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夏來信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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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燼又去了另外一家,同樣也是如此。他索性沒再去其他的,直接回了學(xué)校。 他原本是想找個女生去宋聽眠的宿舍喊她的舍友下來,說來也巧,他剛還沒走到宿舍樓下,就瞧見了夏夢的身影。 “夏夢!”江燼直接喊了一聲。 夏夢正準(zhǔn)備往宿舍樓走,聽到叫聲,嚇了一跳,腳步一停,本能反應(yīng)地往周圍看了看,尋找聲音的來源。 定睛一瞧,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是江燼跑了過來,夏夢錯愕,瞪大了眼睛。 “江燼?你怎么來了?” 江燼跑過來,氣喘吁吁的:“聽眠過敏了,說藥在宿舍,你能幫忙找一下,拿給我嗎?” “過敏了?”夏夢喃喃,隨口道:“她這是說了什么違心話,怎么還給過敏了?” “違心話?”江燼眉頭一壓,云里霧里:“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夏夢有點意外,“聽眠之前她在教室?guī)臀液完惓c到,老師問她我們?nèi)ツ膬毫?,她幫我們?nèi)鲋e,結(jié)果下了課回宿舍就一身疹子,把我們嚇一跳,還以為她吃了什么東西。結(jié)果聽她說,她從小就這樣,不能撒謊,不管大小,好壞,只要是撒謊,她就必定會過敏?!?/br> 撒謊? 會過敏? 嗡地一聲,江燼的大腦里有什么東西響了。 他想起來,今天,蔣天深發(fā)消息說和學(xué)生會去等風(fēng)來商量晚會的事兒,沒看到宋聽眠。 他問她是不是去兼職,她卻斬釘截鐵的回答是。 他又想起了,第一次見她起紅疹。 那是她手受傷,他追問她怎么弄之后。 第二次,是他和她哥打架,她送他去陳昭然那兒,她和李慧茹撒謊說給同學(xué)過生日之后。 …… 一段又一段的記憶涌了上來。 江燼頭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他好像也不是那么了解宋聽眠。 這么久了,居然連她撒謊會過敏這件事兒,都是從她大學(xué)舍友這兒得知的。 江燼眸色一沉,夏夢察覺到他的氣場在變化,以為自己說錯了話,趕忙問:“江燼,你怎么了?” 江燼收回神:“我沒事?!?/br> 夏夢想了想,還是決定多說兩句:“聽眠沒和你講這些,可能因為她并不覺得這是大事。你和她認(rèn)識的時間比我久,應(yīng)該知道她的性子就是這樣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br> “嗯,我知道的?!苯瓲a應(yīng)聲,回到了原本的話題上,“你能幫我拿一下過敏藥嗎?” 夏夢:“行,你等我,我很快下來。” 江燼嗯了聲,夏夢跑進了宿舍樓。 宿舍樓下的樹已經(jīng)枯了,不過枝上掛著一些殘葉,在拂過的風(fēng)中搖晃著。 江燼長身而立在這兒,絲毫沒覺得十一月的風(fēng)有多冷,只是腦袋里不停地閃現(xiàn)著夏夢說過的話,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撒謊會過敏。 只有撒謊才會過敏。 那當(dāng)初分手的時候,她那些話,是否撒了謊呢? 她今天下午沒去兼職,為什么卻說去了呢? …… 江燼回到家時,已經(jīng)過了半個小時。 宋聽眠窩在沙發(fā)上,聽到門鎖聲,立馬收拾好心情,坐直身子,探著腦袋朝門口看來。 江燼推門進來,低頭在玄關(guān)處換鞋,沒說話。 宋聽眠先開了口:“藥店是不是沒有賣的?” “嗯?!苯瓲a換上拖鞋,拎著袋子走向沙發(fā),“我去你宿舍拿的?!?/br> 宋聽眠喃喃:“怪不得,我就說你怎么半天都沒回來?!?/br> 江燼沒作聲,只是坐在她的身邊,倒了杯溫水給她:“喝藥吧?!?/br> “喝完了我再給你涂藥膏?!?/br> 宋聽眠乖乖點頭,拿過水杯,又接過江燼剝開的藥粒,塞進了嘴里。 她把藥吞掉后,江燼拆了一根棉簽出來,擰開藥膏蓋子,捏著罐身,往外擠了一點在棉簽上。 宋聽眠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面對著江燼,順帶把睡衣最上面的那顆扣子解開了,方便他涂藥膏。 江燼眸光盯著她那大片大片的紅印,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只拿著棉簽,覆了上去。 藥膏很冰,宋聽眠身子往后縮了一下。 “乖,別動。”江燼小聲又溫柔的叮嚀她,宋聽眠忍著難受,往前傾了傾身子,還順帶把頭也抬了起來。 江燼一點點幫她擦著藥膏,空氣突然就變得安靜起來。 兩人誰都沒再說話,一個專心做事,一個眸光落在他近在遲尺,白皙無暇的面龐上。 過了半晌,江燼快涂完了。 宋聽眠吐了口氣,胸腔起伏而動。她盯著他垂著的眼眸,一次又一次地捏緊了手心,最后帶著一種不顧一切的勇氣,輕輕喊了他一聲。 “江燼?!?/br> 江燼涂藥膏的手停了一下,掀起眼皮看她:“嗯?” “你這兩天有空嗎?” “我想回一趟嘉南市?!?/br> “你陪我一起吧。” 第70章 來信(二更合一) ◇ ◎重返我們的十七歲◎ 江燼沒問宋聽眠為什么突然想回去, 只在她提出來后說了好,定了兩張回去的票。 票是周六下午的,江燼和宋聽眠在家里吃過飯后, 趕去了機場。 從北清到嘉南, 飛機是兩個小時的路程。 宋聽眠有時候會暈機, 上去后一直昏昏欲睡。 江燼坐在她身邊,低眸看著腦袋靠在他肩膀上的宋聽眠,神色平靜如常,可心里卻慌的沒底。 他知道她有事瞞著他。 這次回來,就好像是她蓄滿已久的一個決定一樣。 但他卻不敢深問, 生怕她要做的事兒, 她要做的決定, 是如同三年前的一樣。 于是只能像現(xiàn)在這樣,惴惴不安的等待著, 在心里祈禱一切都是他自己多想。 下了飛機, 江燼帶著宋聽眠去了空置的一套房子暫住。 來送鑰匙的人,是那個和宋聽眠有過一面之緣的私人醫(yī)生夏婧。 夏婧還是一如既往的明艷妖嬈, 也還記得宋聽眠,一看到她,就彎唇一笑,同她打了招呼:“好久不見,小宋同學(xué)?!?/br> 宋聽眠沖她頷首, 淡淡一笑:“婧姐好。” “你呀,該改口叫我嫂子了?!毕逆盒χ? 給他們一邊開門, 一邊道, “我和你謝舟哥結(jié)婚了?!?/br> 宋聽眠詫異:“結(jié)婚了!?” 江燼低眸看宋聽眠:“忘記和你說了?!?/br> 夏婧回過身來, 把鑰匙遞給江燼,轉(zhuǎn)而沖宋聽眠道:“欠你的喜糖下次補上,今天就不打擾你們小情侶咯?!?/br> “先走了,拜~”夏婧揮揮手。 宋聽眠點點頭,道了句下次見。 夏婧開車走了。 宋聽眠跟著江燼進了屋子,有點兒好奇:“婧姐和謝舟哥什么時候結(jié)的婚呀?” 江燼拎著她的背包放到沙發(fā)上,不緊不慢道:“半年前?!?/br> 宋聽眠呢喃:“真好?!?/br> “羨慕了?”江燼回身睨她一眼,“我不介意早點結(jié)婚?!?/br> “要不你現(xiàn)在求個婚?” 宋聽眠撇撇嘴:“求婚哪有女生求的!” 江燼順勢道:“那我求,你愿意嗎?” 宋聽眠神色一愣。 江燼望著那雙眼睛,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 片刻的猶豫都是不愿意。 又或者說,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江燼心里一怔,別開了視線。 “不逗你了?!彼麖街弊呦蛩温犆撸嗔巳嗨念^發(fā),收起了眼底的失落,笑著轉(zhuǎn)了話題,“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宋聽眠:“有點兒?!?/br> 江燼:“想吃什么?我點外賣?!?/br> 宋聽眠想了想:“我想吃米線?!?/br> 江燼看著她,一眼明白了她的心思:“去不去吃你家附近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