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想上位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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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媛:“奴婢也是回來后才知道,皇上在殿內(nèi)留了半筐櫻桃,聽許公公說,是給姑娘留的?!?/br> 一共就送進宮那點櫻桃,談垣初給她留了半筐? 云姒不得不承認,她真沒有想到談垣初會這么做。 畢竟數(shù)量不多,就那幾個宮殿分得都是緊巴巴的,她渾身無力,秋媛拿了個櫻桃喂給她,汁水清甜,云姒腦子一片漿糊,她悶悶地想,可能是藥太苦了,倒襯得這櫻桃很甜。 談垣初今日回來得很早,下了早朝就回到了養(yǎng)心殿。 但等他回來,養(yǎng)心殿內(nèi)早沒了人,談垣初扭頭看向許順福,許順福忙忙拉過一個宮人詢問,得到答案后,談垣初挺冷淡地扯了下唇角: “病了還這么折騰?!?/br> 許順福心底腹誹,人家那叫規(guī)矩懂事,哪像您? 談垣初是在廂房中見到的云姒,藥有安神的作用,她喝完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到現(xiàn)在還沒醒,她白皙的臉頰蹭在錦被上,不是病氣還是磨的,臉頰映出一片紅,她冒著虛汗,呼吸頗重,雙眸輕闔,暖陽透過楹窗灑在她臉上,似將她襯得格外乖巧柔弱。 談垣初伸手探向她的額頭,還是很熱。 讓她睡都睡不安穩(wěn)。 談垣初沒叫醒她,撫了撫她的臉頰,才轉(zhuǎn)身出了廂房。 云姒這一病,就不舒服了三四日,她也不急著去御前伺候,就慢悠悠地在屋中養(yǎng)病,得知談垣初來看過她后,她也只是眨了眨杏眸。 就在云姒養(yǎng)病時,后宮也是動靜不斷。 千秋殿,何美人收到楊寶林派人送來的消息時,直接冷下了臉,她氣得胸膛不斷起伏: “她是失寵后,腦子也被狗吃了么?!” 連翹輕撫她的后背,也替主子不滿:“她都降位成寶林了,還對主子指手畫腳?!?/br> 何美人氣哭了一場,許久,她才抹了一把眼淚,重新坐起來。 她當(dāng)初和楊寶林一同被分來朝陽宮,楊寶林受寵,她只能依附楊寶林,替楊寶林做了不少臟事,哪怕她再小心,也未必沒有什么把柄落在楊寶林手中。 她自認對楊寶林盡心盡力,何苦這般害她! 連翹也知道主子在哭什么,上了一條船,再想下來,豈是那么容易的? 何美人冷靜下來,她深呼吸了一口氣,重新看向字條,她艱難扯唇: “讓我去查盧才人的死是不是意外,她也太高看我了?!?/br> 那件事早就定棺蓋論,皇上親眼目睹,哪怕其中真的有人算計又怎么樣? 楊寶林說,都是那個叫云姒的宮女在搞鬼,何美人不知道她這個結(jié)論哪里來的,但是,云姒先前伺候盧才人,是盧才人宮中的掌事宮女,她憑什么去害盧才人? 再說,當(dāng)時云姒磕得頭破血流求皇上替盧才人做主,誰會懷疑云姒的忠心? 要證據(jù)沒證據(jù),要動機沒動機,只憑一張嘴,能給人定罪?! 她被禁足,還能忽然懷疑起這件事,必然是有人給她遞了消息。 何美人冷笑: “蠢貨,人家在拿她當(dāng)?shù)?,她還真當(dāng)抓住了救命稻草?!?/br> 連翹默默聽完,問:“主子,那咱們怎么辦?” 怎么辦? 何美人看著字條上的字——你可別忘了當(dāng)初大皇子中毒一事——她恨得心頭發(fā)癢。 要不是為了幫楊寶林,她何苦獻計設(shè)害了大皇子? 如今,楊寶林反而拿這件事來威脅她? 情緒過去,何美人無力地癱在地上,她不愿又怎么辦?她只能被楊寶林脅迫。 一旦那件事被抖露出去,德妃不可能饒過她,哪怕楊寶林手中沒有證據(jù),但這后宮中,有些事情也根本不需要證據(jù)。 何美人一錯不錯地看向長樂殿的方向,聲音漸冷:“她不仁,也別怪我不義!” ******* 中省殿。 小融子在門口探頭探腦,劉公公沒好氣地看向他:“不去當(dāng)值,擱這做什么?” 小融子摸了摸鼻子,他真心敬重劉公公,被劉公公訓(xùn)也不覺得難堪,他小聲道: “公公,明日不是要去養(yǎng)心殿送冰塊么,您讓奴才去吧?!?/br> 廂房內(nèi)擺著冰盆,七月的天內(nèi)里卻一點感覺不到熱,小融子跟著劉公公進了廂房,劉公公皺眉看他: “你要去干嘛?” 劉安順心底可是知道,這小融子是多粘云姒的。 劉安順沉聲道:“你既然決定留在中省殿,就少去見她,甭給她添麻煩?!?/br> 讓人知道云姒和中省殿關(guān)系匪淺,對云姒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自從云姒離開中省殿,劉安順也只當(dāng)那兩年相處的情誼不存在,否則,不過是在給彼此招惹禍端。 小融子垂著頭: “奴才知道。” jiejie去養(yǎng)心殿后,他從來不去養(yǎng)心殿送東西,就是怕會給jiejie招麻煩。 聞言,劉安順皺眉,納悶:“說吧,什么事?” 沒事的話,他也不會執(zhí)著明日去養(yǎng)心殿。 小融子低著頭,半晌,悶聲道: “明日是jiejie生辰,奴才怕沒人記得?!?/br> 她是被賣進宮的,jiejie沒有親人,在宮中相熟的人只有一兩個,如果他不去,就真的沒人記得jiejie生辰了。 話音甫落,廂房忽然安靜下來,劉安順沉默了很久,終于松口,他似乎有點煩躁: “想去就去吧。” 小融子一喜:“多謝公公。” 劉安順見他歡天喜地的背影,心底嘆了口氣。 翌日,小融子要前往御前時,被劉安順攔住,小融子忐忑地看向他,生怕他會出爾反爾。 劉安順懶得理會他,扔了個荷包給他,轉(zhuǎn)身招了個宮人: “你去一趟坤寧宮,把冰塊給娘娘送去。” 宮人跑過來,和他一同往外走,愁道:“長樂殿派人送消息來,說是長樂殿冰塊不夠用?!?/br> 劉安順眼皮子都沒掀一下: “不夠用就讓她忍著,冰塊就那么點,上面的主子娘娘都還不夠用,我去哪兒給她挪去?” 劉安順和宮人越走越遠,小融子聽不清他們后面說了什么,他低頭看向那個荷包,慢半拍意識到這是公公給jiejie備的生辰禮。 他攥著荷包,帶著宮人離開了中省殿。 養(yǎng)心殿內(nèi),談垣初剛回來,他覷了眼殿門口,沒瞧見某人,他扯唇輕呵了一聲: “她這病準(zhǔn)備養(yǎng)多久?” 他問的是許順福,許順福噎了半晌,他哪兒知道? 從云姒姑娘病倒到現(xiàn)在都將近半個月了,還沒見她來養(yǎng)心殿伺候,許順福覺得還好,這七月大熱的天,能躲閑誰不想躲閑? 悲喜不相通。 談垣初不咸不淡吩咐:“再給她請位太醫(yī)。” 太醫(yī)還沒請到,消息先傳到云姒耳中,她問秋媛:“今日幾號了?” 在房間躺得久了,云姒對時間有點模糊。 秋媛覺得好笑,搖了搖頭:“七月十一了?!?/br> 云姒一怔: “這么快么?!?/br> 秋媛不知道她為什么怔住,問她:“姑娘還要躺下去么?太醫(yī)就快要到了?!?/br> 雖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但云姒這病當(dāng)真沒要這么久,她瞧著身子單薄羸弱,其實身子骨還算不錯,不至于風(fēng)一吹就倒。 云姒抿唇笑。 不等太醫(yī)到來,她就換好衣裳,出現(xiàn)在養(yǎng)心殿內(nèi)了。 談垣初看見她,好整以暇地坐在位置上,輕慢地挑眉: “呦,云姒姑娘這是病好了?” 云姒被噎住。 許順福也覺得好笑,他沒在殿內(nèi)發(fā)光,帶著宮人們輕手輕腳地退出去。 云姒緩了半晌,她才憋出一句:“太醫(yī)說奴婢要休養(yǎng)一段時間的?!?/br> 不等談垣初再說話,她反客為主: “皇上不心疼奴婢?!?/br> 女子睜著一雙杏眸,埋怨委屈地看向他。 談垣初險些被氣笑了,他輕瞇眸,意味不明: “養(yǎng)了幾日,膽子也養(yǎng)大了?” 他不心疼她,前朝事一忙完就回養(yǎng)心殿?怕她真沒養(yǎng)好身子,一點沒催她,還讓宮人仔細照看著? 秋媛一個好好的御前宮女,這段時間盡窩她那里了,殿前見不到片刻身影。 不得不說,這在眼前的人,還隔著距離的人就是不一樣。 擱后妃身上,談垣初也不至于每日都會去看望。 談垣初瞥了某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