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想上位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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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做好自己該做的事,等主子醒來,還有的忙呢?!?/br> 眾人啞聲,是啊,等主子醒了知道自己小產(chǎn),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第29章 惡心【1更 2更】 冬日冷寒, 風吹竹林作響,傳來幾聲抑澀鳥鳴。 和宜殿一片冷清死寂,宮人行走間沒有一點聲響, 生怕吵醒殿內(nèi)熟睡的人, 但再謹慎, 殿內(nèi)的人總有醒的時候。 是夜, 樹影婆娑,奄奄一息地維持著表面的平靜,殿內(nèi)倏然傳來一道含恨怨忿聲,嚇得宮人都縮了縮肩膀, 恨不得能夠當個隱形人。 所有人都能躲一時清凈, 唯獨云姒不行,她是如今和宜殿名義上唯一一位殿內(nèi)伺候的宮人,盧才人醒了,她必須進去伺候。 往日成天想要進內(nèi)殿伺候的秋玲都是一臉為難地守在殿外。 殿內(nèi), 只有盧才人和云姒,云姒跪在地上, 她身邊是一堆破碎的杯子殘片,云姒渾身僵硬,盧才人情緒不穩(wěn), 適才的杯子險些砸在她臉上。 險之又險, 她不著痕跡地避了開。 盧才人卻是沒消停, 她一恢復意識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有孕四月后, 腹部就隆起幅度, 讓她翻身都得小心翼翼, 而她一睜眼就覺得腹部輕快許多, 只是渾身不斷傳來隱晦的疼痛。 盧才人臉都是白的,在聽見云姒說她小產(chǎn)后,再也控制不住崩潰地叫了一聲,將手邊所有的東西都揮落掉地。 但不管做什么,都止不住她心底的情緒,盧才人哭得很兇,拼命搖頭: “不可能!你騙我!我怎么可能小產(chǎn)?!” 她都這么小心了,每日都被困在這狗屁殿內(nèi),足不出戶,就是盼著腹中胎兒能夠平安落地,現(xiàn)在卻告訴她,她小產(chǎn)了,先前的一番苦楚全部白受了? 盧才人接受不了。 她哭,她鬧,都無濟于事,和宜殿內(nèi)一片狼藉。 云姒跪在地上,再小心也擋不住盧才人這般瘋狂,軟枕撲頭蓋面地砸過來,她只能硬生生地受著,不敢再躲,盧才人如今情緒不穩(wěn),任何舉動都可能刺激到她的神經(jīng)。 小融子聽見里面的動靜,額頭緊鎖,偏偏jiejie進去前,特意囑咐過他不許他進去。 余光忽然瞥見有人影鉆了進去,小融子一愣,皺眉扭頭,是陸淞進了殿內(nèi)。 和宜殿的人都清楚,自陸淞來了和宜殿,就很得盧才人看重,見他進去,小融子沒再耽誤,也立即轉(zhuǎn)身進殿。 殿內(nèi),陸淞一進來,就見盧才人拿著玉如意往下砸,他臉色一變,上前不著痕跡地擋在云姒前面,玉如意直接砸在他額頭,瞬間額頭上青紫一片,破了皮滲出點血絲。 云姒手指不由得扣緊。 陸淞語氣很快:“請主子息怒!” 小融子慢了一步,只能跪在云姒身邊,和陸淞一起喊: “主子冷靜??!” 或許是發(fā)xiele一通情緒,又或許是被二人叫醒,盧才人終于停下手,她渾身癱軟地跌坐在床上,眼神木木: “……冷靜?” 盧才人諷刺地笑了聲,眼淚悄無聲息地流下來:“你們讓我怎么冷靜!” 云姒等人噤聲。 遇到這種事情,誰都不能說和盧才人感同身受,但也知道,盧才人現(xiàn)在根本不是說冷靜就能冷靜的,但除了冷靜,盧才人又能做什么? 發(fā)瘋大鬧,只會惹得皇上越加厭煩。 盧才人見他們都沉默,似乎看出了什么,哭聲逐漸壓抑,沒了皇嗣,她身上的輕狂也終于跟著消失,半晌,她啞著聲音問: “是誰?是誰害了我?” 話音甫落,殿內(nèi)陷入一片死寂。 云姒心中苦笑,要怎么和盧才人說,一切都是巧合? 半晌沒聽到答案,盧才人扭頭看向他們,逼問:“都是啞巴嗎?你們說話??!” 云姒抿唇,低頭遲疑地將盧才人昏迷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話落許久,盧才人也沒再出聲,她呆滯地跌坐在床榻上,忽然,她一邊哭一邊笑: “巧合?偶然?” 她指向自己,聲音發(fā)抖地問向云姒三人:“最終居然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的狀態(tài)明顯不對勁,云姒三人不敢再說話,生怕會刺激到她。 盧才人忽然轉(zhuǎn)頭看向云姒,注意到這一點,云姒心底驀然咯噔了一聲,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預感成真——盧才人冷不防從床上下來,她踉蹌地走到云姒跟前,掐住云姒的臉,迫使云姒仰起頭來,她用力很大,指甲都要掐入云姒的rou中,她聲音在幽暗的殿內(nèi)顯得格外陰冷: “你在宮中這么多年,難道不知道這個忌諱,你為什么不提醒我?” 背后,小融子和陸淞都皺緊眉頭,難掩擔憂地看向她。 云姒被迫仰著頭,看清盧才人眼中的森意,聲音輕顫:“奴婢當時沒想那么多,只是不想讓主子掃興,還請主子明鑒?!?/br> 陸淞見她臉頰被掐得通紅,將要破皮,也忍不住道: “云姒jiejie一向?qū)χ髯又倚墓⒐ⅲ雭聿粫室怆[瞞主子,只是誰都沒料到邱寶林和劉御女會如此膽大。” 小融子握緊手,沒在這時說話,有一人替jiejie求情就夠了,再多,只怕會適得其反。 盧才人低頭,她望向云姒這一張只攏細眉就顯得楚楚可憐的臉,心底情緒不斷翻涌,腦海中忽然響起她疼得渾身蜷縮時,女子不斷在安慰激勵她的話,盧才人渾身一頓,她快速地松開手,蹲下來伸手想要摸云姒的臉,她哭著說: “云姒你別怪我,我不是懷疑你,我只是控制不住情緒……” 云姒袖子中的手還在發(fā)抖,兩頰尚有些隱隱作疼,盧才人哭得可憐,不見半點剛才的冷意,云姒低垂下眼瞼,輕聲說:“奴婢知道,奴婢沒怪主子?!?/br> 盧才人哭著點頭,她發(fā)狠道: “都是那些賤人的錯!是她們故意引我問起香膏,才好給我下套!是她們要害我!” 盧才人眼底的冷意讓人骨子里生寒,她看著云姒,幾近哀求:“她們害了我的孩子,我絕不會放過她們!云姒,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云姒在她的注視下,只能點頭。 無人知曉這一夜和宜殿的混亂,等盧才人徹底安靜下來,天際都要曉白,云姒低眉順眼地從內(nèi)殿出來,霧色朦朧,叫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秋玲端著什么,走上前來,緊張地問道: “jiejie,你要的長壽面送來了,現(xiàn)在要端進去嗎?” 云姒低頭,看了她端著的長壽面,想起自己趁盧才人沒醒特意跑去御膳房做了長壽面一事,她安靜了片刻,平靜道:“你送進去吧?!?/br> 秋玲無意識地“啊”了一聲,愣住,云姒辛辛苦苦地給主子做了長壽面,居然會愿意將結(jié)果拱手讓人? 她端著長壽面的手緊了緊,看著云姒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有點發(fā)愣。 陸淞聽見了二人的對話,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卻又說不出口。 在場唯一面上沒有情緒的就是小融子,他低垂著頭,仿佛什么都沒聽見。 回到廂房后,云姒關(guān)上門,她坐在銅鏡前,一點點彎身趴在梳妝臺上,腦海中不斷回想起盧才人掐住她臉時眼中的冷意,云姒閉上眼。 她想過,她和盧才人不會善終。 不論她是什么想法,最后在盧才人看來,她都是背叛了盧才人。 但她總想著,在做盧才人的奴才時,多替盧才人考慮,等撕破臉皮時,也許不會那么難堪。 這是她的第一個主子,云姒承認,她從一開始就不是抱著誠意來的。 但云姒一直記得,盧才人見到她第一面時,不帶任何雜念地笑著說的那句“你真好看”。 銅鏡中女子擦了一把臉頰,她仿佛不難過,卻在許久后,深呼吸了一口氣,自嘲地輕笑了聲。 人總是矯情,明明沒做什么好事,卻抱著會有兩全其美的想法,貪心不足自是會遭到反噬的。 ******* 盧才人失寵了。 和宜殿的人都察覺到這個事實,自盧才人小產(chǎn)后,皇上一次都沒來看過盧才人。 除此外,盧才人小產(chǎn)需要靜養(yǎng),連年宴都沒能參加。 和宜殿上下人心惶惶,云姒每日安撫人心都費盡了心思,直到她徹底冷下臉: “要是不想在和宜殿待下去,直接把名字報上來,我親自和主子說明,讓你回中省殿去!” 她陡然發(fā)怒,殿內(nèi)眾人一驚,不敢再有任何浮躁和不安,低下頭: “奴才們不敢?!?/br> 和宜殿終于徹底冷清下來。 坤寧宮中,請安結(jié)束,邱寶林安靜地從小徑上回宮,劉御女從后面追上來: “邱jiejie!” 邱寶林沒理會后面?zhèn)鱽淼穆曇簦瑒⒂姞?,加快了腳步,拉住邱寶林的手,不解地皺著細眉:“邱jiejie怎么不理嬪妾?” 邱寶林冷眼看著她。 劉御女被看得眼神稍閃,她試探地問: “邱jiejie是覺得盧才人小產(chǎn)一事,嬪妾拖累了jiejie,才不愿再搭理嬪妾嗎?” 說著,她仿若有點委屈。 邱寶林只是平靜地說:“到底是拖累,還是故意算計,劉御女心底清楚。” 劉御女心中一緊,她下意識地反駁: “嬪妾沒有!” 邱寶林移開視線,她淡淡地說:“那幾盒香膏中本來不該有紅花和夾竹桃?!?/br> 劉御女一頓,她還想解釋,邱寶林卻不愿再聽: “我不管你是聽了誰的指使,但我不想摻和進這些事情中,你若再糾纏不清,也別怪我不念往日情分!” 邱寶林眸色極冷,顯然是對她心有膈應,劉御女咬了咬唇,不等她再說話,邱寶林已經(jīng)撞開她的肩膀,徑直離開。 劉御女煩躁地跺了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