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不對勁[年代] 第230節(jié)
徐學(xué)林沉默了。 正是因為這件事過去了太多年了,就算有證據(jù)也找不到了,就更別說有證據(jù)的可能性很小了。 他之所以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問,主要還是為了橘子目前的處境,當(dāng)然也是想盡快還當(dāng)年楊家的人一個公道。 但程玉衡現(xiàn)在既然死活不承認(rèn),徐學(xué)林也消了還繼續(xù)審問的心思了。 等外面處理完大事兒后,程玉衡當(dāng)初犯的案子自然也要處理,到時候他們自有審訊的手段,容不得程玉衡還狡辯。 所以程玉衡現(xiàn)在的犟沒有任何的用處。 徐學(xué)林就說:“你說的對,我確實沒有證據(jù)證明你和楊家當(dāng)初的事情有關(guān)系,但你要明白,光憑我手中這些已經(jīng)足夠槍斃你好幾回了,所以那些倒也沒有那么重要。” 又頓了會兒后,徐學(xué)林才說:“等將來被審訊的時候,希望你還能和今天一樣堅持住?!?/br> 話說完了,徐學(xué)林又?jǐn)[擺手朝著其他人示意把程玉衡弄走。 但是徐學(xué)林能還保持著冷靜不代表其他人和他一樣的老辣。 那些守著程玉衡他們的民兵們十分粗魯?shù)厣锨白е麄?,并且還故意趁亂踢上兩腳,嘴里面罵罵咧咧地說:“嘴倒是挺硬的,不過你們當(dāng)初干的那些事兒我們可都親眼看著呢,真以為我們沒證據(jù)呢,我告訴你,我們可一天二十四小時輪班盯著你們,足足盯了你們好幾年呢!” “還敢跟我們要證據(jù),我們證據(jù)多得是!” 他們粗魯?shù)膭幼鲉拘蚜藦囊婚_始就處在懵逼狀態(tài)下的程玉銘。 程玉銘突然大叫道:“跟我沒關(guān)系啊,我不知道這些啊,我一直都不知道!這些事我從來都沒參與過??!你們要抓也別抓我啊!” 可惜程玉銘的大喊大叫并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回應(yīng),甚至也有人狠狠推搡了他一下,不耐煩地吼道:“叫魂呢!程玉衡之前被抓了個現(xiàn)行后還死不承認(rèn)呢,你以為我們會相信你,你們可是親兄弟,別給我裝!” “我真沒有參與那些事兒啊,我也真的不知道,這些真的和我沒關(guān)系……”程玉銘還是叫,并且心里面恨死了程玉衡他們了。 原本在他們的那個家里面,程建功一家是處在最底層的,程玉衡一家最受寵,他也就是個中不溜,雖然能占一點便宜但是卻不多,而且多數(shù)還是從程建功他們的身上薅的。 要不然他后來也不至于算計程玉衡他們。 那是因為他從小就知道程知仁的偏心,也見證了他的偏心。 所以哪怕還有一層的血脈牽絆,但是他還是恨。 尤其是程知仁之前和林素媛離婚的那件事。 雖然他們對外的說法是因為子女矛盾過不下去了,但是他清楚那是因為程知仁和林素媛做了交易,他也知道程知仁還從林素媛那里拿到了一大筆錢,但是他卻一分都沒摸到。 要不然,他后來也不至于因為程玉衡出事而幸災(zāi)樂禍。 可他萬萬沒想到現(xiàn)在竟然連累到了自己。 他和程玉衡一起生活了幾十年,實在太了解程玉衡這個人了。 這件事如果真的不是程玉衡做的,他肯定早就暴跳如雷不說,甚至還能對你擺出一二三四五。 但是他現(xiàn)在卻一個勁兒地問村里面要證據(jù),這就擺明了是他做的,只是在強撐。 程玉銘可沒有程玉衡那么樂觀。 他也不敢去想將來他被迫因為程玉衡他們做的惡而見官后的下場。 畢竟現(xiàn)在可是在鬧運動啊! 加上如今的大地震,政府接下來肯定會是鐵血手腕,只怕他都要跟著程玉衡一起拉到河谷那邊的行刑場吃花生米了。 程玉銘不寒而栗。 他扭頭看向邊上拖著一條殘廢的腿的程玉衡,猛地撞開身邊的民兵沖了上去,眨眼間就掐著程玉衡的脖子將他按倒在地上。 “程玉衡你害我,你自己作jian犯科就算了,你為什么不承認(rèn),你是不是看自己完蛋了,所以想拉著我們所有姓程的和你一塊下水……” “老頭子從小就偏心你,要星星不給月亮,我也好,建功也好都只能看著你的臉色過日子,后來建功家出事硬是分家了,老頭子還想要我們二房養(yǎng)著你們大房一家……” 程玉銘神情癲狂地捶著程玉衡,嘴里面念念叨叨地說著這些年的委屈。 程知仁也不愧是上塘村第一偏心眼,又趕緊上前心疼去了,但是卻被民兵們給有意無意地攔住了。 當(dāng)然了,他們也在裝模作樣地拉扯程玉銘,說讓他別動手,實際上心里面恨不得他們狗咬狗一嘴毛。 “行了?!?/br> 直到徐學(xué)林拿著喇叭喊了一嗓子,這些民兵們才真的上前把兩人拉開。 程玉衡已經(jīng)被程玉銘打的不成樣子了,身上到處都是傷,本來就殘廢的一條腿現(xiàn)在更是耷拉著,儼然徹底斷了。 但是程玉銘還是不肯放過程玉衡,即便被民兵架著也努力踢腿想要踹程玉衡。 還在罵說:“你承認(rèn)啊,你為什么不承認(rèn)那些事是你干的,你為什么要害我,程玉衡你怎么不去死……” 程知仁心疼地看不過去,剛插嘴要教訓(xùn)程玉銘,又被程玉銘給罵了。 “還有你個死老頭子,你為什么要那么偏心,程玉衡死了就死了,可這些事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為什么要害我!” 程知仁被氣的腦仁疼,想要回嘴卻又被民兵在后面捶了一把,警告說:“都給我閉嘴,別吵了!” 這么一場大熱鬧看的村里面不少人又是唏噓不已又是幸災(zāi)樂禍的。 畢竟程玉銘當(dāng)初到底有沒有參與那件事也不好說啊。 他們立馬嘰嘰喳喳地討論開了,但是徐學(xué)林卻在上面又開口了: “外面現(xiàn)在還很亂,暫時肯定沒時間管程玉衡他們的事情,他們就由村里面暫時看管。不過除了民兵隊以外,村里面的每個人也都打起精神,最近多看著點他們,別讓他們跑了,當(dāng)然了,也別和之前往橘子家砸東西一樣去砸他們,免得再惹出來事端?!?/br> 提到之前村里面的人針對橘子的事,很多人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畢竟這么聽下來,橘子好像才是最慘最倒霉的那個。 徐學(xué)林說完這些后又在人群中找了下才看見楊月琴。 她整個人立在那里一動不動,要不是還有呼吸,就好似尸體一般。 村里面的人倒是沒有遠(yuǎn)離她,但是看她的目光卻帶著顯而易見的憐憫。 可憐見的,自己嫁的婆家是害死了娘家人的兇手,這光是想想都受不了了。 徐學(xué)林也不知道楊月琴這時候在想什么,但想了下,還是問道:“楊月琴,你那個小侄女的身上有什么特別的記號嗎?” 楊月琴一開始沒回答,直到她身邊的人輕輕推了推她,她才緩緩眨了眨眼眼睛,沙啞著嗓子說:“我記得……我記得她……她的……她的肚臍眼那塊好像有塊胎記?!?/br> 楊月琴的眼睛紅彤彤的,可也不知道為什么,卻愣是一滴眼淚都看不見。 而且仔細(xì)辨別她的表情,又好像魂飛天外的樣子。 有些人在楊月琴說完后就立馬去看橘子,或者說盯住了橘子的肚子。 就連程靜淞都不例外。 程靜淞的心口在這一刻甚至還噗噗亂跳。 雖然葉美云聽到的那些話已經(jīng)能推測出橘子和楊月琴一定有關(guān)系,但只要這個印記在連上,那就能證明他們之前的推測就是對的。 橘子到底還年輕,經(jīng)過這么浩浩蕩蕩的一場大會后,腦袋早就轉(zhuǎn)不動了,只能本能地順著周邊的人的要求點頭說:“……有……有的?!?/br> “真有??!” “那這么說你還真是當(dāng)初那個小姑娘啊!” “那這么說老支書說的就是對的??!” …… 這樣的討論聲層出不窮,但也有人好奇道:“給我們看看是啥樣的胎記?” 這話一出,從眾者又起來了,不少人都好奇地伸長了脖子。 程靜淞見橘子傻傻呆呆的,又有人非常沒有數(shù)的想動手撩橘子的衣裳,就上前抱住了橘子的腰,沖著周邊的人瞪眼說:“你們干嗎呢?” 葉美云一直都在程靜淞的邊上,也順勢捏住了那個動手動腳的。 眉眼冷厲的掃射過去,“你想干什么?” 那人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下意識就說:“我就想看看她肚臍眼上到底有沒有胎記?!?/br> “這么多人在,你撩她一個小姑娘的衣裳,腦子呢!” 那人這才想起來周圍還有男人在,訕訕笑了下,又嘀咕說:“我不也是女的嘛,我有的她都有。” 葉美云就說:“你要是個男的,我現(xiàn)在就捏斷了你的胳膊了?!?/br> 周邊的人想著橘子一個小姑娘可憐,也跟著葉美云譴責(zé)了那人幾句。 那人心里不舒服,就懟道:“那萬一她沒有呢?” 徐如月這時候也擠過來了,立馬翻了個白眼說:“你什么心思呢,該不會你和當(dāng)初程玉衡他們的事兒有關(guān)系吧?” “你胡說什么呢?你別污蔑我??!” “那你干嘛非要逮著她一個小姑娘欺負(fù)!”徐如月的屁股一頂就將那人擠到了外面去。 然后沖著周邊的女性招招手說:“真想當(dāng)場驗的話,咱們女的就過來給圍個圈,擋一下,另外再把楊月琴叫過來。” 楊月琴還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樣子,被人叫了好幾聲才過來。 男人們也被趕到了一邊。 楊月琴在眾人的見證下拉開了橘子的衣裳,那里確如她之前說的有一個胎記,并且還有一個小小的疤痕印記。 比周邊的皮膚的顏色都淺一些,要是不仔細(xì)分辨的話,還看不出來。 “咋樣啊,對上了嗎?” 周圍的人著急的問。 “對是對上了,但這邊上咋還有個疤呢?” “興許是后來啥時候磕著碰著了呢,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方老三和湘云以前是咋苛待這姑娘的!”徐如月幫著解釋說。 “那倒也是。” 大家伙立馬認(rèn)可了這個說法。 但是楊月琴卻忽然開口說:“對上了,疤痕也對得上,那是她洗三那天,傳家在火盆里面烤板栗的時候炸在她身上碳火星子留下的,為了這個,我娘家那么還和我發(fā)了好大的脾氣呢,我記得,就是這里,就是這個,對得上,都對上了……” 楊月琴匆忙蓋上橘子的衣裳,眼淚刷一下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了下來。 周邊的人看她這個樣子,又開始嘆氣,“可憐啊!” 可是還沒說兩句,他們又想到了罪魁禍?zhǔn)?,再次咒罵起了程玉衡。 就連守在他邊上的民兵又沒忍住推搡了他一下,“這下又添了一個證據(jù)了吧,我看你還咋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