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山(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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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瓶營養(yǎng)快線一直到好幾天后才被石寒霜喝掉。 她其實也不愛喝甜的。但這是那個男人給的,一片好意。 咕咚咕咚喝完,她把瓶子洗干凈,包裝紙扔掉,舀了抔清水倒進去,在田埂路邊采了幾枝野雛菊插進去,把瓶子放在桌角。 張小川來背單詞時,她就盯著那個瓶子,總是在這時想起他。 見得多了,張小川也對老師桌上那個瓶子有了印象,跟著伍學(xué)文上山打獵時,興致勃勃向他提起。 “塑料瓶子?飲料瓶?”伍學(xué)文稍微一琢磨,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想起抓著那女人的胳膊幫她躲過魚販的時候,那股隱約的香氣。 她身上不知是體香還是香水味,是股隱隱約約的隱秘香氣,不像花香,不像劣質(zhì)香精揮發(fā)出的氣味,有種清新的淡雅氣息。 忒勾人。他暗罵一聲。 那氣息,當(dāng)時便擾動他心旌。 她是個什么意思?他不覺得一個破瓶子有什么好看的。 沒等他想明白,那女人又找上門了。 “伍大哥,我們教室的窗戶被風(fēng)刮壞了,你能來看看嗎?”女人眨巴著眼。 伍學(xué)文悶頭在路上走著,后面跟著穿白襯衫的小女人。 村上小學(xué)的孩子們蹲在教室外,排成一溜。 見兩人來,孩子們歡呼雀躍,推著伍學(xué)文去看被風(fēng)刮壞的窗戶。 “就是這里,窗框變形了。你看看能修不?”石寒霜指著一處。 伍學(xué)文拿出工具叮叮當(dāng)當(dāng)開始修,沒說話。 小孩在他身旁圍了一圈,一個個睜大眼睛看他修理窗戶,連聲驚嘆。 “文叔,你咋恁厲害!啥都會干!”一個小孩興奮地說。 “就是就是!”其他小孩說。 伍學(xué)文冷峻的臉上少有地出現(xiàn)了柔和,石寒霜看著想,他應(yīng)該是喜歡小孩子的。 他從口袋里摸出一把糖,讓小孩分了吃。 小孩們歡呼,一人分了一顆。連石寒霜也分到一顆,她不愛吃糖,悄悄把那顆糖又塞回伍學(xué)文口袋。 伍學(xué)文瞥她一眼,當(dāng)作沒發(fā)覺。 這女人,心其實還是挺冷的,不喜歡接受別人的好意。 修理著窗戶的動作沒停,伍學(xué)文想起之前某次聽到石寒霜和家人打電話的聲音。 女人背對著他,沒注意到他接近,嘴里朝家人撒著嬌,一口方言被她說得嬌軟。伍學(xué)文聽得出了神,聽到電話那邊的她母親喊她,小石頭。 小石頭,還挺像她。 沒多久修好了,天色也暗下來。石寒霜和伍學(xué)文一起走回去,他送她到宿舍。 送到宿舍門口,伍學(xué)文轉(zhuǎn)身要走時,衣袖被拉住。 “進來喝杯茶?” 她說的輕巧,伍學(xué)文背對她,眼底暗了暗。 其實自上次從鎮(zhèn)上回來后,兩人又見過幾次面。有時是在村里路上碰到,有時是張小川嘰嘰喳喳的把老師拉過來,叁人一起吃飯聊天。 像這樣兩人單獨共處一室,還沒有過。 昏暗的教師宿舍,灰白的墻壁布滿灰塵,四角有些蛛網(wǎng),看著礙眼。 宿舍的木門后,男人低頭,凝視女人的眼睛。 她的眼睛怎么那么美?看到的第一眼,就讓他想起了戈壁上的湖。 在哨所站崗時,他常想起新兵連時班長帶他們?nèi)タ吹暮?,在沙漠的中央,居然有那樣一個像面鏡子一樣,澄澈見底的湖。 如同沙漠的旅人看到了綠洲,他狠狠咬住她的唇瓣,大掌也攫住她的腰。 “啊!”她驚呼。 他情不自禁道歉:“對不起?!彼?,那么嬌弱的女人,禁受不住他那么大的手勁。 他的手摸慣了槍,卻還沒摸過女人的柳腰。 很快,石寒霜感受到了他的灼熱,硬邦邦的抵在她的小腹,她媚眼瞪了他一下,“你是不是沒經(jīng)驗?怎么這么快就……” 話沒說完,嘴唇又被他堵住。他像只久未進食的餓狼,翻來覆去地探索她的深處。 她在勾引他,從見第一面起。伍學(xué)文確信。 他不知道她勾引他是怎么想的,像他這樣一無所有、還傷了條腿的失敗者,有什么值得她注意的?難道她也看上了他的臉? 想起以前還沒退伍時幾次叁番向他示好的文工團女孩,他嘲諷地勾起唇角,反倒有些感謝死去的爹娘給他生了張好臉蛋,不然石寒霜也不會看上他。 可是,他不能就這樣順了她的意。 石寒霜被吻得意亂情迷的時候,身體一輕,男人放開了她。 “對不起,我不上別人上過的女人?!?/br> 伍學(xué)文臉色冷冷的,整了整衣服,推開她走出去。 石寒霜被他一句話氣得眼眶發(fā)紅,跑到書桌邊抓起那只瓶子朝他的背影扔過去。 咣當(dāng)一聲。 瓶子砸中那人后背。 男人身影一頓,后背的衣服被瓶子里灑出來的水浸得濡濕,一枝雛菊掉落在他腳邊。 但他沒回頭,右腿一瘸一拐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