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重生)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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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林嬌一愣。 孟歆柔低聲解釋:“是裴大人……父親的府邸,只是裴大人早就已經(jīng)跟他斷絕了關(guān)系。” 林嬌也?是聽說過此事的,若說裴景唯一有什?么為?世人所詬病的地方,就是他對?自己親生父親太狠。 不僅一早就斷絕了關(guān)系,裴家是商賈之家,他處處打壓至如今就只剩了這么一家祖宅;他的繼母,因著被捉j(luò)ian在床被裴老爺打發(fā)了,他繼母的孩子,聽說也?是不能人道?后變得癡癡傻傻。 總而言之聽著便是不祥之地。 孟歆柔已經(jīng)皺起了眉了,這下人可真是不懂事,便是沒有林嬌這層關(guān)系,哪能說這么個地方? 正要拒絕,手突然被旁邊的人捉住了。 “就去?那里吧!” 林嬌的心在劇烈地跳動著。 如果真的是那個裴府,那么毫無疑問?,就是夢中自己和裴景生活的裴府。 她莫名地特別想去?看一看。想去?證實(shí)一下,那究竟是夢境,還是自己經(jīng)歷過的現(xiàn)實(shí)。 林嬌對?上了孟歆柔不解的目光,又重復(fù)了一遍:“就去?看看吧?!?/br> 那語氣里已經(jīng)不自覺帶上了撒嬌與哀求。 孟歆柔失笑,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額頭:“真是怕你了,怎么這么會撒嬌。罷了,那便去?吧?!?/br> 馬車于是轉(zhuǎn)了個方向往裴家去?了。 她們還沒到,就有人前邊去?通知借地避雨了。于是等兩人到了,門?口?已經(jīng)有了管家模樣的人等在那里。 “林姑娘,孟姑娘。”雖然只是一個管家,但禮節(jié)周全得挑不出毛病來,“老爺少爺都抱病在身,不能前來迎接,還請勿要見怪。小的備了些酒水,請兩位不要嫌棄,在此歇息片刻?!?/br> 孟歆柔笑笑:“是我們叨擾了?!?/br> 她從進(jìn)來后就已經(jīng)在不動聲色地觀察了。 這府邸并不像是破敗已久的樣子,下人、管家也?都是訓(xùn)練有素,而且一個主子也?看不到。 更重要的是,她發(fā)現(xiàn)了這個管家,雖然對?自己也?是對?待貴客般的尊敬,但注意力卻時時刻刻在林嬌身上,一言一行莫不謙卑。 她的心里暗暗有了計(jì)較,也?放心了不少,想來這裴家,暗里都是裴景控制了,這些人大概也?都是裴景的人。不然依著裴景與裴家的關(guān)系,她還真怕林嬌來這里會有什?么閃失。 林嬌卻是沒想那么多的。 她自進(jìn)了裴府以后,心頭就縈繞著一種難以言說的熟悉,還夾雜著莫名的心痛。 從門?口?的獅子,到牌匾,甚至是入府后的一花一草,她都無比熟悉,她甚至不需要帶路,便知道?該從哪里走,從哪里拐彎。 仿佛她就真的在這里生活過一般。 林嬌停在了那里,她仿佛看見了抱著偷來的饅頭,東躲西藏的自己。 “怎么了?”孟歆柔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轉(zhuǎn)頭問?她。 少女?站在那里,那張哪怕是生氣憂愁時都帶著三分明媚的臉,這會兒卻是她從未見過的憂傷。 明明只有幾?步之隔,她卻仿佛離自己很?遠(yuǎn)。就像是眼前站著的這個人,并不是自己熟知的那個林嬌了。 孟歆柔心頭劃過不安。 果然還是不應(yīng)該帶她來的,她有些后悔了,兩步過去?抓住了林嬌的手:“嬌嬌?” 林嬌只覺得心口?像是壓了塊石頭,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可即使如此,她還想去?看看,去?看看夢里她和裴景生活的院子。 “孟jiejie?!彼銖?qiáng)扯出了笑容,“我覺著有些悶,想走一走,可以嗎?” 孟歆柔自然是想拒絕的:“這還下著雨呢,要去?哪里走?就在屋里坐坐吧,等雨小了一些,咱們就離開??!?/br> 林嬌拉著她的衣袖,又開?始了自己擅長的撒嬌:“我就是想看看嘛,怎么說這里也?是……裴景生活過的地方嘛?!?/br> 她找了個蹩腳的理由,讓孟歆柔都有些哭笑不得。 沉吟片刻后,她看向了一邊一直沉默不語的管家,那人也?正在思索著,見兩人看過來,馬上開?口?了:“林姑娘想走一走,也?未嘗不可的。這院子小的一直在打理,雖比不得貴客們的府上,倒也?值得一看?!?/br> 孟歆柔思索片刻后只得點(diǎn)了頭:“那便看看吧?!?/br> 就像是管家說的,這里被打理得很?好,除了沒見著主人,似乎是什?么都不缺的。 但是讓孟歆柔奇怪的是林嬌,她就像是對?這里非常熟悉一般,甚至不需要下人的帶路也?可以找到正確的方向。 而且她的步伐極快,說是隨便走一走,卻更像是有明確的想去?的地方。 她心有疑慮,但終究是沒有開?口?,只沉默地跟著。 如果說對?裴家旁的地方只是一種無法言說的熟悉,在看到眼前這個院子的時候,林嬌站在那里久久沒有動彈。 這里像是久失修理的樣子,大門?處銹跡斑駁,墻頭上也?是撒滿了青苔,與記憶中所差無幾?。 若是推開?門?…… 她迫不及待地邁開?步子想往里走,門?口?是有下人守著的,見了來人正要攔,在接收到管家暗暗的一個搖頭后,才又遲疑地退了回去?。 其?實(shí)孟歆柔大部?分都是猜對?了的。 這里說是裴家,實(shí)際上已經(jīng)被裴景所掌控了。孟家一老一少都是被軟禁在府里的,至于這個院子,是禁地。 除了裴大人定期會過來,自己打理打理院子的花草,或是在這里歇上一晚,平日里是不準(zhǔn)任何人的靠近的。 只是……他看了看林嬌。 林姑娘,是例外吧?他是有直覺的,這位未來的女?主人,興許就是這院子的秘密。 倒是一同跟過去?的孟姑娘,真是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推開?門?,是那棵夢里熟悉的葡萄樹,主人給它搭上了爬藤架,如今正郁郁蔥蔥爬滿了綠色的葉子。 夢中,那是自己與裴景一同種下的。澆水除草,平日里都是裴景來的,那葡萄爬藤的架子,是兩人一起搭的。 她那時候每年最?期待的事情,就是樹上長出葡萄。 裴景腿腳不方便,林嬌便自己搬來椅子,踩在上面去?剪。 笨手笨腳的她似乎做什?么都總要出一些差錯,她記得有一次因?yàn)?自己試圖夠得太遠(yuǎn),上面的椅子突然傾斜,林嬌一個重心不穩(wěn),驚慌之余叫了出來:“裴景!玄知!裴玄知!” 屋里的人急急忙忙推著輪椅出來了,椅子上搖搖欲墜的人看得他心里也?是一緊。 不等他過去?,林嬌已經(jīng)從高處摔了下來。 她那時候已經(jīng)是吃過不少苦頭的人了,即使沒那么嬌氣了,看著自己臟兮兮的衣服,被蹭破皮的胳膊膝蓋,還是一瞬間覺得委屈極了,眼里一下子充滿了淚水。 其?實(shí)她最?難過的,是被摔碎的葡萄。 像是浪費(fèi)了裴景這一年對?這顆樹的照顧一般。 可是當(dāng)?裴景推著輪椅過來問?她時,她沒說葡萄,只說疼。 小姑娘委委屈屈地坐在地上哭,第一次用著還不干凈的手去?擦眼淚,沒看到男人握著輪椅的的手一點(diǎn)點(diǎn)收緊。 裴景沉默地找來了草藥給她敷藥。 藥有些涼,敷在傷口?處時,林嬌嘶了一聲,男人的手便更輕了一些。 “還疼嗎?” “疼?!?/br> 因?yàn)?委屈,哪怕是不疼了,不管裴景什?么時候問?,她也?要說疼。 直到裴景給傷處都上好了藥,她才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 男人過于沉默了,沉默之中,傳遞出一種無言的憂傷與無力。明明自己哭得那么慘,可這一刻,她卻覺著裴景更加難過,他沒哭,可那雙眼睛讓林嬌覺著,這個人,像是在流淚。 她正想著怎么安慰,突然聽到了裴景的聲音。 “對?不起,”他說,“我接不住你。” 林嬌那一刻,突然有了悔意,她握住了裴景的手:“我不疼?!?/br> 她不該 說疼的,因?yàn)?她說疼的時候,裴景看起來比她更疼。 林嬌撫摸上葡萄的綠藤。 她如今可以十分確信了,那絕不是單純的夢境,她一定在這里生活過,一定在這里哭過,笑過,也?一定與裴景……相愛過。 是前世嗎?她有些糊涂了。 “孟jiejie,”她開?口?,聲音迷茫而低落,“你相信,前世嗎?” 這個如此荒謬的想法,她卻帶著莫名的篤定。 孟歆柔一愣,她自然是不信的。只是她知道?林嬌愛看話本,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也?不奇怪。 “興許是有的吧?” 她順著說了。 他們正說著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鬧。 “別讓他跑了!” “快抓住那個瘋子!” “快攔住!別讓他進(jìn)了那院子!” 嘈雜的喧鬧,和急促的腳步聲,讓眾人都向著外面看去?。管家更是臉色大變。 這府里的瘋子,自然是那位少爺。 平日里不都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嗎?怎么今天讓他跑出來了?可千萬不要沖撞了林姑娘。 “兩位姑娘。老奴先去?看一看?!彼徽f完,人趕緊往屋外走去?。 可還不等走兩步,院子里的大門?被一下子撞開?了。 他們都看到了沖進(jìn)來的人,林嬌皺起了眉頭。 那人穿著一件寬松的布衣,蓬頭散發(fā),臟兮兮的臉看不出正常的面容了。渾身散發(fā)著惡臭。 尤其?是那看過來的目光,仿佛毒蛇一般,陰冷,邪惡。 林嬌不自覺后退了幾?步。視線對?上的那一刻,一些記憶,突然出現(xiàn)在了腦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