成是跑了。 來宗門之前只以為能一步登仙,道途可期,來了以后才知道,那些真正的內(nèi)門弟子,修仙世家,壓根不把外門弟子當(dāng)人。 若非外門的報酬到底豐厚,一家老小都等著自己養(yǎng)活,未必有多少人愿意在此賣命。 但虞別夜不同。 他這張臉太過矚目,沒有人會在見他以后再忘記。無論在哪里,他都是最能吸引所有人目光的焦點??v使總是一聲不吭地消失許久,卻也總是有人記得他的。 記得,卻不敢靠近。 “欸,看到了嗎,那個邪門小子回來了。”有人暗暗投去一眼:“又是一個月了吧?我還以為死了呢,看起來還活著?” “你不要命啦?還敢議論他?你忘了上次那些靠近他的人的下場?舌頭都被拔了!” “那是他們嘴賤,說些不該說的。我只是納悶,以他的能耐,早就應(yīng)該進內(nèi)門了,怎么還在我們外門蹉跎?” “噓,各人有各命,指不定是他得罪了上面哪位,卡著不讓他冒頭呢?!?/br> 虞別夜面無表情地路過,像是沒聽見一樣,眼神都沒動一下。他又繞過無數(shù)小路,終于走到了最荒僻的一處小木屋前。 那木屋搖搖欲墜,顯然久無人居,毫不起眼,推開房門,內(nèi)里破舊卻一塵不染。 虞別夜在茅草堆上坐下,從懷里掏出傷藥,將手臂上的袖子卷了起來,咬住一角防止滑落,然后用另一只手極其嫻熟地開始給手臂上的傷口上藥。 他當(dāng)然知道,今日便是尋道大會開始的日子。 剛剛受了這么重的傷,他本不應(yīng)從畫廊幽夢出來的。 但他料定這幾日,那人理應(yīng)極忙,不會有時間來看他還在不在那里。 他境界雖然不夠,目力卻極好,他在小徑盡頭駐足再回頭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那只合虛山的隊伍。 云水藍的道服蔓延成一線,他遙遙一眼,卻并未看到想要找的那個人,倒是見到了他厭煩至極的那個內(nèi)門的大師兄蘇厭容。 虞別夜擰眉,收回視線,不再繼續(xù)看。 也不知道她來了沒有。 并不知道,此前就在他回頭的前幾瞬,他心中想著的那個人,目光剛剛從他背后擦過。 他手臂的傷口長得并不太好,因為處理得潦草且敷衍,看起來還不知要幾日才能痊愈。 但他顯然并不在意。 虞別夜慢條斯理地往上灑著廉價且不知到底有沒有用的金瘡藥,然后一圈一圈地重新包扎起來。 最后活動了一下手腕,從茅草堆下面摸出了一柄依然不太值錢的劍。 他舉劍到自己面前,劍身倒映出一雙極冷極黑的眸子,那雙眸子看劍,看劍身倒映出的自己,再平靜至極地看向前方。 平靜,卻殺氣充沛。 傷沒好沒關(guān)系,手能握劍就行。 尋道大會,正是時候。 目光停駐也只是一瞬,凝禪的目光才剛剛轉(zhuǎn)回來,便聽一道有些耳熟的聲音響了起來。 “怎么,望舒道友還對我少和外門感興趣?”蘇厭容搖著一柄折扇,一身筆挺道服,笑吟吟走了過來,然后收扇一禮:“沒想到望舒道友真的來了,蘇某甚是高興?!?/br> 凝禪沒來得及理他,她正在隨著止衡仙君和其他合虛弟子,向著前方來接引的少和之淵長老們行禮。 兩邊談笑風(fēng)生,言笑晏晏,凝禪剛要收回視線,便看到止衡仙君比了個眼色,身后他的兩個親傳小弟子齊齊向著兩側(cè)邁出一步,伸出手來,展開了止衡仙君的一幅墨寶。 動作嫻熟,整齊劃一,一看就知道練習(xí)了許多遍,簡直可以喜提送字左右童子的封號。 對面的少和之淵長老臉上的笑容微滯片刻,又喜笑顏開地收下,再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目睹了這一切的凝禪:“……” 啥字??! 上面這又寫的是啥??! 為什么要送“采藥童子”四個大字?。?/br> 凝禪開始痛苦。 她大約知道自己應(yīng)該是認錯了。 但她也沒法從采藥童子四個字里猜出這墨寶到底是什么。 她頗有些一言難盡地看了蘇厭容一眼,心道希望少和之淵點這位余夢長老有點文化,否則豈不是要氣死。 想到這里,出于某種奇特的憐憫,凝禪的聲音都變得柔和了起來。 “高興什么?高興我要來把你的少和之淵這次的獎金拿完嗎?” ……柔和如黃鸝地說出最譏諷的話。 蘇厭容卻也是一愣:“獎金?什么獎金?望舒道友是說那區(qū)區(qū)幾萬靈石嗎?” 他又笑了起來:“那些都不過是彩頭罷了,又有什么能比拿到尋道大會前十名的風(fēng)頭更盛呢?” 蘇厭容這話說完,就感覺氣氛有點不太對。 再轉(zhuǎn)頭,就看到凝禪在幽幽盯著他。 凝禪的身側(cè)和身后,另外幾道目光也在幽幽盯著他。 段重明咬牙切齒:“《區(qū)區(qū)》。” 白斂有氣無力:“《幾萬》?!?/br> 殷雪冉氣若游絲:“《不過是彩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