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
魔界。 黑氣彌漫,魔界的深處有一處血紅色的湖泊。湖水中漂浮著無數(shù)的惡靈尸骸,發(fā)出瘆人的凄慘聲。周身都是歪歪扭扭生長的枯木。 一座由眾多人骨堆砌著的殿堂內(nèi),散發(fā)出幽靈般的回蕩聲和惡臭的人血腥味。 偌大的殿堂里男人、女人和孩童此起彼伏的啜泣聲回蕩在店內(nèi)。堆砌著交雜著無數(shù)鮮血和黑血的尸堆上,一個(gè)手持頭顱,面露陰狠,充滿戾氣的男人正冷漠地看著底下面驚恐的人群。 男人單手拎起早已是被風(fēng)啃噬的白骨顯露的頭顱,眼底滿是偏執(zhí)和驚狂,宛若地獄惡龍般的低吟回蕩在空曠的朝殿之中。 “哼哼哼…狐貍,你看看你的兒女們,他們的低吟仿佛在為你奏響悲唱呢。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說罷,大手一揮,頭顱被拋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腐爛的尸rou掉落下來,一塊飛到老魔尊妃子的腳邊。 “啊啊啊啊??!不要?dú)⑽覇鑶鑶琛?/br> 女人驚慌失措的喊叫起來,抱起腳邊的裙擺往擁擠的人群里拱著,像是遇到什么妖 魔鬼怪一般,驚恐萬狀。 柳命期桃花眼半瞇著,金眸被因殺戮而飛濺的血色掩蓋著,露出瘆惡的紅光,像是地獄惡魔一般,開口道 “怎么,連你的夫君都看不出來了嗎?” 女人淚流滿面,全無先前的精致和端莊,她瘋狂的搖著頭,鼻涕夾著淚滴落在染上黑血的衣裙上,求饒道 “…求求你…放過…放過我吧嗚嗚嗚,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一道聲音一出,此起彼伏的哀求聲接連的響起。 柳命期冷戾的面龐上揚(yáng)起玩味的笑,叫人捉摸不透,他放低聲調(diào),鬼魅般的嗓音像是要滲透人心道 “哦?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 那日圍剿他的場景,他可是歷歷在目。女人們滿目的仇恨和不屑,全數(shù)都在今日化成了恐懼和絕望。 說罷,他將手中的劍扔到最先開口的女人面前,低啞暗沉的嗓音誘惑道 “給你個(gè)機(jī)會,你若愿意為老魔尊殉情,我便放了你們剩下的人?!?/br> “娘,娘我不想死啊…嗚嗚我怕,娘…” “meimei…念在你與大王這么多年的情分上,就從了…吧?!?/br> 女人顫顫巍巍地爬向劍,顫抖的雙手拿起劍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悔恨。 柳命期大方地轉(zhuǎn)過身,閉上眼道 “夫人莫要擔(dān)心,我會留予夫人最后的體面的?!?/br> 女人得到承諾,最終下定決心,顫抖著將利刃靠向纖細(xì)的脖子。但,最后一刻,劍鋒突轉(zhuǎn),她用盡所有的靈力,大喊著執(zhí)劍朝著男人毫無防備的身后刺去。 “我要?dú)⒘四氵@個(gè)魔鬼…替夫君報(bào)…” 話還未說完,劍刃還未觸及到男人的分毫,她的身體連同劍身全數(shù)在空中爆裂炸開。 霎時(shí),無數(shù)的血rou和碎片在空中四散,鮮血踐踏到男人的周身,將他雪白的衣袍暈染的鮮血淋漓。 尸塊和五臟六腑掉落在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干嘔起來,也有人忍著恐懼,厲聲斥責(zé)道 “柳命期你根本就不是人…你這個(gè)冷血無情的魔鬼!你會遭到報(bào)應(yīng)……” 說罷,他的喉嚨便見了血,氣絕身亡。 絕望彌漫在宮殿里。 柳命期速度快到讓人根本就看不清他是如何動作的。 男人猶如千年寒冰般毫無情緒的聲音像是刀劍般,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侵蝕著人的心智。 “我本就不是人,你才知道嗎……” 巨大的雙翼撐破他背后的衣袍,黑色的脯翅發(fā)出麟麟的黑光。男人抬手召出無情劍,一道散發(fā)著烈火的黑刃劍光直直在空中劈開一道巨大的裂痕,轉(zhuǎn)息之間,劍光化為熊熊烈火,瞬間將蜷縮著的人群包裹起來。 慘絕人寰的悲鳴在宮殿里散開,火勢迅速蔓延,瞬間整個(gè)殿堂都燃起了滔天大火。 詭異的rou香夾雜著焦灼般的尸臭籠罩在宮殿的周圍,nongnong的黑煙滾滾襲向半空。 柳命期只身從烈火中漫步離開,背后的雙翼燃燒著烈焰,邪魅俊冷的臉上噙著一抹放蕩不羈的狂笑,心底的偏執(zhí)和瘋狂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感。 他來到殿外,心滿意足地欣賞著自己的“藝術(shù)作品”,像是呢喃般自語道 “師尊喜她若知道了會不高興吧?” 隨后男人無所謂地笑著,眼底滿是瘋狂。 不高興那又怎么樣? 反正她是他的,想跑也跑不了。 妖魔百獸嘶鳴著,歡呼起伏迎接新的魔尊的到來。 沉云枝眼皮一跳,心里隱約有些慌亂。 這是怎么回事? 沉云枝不解的思索著,面色沉重地看向隱隱上漲的黑化值。 柳命期干什么了?怎么黑化值上升了? 莫不是受傷了? 張徹帶著她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徒步來到了他的居所。 雖然心底早有準(zhǔn)備,沉云枝卻還是被眼前巨大的府邸給震驚到了。 眼前的府邸很大,以嚴(yán)格的對稱式坐落在汴京的郊區(qū)。布局規(guī)整劃一,端方有序。亭臺樓閣,皆是金漆雕龍,琉璃作風(fēng)。 富貴之氣頓時(shí)襲來,沉云枝傻傻地看向眼前這個(gè)身著樸素,舉止溫潤的男子。 她不可置信地抬手指了指府邸,道 “這是,你家?” 張徹就知道少年肯定會被震驚到,頗有些難為情地道 “…是,忘了告訴柳弟,在下姓張名徹,是張?jiān)走h(yuǎn)的兒子?!?/br> 難怪了,難怪他身著樸素卻談吐之間透露出世家大族的風(fēng)范。 合著人家是大梁當(dāng)朝第一宰相的兒子,張府的大少爺??! 沉云枝這才仔細(xì)打量起張徹。 青年眉宇柔和,膚色皙白,五官清秀之中帶著一抹俊俏。修身雖不高大,脊梁卻直立挺拔,舉手投足之間,謙和溫潤,清雅矜貴。 不愧是世家大族養(yǎng)出來的兒子! 少爺就是少爺,就連那幾位樸素的白衫此刻都顯得高貴典雅! 張徹神色擔(dān)憂的望向沉云枝,卻撞見她熾熱的目光,心生一慌,低眸盯著地上道 “柳云,方才街頭那馬車上的人是大梁的皇帝,蕭潯。” 沉云枝回憶著腦海里的記憶,查找著有關(guān)這個(gè)人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