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夏來信 第98節(jié)
宋聽眠笑著, 張開胳膊,從江燼身后抱住了他的腰。 “現(xiàn)在也很驚喜哇?!彼温犆咻p聲哄他, 從他身后抱住了江燼的腰, “我怎么不知道我們阿燼還有會做飯這個技能?” “你不知道的多了?!苯瓲a嘁了一聲。 宋聽眠:“那你說說,你什么時候?qū)W會做飯的?” 江燼想了想:“來北清報道前的暑假, 我在謝舟公司兼職。那會兒圖方便,租了個房,每天吃外賣吃膩了,就從網(wǎng)上學了一下。” 宋聽眠:“租房?一個人住?” 江燼:“怎么?擔心我?guī)渌丶遥俊?/br> “不是。”宋聽眠抱著江燼的腰,腦袋抵在他的后背上, 輕輕轉(zhuǎn)了轉(zhuǎn),“我是在想, 你一個人住會不會害怕?!?/br> 分開的那三年, 江燼藏在月球背面的另一段人生, 宋聽眠始終都只能從他的只言片語中捕捉到一些大概。 但僅僅這些, 都足以讓宋聽眠嘗到遺憾的滋味。 人生能有幾個三年呢? 更何況那是江燼本該意氣風發(fā)的三年,可他卻為了她,熬了三年來了北清。 如果可以,她想回到過去。 興許當初沒有那么些事兒,她也沒有離開,那江燼是不是就不用浪費這么多的時間,早早邁入了大學校園? 想著想著,宋聽眠鼻尖泛了酸,正有點難受時,耳邊倏地傳來了江燼的嗤笑聲:“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怕什么?” 宋聽眠收回神來,輕聲呢喃:“不是小孩兒也會有害怕的時候啊?!?/br> “我沒怕過。”江燼回答她,話鋒一轉(zhuǎn),拖長了音調(diào):“就是有時候……” 宋聽眠:“有時候什么?” “有時候挺想你的。”江燼說著話,關(guān)掉了灶火和油煙機,“尤其是……” 原本有點吵鬧的廚房突然變得安靜下來。 江燼轉(zhuǎn)過身,垂眸看她。 宋聽眠雙手摟著江燼的腰,微仰著頭,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眨巴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眼巴巴的等他后面的話。 江燼扯開嘴角,痞笑了下,沖宋聽眠揚眉,“尤其是晚上睡不著的時候,特想你?!?/br> 晚上、特想你。 江燼說到這幾個詞時咬字很重,眼神也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宋聽眠頓了一秒,反應(yīng)過來他話里其他的意思,立馬松開了手,打了江燼一下:“你又不正經(jīng)!” 這一巴掌呼過來還有點兒疼。 江燼委屈:“你這手勁越來越大了?!?/br> “是不是我太寵著你了,嗯?”說著話,江燼伸出手一把將要走的宋聽眠撈了回來。 “很疼嗎?”宋聽眠明知故問,眨巴著眼睛,想了想,突然有了辦法,“要不我給你吃顆糖,緩解一下?” 江燼:“什么口味的?” “你嘗嘗不就知道了?!彼温犆呙忌乙粡?,笑嘻嘻地踮起腳來,纖細的手臂抬起,勾住了江燼的脖子。 下一秒,她閉上眼,沒有半點猶豫地吻上了江燼的唇。 宋聽眠不是輕啄,吻上來時,舌尖輕抵住了他的唇齒。江燼雖然有一瞬愣住,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立馬張開雙唇,迎了上去。 吐息交融間,兩人的唇齒碰撞著。 這似乎是重新在一起之后,宋聽眠頭一次主動獻吻。 江燼很滿意,也很開心,交換氣息的時刻,唇角揚起的弧度一點點加深起來。 然而,親了沒一會兒,江燼還沒盡興,宋聽眠卻突然用手輕輕推開了他。 “飯要冷了。”宋聽眠指了指鍋里的青椒rou絲。 她剛想伸手去拿旁邊的碗碟,江燼卻突然一把攬她的后腰,將她往自己身前帶了帶。 “我沒嘗出來。”他喃喃,眸光落在她被他咬過而有點殷紅的唇上,最后唇角一揚,側(cè)過頭,他捧起她的臉,重新吻了上去。 這一回,他成了主動的那個人。 江燼左手摟著宋聽眠的后腰,右手則不知不覺覆上了她藏在黑發(fā)下白皙的天鵝頸上。 他深吮著她的氣息,手指不停地摸索著她細軟的皮膚,指尖時不時劃過她小小的耳垂,帶著點兒欲氣,只想要索取更多,以至于全然忘記他們現(xiàn)在是在廚房里。 宋聽眠有點后悔主動了。 江燼這人,好像有什么癮似的,每次接吻都不會好好的放過她。 吐著呼吸,宋聽眠越來越?jīng)]了力氣。手松松垮垮地搭在他的肩上,全靠江燼手上用力,拖著她的腰,她才能穩(wěn)當當?shù)恼驹谶@兒。 然而沒過多久,宋聽眠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她猛地睜開眼睛,再次推開了江燼。 臉頰和耳尖都紅彤彤的,宋聽眠有點兒不敢確認,眨了眨眼睛。 江燼:“怎么了?” 宋聽眠結(jié)巴起來,不知如何表示:“江燼……你、你那個……” 江燼知道她在說什么,喘了口氣,低啞道:“我忍得住。” 然后…… 江燼又吻了過來。 就這樣,他們在廚房吻了不知道多久,到最后江燼炒的幾個菜全都冷了。宋聽眠實在餓得不行,江燼這才放過他,把那些菜又下鍋熱了一遍。 三菜一湯,兩個人,屬實有點兒奢侈。 宋聽眠幫江燼往餐桌上端著盤子,江燼在整理有點亂糟糟的廚具,突然想起一件事兒,叫了宋聽眠一聲:“欸,眠眠?!?/br> “你今天下午去兼職了嗎?” 宋聽眠神色稍愣,端盤子的手頓了一下。 但很快,她匆忙斂起了有點兒驚慌的神色,給了江燼肯定的答案:“去了?!?/br> 江燼:“等風來?” 宋聽眠低著頭:“對” 江燼喃喃:“下午學生會的去了,還說沒看到你,還發(fā)消息問我你在哪兒?!?/br> “……”宋聽眠抿抿唇,隨口道:“可能他們來的那會兒我在后廚,沒在前臺?!?/br> “你還會去后廚幫忙?” “有時候會?!彼温犆叩?,端著菜出了廚房,有點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轉(zhuǎn)而對著江燼道:“一會兒吃完飯,看電影嗎?” 江燼看著她的背影,覺得有哪里不太對,但卻又說不出來。 沒多想,他拿了碗筷,一并跟了出來。 “看?!?/br> * 吃過飯后,宋聽眠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窩著,翻著自己想看的電影。 江燼收拾了碗筷,在廚房里洗碗。 兩人隔著窸窸窣窣的流水聲,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宋聽眠雖然眼睛盯著投影儀,但沒和江燼說話的時候,思緒卻飄了出去。 她在一件事兒,在想到底怎么樣做,才能把對江燼的傷害降低。 但思來想去,都覺得,沒有一個法子,能讓江燼一點傷害都不受。 宋聽眠抱著抱枕,長而黑的睫毛低垂著,略有點出了神。 與此同時,江燼從廚房走了出來。 他端著一個果盤,剛放在宋聽眠的桌子面前,正準備叫她吃水果,卻在抬眸的瞬間,一眼就看到了她通紅的脖子。 “你脖子怎么了?”他問。 “嗯?”宋聽眠沒反應(yīng)過來,抬頭看他的同時用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凸起的小點和發(fā)燙的觸感讓她突然就明白了。 “我這里起疹子了?” “對?!苯瓲a低頭,盯著她脖子連接胸口一大片的紅印,皺起了眉頭。 宋聽眠一直在琢磨她要做的事兒,完全沒注意到皮膚有瘙癢的感覺。被江燼這么一提,這才后知后覺。 “藥在哪兒?我去拿?!苯瓲a問。 宋聽眠搖搖頭:“沒事的江燼,一會兒就好了?!?/br> 江燼:“不吃藥怎么行?!?/br> 宋聽眠想了想,“藥在宿舍,我忘記帶了?!?/br> 江燼:“樓下有藥店,我去給你買?!?/br> “欸——”宋聽眠喊他,拽住了他的衣角??山瓲a卻俯身,親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乖,聽話。” 話罷,江燼拿起桌上的鑰匙出了門。 門被他輕輕關(guān)上。 宋聽眠坐在沙發(fā)上看了一眼門口,收回了視線。 客廳的投影儀上正放著一會兒他們要看的電影頁面,屋里的吊燈,是暖黃的基調(diào),此刻照在桌面上的玻璃杯上,投射出了好看的光斑。 她抱著抱枕,一顆心像是墜入了海底,沉的不能再沉。 一想到所有能感受到被江燼好好愛著的時刻,她就想哭。 漸漸的,宋聽眠把身子蜷了起來,眼眶慢慢濕潤,心里像是吃了酸青檸一般,澀的難受。 宋聽眠的過敏藥是處方藥,藥店聽了名字后,就搖頭說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