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兔眼迷離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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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陳王妃有孕一事,他魏塱肯定不許那坨rou掉下來,難道霍準就許?既如此,何須自己勞心勞力,讓人分憂豈不更加妥當。 然而他的皇后永遠是消息一式兩份,一份往霍家,一份往蘇家。甚至于,一份銷毀,一份往蘇家。 瞧瞧,這人與人之間,多有意思。 薛凌等到了蘇夫人那只風箏,手頭的百家姓描的更順了些?;粼仆竦南⑹菧实?,蘇夫人,暫時也沒跟自己對著干,齊家至少討了魏塱一點信任,江府的親,那是魏塱逼著成的,斷然跟陳王府無關。 如此,事事皆合她薛凌心意。 ------------ 第141章 芳菲盡 鏡子里人影恍惚,綠梔頗不解:“小姐非要這男子樣式的發(fā)冠做什么?” “你只管梳來”。當久了齊家小姐,薛凌總覺得自己的臉不真實,似乎決定自己是誰的,不是這張臉,而是腦袋上的發(fā)髻樣式。 若為男,便是薛凌。若為女,當是齊落。 霍云婉的消息,比她想象中還要細致一些,甚至提到了今晚就會有人來探陳王府。用完晚膳,她就一直在等著了。待梳好了發(fā)髻,又換上男子夜行衣服,往鏡子里一瞧,其實她和薛弋寒還是有三分像的。 薛凌對著綠梔道:“今晚你睡在我床上,不要出聲,不管聽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起來,把自己臉遮的嚴實些?!?/br> “啊”?綠梔一臉不解。 “照我說的做即可,你早些歇息”。薛凌說完,躍出窗外不見了人影。留綠梔在原地嘴都合不上,她知她小姐會點拳腳功夫,卻不知這小姐大晚上的穿成這樣要去哪。 薛凌并未走遠,而是巡了一圈陳王府,然后跳到了齊清猗房中的房梁上。瞧著陳王夫婦二人挑燈夜讀,然后和衣而臥。她在上頭守的心焦,不知魏塱的人幾時才來。 這一晚頗為漫長,約莫四更天,薛凌才聽到隔壁房有輕微動靜,也沒去管。綠梔現(xiàn)在應該睡死了,魏塱總不至于逮著個人就砍。 齊清猗的房門也被挑開,想來是知道陳王夫婦手無縛雞之力,來人竟然沒先熏點蒙汗藥之類的東西,四五個人徑直走了進來。薛凌在上頭輕手把面蒙上,等著齊清猗醒來把這幾人困住,她就下去。 沒想到這幾人進來反倒謹慎了起來,看起來是頭領模樣的人一揚手,停在門口處不在動,剩下四個慢慢往齊清猗的床邊靠。 早早交代了今晚房里燈火不要熄,薛凌居高臨下,房間一覽無余。卻不知道這陳王怎么也睡得死死的,人馬上都到了面前,床上的人還沒醒。 有人回頭看了一下門邊首領,做了個手勢,似乎在問如何處理。門邊的人將手放在脖子處橫著比劃了一下,意思是下手即可。 來者自然就是魏塱的人,活在影子里的生物,大多沒有姓名,只有代號,這位便是孤月。主子交代的是來探探情況,若沒什么情況,順手絕個后患也行。陳王自然要留著,畢竟男人又不能生孩子。 薛凌自覺已經(jīng)不能等著齊清猗醒了,好在她荷包里備了數(shù)枚鐵丸,但暗器的破風聲容易讓人聽到,若躲的遠了,那個籠子就扣不住床前的四人了。 念及此,薛凌摸出一枚來,腕間發(fā)力,打的是站在門口的孤月。 果然破風聲一響,四人立馬回頭瞧,因不是朝著自己來的,故而都沒動。孤月也聽到了,及時閃身避開,那一枚鐵丸在門上打的“哐當一聲”。 這下子,陳王夫婦倆人皆被驚醒了。齊清猗牢記著薛凌的話,晚上不管聽到什么,第一件事就是去按床沿那個按鈕。此時眼睛一睜開,手就放了上去。 籠子從天而降,接著就是幾聲悶哼,針上毒發(fā)的極快,籠子里的四個人立馬就有站不穩(wěn)的了。 “王爺~”齊清猗喊了一聲,縮在魏熠懷里再不敢動彈,她的床前被薛凌用一塊木板擋住防止毒針誤傷,所以根本看不見發(fā)生了啥,只聽見有人慘叫和倒地的聲音。 真的,真的有刺客來陳王府,她這幾年日子難熬,卻當真沒誰找上門來取她性命,此番確實是嚇的不成樣子。 孤月進來之前,已向外頭的人了解過情況,說這府里太平的很,幾乎不作防備,剛剛避開暗器,已經(jīng)是靠著本能反應了,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帶來的人居然已經(jīng)全部被困住。 他捏了捏手上刀,慢慢往前走著,這個機關是誰設計的未可知。但陳王,總還是個癱子吧。走到籠子前,一刀劈斷了幾根,本想去探一下下屬氣息。 后頭有聲音響起:“不必再看,天下劇毒,無藥可解”。薛凌用的是男聲,她好久沒學,說的極為不慣,故而十分沙啞。 這房間里竟然有別人!孤月猛地回頭,看見身后不知何時站了個著夜行服的男子,只露出一雙眼睛,手持一柄長劍,好整以暇的盯著他。 薛凌道:“何人夜闖陳王府?” 這陳王府里,居然豢養(yǎng)了暗衛(wèi),還是個高手,孤月心里“咯噔”了一下。習武之人,大多對對手一見即知大概。此人出現(xiàn)的悄無聲息,武功必然強出自己太多,帶來的人又全部被廢,不知自己有沒命活著出去。 “你既然不答,就留下來,自會有人讓你開口”。薛凌提劍而上,卻避開要害,下手也有所收斂。 孤月暗喜,看來這人是想留自己活口,那就還有逃生的機會。只要能將陳王府的消息帶回去,就不算失敗。 果然如他所愿,雖身上添了些傷,但沒有一處致命。眼看要被擒,便從懷里摸出一把飛鏢盡數(shù)朝著陳王床上扔去。 薛凌知道木板甚厚,還是飛撲過去,拿劍把統(tǒng)統(tǒng)擋了下來。再回來看,孤月已經(jīng)沒影了,不由得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孤月只當薛凌是要留活口,卻不知薛凌是要故意放他走的?;厝ズ脟樆R幌挛簤i,這陳王府有暗衛(wèi)看家護院,不是軟柿子仍人拿捏。 薛凌撤了床前木板,魏熠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體一言不發(fā),齊清猗在一旁捏著手絹只顧著抽噎。看了一會,覺得這尸體著實不好處理,想了想,走到門外喊:“是不是有人該出來干個活兒?!?/br> 黑暗處無聲的冒出來倆人,沖著薛凌道:“少爺?!?/br> “去把屋子里東西,給我丟遠點,天亮之前處理完”。薛凌不認識,卻毫不客氣,這兩人應該就是江玉楓送過來的了。她不知道這些人一天到晚都躲哪的,反正是沒見過,還真是讓人防不勝防。要不是自己還不太信任,那會就直接喊出來去擋魏塱的狗了,免得那么辛苦。 ------------ 第142章 芳菲盡 魏塱今夜哪位妃子那也沒去,獨自在殿里批完折子躺著了,就等著孤月的消息。只是,這個消息顯然不是他想要的。 “一群廢物”。魏塱將腳邊踏凳踢出老遠。好啊,一個殘廢,一個殘廢在他眼皮子底下玩出這么多花樣。 “主子,陳王府的情況,與我們知道的遠遠不同”。孤月跪在地上,他身上傷口還沒處理,雖不致命,但也流血甚多。 “罷了,不干你的事,派人去把守在外面的人給我叫來,朕要好好問問,他肩膀上的腦袋,是不是不安生。” “謝主子。” 魏塱拍了一下自己的腿,疑惑道:“你說陳王房里的人,武藝卓絕?” “是,小人不是對手,若不是他想留活口,估計,今晚回不來?!?/br> “你不是對手,那就是真有兩下子。長什么模樣?!?/br> “夜行服,蒙面,小人不知,看身量,約莫是二十來歲的男子,使的是長劍,暗器也有一手?!?/br> “好極了好極了,朕這位兄長真是好極了”。魏塱忍不住鼓了掌。癱瘓了還能讓女人受孕,三年閑王居然還有死士賣命。又道:“其他可有什么異常,那位齊三小姐如何?!?/br> “齊三小姐無異。” “你退下吧”。魏塱蹙起了眉頭。這斬草,果然不能留根啊。 江閎也接到了下頭人報:“身手比當年江府更甚一籌,此人定是薛凌無疑?!?/br> 薛凌回了自己房,打算躺躺,看見床上綠梔在在被子里抖作一團。剛剛隔壁那么大動靜,也是難為她。拿劍柄敲了敲被子道:“好了,出來吧?!?/br> 綠梔一把掀開被子,涕泗橫流道:“小姐,你回來了,陳王妃是怎么了”。她哪敢真的在薛凌床上睡,前半夜基本就沒合眼,后半夜才開始迷糊,隔壁一聲巨響,而后就聽見人打起來了。 她記著薛凌交代,又害怕的不行,思前想后,直接把自己捂了起來,直到現(xiàn)在才敢露出來。 薛凌笑了笑道:“沒事,你是要再睡會,還是不睡了”?她讓綠梔睡在這,是斷定魏塱那狗肯定順便瞧瞧她有沒異常,果然來人先進了這屋。好在綠梔演的頗好,應該是沒什么破綻。 所以,以逸待勞,總是不會出錯的。 “不睡了,不睡了。奴婢回去睡”。綠梔跳下床,拖著鞋子跑。 薛凌笑了笑,一點都不嫌棄床被下人躺過,直接倒了上去。守了一晚,累啊。人又不是鐵打的,哪能不能。估計天亮了,還能更累。好在現(xiàn)在知道,不是她一人守著了,這江府,總算是有點用,能讓自己稍微閉下眼睛。 城中已經(jīng)隱約有了雞啼,魏忠驚醒覺得尿急,披著外套出恭,眼睛還有點睜不開,春困秋乏啊,他得補個回籠覺。 床上薛凌穿的單薄,一襲白色褻衣都沒換,就隨手一件織金錦花氅反穿在胸前,擋住大片風月。靠在床壁上,往空中丟著瓜子拿嘴去接,已經(jīng)吐了好些瓜子殼在魏忠床上了。 魏忠使勁揉了兩下眼睛,這府里投懷送抱的小嬌娘不少,這大早上爬床上來的也沒有??! 薛凌看的好笑,一把瓜子盡數(shù)灑出去,打了好些在魏忠臉上,趁著他迷眼的功夫,用大氅飛快的把自己裹了個嚴實。她剛剛困的睡過頭了,醒來驚覺要來不及了,衣服都顧不上穿好,就來了魏忠這屋。 魏忠本是有功夫在身,但迷糊著,聽力道也不大,就沒顧著躲,被噼里啪啦打了好幾下。然后直接跪了下去“三……三……三小姐這是做什么”。他看清了是薛凌,他在這府里啥都能,那也不能去把這位王妃的meimei睡了吧。 “你起來,我是找你喝茶的”。薛凌從床上跳下來,這兩年真是養(yǎng)的嬌氣了,覺得男人床上味道惡臭的很,以前在平城睡一個屋子怎么也不覺得? “喝茶?喝茶!………在這喝?”魏忠看著薛凌笑的無邪,與日常舉止截然不同,冷汗已經(jīng)在往下滴。他是不是……看漏了什么? 天還沒完全亮開,自然沒下人來換上熱茶。桌上水還是涼的,薛凌斟了一杯,撒嬌道:“魏管家過來呀?!?/br> 魏忠搓了搓手,坐到桌子邊,道:“三…。三小姐…這樣子。夫人可知道?!?/br> “知道呀,就是大jiejie叫我過來的,你怎么不喝茶”?薛凌將那杯涼透了的隔夜茶往魏忠面前推了推。 魏忠盯著里面幾片茶葉沫子。陳王妃叫人過來的,過來做什么?勾引自己?這王府是出了什么大事需要陳王妃作出這般下作之事,自己得趕緊查查往上報。他又盯了盯薛凌,這位三小姐已經(jīng)是國公府的人了,居然愿意趟這這攤渾水,是蠢到家,還是…。? “魏管家是不是嫌棄我斟的茶不好喝?得虧jiejie是叫我來報喜的,你要一聽啊,估計能歡喜的連喝三杯呢!”薛凌嘟了一下嘴,頗有嬌嗔之態(tài)。 “夫人有什么大喜事,要三小姐一大早親自來小人房里?” “我jiejie有喜,四個月有余了”。薛凌興高采烈的掰著手指頭給魏忠看。 魏忠端起面前涼茶一飲而盡。陳王妃有孕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四個月了。這府里大小事兒他天天盯著,一個癱子,還能讓人有孕了? “你看,我就說魏管家聽了比誰都歡喜”。薛凌又倒了一杯“來來來,再喝一杯,我替jiejie謝謝你常年照顧?!?/br> “照顧,照顧,那是小人應該的。三小姐早些下去休息吧,小的得趕緊吩咐下頭的,夫人有孕了”。魏忠覺得自己腿已經(jīng)不聽使喚了,想趕緊去把這消息傳出去,不然,不然,他的腦袋會不聽使喚。 他都忘了薛凌還坐著,站起來就想走。后腦勺卻一涼,薛凌那杯茶水潑過來,又順著脖子,流到后背,濕透了里衣。 “三小姐何意?”。魏忠語氣里帶了冷意,他又不是什么善茬。陳王妃懷孕這么大的事,自己居然都沒發(fā)現(xiàn)。如果這會有人敢攔著自己,死不見尸的事,也是常有的。 “魏管家不必去,我替你傳過了,昨夜陛下就派了好些人來瞧,可惜管家睡的熟,我不好意思叫你?!?/br> ------------ 第143章 芳菲盡 薛凌已經(jīng)滑了平意出來,再不復剛才天真神色,站在那端著一杯冷茶,如品仙茗。這種貓戲老鼠的把戲,她不知什么時候就愛上了。 “你說什么?”魏忠看著眼前突然就換了一個人,有點呆滯。 薛凌道:“我說,我已經(jīng)傳過話給魏塱了,不勞管家再辛苦一趟。不如你再坐下來喝幾杯,今日尚有好茶,明天,說不能只有幾杯黃酒了呢?” 黃酒祭祀,這就是說自己要死了,魏忠握了握拳頭,牙齒都在打顫。如果這位齊三小姐沒說假話,那明兒個,怕確實只有幾杯黃酒了。 陳王妃有孕,上頭已經(jīng)知道了,卻不是自己報上去的,在那些人眼里,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自己早已投靠了別人,在幫忙隱瞞??v長有百口,仍難辯一二。 “你害我,你害我?”魏忠上前兩步,他自覺得試探過薛凌武藝,并不是自己對手,若要死,他先殺了這個如花似玉的小姐。 “我沒有啊,我在保自己”。薛凌抬起手,平意明晃晃的耀眼,隨著話語,一個劍招將桌上四只茶碗劈開其三,而后挑起剩下的一只遞到魏忠眼前道:“你想死在我手上,還是魏塱手上?或者和我共用這一只碗,我保你性命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