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 第2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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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時(shí),他抹掉臉上噴濺出來的血,顫抖地接過了葉既明手中的實(shí)驗(yàn)探針,手背,第一次僭越地碰到了葉既明的手背。只是不足一秒的肌膚相親,就足以勾起一陣驚天戰(zhàn)栗。 他竟渴望躺在試驗(yàn)臺上,讓葉既明為他親手開膛破肚。 若是,每一寸肋骨都被他摸遍,每一滴鮮血都沾爬滿他的指紋,到了那時(shí),葉既明也會用那種眼神看他嗎? 胸中壓抑著的火焰蠢蠢欲動,如同殉道一般,趙景栩虔誠又坦然地單手解開葉既明的衣衫紐扣。 一顆,兩顆,驀地用力一扯,衣料撕裂,袒露出大片肌膚,和一個(gè)堪堪結(jié)了痂的肩傷。 那定然是上次禮堂爆炸,葉既明給自己扎出的傷口。 趙景栩太清楚了,那個(gè)看著溫順的人,從來不是待宰的羔羊:菩薩面具后的臉,是兇惡的鬼;藏在肋骨下的心,淌的是黑色的血。 “一道傷疤,一次爆炸,就讓柴總指揮的名聲大不如前。漂亮的輿論戰(zhàn),葉教授。” 他湊近,用力地嗅了一口血腥氣,抑制不住般地,伸出舌頭,緩慢地替他舔舐了傷口。 濡濕的舌尖仿佛帶了倒刺,蹭過裸露的血rou,卷起某人的味道,吞咽下肚。他似乎過于用力,整個(gè)身體低伏,壓抑不住的喘息。 動作又虔誠、又野蠻。 葉既明稍微怔住,卻又輕聲笑了。他向旁邊側(cè)了臉,像是給趙景栩留足了作亂的空間。 又是這樣的縱容與坦蕩。 葉既明的道德感總是時(shí)有時(shí)無,讓人摸不著那人的底線到底在哪。 趙景栩雙眼血紅,雙手死死掐住葉既明的手臂,想要將他揉碎。 “趙景栩。” 那人終于開口。 連名帶姓的呼喚,仿佛主人輕描淡寫地拽緊了束縛的繩子,勒住了野獸的犬牙。 趙景栩動作一頓,本能地停下了作亂,立時(shí)幾乎伏在他膝蓋上。 “你的頭發(fā)原來這么軟。” 隨清冷話音一同落下的,是一只柔軟的手。指腹拂過半厘米長的發(fā)絲,若有若無的按在趙景栩的頭皮上,極致的酥癢和灼燒感橫掃顱頂,像是被火燒了一夜。 趙景栩心口劇烈一抖。 驀地,他將葉既明從輪椅上抱了起來,大步走向?qū)徲嵤业淖_。 金屬鎖鏈一道道加諸在手腳四肢,葉既明則像是被玩弄的木頭玩偶,無助地掛在展示柜里。 “求我?!壁w景栩說。 葉既明微笑拒絕。 “讓我看看,你這些年都學(xué)到了什么?!?/br> 意料之中的回答,帶著葉既明式的挑釁。溫和又尖利,好極了。 趙景栩壓抑著興奮,像是極力克制著一座即將噴發(fā)的火山。他從座位下?lián)破鹨幻妒`帶,帶中鎖著一塊圓形鐵球,那中央正泛著冷光。 他捏著葉既明的下頜。 “張嘴?!?/br>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微微扭曲,又帶著興奮的輕顫。 葉既明微微側(cè)目。 “我咬住這個(gè),怎么回答你的問題?” “好辦?!壁w景栩身體驀地向下,燈光被他寬闊的肩盡數(shù)擋住,一同向著葉既明壓了過去,“打開你的精神壁壘,讓我跟你精神鏈接?!?/br> “我結(jié)婚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陳述事實(shí),趙景栩的臉色卻唰地沉了下去。 兩人對視近半分鐘,周圍安靜到近乎壓抑,在這場博弈中,沒有人退讓。 葉既明眼睛稍微彎起,視線慢慢落在趙景栩掌心那枚鐵球。他的上半身微微向前,用唇齒一點(diǎn)點(diǎn)地將它攏入了口腔。 那人溫?zé)岬谋窍⒋蛟谡菩?,勾得趙景栩一陣輕戰(zhàn),繼而,滔天的怒意涌上心頭。 他重又捏住葉既明的下頜,二指在他口腔中掏挖,將那枚微濕的鐵球攥緊。 “又怎么了?” 葉既明故作不解的神情簡直就是嘲諷。 趙景栩的手緩緩向下,掐住他細(xì)長的脖頸,掌心的喉結(jié)稍微硌手,險(xiǎn)些將其直接捏碎。 “寧可沒有尊嚴(yán)地叼一個(gè)鐵球,寧可審訊時(shí)滿嘴臟水,也不肯...” 與他精神鏈接。 話不忍出口,趙景栩粗壯的手臂猛地一揮,鐵球頃刻出手,墻體被直接砸出一個(gè)深深的坑,聲音引得門外守衛(wèi)悶聲急問:“副部長,沒事吧?!” “滾開!” 趙景栩暴怒的聲音穿墻而出,門外響起慌亂的腳步聲,復(fù)而重回安靜。 像是用盡了耐心,趙景栩猛地甩上審訊腔的門,顫動的大拇指一下下地按住遙控器。逐漸加重的電流磁場將葉既明攪在其中,刻意制造的山洪,只為了掩埋一人的溺水。 那人閉著眼,眉頭慢慢鎖住,額頭上的汗?jié)B了一層又一層,被剝到只剩一件的襯衣也吸在皮膚上,顯得削瘦又脆弱。 趙景栩驀地站起,行至審訊腔前半步,冷眼看向被囚困的人。 “‘恒星計(jì)劃’完整的實(shí)驗(yàn)報(bào)告在哪?” “交接的時(shí)候,我都給你了?!?/br> “我拿到的,只是哨兵進(jìn)化的實(shí)驗(yàn)報(bào)告?!壁w景栩一字一頓地問,“向?qū)У哪遣糠帜???/br> “記不太清了?!比~既明微微張開眼,稍微偏了頭,眼神迷惘,“那部分,很重要?” 趙景栩大拇指向下彎折,又重重地按下了按鈕。 葉既明呼吸一頓,右手微蜷,輕輕咳了一聲。 “‘恒星計(jì)劃’的本質(zhì),是研究向?qū)нM(jìn)化的,對不對?”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趙景栩抽出一摞紅色卷宗,貼在審訊腔的玻璃外殼上。 黑色大字壓在玻璃上,紙被揉皺,字跡被遮蓋了幾許,但并不影響葉既明的閱讀。 因?yàn)?,他對這份文件過于熟悉。 “...竟然能找出這份原始文件來?!?/br> “是啊,費(fèi)了好大的力氣。”趙景栩幽沉的目光死死盯著葉既明,唇邊似有愉悅,“你知道么,我就像一條滿世界亂竄的狗,循著你的味道,去找到你藏起來的東西?!?/br> 他半身倚在玻璃上,勾手,示意葉既明貼過來。 葉既明稍微前傾,將側(cè)耳貼于其上,而趙景栩的雙唇輕碰玻璃,聲音循著固體傳導(dǎo)毫無滯礙地,直接將密語傳了過去。 “可是今天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當(dāng)你的狗,我并不反感?!?/br> 葉既明眉梢抬了抬,視線輕碰自己被捆綁住的四肢,意味深長地說:“是嗎?我沒聽說過,狗還會反咬主人的?!?/br> “得了失心瘋的狗會這樣?!壁w景栩說,“偶爾會的?!?/br> 葉既明回身靠椅背,輕抿了唇,似乎沒忍住笑。 趙景栩的唇邊也漾起一個(gè)弧度。 他換了只手扶著那份文件,另一只手按在玻璃上,那里,似乎還殘留著葉既明貼臉時(shí)留下的體溫。 “葉教授,這份文件有點(diǎn)意思?!?/br> “是嗎?!?/br> 見葉既明對那份文件沒什么興趣,趙景栩干脆隨手一丟,毫無憐惜,仿佛那本冊子的使命只是用來換取葉既明的一絲訝異,僅此而已。 “這么多年了,我一直以為,‘恒星計(jì)劃’的意思,是為了制造出‘人造太陽’,代替自然界漸漸資源枯竭的各種資源。它,是為了全人類的一項(xiàng)宏偉藍(lán)圖?!?/br> “不是嗎?” “不是?!?/br> “哦?” 見葉既明不慌不忙地反問,趙景栩冷笑著戳破了多年的騙局:“恒星,顧名思義,恒常不變的星球,比如太陽。它持續(xù)地、高強(qiáng)度地輸出毀滅性的能量。所以‘恒星計(jì)劃’,就是不斷將人類進(jìn)化成強(qiáng)大的武器,成為戰(zhàn)無不勝的常勝軍團(tuán)?!?/br> “原來是這樣,我竟然不知道?!?/br> 葉既明點(diǎn)頭微笑,趙景栩卻很清楚,那人最擅長表演無辜。 “你不知道?”趙景栩抬起眉梢,指了指地上的那份文件,“‘恒星計(jì)劃’,里面反復(fù)提到恒星內(nèi)部發(fā)生的核聚變(1)過程。這是什么意思?”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br> “別裝傻!你我都知道,向?qū)У谋举|(zhì)是什么。向?qū)?,根本就是可以自穩(wěn)定的原子核。文件里提到的恒星核聚變,就是向?qū)Ш诵娜诤?!?/br> “……” “我再問你?!阈怯?jì)劃’源文件序章里提到的‘重核聚變’是什么?‘重核聚變’和后文提到的‘s級向?qū)Ш铣伞鞘裁搓P(guān)系?” “什么重核聚變,我不明白。” 見葉既明矢口否認(rèn),趙景栩反而露出了捉摸不透的笑容。 只有戳中真相的時(shí)候,人才會下意識地反駁和逃避。 “‘輕核聚變’,是指兩個(gè)‘小’原子核碰撞并融合且放出大量能量的過程。向?qū)П旧砭褪窃雍说某休d體,他們通過精神意識cao控核聚變,他自身成為能量的反應(yīng)容器。這個(gè)原理,我再清楚不過了??墒牵睾司圩儭窃趺椿厥??” 越重的核,能量越高;能量越高,越不穩(wěn)定;越不穩(wěn)定,越容易分裂; 分裂代表著失去能量,重核會裂成輕核。 也即,重核無法長時(shí)間獨(dú)立生存(2)。 某種程度上,重核的半衰期(3)要遠(yuǎn)遠(yuǎn)短過輕核的半衰期。 那么,重核怎么可能再一次凝聚,成為更不穩(wěn)定的易爆物質(zhì)? 葉既明淡淡移開了視線,可他的唇角微微上揚(yáng),趙景栩心中陡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