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季月笙獨自一人在教室拋硬幣，想著去食堂還是去外面吃飯。

    羽玉一點也不見外地從外面走進來，心安理得地鳩占鵲巢，占了云岱的位置，嘴里叼著棒棒糖，吊兒郎當?shù)溃骸澳愫驮漆吩诩s..炮？”

    第五章

    季月笙面色微紅，流露出尷尬之色，“你在胡說什么，我怎么可能干出那么沒道德的事?！?/br>
    “你在我面前還裝，”羽玉哼笑一聲，“論沒道德，我只能排第二，第一還得是你?！?/br>
    “再沒道德，我也不能干出這種事，”季月笙輕飄飄看他一眼，“貞潔是一個男人最好的嫁妝，知道？”

    羽玉噗嗤笑出聲。

    季月笙又把上午在辦公室的說辭又搬出來，重復說了一遍，對方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所以你是真的對他沒那個意思？”

    季月笙點頭。

    羽玉舔了舔唇角，露出獵手捕獵的勢在必得，“如果你真的對他沒意思，那我就要出手了?！?/br>
    季月笙不由自主地警惕，表面還是不動聲色，“你還沒放棄對他的打算？”

    羽玉輕笑，“因為他……真的很美?！?/br>
    之前只是走廊驚鴻一瞥，只這草草一眼，就輕易烙入了心間。

    那人就是有這么強大的魅力。

    季月笙回憶，對云岱的美不置可否。不過好看得再超過，到底也只是個男的。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說：“你真的要追求他？”

    “你怎么一直問？”羽玉不耐煩道，“吃醋了？”

    季月笙擰眉，虛偽的一抹笑容消失，板著臉道：“不要開這種玩笑，你知道我很討厭他?！?/br>
    他討厭云岱，討厭他的輕浮，明明和自己表過白，卻轉(zhuǎn)頭就忘。

    討厭他的撒謊成性，明明和他表過白，轉(zhuǎn)頭又對別人說不喜歡男人。

    “你放心，”羽玉不甚在意地聳聳肩，“我只是對他感興趣，最多玩一玩，談談戀愛，可沒有和他結(jié)婚的想法?！?/br>
    居然都想到結(jié)婚那一步了。

    季月笙有些冷酷道，“你最好是，你知道我們的家族，絕對不可能讓我們和一個男的結(jié)婚在一起?！?/br>
    大家族都是子孫自己事業(yè)有成，那還好，可以更自由選擇，如果沒有，那就只能接受聯(lián)姻的命運。

    羽玉笑道：“都說了，我可沒有結(jié)婚的打算，只是接觸看看?！?/br>
    “我雖然可能被逼著商業(yè)聯(lián)姻，但你應該沒有這種煩憂吧，”說到這里，他不由得流露出一絲羨慕之色，“畢竟你父母那么開明。”

    羽玉走后，那番話還留在季月笙腦海里，他莫名地把手機掏出來，打開相冊最近保存的圖片。

    是上次他用自己手機登進論壇，不小心點進校草競選帖，下意識保存的云岱的生活照。

    他想找云岱相貌上的缺點，但橫豎找不出來，覺得遠超常人的好看，尤其是眼角那一顆痣，讓原本清冷的眉眼染上風情，嫵媚勾人極了。

    相貌沒得挑，季月笙只能從性格上挑毛病。

    發(fā)現(xiàn)這人學習認真努力，面上看著冷，其實也挺熱心的，標準刀子嘴豆腐心。

    如果性格不那么輕浮就更好了。

    季月笙熄滅手機屏。

    月考就像大姨媽，總在最煩躁的日子來。

    云岱連著熬了幾夜復習，結(jié)果第二天反倒因為犯了低血糖，考試的時候狀態(tài)不佳，發(fā)揮得不太好。

    他面色略顯陰沉地走出考場，右轉(zhuǎn)去上廁所。

    因為提前幾分鐘交卷，廁所人不多，他面無表情地洗手，看著鏡子里略顯疲憊的面容。

    “讓你來廁所傳答案，為什么不給老子傳，害得老子交白卷！”

    一道瘦弱的身影倒在云岱腳邊，略顯瑟縮地將自己裹成一團，可憐地忍受校霸的辱罵踢打。

    云岱看了一眼，認出是班里的同班同學，還正好是他前桌。

    成績好像還不錯，年級前十，云岱回憶著。

    其他就不知道了，因為他存在感實在太低，如果不是因為成績，完全就是透明人一般的存在。

    這種人最容易成為校園霸凌的對象，弱小好拿捏。

    云岱略顯無趣地收回視線，旁若無人拿出擦手紙擦干手上的水珠，將紙揉成團扔進垃圾桶。

    小透明身體抖得像篩糠，他沒有向云岱求助，只是默默忍受疼痛。

    錦山看了云岱一眼，見他沒有插手的打算，心里輕蔑。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動物，面對危險只會選擇明哲保身，沒人敢挺身而出逞英雄。

    他們是膽小鬼，但錦山就喜歡這群膽小鬼的“識相”。

    云岱沒理會表情兇惡猙獰的錦山，而是看向腳邊的小透明，“你擋著我的路了。”

    小透明被錦山揍了很多拳，身上全是傷，根本沒有辦法挪動，只能小聲道歉：“對……對不起?！?/br>
    云岱長睫微掀，轉(zhuǎn)而看向錦山，“你的錯，你打了他，他倒在地上動不了，攔住了我的路?！?/br>
    錦山雖然成績不好，但也不至于蠢笨到不能發(fā)現(xiàn)對方是故意在找茬，“你要替他出頭？”

    “沒有，”云岱冷冷道，“只是看你不爽?！?/br>
    “我看你倒是挺爽，”錦山笑了，“長得還挺好看，老子記得你，和這個家伙一個班……是叫云岱吧，那個年級第二。”

    瞧著云岱眼神越來越冷，金山笑得更開心了，“正好，這廢物不給老子傳答案，你給老子傳，年級第二的答案正確率應該更高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