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首輔大人的打臉日常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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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如此,公主哪次離去時,不是在門前頻頻回首,生怕錯過駙馬喚她回去的聲音。 可適才公主離去時,色如死灰,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寒意,讓不明就里的劉理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哎,不知蕭大人又說了什么傷人的話。 也就只有像公主這么深情愛著蕭大人的女子,才能忍受他這般涼薄的性子,但凡換了旁人,早不知都鬧了多少回了。 公主對蕭大人的深情厚意十年如一日,縱使他一個外人,看到都深受感動。 可蕭大人如此心思細(xì)膩、精明能干之人,為何始終不承這份情呢? 剛送走公主,一個小廝急匆匆趕來,伏在劉理耳邊說了什么,聞言后劉理大驚,面露難色,欲言又止地望向蕭逸鴻。 他膽怯心虛地搓著雙手,踟躕半晌,終是開了口。 “大人……” 蕭逸鴻目光依舊落在他桌案上的折子上,頭也不抬,聲音有些漫不經(jīng)心: “說。” “大人,剛剛下人來傳話,您和公主和離之事,皇榜都已經(jīng)張貼出來了……這可如何是好?。俊?/br> “那日,本以為公主只是說的氣話,沒曾想……” 此時在一旁痛心疾首的劉理,注意到案邊端坐的蕭逸鴻,他握在手中的毛筆一頓,懸在空中的筆尖凝出一滴墨珠,重重砸在宣紙上,氤氳出一團黑色的污跡。 他沒有動,只有突出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沉默半晌,唇瓣輕啟: “她在哪?” “此前公主便收拾好行李,現(xiàn)下怕是早已出了府門……” 劉理回話的聲音越發(fā)地顫顫巍巍,那位可是大興國長公主,他一個下人,豈敢攔得了貴人的去路? 這事還得蕭大人親自去。 可這位主子卻只是靜靜坐在那里,悠閑地繼續(xù)翻閱著折子,不喜不怒,亦沒有絲毫動靜。 劉理急得原地反復(fù)踱步,現(xiàn)下大家都將希望寄予蕭逸鴻身上,公主當(dāng)真走了,想要追回來就難上加難了。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眼下蕭逸鴻又重新挑了一本折子,翻開。 目光掃過折中提及之內(nèi)容,瞬間他深不可測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別樣的情緒。 驀地,蕭逸鴻目露寒光,手中筆一抖,薄薄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恍惚間,鮮血已從他掌中慢慢滲出,一滴一滴砸在公案上。 他抿嘴垂頭,怔怔地看著猩紅在紙上肆意洇染…… 劉理被這突如其來的殷紅嚇了一大跳,趕緊掏出懷中的手帕,按住蕭逸鴻掌心的傷口。 “大人,您這是做何?” 蕭逸鴻不語,雙目低垂。 忽而,劉理的目光瞥過折子,依稀看見一段話: “前幾日,長公主私闖會食,且當(dāng)眾提出和離,辱沒首輔威嚴(yán),當(dāng)罰?!?/br> 盛著寧星玥行李的馬車浩浩蕩蕩駛?cè)雽m門。 一路上無人敢攔。 不多時,馬車慢了下來,最終停在了一處朱紅門前。 寧星玥扶著翠竹的手背,捻裙而下。 此時寧星玥和翠竹仰頭望著,雕梁牌樓上那個久違的額匾。 匾上題的“明月殿”幾個字,還是當(dāng)年皇帝在寧星玥出生那年親自題上的。 一晃十年光景不在。 寧星玥也不再是當(dāng)年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公主了。 望著牌匾,當(dāng)年她去求賜婚時,先皇的諄諄告誡,聲聲入耳—— “蕭逸鴻生性涼薄,跟了他,慧慧可知之后會受多少委屈?” “女兒不怕,縱使他是塊冷玉,終會有捂熱的一日?!?/br> “蕭將軍此番入獄,背后緣由紛繁復(fù)雜,現(xiàn)今你將蕭逸鴻救出,之后于你,于他,前路坎坷,你可知?” “父王放心,只要一路有蕭逸鴻陪著,再多艱險女兒也能挺過去!” …… 寧星玥仰天啞笑。 “父王啊,你是不是也在天上笑我,這次是女兒認(rèn)輸了。” 輸?shù)脧氐住?/br> 當(dāng)年在先皇面前的大言不慚,如今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經(jīng)歷了這一段,她怨不得誰。 人生一世,最是要無怨無悔,蕭逸鴻這南墻她撞過了,吃了痛,流了血,她也就能不惦記了。 而如今,寧星玥一心只在乎皇上的安危。 老天爺待她不薄,冥冥中注定她看見未來,那她必定要阻止這場殺局,即便對方是自己愛了十年的人,她也決不手軟。 翠竹推門。 內(nèi)里還在收拾的宮女對著寧星玥福了福身。 明月殿雖然十年未有人住過。 但里面一直收拾得一塵不染,就連陳設(shè)都是維持著寧星玥出嫁前的樣子。 寧星玥原本低落的心情,現(xiàn)在蕩然無存。 她細(xì)細(xì)地翻看著早前梳妝臺上的事物。 偶爾笑著拿起一件給翠竹看,往昔時光清晰如昨日。 倏地,她目光停在了一件繡得有些歪歪扭扭的荷包上。 成親前,寧星玥聽說民間的女子都會贈荷包給未來的夫婿,以示愛慕之意。 因為她和蕭逸鴻的婚事定的倉促,很多大禮都能省便省。 可女兒家的心思,總想跟未來結(jié)發(fā)之人留下一點不一樣的記憶。 于是乎,她找了宮中刺繡最厲害的嬤嬤學(xué)了三天三夜,指尖被針尖扎得都滿是血窟窿,終是繡得了這么一個鴛鴦的荷包。 大婚前一日,她滿心歡喜拿著荷包悄悄溜到蕭逸鴻的住處,蕭逸鴻直接將荷包塞回她的手中。 他丟下一句,“公主,大婚前夕新人不宜相見?!?/br> 就將她拒之門外。 現(xiàn)在,寧星玥再次拿起案上的荷包。 “翠竹,燒了?!?/br> 翠竹自是知道這荷包如何而來,公主心意已定,她自是不再相勸。 “是?!?/br> 遽爾,寧星玥背后傳來一聲親昵的稱謂。 “jiejie。” 她還沒轉(zhuǎn)過頭都知道來者何人。 寧星玥嬌嗔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啊?!?/br> 邱素心甜笑,晃了晃手中的一個酒壇子,故作神秘道:“這可是我找拈春老板求得的陳年佳釀,慶祝jiejie脫離苦海!” “你這個嘴……” 寧星玥嫣然而笑,站起身來拉過邱素心的手,兩人朝著花園而去。 似是想起什么,寧星玥吩咐身旁的翠竹,“備些上好的下酒菜,今日本宮要與平陽郡主,不醉不歸?!?/br> 翠竹趕緊應(yīng)下,匆匆就出了門。 夜幕漸漸暗了下來。 蕭逸鴻書房內(nèi)一盞燭火明明暗暗。 晨時寧星玥帶過來的錦盒,此時攤開在蕭逸鴻的書案上。 原本躺在盒內(nèi)一卷金色圣旨,已被拿出來放在一旁,現(xiàn)在盒內(nèi)僅余兩截被人從中剪斷的頭發(fā),原本綁著頭發(fā)的紅絲帶有氣無力的耷拉在一邊。 蕭逸鴻靠在椅背里,就這樣怔怔的望著斷發(fā)已有四五個時辰。 身側(cè)的劉理筆直站著,大氣都不敢出。 又不知過了多久,燈芯都快燃盡,蕭逸鴻猛然起身,健步如飛,朝著府門而去。 “大人,您去哪?” 問話在沉寂的深夜里回蕩,卻無人回應(yīng)。 蕭逸鴻習(xí)武多年,劉理這三腳貓功夫哪里追得上他,轉(zhuǎn)眼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蕭逸鴻出了門,直接跨上了一匹汗血寶馬。 他兩腿夾了一下馬肚,向著皇宮狂奔而去。 不一會兒,他就已然站在了明月殿的門前。 今晚是十五,月亮像銀盤般掛在天邊,照出蕭逸鴻孤影一只。 往常每月這日,寧星玥總是會帶著親手做的各式糕點來書房尋他。 她總是笑著在他耳邊說,月圓人團圓。 可每月十五正好趕上他公務(wù)最繁忙的時候,他每次只是叫她將東西放下,就讓她獨自回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