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外室上位記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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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齊老太太的勸言, 齊衡玉卻是連一個字都沒有聽進(jìn)去??v然齊老太太為了平息他的怒火重重地發(fā)落了胡氏和杜丹蘿, 可這點無關(guān)痛癢的禁閉怎么能補償?shù)昧送裰袷艿目喑?/br> 短短的這一年里, 她就因杜丹蘿的陰謀詭計而數(shù)次陷入生死之境,每一回都讓齊衡玉感同身受地心碎。 不能讓心愛的女子成為自己的正妻,不能讓玲瓏可愛的女兒成為嫡女已是他心里不能言說的痛,他不會再讓婉竹受一點點委屈。 所以他必須與杜丹蘿和離, 將正妻的位置空懸出來, 讓婉竹成為內(nèi)院里說一不二的女主人。 如此想著,齊衡玉候在金鑾殿外的身姿也挺拔了幾分,整個人周身上下籠著一股清俊之氣,一旁的御前總管細(xì)細(xì)地將他打量一番, 心里暗暗嘆息:當(dāng)初齊國公府怎么就不愿意尚公主? 錦犽公主分明對齊衡玉有意,可架不住那時的齊衡玉意氣風(fēng)發(fā), 想靠著自己的本事在玄鷹司闖出一番名堂來,便怎么也不肯接下皇家遞來的橄欖枝。 又等了半個時辰,聽得金鑾殿內(nèi)傳出了一陣咳嗽聲, 那御前總管才走到齊衡玉跟前, 笑瞇了眼道:“世子爺快隨奴才進(jìn)去吧?!?/br> 齊衡玉待御前總管也極為有禮, 連聲道謝后便抬腳走進(jìn)了金鑾殿內(nèi)。 * 回齊國公府后, 齊衡玉便迫不及待地趕去了碧桐院, 想把這好消息第一時間告訴婉竹。 而今日的婉竹也擺脫了前幾日的陰霾, 正抱著如清在廊下玩耍, 暖融融的日光灑下, 將她嘴角的梨渦襯得愈發(fā)討喜動人。 齊衡玉本是心思雀躍,一見婉竹嫣然明艷的笑意,更是止不住上揚的嘴角,便見他含笑著走到婉竹身前,當(dāng)著丫鬟和如清的面把一把握住了她的柔荑,喜不自勝地說:“前兩日看你還悶得慌,今日倒是愿意出來走走了?!?/br> 如清張著渾圓的手臂朝齊衡玉鼓動了下雙手,齊衡玉傾身抱了會兒女兒,便把如清塞給了唐嬤嬤,那雙璨若曜石的眸子只盯著婉竹一人瞧。 婉竹也正是要討好勸哄齊衡玉的時候,當(dāng)即便朝他莞爾一笑道:“爺莫不是被陛下夸贊了?” 齊衡玉擺了擺手,牽著婉竹的手走進(jìn)了正屋,也不讓容碧等人近前伺候,就把陛下對遼恩公府的處置告訴了婉竹。 如今圣旨還在裁奪著措辭,可遼恩公免不了要受一場牢獄之災(zāi),雖不會傷及性命,可以齊老太太明哲保身的性子,必會棄了遼恩公府這條大船。 到時杜丹蘿沒有強硬的母家做倚仗,便再沒有人能保下她正妻一位。 齊衡玉此刻的高興溢于言表,他灼灼似華的眸子落在婉竹身上,掠帶起她心里微不可聞的兩分歉疚,可這歉疚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一些,頃刻間又被層出不疊的謀略蓋過。 她任由齊衡玉擁著抱著,心里卻在盤算著該用什么樣的謊言來為自己開脫。 婉竹數(shù)回張口,都在齊衡玉殷切中透著幾分真摯到流露出傻意的眸子里黯淡了下去。 她想向齊衡玉解釋一切,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從開口。 該怎么告訴他呢?說她心里只裝著權(quán)勢和地位,如今還多了個如清。說她一點也不喜歡齊衡玉,所求所念不過是安身立命。 可若是不說,由杜丹蘿開口,她便會陷入十分被動的局面。 良久的沉默之后,婉竹終于鼓起勇氣望向了齊衡玉,可外間卻響起了靜雙顯著焦躁的話語聲。 “世子爺,太太那里有急事找您。” 李氏的急事齊衡玉自然推脫不得,他連晚膳也顧不得用,這般匆匆地趕去了驚濤院。 婉竹目送著齊衡玉的背影離去,只預(yù)備著等晚膳后再嘗試著向齊衡玉開口。 * 李氏從安國寺歸家的那一日起便夜夜做噩夢。 她生性膽小,父兄死的那一年跟丟了魂似的發(fā)過病,仔細(xì)將養(yǎng)了兩年才好轉(zhuǎn)了不少,這一回舊疾復(fù)發(fā)可把朱嬤嬤嚇出了個好歹來。 幸而太醫(yī)為李氏看診后說她只是心神不寧,服用一段時日的安神湯藥便能痊愈,饒是如此李氏還是吃了不少苦頭。 朱嬤嬤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齊衡玉一趕來驚濤院,朱嬤嬤便領(lǐng)著他進(jìn)正屋瞧了一通李氏,兩人一同勸哄著李氏服下湯藥,才見她乖順地闔上眼睡了過去。 而走到外間的朱嬤嬤似感嘆似抱怨地說道:“二太太這些年做的事也太不像了一些,算計人還能算計到長嫂頭上。也是太太倒霉,偏偏要聽婉姨娘說鏡音大師的卦語,這才……” 話音未落,齊衡玉卻已冷聲打斷了朱嬤嬤的話語,只問:“什么卦語?” 朱嬤嬤這下只好把那一日婉竹如何勸哄李氏上了她車馬的事統(tǒng)統(tǒng)告訴了齊衡玉,本以為只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可齊衡玉聽進(jìn)耳朵里后眉宇間擰起的溝壑卻愈發(fā)深邃了兩分。 他昨日分明登了安國寺向鏡音大師道謝,也從僧人的嘴里知曉了鏡音大師營救婉竹的始末,原是鏡音大師去陵南一帶交流佛經(jīng),歸廟時正巧遇上了此事,這才會出手相救。 鏡音大師既不在安國寺里,又怎么會神通廣大地給婉竹批了如清的命數(shù)? 齊衡玉越想越不對勁,反復(fù)地問了朱嬤嬤好幾遭,卻見朱嬤嬤不改話頭,反而一臉肅容地問齊衡玉:“是何處出了差錯?!?/br> 齊衡玉搖了搖頭,卻是一個字都不肯說。 等他離開驚濤院后,來時喜意洋洋的臉上布滿了薄冷的愁云,整個人的步調(diào)無比沉重,踩在青石磚上的每一步都像踩在了靜雙的心口。 他覷了眼齊衡玉的面色,卻是不敢問發(fā)生了何事。 好不容易走到了碧桐院門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靜雙也松了口氣,想著每回齊衡玉陰郁不已的時候,都是婉姨娘溫言勸哄著爺,且婉姨娘能神通廣大到以三言兩語哄好世子爺。 他還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靜雙方才想去推開院門,卻見肅著一張臉的齊衡玉出手?jǐn)r住了他,他神色陰晦不明,一雙漆色的眸子辨不出息怒,正一點一點地把碧桐院內(nèi)的景象納進(jìn)眼中。 足足過了一刻鐘,他才澀著嗓子開口道:“去外書房。” 靜雙訥訥應(yīng)下,并不敢問齊衡玉為何走到了碧桐院前還不肯推門而入,他只是個小廝,不敢左右齊衡玉的心。 臨到晚膳后,婉竹打發(fā)了容碧來請齊衡玉,齊衡玉卻是坐在書桌后以拙劣的借口推脫不去。 靜雙才覺出了兩分怪異。 等一個時辰后,杜丹蘿身邊的段嬤嬤來外書房請齊衡玉,而齊衡玉也沒有像往常一樣疾言厲色地呵斥,而是在思索之后動身趕去了松柏院。 靜雙才覺出了大事不妙的味道。 他念著婉竹平日里對他的厚待,便讓落英趕去碧桐院給婉竹送信。 而婉竹從容碧請了齊衡玉他也不肯來碧桐院時就明白了一切,她只以為是杜丹蘿告訴了齊衡玉一切,并未想過是在朱嬤嬤那里出了紕漏。 一時間她連晚膳也顧不上用,只讓容碧給她卸下釵環(huán)和脂粉,著素衣坐在了梨花木桌旁。 她沉沉靜靜坐著時很有幾分遺世獨立的清雅之感,配上那未施脂粉的明艷面容,便如河池里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一般。 “你去和靜雙說,我等著爺過來親自向他解釋?!?/br> 末了,婉竹還不忘已那楚楚可憐的神色添上一句:“多晚我都等。” 容碧不敢拖延,立時趕去了外書房。 靜雙心里惴惴不安的厲害,在外書房里等了兩個多時辰,本以為世子爺今夜約莫是要宿在松柏院,那冷灶頭也不知為何就這般突然地?zé)崃似饋怼?/br> 卻不曾想齊衡玉會在子時前趕回外書房。 他走時面色冷寒,此刻卻是連冷寒之感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毫無溫度的冷漠。 靜雙跟了齊衡玉近二十年,從不曾見過他這樣陰森可怖的神色,周身上下籠著的陰潮不必靠近時就能把人凍得渾身發(fā)抖。 可即便靜雙害怕到了極點,卻也小心翼翼地湊到了齊衡玉跟前,將婉竹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齊衡玉恍若未聞,走進(jìn)外書房的身形顯得格外孑然與寂寥。 靜雙暗地嘆了口氣,知曉齊衡玉是不愿去碧桐院的意思,本是想請個小廝去給婉竹報個信,也省的她沒日沒夜地空等。 卻不曾想一刻鐘后,了無生息的書房內(nèi)傳出了些動靜。 那緊緊閉闔著的屋門被人從里頭推了開來,迎面而來的是面色酷冷的齊衡玉,他走上回廊,靜雙也提著宮燈跟在他身后。 從外書房到碧桐院約莫有半刻鐘的路途,可齊衡玉卻生生地走上了一刻鐘。 途遇隱在暗夜里的府內(nèi)景色,他卻是無心賞看,只任憑冷風(fēng)呼嘯著從身上刮過,刮起的冷感澆滅了他心里徹骨的痛意。 讓他終于好受了一些。 越過了九曲十八拐的回廊,他遙遙地瞧見了仍點著燭火的碧桐院,走上回廊時卻因神魂不附體的緣故險些跌了一跤,幸而身后的靜雙飛撲過來護(hù)住了齊衡玉。 而這一跤也好似奪走了齊衡玉所有的氣力。 他就這樣狼狽地坐在了青石臺階上。 這一輩子他都身處高位,不曾有過跌倒在臺階上的窘境,也從不曾被人徹頭徹尾地玩弄欺騙。 齊衡玉的眸光望向遠(yuǎn)處的碧桐院,瞧見了敞開著的院門,瞧見了透著朦朧燭火的支摘窗,更是瞧見了支摘窗內(nèi)拿清麗動人的婀娜身形。 可漸漸地他就瞧不清楚了。 耳畔只能不斷回響著舊日里婉竹向他訴諸愛意的模樣。 他打從心底里不愿信杜丹蘿的話,可處處地地的細(xì)節(jié)都在佐證著一個事實。 一個齊衡玉不愿意承認(rèn)的事實。 一旁的靜雙也嚇得屏息靜氣,他從不曾見過齊衡玉如此狼狽的模樣,有心想張口說上兩句話,可側(cè)眸朝著齊衡玉瞥去時,卻借著清輝般的月色瞧見了讓他通體生寒的一幕。 當(dāng)年傷了胳膊和大腿也不眨一下的眼的世子爺此刻正不可自抑地朝著碧桐院的方向落下兩行清淚。 那淚滴像攢動著的火苗,燒的靜雙僵在了原地,全身上下的血rou都好似被這一把火燒了個殆盡一般。 作者有話說: 齊狗一個人的虐心。 是我的爽點,就想看發(fā)現(xiàn)一切真面目的齊狗會不會繼續(xù)超愛。 今天更了一萬一求夸夸。 第71章 一更 不擇手段地讓她吃醋 冷風(fēng)寂寂, 靜雙默然地陪著齊衡玉坐在青石臺階上,不敢偏頭去瞧齊衡玉的神色,只能盡量縮小自己的身軀, 讓濃重的夜色為他做掩蓋。 齊衡玉不知陷入了情緒里幾遭, 才堪堪收住了淚, 起了身往碧桐院內(nèi)走去。 廊角各處都掛著明輝似的燈籠, 齊衡玉將這點光亮盡收眼底,立在正屋門前出了許久的神,才將一切情緒壓下,大掌觸及到紅漆木屋門, 略一使力, 屋內(nèi)暖融融的景象便朝著他撲面襲來。 丫鬟和婆子都不見蹤影,只有婉竹一人坐在梨花木桌案后的纏枝團(tuán)凳里,姿態(tài)嫻雅又沉靜,宛如一株青山空谷里靜靜綻放著的幽蘭一般。 她什么也不必做, 只是在朦朧的燭火下朝齊衡玉遞來了一雙淚眼婆娑的眸子,便把他紛雜閉攏的心生生地撕開了一道口子, 冷風(fēng)叢灌而入,激起深許的酸澀之意。 四目相對間,齊衡玉率先敗下陣來, 到底是在婉竹懸著的淚滴往下墜的前夕走到了她身側(cè), 也沒有開口去問緣由, 只是告訴她:“夜深了, 該安寢了。” 因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婉竹愛不愛他, 與月姨娘是否牽扯甚深, 她一心謀求的是否就是權(quán)勢和地位, 這樣盤亙在他心間一兩個時辰的疑問也無法再尋求答案。 可齊衡玉卻是執(zhí)意要以這樣怯懦的方式囫圇過去,能拖一日就拖一日的好,他一點也不想知曉答案。 活了這二十年,他頭一次把心底最柔軟的一塊地割給了一個女子,容她像枝蔓一樣盤更錯節(jié)地往上攀附,她的枝節(jié)血rou已然深埋入他的心臟。 若是要把婉竹連根拔起,他也要承受剜心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