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重生)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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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裴景親自前來,孫大人以為是首輔大人關(guān)心的重要?之事, 所以當(dāng)聽到裴景是要?看昨日募銀名冊這種小事時(shí), 心里劃過不解,但還是馬上?找來給他過目。 裴景當(dāng)真一頁一頁地翻閱著。 半晌,孫大人聽著他問?了句:“這已經(jīng)是全部?了嗎?” “回?大人, 正是?!?/br> 察覺到裴景一瞬間沉下來的面色時(shí),他馬上?正色, 轉(zhuǎn)頭對身?后的人吩咐:“去把昨日負(fù)責(zé)募捐銀兩的當(dāng)值官員叫來?!?/br> 沒一會兒,兩個(gè)小吏便被帶了進(jìn)來, 兩人進(jìn)門后都是跪地行禮:“參見?裴大人,參見?孫大人?!?/br> 孫大人也沒讓他們?起, 徑直厲聲問?道:“昨日你們?募捐的銀兩,都在?這里了嗎?” 聽了這話的兩人, 嚇得馬上?磕頭:“大人, 都……都在?這里了?!?/br> 那一瞬間的遲疑,孫大人自然是沒有錯(cuò)過,一時(shí)間眼神愈發(fā)嚴(yán)厲:“來人!帶人去他們?家?里搜!若是讓本官搜出不干凈的, 按律法……” “大人,大人!”一人頂不住這壓迫,趕緊開口?, “卑職冤枉, 是李鋒,非要?貪了那些金墜子。卑職也是迫不得已?!?/br> 他心里也在?直呼倒霉。 這捐銀, 朝廷的大臣與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是另外的渠道,像他們?這種往民間去的,原本就集不了太多,油水自是少得可憐。 好不容易昨日有了出手闊綽,又沒有登記留名的,他們?這才起了歹心,哪知這么快就能查出來? 李鋒聽他這么說,自是不樂意了。 “你明明不也是很贊成嗎?還……” 兩人眼看著就要?吵起來,孫尚書杯盞往桌上?狠狠一放,巨大的聲音止住了兩人的爭執(zhí)。 孫尚書臉色沉得可怕,真是臉都被他們?丟盡了。 “來人!去搜!” 裴景合上?了冊目。場面一時(shí)安靜得可怕,別說下邊跪著的兩人,便是孫尚書,都像是一塊石頭壓在?心里般,沉悶得慌。 這樣的安靜一直持續(xù)到下人將從他們?住處搜來的東西呈上?來,是用一塊布包著的金銀珠釵,一看便知價(jià)值不菲。 孫尚書看著裴景從中?拿起那對金墜,手指撫摸上?時(shí),原本陰沉的面色,閃過一瞬的溫柔。 他在?心里暗暗猜測著,這莫不是裴大人心愛之人的物?品,不知怎么的被募捐到了這里?原來是來取回?的。 “孫大人?!?/br> 上?方的聲音讓他回?神,趕緊回?應(yīng):“大人。” 裴景已經(jīng)放下了那金墜。 “按規(guī)矩記錄入庫,”他漆黑如墨玉的眼眸,掃過那兩人,“給受災(zāi)地區(qū)的賑銀,要?分毫不少地送到。” 孫尚書意外過后便是自責(zé),裴大人日理萬機(jī),居然還能心系百姓,關(guān)注這些事情。 “裴大人放心,”他回?得斬釘截鐵,“是本官束下不嚴(yán),日后定然不會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br> 裴景又回?頭看了一眼桌上?那一整套的首飾,眼里閃過無奈,這小傻瓜。 *** 林嬌這日像往常一般出府時(shí),碰著了林錦正從外面回?來。 “爹爹?!彼掖医辛艘宦?,才發(fā)現(xiàn)旁邊站著的是秦牧,又笑著繼續(xù)招呼,“秦伯伯?!?/br> 女孩子臉上?洋溢著朝氣蓬勃的笑,讓人看著也心情好上?幾分。秦牧平日里最為古板,便是秦霜,他也覺著夫人過于溺愛,所以平日里嚴(yán)肅居多。 但這會兒,表情還是不自主柔和了許多。 “七丫頭這是要?出門嗎?” 林嬌點(diǎn)?頭:“裴景在?外面等我呢?!?/br> 她現(xiàn)在?念這個(gè)名字,念得可順暢了。然而秦牧聽到裴景時(shí),面上?嚴(yán)肅了幾分。 “你們?雖說已經(jīng)有了婚約,但畢竟是孤男寡女?!彼乜嗫?婆心勸導(dǎo),“七丫頭,你是女孩子,也不能太不矜持?!?/br> 林嬌不以為然地用手指纏繞著發(fā)梢玩。 秦伯伯哪里都好,就是太古板了,說教?起來一套一套的。 “我當(dāng)然矜持了,”她眨眨眼,“是裴景不矜持,日日都來邀約我?!?/br> 秦牧被她說得一窒,隨即又繼續(xù)反駁:“總不能約了你便出?!?/br> “那我為什么要?拒絕見?我的未婚夫?” 看著啞口?無言的秦牧,一邊的林錦正笑出了聲。這老古板,每次也就夭夭能把他嗆得說不出話。 林錦正揮了揮手:“好了好了,你要?出去便出去吧,都說了多少次,你秦伯伯的教?導(dǎo),你多好生聽聽?!?/br> 這話說得秦牧又是吹胡子瞪眼,沒好氣地翻了他一眼,好像剛剛笑出來的不是他一樣。 林嬌這次可給了老古板面子,有模有樣地行了個(gè)禮才離去。歡快的背影像是翩翩起舞的彩色蝴蝶,看得秦牧又失笑。 “看來你是找了個(gè)好女婿。” “裴景確實(shí)不錯(cuò)。”林錦正也絲毫不掩飾對裴景的喜歡。 秦牧負(fù)手跟著林錦正往府里走著:“他確實(shí)并非泛泛之輩,”對于裴景,顯然他的評價(jià)不低,只是也不喜,“只可惜是與孟躍那老賊蛇鼠一窩?!?/br> 裴景與林錦正的關(guān)系算是今非昔比了,若是旁人多少會顧忌一些,但秦牧性子向來如此,不會拐彎抹角。 林錦正沒有不悅,也沒有接話。 他們?想法多有不同,但君子本就是和而不同,所以也并不影響兩人的友情。 他只是在?心里擔(dān)憂,他這位固執(zhí)的老友,在?這樣的局勢下應(yīng)當(dāng)如何呢? *** 林嬌見?裴景的時(shí)候,他帶了個(gè)西域流傳來的小玩意。也不算名貴,卻?甚是稀奇。 第一次的時(shí)候,林嬌還以為裴景只是單純地送自己禮物?,后來才發(fā)現(xiàn),這人大約是對此事上?癮的,每次見?面,絕不會空手的。 他似乎很喜歡送自己東西。 林嬌想著夢里的裴景,夢里的他自是沒錢的,他第一次送自己東西,是用了幾文錢買的木材,然后親手雕琢成小人。 他是背著自己準(zhǔn)備的,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一次夜里迷迷糊糊中?醒來時(shí),看見?過燈下他認(rèn)真雕琢的額樣子。 林嬌不自覺清醒了一些。 油燈下的裴景可真是好看,平日里鋒利的眉眼這會兒被光照著,顯得格外溫柔。她窩在?被子里,只把眼睛露出來,偷偷看了好一會兒。 那是裴景第一次做那種東西,他大概是失敗了很多次,因?yàn)榱謰砂l(fā)現(xiàn)過被丟掉的殘次品,她偷偷撿了回?來。 那磕磕碰碰的手藝,廉價(jià)的木材,若是放在?以前,對于林嬌來說不過就是一堆破爛罷了。 可是夢里的她對著那堆破爛,想著裴景專注而笨拙的樣子,不自覺笑了出來。 原來他也會有不擅長的事情??? “這么開心嗎?”裴景突然響起的聲音把林嬌思緒拉了回?來。 林嬌握緊了他方才送的連環(huán)扣笑道:“收到禮物?,自然是開心的?!?/br> 他像是病了,裴景想著,看到林嬌因?yàn)樽约旱亩Y物?而開心時(shí),他的心會被一種奇異的滿足所填滿,并沉溺于此。 “你喜歡,就好?!?/br> 他說這話時(shí),語氣里不易察覺的寵溺和一種似有似無的愧疚,讓林嬌側(cè)目看了一眼。 “收了你這么多禮物?,”她想了想,“我是不是也該回?禮?” “你想回?什么?” 林嬌聽他這么問?,就知道這男人鐵定也是想要?的呢。她狡黠一笑:“去我的地盤,隨你挑。” 林嬌說的她的地盤,便是書局。 這書局她來得少,好在?管事的是林錦正特意安排的可靠的,因著綠莜提前招呼過,管事早就等候了。 “七姑娘,裴大人?!彼Ь吹卦?前方帶路,“二?樓清凈些,需要?找什么書,吩咐老奴便可?!?/br> 書局的一樓也是講堂,不時(shí)會有讀書人來此暢談,看到這兩人時(shí),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 對于京中?最近正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這兩位,也有人猜測過會不會是有什么特別原因,才有了這么場婚約,可如今見?了他們?,便什么想法也生不出了。 那俊美得不似凡人的兩人,仿佛就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一般。 這書局主體?都在?一樓,二?樓只是一個(gè)小閣樓,用的少,樓梯也狹小,只能一人過。 裴景停下來,他用著手里的扇子撩開樓梯前的門簾,自己就站在?一邊。 “七姑娘?!?/br> 他在?示意自己先過,林嬌對著他的視線,是因?yàn)閴衾锏乃偸亲?輪椅上?嗎?她才沒覺著這么高大過。那身?軀幾乎與門一般高了,帶來無形的壓迫感。漆黑的眼眸在?盯著看的時(shí)候,似乎是要?將自己吞噬了。 林嬌的心微微一顫,低下頭從他身?邊過了。 她走了兩步,便聽著后邊的男人也跟了過來。 “怎么想著送我書了?”裴景問?她。 為什么呢?林嬌想著夢里被自己淋濕的書,嘴唇勾起:“想來你應(yīng)該不缺吧?但總覺得,是欠了你的?!?/br> 后半句,她是開玩笑似的說出來的。 身?后的腳步聲停頓了一下,這讓林嬌回?頭看過去,裴景的目光讓她覺著,對方仿佛是聽懂了自己的試探。 是的,林嬌是想知道,會不會,這個(gè)人也跟自己做過同樣的夢。 她逆著光,裴景突然想起了,前世?林嬌不在?的時(shí)候。他從柜子里發(fā)現(xiàn)了自己送她的所有木雕。 有后來自己技術(shù)已經(jīng)精進(jìn),雕得不錯(cuò)的,也有一開始頻頻失誤,被自己扔掉的。 一個(gè)一個(gè),都被她收藏得完好無損。 算命那個(gè)師傅說他是籠中?之鳥,是的,不僅是被折翅困住,而且是已經(jīng)毫無反抗的斗志。就那樣殘缺地過完一生,在?林嬌出現(xiàn)之前,他是那樣想的。 但那個(gè)時(shí)候,裴景第一次,如此渴望權(quán)勢。渴望能保護(hù)她,和能送她更好的一切。 林嬌看著裴景垂下了眼眸,又往前上?了一步,那低沉中?帶著笑意的聲音也傳來。 “既是欠的,是該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