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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曾為吾妻擇良婿/吾妻瀟瀟灑灑的那些年在線閱讀 - 曾為吾妻擇良婿/吾妻瀟瀟灑灑的那些年 第99節(jié)

曾為吾妻擇良婿/吾妻瀟瀟灑灑的那些年 第99節(jié)

    許紹元緊接著問道。

    這小姑娘怕是連喜歡是什么都還不知道。不過這話原就是腦袋里想想,不知不覺竟就這樣脫口而出了。其實(shí)何必如此,他又期待她說什么呢?

    “那......”青嵐卻已經(jīng)被他激起了某種斗志,“她就是......夢里老夢見他,看見他就高興,看不見就總想他,就是這樣的喜歡?!?/br>
    她覺得自己概括得極好,話本里差不多都這樣。

    許紹元的筆尖停在空中,他側(cè)過臉來凝視了她半晌,才提起嘴角淡淡笑了笑。

    “那很好。令姐若是與此人結(jié)緣,想必會和如琴瑟,修百年之好。”

    他說罷便不再看她,低下頭去涂那人的眼睛。

    文清如今中了探花,入了翰林,想來侯爺和他的父母會很快將他的親事定下來。若是一切順利的話,她應(yīng)當(dāng)很快就會成為未過門的世子夫人。

    青嵐覺得許先生與往日很是不同。往日他都不會這樣對她說話,今日竟有些別別扭扭的。他問她的那些話總好像要質(zhì)疑她似的??蓱{她的感覺,他最后說的這些祝福她的話,又的確是發(fā)自肺腑。

    她歪著頭去看他的表情,他臉上卻什么表情也沒有。

    屋里一時安靜,她又趴回到手臂上,看他畫畫。

    “先生,這只眼涂多了!”她指著畫像叫出來。

    許紹元一驚,猛地收回手,看著那畫像輕輕嘆了口氣。那畫像上的人眼,左邊的眼珠子已經(jīng)有右邊的一倍半。

    “再畫一張吧?!彼f著便將這幅將將畫好的放到一旁,又重新取了一張紙。

    青嵐不想再麻煩他,想將他畫得差不多的那幅拿過來,但那畫紙卻被他按住了。

    “我再幫你畫張好的吧......以后能幫你的也不多了。”他含笑道。

    隨即一筆一筆地畫起來。

    她見他目不斜視,畫得極為認(rèn)真,覺得他與方才一邊畫一邊同她聊天的樣子判若兩人,好像因?yàn)槭裁词虑橛行┎粣偹频摹?/br>
    “......先生?”她忍不住喚他。

    “嗯?”他應(yīng)了聲看向她,仍是一臉的和煦。

    青嵐稍稍有些放下心來,隨口道:“......也沒什么事,就是覺得先生畫得太好了,日后能幫我畫一幅畫像就好了?!?/br>
    許紹元還不及回答,她自己又忙擺了擺手:“唉,還是罷了,讓我這么好好地坐著等人畫,我大概會嫌麻煩。”

    許紹元這才顯出些會心的笑容:“你放心吧,不會麻煩的?!?/br>
    她應(yīng)了聲,便重新趴倒,不說話了。

    許紹元半晌沒聽到動靜,再去看她,才發(fā)現(xiàn)她氣息均勻又緩慢,趴在那里一動不動,儼然已經(jīng)睡著了。

    長長的睫毛覆下,勾勒出秀致如畫的眼眸,一雙櫻紅的唇瓣被擠得微微隆起,愈加顯得豐盈又柔軟。

    見她手里還攥著個小小的筆架山,他忍不住輕聲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把那東西從她手心里摳出來,輕輕放到一旁。大概是因天氣熱,她額頭上已經(jīng)滲出些細(xì)密的汗珠,他便掏出帕子幫她一點(diǎn)點(diǎn)沾干。

    其實(shí)真要畫她的畫像哪用得著那么麻煩呢,她的模樣早已經(jīng)印在他心里了。

    他畫好那人的畫像之后,讓伙計(jì)把盧成叫上來。他走出房外,將槅扇輕輕帶上,才將那個畫得有瑕疵的人像交給盧成。

    “你在玉石橋一帶找找這個人。另外,再讓人到順天府去問問,此人在京城有沒有戶籍,若是沒有,你就讓人去薊州問問,看看此人是什么人,為何做了乞丐?!?/br>
    盧成已然見怪不怪,即刻應(yīng)諾。

    “......四爺,時辰早已經(jīng)過了,要不小人先送您回內(nèi)閣?”

    許紹元朝門縫里望了一眼。小姑娘睡得正香,也沒法和她道別。

    “你把她那個管事叫上來,待他來了我再走?!?/br>
    于是,待青嵐醒來時,許先生早已不在,屋里除了坐在一旁的劉管事之外,只有桌上一幅惟妙惟肖的畫像和旁邊一只生動的豬鼻子。

    ......

    沒幾日的功夫,劉管事就找到了青嵐要找的人。

    其實(shí)也不是他找到的,是盧成轉(zhuǎn)給他的消息。原來那乞丐前些日子換了地方行乞,這兩日又回來了,中午會在萬全樓后身的小胡同里等著舍飯,到了晚上,就在百柳胡同里睡覺。

    青嵐趁著去曹月兒府上做客,回來的時候到南貨鋪換了男裝,與劉管事一同去堵人。

    馬車停在萬全樓后身的巷子口,青嵐掀起簾子一看,果然有一群乞丐圍在萬全樓的后門口。

    這些人大多蓬頭垢面,青嵐一眼就注意到那個頭發(fā)梳得光亮,衣裳也穿得齊整的人,正是她雅集那日撞見的,曾在薊州衛(wèi)服役的新兵。

    那小兵和另一個乞丐正好討到了飯,一起往外走。他覺得有人過來,抬頭一看,便愣在了原地。手里的碗沒握好,堆成小山的剩飯菜險些灑出來,另一個乞丐忙幫他把碗扶正了。

    “我了個天爺,你不吃你給我呀!”

    那小兵卻好像沒聽見似的,撲通一聲朝著青嵐跪倒:“大公子,真是您吶!”他將飯碗放到地上,給青嵐磕了個響頭。

    青嵐沒想到他會對她行大禮,忙讓他到車上說話。

    “我記不清你的名字了......那日,你可是認(rèn)出了我?”青嵐問道。

    “大公子,小的姓蔡,單名一個平字。那日您在馬車上,我就覺得是您,卻也不敢認(rèn)……”

    青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便坦然一笑:“此事說來話長,你能否幫我保密?”

    蔡平一怔,他果然猜對了,大公子真就是個姑娘,難怪長得這么俊,笑起來這么甜。他臉頰有些發(fā)燙,忙點(diǎn)頭應(yīng)下。

    許多話不好當(dāng)著車夫的面講,青嵐便不再問。等到了南貨鋪,劉管事讓人給蔡平端上些店里給伙計(jì)做的飯菜,青嵐讓蔡平吃完再談。

    蔡平確實(shí)餓了,也顧不上旁的,他們饑一頓飽一頓,有的吃就得拼命吃。

    青嵐坐在一旁細(xì)細(xì)地打量他,十分確定他就是當(dāng)初在校場抬放兵器的一個小兵。只是如今,他太陽xue和兩腮都陷了下去,要不是他臉還算干凈,估計(jì)那日她都認(rèn)不出他來了。

    父親最見不得兵將一副懶散相,軍營里從上到下,都要坐立有姿,儀容齊整。難為蔡平做了乞丐,都還沒忘了這些,往乞丐堆里一站,簡直是鶴立雞群。

    等蔡平吃飽了飯,青嵐才細(xì)問他是如何流落到了京城。

    蔡平的眼眶又一陣濕潤,他從凳子上站起來,又跪倒在地:“大公子,小的對不起將軍……”

    青嵐的心好似被撕扯了一下,讓他細(xì)細(xì)講來。

    她發(fā)現(xiàn),蔡平雖不知父親與布赫的計(jì)劃,但對事發(fā)當(dāng)日的描述和她已經(jīng)了解到的頗為一致。

    父親那日召集了各所的新兵,帶出了城,按與布赫商定的計(jì)劃埋伏在墨月嶺,用計(jì)逼新兵里的細(xì)作出手,又將那細(xì)作擒住。

    “……我們回去的路上,經(jīng)過關(guān)外那片竹林”蔡平接著講,“竹林里突然有人放箭,那箭一根根密得像下雨似的。小的這群人,從沒上過戰(zhàn)場,那時更是一點(diǎn)防備也沒有,沒一會的功夫,就倒下去一大片。小的身上、腿上挨了幾箭,也倒在地上。

    “那伙人放箭之后,又騎著馬沖出來,橫劈豎砍的,見人就殺。有的人沒死透,他們就再扎幾刀。小的躺在地上,就見兄弟們一個一個地躺倒,有的腦袋都搬家了……

    他說到一半,嗚咽起來,抬胳膊蹭了蹭眼淚。

    “有好幾個月,小的一做夢,就見兄弟們都躺在地上……”

    “我爹呢?那時可還活著?”青嵐忙問。

    “小的那時躺在地上裝死,瞇著眼睛看到將軍一人敵他們?nèi)膫€人。后來有個人喚了將軍的名字,將軍一愣,那人從背后捅了將軍一刀,將軍就從馬上摔下去了……小的當(dāng)時太害怕了,等那伙人一走,小的就把箭尾巴折斷,自己跑了……也沒能給將軍收尸?!?/br>
    蔡平說到這,又跪下來給青嵐猛磕了幾個響頭。

    青嵐聽得喉嚨發(fā)緊。難怪他之前說對不起父親,見了她的面就磕頭,竟是這么回事。

    “……你可看清那些人的相貌、打扮了?”

    蔡平搖頭:“他們都蒙著面,衣著打扮都跟尋常人家差不多……哦,小的想起來了,當(dāng)時有個人對那個捅將軍一刀的人說:‘你行啊,我還怕你下不去手吶?!?/br>
    青嵐心里咯噔一下。

    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有什么事下不去手?除非給父親致命一刀的是他熟識的人。那么會否是出博口中他們藏在薊州衛(wèi)的人?她先前一直想將此人找出來,卻無從查起。

    “那殺我爹的人可回了他什么?”

    “那人沒說話。這伙人來得快去得也快,自始至終,小的就聽見了那一句,還是寶坻口音,所以小的還記得?!?/br>
    青嵐嘆了口氣,寶坻有許多人擅拳腳,來京師做護(hù)衛(wèi)的有不少......即便加上這條線索,薊州衛(wèi)的jian細(xì)還是不好查。

    “若是讓你再聽一次,你能否認(rèn)出那時說話之人?”

    若能認(rèn)出那人,也就能找到幕后的兇手。

    “……光靠聲音,小的恐怕會認(rèn)錯人,”蔡平突然想起一事,“但是那人手背上有一道長長的疤,從手指縫一直到小臂。”他在自己手背上比劃了一道,“他們拿刀在地上扒拉人,我才看見他那道疤。”

    青嵐默默記下那疤的位置,有了這道疤,找起人來應(yīng)該更容易些。

    她突然想起一件極重要的事:“你剛剛說那伙人一走,你就逃了,你逃的時候沒有旁的人出現(xiàn)吧?”

    蔡平不知她問這話的意思,只是愧色更甚:“小的膽小如鼠,都不敢去查看將軍如何,就自己跑了,小的實(shí)在該死……”

    青嵐點(diǎn)點(diǎn)頭。后來一定有旁人來,將父親運(yùn)走了,以旁人的尸體冒充父親。可如此大費(fèi)周章,究竟有何目的?她有種感覺,這個移花接木的人,很可能是善意的,因?yàn)樗魬阎跻?,那全沒有必要如此大費(fèi)周章。

    她又問了問蔡平后來的事。蔡平當(dāng)時身中數(shù)箭,卻都未傷及要害。他怕回去會被當(dāng)作逃兵,受軍法處置,便折斷了箭,脫了軍甲,爬上父親的馬跑到城外,再步行進(jìn)城。他對守城的人說他被關(guān)外的賀族人洗劫了,才得以進(jìn)城,找了大夫治傷。他家是軍戶,若回了衛(wèi)里,即便不被處置,也要繼續(xù)當(dāng)兵??伤阅侨罩?,再不想上戰(zhàn)場,便干脆離開了薊州,到京城謀生。然而京城里戶籍管得更嚴(yán),他一沒有戶籍,二也沒有路引,又傷了腿,便一直沒人敢用他。他走投無路,才流落街頭,成了乞丐。

    蔡平越說越顯頹唐,青嵐卻覺得他那日沒有回衛(wèi)里實(shí)在是萬幸。衛(wèi)里還有個jian細(xì)藏在暗處,他若回去,那jian細(xì)為了滅口,說不定早將他害了。

    她想了想,便讓劉管事給蔡平在南貨鋪安排個活計(jì),此事未查清之前,蔡平還是留在京城比較好。一來,便于日后辨認(rèn)兇手,二來,也好護(hù)他周全。

    ......

    周氏的壽誕在八月初十,去年因?yàn)槿齼鹤有聠?,周氏全無心情讓兒子們給她做壽,今年是她整六十的大壽,沈茂便堅(jiān)持要大辦。

    他特意囑咐秦氏:“母親雖交代過壽宴從簡,但咱們還是要辦得隆重些。”秦氏暗里翻了個白眼,她這些天忙里忙外地就為了這事,天天說話說得嗓子都啞了,他是都沒看見么?要他來吩咐!

    重視周氏壽宴的不止沈茂一人,還有常清。

    常清早聽母親說過,祖母讓她趁文清的母親宋氏來賀壽的時候,請宋氏對文清的婚事表個態(tài)。雖說文清的身份特殊,他父母看中的人選還得經(jīng)過侯爺首肯,不過宋氏早說過,侯爺在此事上沒那么苛求,反而是她和文清父親的意見舉足輕重。

    她知道宋氏一直喜歡她,換作是從前,她絕對確信沈家女孩兒里,宋氏會選她??勺詮难偶?,她便不那么確定了。且不說先前的種種,單說表哥在雅集上那樣為沈青嵐著想,這背后的心意她怎能瞧不出,若他堅(jiān)持要選沈青嵐,宋氏說不定會妥協(xié)。

    作者有話說:

    咱們這里面都是農(nóng)歷,這個八月初十對應(yīng)到陽歷,我心里的是陽歷九月初這個樣子。因?yàn)榭赡苌婕白匀痪拔?,所以說明一下。

    7.14早改細(xì)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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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 凌厲又嫵媚

    ◎他長這么大,頭一次對一個人生出一種黏黏糊糊、理也理不清楚的情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