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想上位 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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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也要在坤寧宮留膳?” 宮妃被一問,當即聽出他話音中的不虞,心中一凜,根本不敢再繼續(xù)久留。 談垣初不著痕跡地看了某個方向一眼,他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和皇后一同進了坤寧宮。 第72章 瑪瑙珠串【營養(yǎng)液加更】 一夜風聲冷澀, 吹過竹林沙沙作響,今晚后宮沒幾個人能夠安然入睡。 除了某人。 盼雎殿早早熄了燈,宮墻上的燈籠都滅了, 守夜的宮人蹭在屋檐底下垂頭, 也不知是不是打著盹兒。 許順福到的時候, 褚桉宮內(nèi)一片冷清, 他勾頭看了一眼,盼雎殿黯然得沒有一點光亮,殿門都是關(guān)上的。 許順福心底暗自嘖了聲,滿宮妃嬪都恨不得殿內(nèi)的燈籠一直常亮不滅, 云婕妤倒是一點都不遮掩情緒。 他心底惦記著皇上的吩咐, 糾結(jié)了一下,就朝盼雎殿內(nèi)走去。 腳步聲和燈籠的光亮吵醒了守門的人,松福一個激靈睜開眼就看見了御前的許公公,有點傻眼, 沒敢大聲吵醒殿內(nèi)休息的主子,忙忙迎上來: “許公公, 您怎么來了?” 話落后,他猛地拍了一下腦袋,透了點緊張:“是不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松福問出這句話后, 自己心底也琢磨了一番。 這夜都深了, 又不自家主子侍寢, 按理說, 皇上現(xiàn)在都應(yīng)該是在坤寧宮歇下了, 這時讓許公公來做什么? 心底再納悶, 松福面上也沒露出一點異樣。 許順福清了清嗓子, 他問:“婕妤主子睡下了?” 松福覷了眼殿內(nèi)的暗淡, 其實也有點琢磨不透主子到底睡沒睡,但不管睡了與否,皇上要是有吩咐,不是照樣得起來么,這個問題根本沒有意義。 松福猶豫著給出了一個答案: “主子剛睡下不久?!?/br> 許順福也沒管,直接道明來意:“今日云婕妤去養(yǎng)心殿時,落了一樣?xùn)|西在殿內(nèi),皇上讓奴才給云婕妤送來。” 松福納悶,什么東西非得半夜送來? 許順福給旁邊一道跟來的奴才使了個眼色,奴才呈上一個錦盒,錦盒打開,里面是一串瑪瑙珠子穿成的手鏈,殷紅的瑪瑙珠子在淺淡的月色格外顯眼。 松福不著痕跡地挑眉,主子什么時候有過這般顏色艷麗的瑪瑙珠子了? 感情是皇上給主子送東西來了。 松福恭敬地低下頭:“奴才這就去稟報主子。” 被許順福攔下: “皇上吩咐了,要是云婕妤主子睡下,就不必吵醒她,待婕妤醒來后,你再將錦盒交給婕妤即可?!?/br> 他都這般說了,松福自然是要應(yīng)下。 他恭敬地捧著錦盒,眼睜睜地瞧著御前的人悄無聲息地來,又悄無聲息地離開。 松福低頭看了看錦盒,忽然勾唇笑了一聲。 這盼雎殿,他是來對了。 直到翌日清晨,云姒才得知夜間許順福來了一趟,她意外地挑眉,昨日回來后,她用過晚膳,早早就休息了。 蘇婕妤會不管不顧,云姒卻是不喜折騰自己。 她愛享受,想要位份就是想要錦衣玉食,為了一個人夜不能寐,根本不是她的作風。 一夜無夢,叫她眼底一點青黑都沒有,臉頰透著光澤,膚如凝脂,仿若芙蓉映面,擦了一點淺淡的脂粉,便是桃腮粉面,輕輕勾眸間余了道不盡的風情,讓人根本移不開視線。 云姒托腮,輕聲道: “什么東西,拿來給我瞧瞧?!?/br> 錦盒被呈了上來,殷紅的瑪瑙珠子靜靜地擺在錦盒中,顏色格外鮮艷。 云姒和秋媛對視了一眼,秋媛聲音平靜: “婕妤肌膚白皙,配這般顏色恰是最好。” 云姒抬手撥弄了一番瑪瑙珠串,有點好奇:“你說,他怎么會想起給我送來這個?” 這瑪瑙顏色到底有點不合規(guī)矩,但一想到談垣初往日不著調(diào)的行為,云姒又覺得不必要大驚小怪。 她還見過德妃娘娘戴過一支紅玉手鐲,這般小件,當不得什么。 秋媛覷了她一眼,沒忍住:“您心底都什么清楚,還非要問奴婢?!?/br> 云姒被一噎,嗔惱地看了她一眼。 她昨日故意轉(zhuǎn)身離開,一是懶得看下去,二來,她一貫表現(xiàn)得很歡喜皇上,瞧見他攬住別的人,她心底當然要覺得不舒坦。 她心底是否真的不舒坦不重要,重要的是,得讓談垣初覺得她不舒坦。 云姒伸出一截白皙的手腕,秋媛意會地替她戴上珠串,云姒左右端詳,問秋媛: “好不好看?” 怎么能不好看? 一截白皙的皓腕在眼前輕晃,殷紅的瑪瑙珠串襯得她越發(fā)白皙,紅白交映下,讓人恨不得攜住她的手腕把玩一番。 女子笑吟吟地仰頭看著人,往日姣姣的杏眸灌了些輕柔甜意,便平白透了點勾人的旖旎春意,撓得人心底不斷生癢。 秋媛眼底掠過驚艷,她堪堪移開視線,低聲埋怨: “主子盡是招人?!?/br> 這般姿色,豈止世間男子會被釣住,若是生在宮外,女子見了也很難不生出憐惜。 偏偏這皇宮中人人都是利益牽扯,她這般姿色輕易就會動了旁人的利益,自然很難讓人見她順眼。 待替她梳妝完,秋媛終于記起一件事: “皇上把調(diào)查慎刑司一事交給了皇后娘娘,聽說所有在秋素死的那一日當值的宮人都被拘押了起來?!?/br> 云姒聳肩,她的心思都在三日后的行宮避暑一事上了。 她進宮后就一直沒再出去過,被困在這宮墻中也有整整四年。 再說蘇婕妤小產(chǎn)一事,本來就是上位那些娘娘的博弈,根本沒有她們的事,摻和不進去。 自然,要確認了是誰害了蘇婕妤小產(chǎn),云姒還是很有興趣得知真相的。 誰叫這背后之人為了攪渾水,將她也牽扯了進去。 云姒沒什么優(yōu)點,記仇算是一個。 趕上了辰時的請安,今日殿內(nèi)的氣氛比昨日要活躍一些,低低的議論聲在宮中響起,居然也有人和云姒搭話: “聽說行宮中風景甚美,蔭涼避暑,每年去行宮時,眾妃嬪都是各住一處院落,婕妤jiejie深得皇上恩寵,也不知jiejie會分得哪個院落。” 行宮有多少宮殿不是秘密,畢竟,新妃沒去過,宮中的舊人卻是去過行宮避暑。 能叫諸位心心念念的不過就是那幾個宮殿,風景好的,離皇上住處近的,兩者合一便是再好不過。 和云姒搭話的女子笑容恬靜: “聽說頌雅軒風景獨秀,庇蔭納涼,最重要的是距離皇上平日中辦公的勤政殿距離最近,嬪妾聽說,許多姐妹都心心念念想住進頌雅軒中?!?/br> 這話,云姒聽著覺得有點意思。 她朝說話的人看了一眼,云姒認得她,寶華殿的陸嬪,也是舊邸跟上來的妃嬪,往日恩寵平平,位份不高不低,再是不起眼,輕易也沒人會招惹她。 云姒心底琢磨了一番陸嬪和她搭話的用意,表面彎了彎杏眸,輕聲問道: “陸嬪也這樣想?” 陸嬪沒有一點猶豫地搖了搖頭:“嬪妾喜歡清靜,頌雅軒不適合嬪妾?!?/br> 這種話,云姒向來都是左耳聽右耳過,半點沒放在心上說得這般無欲無求,這宮中又能有多少人真的如此? 云姒覺得沒意思,沒再和陸嬪搭話,她抿唇笑了笑,扭頭看向內(nèi)殿的方向,也沒給陸嬪再和她說話的機會。 陸嬪看了她一眼,不著痕跡地輕皺了一下眉頭。 內(nèi)殿傳來動靜,皇后娘娘很快出來,叫人意外的是,容昭儀跟在皇后娘娘身后一起出來,云姒陡然想起小公主還在坤寧宮,容昭儀會早早到了坤寧宮好像也不是很難理解。 皇后娘娘坐下來,就直接道: “后日就要前往行宮,你們都準備好,莫要缺帶了東西?!?/br> 她還是沒提蘇婕妤小產(chǎn)一事的后續(xù),有人按捺不?。骸澳锬?,不知蘇婕妤一事是否有了結(jié)果?” 不然結(jié)果沒出來,人心底總是要惶惶的,生怕一不小心就遭了算計。 在這后宮中,可不是什么都不做,就能永遠清白的。 云姒覷了眼說話的人,是劉御女,當初制作香膏,害得盧才人小產(chǎn)的劉御女。 云姒挑了挑眉,眼底不著痕跡地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談垣初把蘇婕妤小產(chǎn)一事交給皇后娘娘查明,誰都知道皇后娘娘在查,但皇后娘娘一直沒有公布事情查到了哪里,是否有進度和線索。 眾人被埋在鼓中,什么都不知道,也怪不得有人會按捺不住地跳出來。 皇后娘娘看了劉御女一眼,語氣淡淡道: “等結(jié)果出來,本宮自會告訴你們?!?/br> 劉御女一頓,也不敢逼問她。 云姒朝邱寶林看了一眼,邱寶林抿了口茶水,不緊不慢道:“嬪妾記得,這件事和劉御女無關(guān),但劉御女好像很想知道兇手是誰。” 劉御女渾身一僵,她咬唇委屈道: “jiejie這話是在懷疑嬪妾么?嬪妾和蘇婕妤近日無仇往日無怨的,作何要害她?” 云姒抬手抵了抵唇,這套說辭好像有點耳熟。 似乎當初盧才人小產(chǎn)時,劉御女也曾說過一模一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