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我吃rou,弟子背鍋,很合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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鸕野贊良吃得很香,一碗面呼哧呼哧很快就吃了一半,與剛才抗拒的樣子形成鮮明的對比。 嗯,就像被夫目前犯的三上老師,開始時的不情不愿,到后來的食髓知味,尤其是小嘴兒吸溜吞吐,很容易讓人思想跑偏。 李欽載欣慰地看著她,果然,她喜歡吃自己的下面……嗯,不對,是自己下的面。 “好吃嗎?”李欽載含笑問道。 吃到一半的鸕野贊良頓時驚覺剛才失態(tài)了,于是急忙放下筷子,朝李欽載躬身:“奴婢失禮了,五少郎見諒,感謝五少郎為奴婢做的美食?!?/br> “哦,倒也不是特意為你做的,這只是一碗實驗品,給你吃主要是看它有沒有毒,一個時辰后如果你還是活蹦亂跳的話,我就可以再做一碗給蕎兒吃了?!?/br> 鸕野贊良小臉兒都綠了。 這位主人有時候真不是人,狗都不如。 此時此刻真的好懷念當(dāng)年自己還是倭國皇女的時候,遇到這種人一定毫不猶豫讓人拖出去打死,……先喂毒,再打死。 李欽載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你的眼神告訴我,你被我深沉的父愛感動到了。” 鸕野贊良深吸口氣:“是的,奴婢被五少郎如山般的父愛感動到了,蕎兒小郎君很幸福?!?/br> 接過鸕野贊良的筷子,李欽載挑起一筷面送進(jìn)嘴里。 鸕野贊良一驚,隨即漲紅了臉。 那是她剛剛用過的筷子,面也是她剛吃過的,他居然…… 嘗過之后,李欽載咂摸咂摸嘴,嗯,知道哪里不對勁了,應(yīng)該放點醋。 關(guān)中的臊子面也好,油潑面也好,哪怕是羊rou泡饃都習(xí)慣放點醋的。 “好了,你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值了,出去吧,我重新給蕎兒做一碗?!崩顨J載頭也不回地道,宛若提起褲子的渣男。 鸕野贊良再次深呼吸。 莫生氣,莫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我若氣死誰如意…… 小臉兒鐵青地走出去,鸕野贊良連行禮都忽略了,此時的她很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捶墻。 新做好的香噴噴的油潑面,灑上蔥花,放了醋,蕎兒吃得滿頭大汗,呼哧呼哧特別香。 李欽載揉著蕎兒的腦袋,此刻的他覺得自己像個飼養(yǎng)員,欣慰地看著豬圈里的小豬在吃剩菜泔水,期待它快快長肥。 “慢點吃,也別太急著長肥,還沒到過年呢?!崩顨J載柔聲道。 蕎兒不解地看了他一眼,繼續(xù)埋頭苦干。 “以后爹再給弄點新花樣,咱們燉個牛rou湯,熬四五個時辰后,掰饃泡在里面,比油潑面好吃?!?/br> 蕎兒一愣:“牛rou?咱家能吃牛rou嗎?” “不能吃,但爹總有辦法的,學(xué)堂里不是有兩位皇子嗎?讓他們不小心把牛弄傷,咱家不就有牛rou吃了?!?/br> 蕎兒驚了,這cao作…… “兩位師弟不會被官府關(guān)起來嗎?” 李欽載笑道:“應(yīng)該沒人敢關(guān)皇子吧,就算關(guān)了也沒關(guān)系,他們的親爹會搭救的,咱們只管吃牛rou便是?!?/br> “煮得爛熟的牛rou,還有牛骨棒子里的骨髓,一吸,一吞,滿嘴流油,不香嗎?” 蕎兒興奮地睜大了眼,使勁點頭:“嗯!蕎兒明日便讓兩位師弟宰牛去?!?/br> “爹的好大兒。” ………… 下午時分,莊子里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客人的馬車在李家別院門口停下,隨從遞上名帖,被門口值守的部曲送到李欽載面前。 “左相許圉師?”李欽載看著手里的名帖,嘴角一勾。 前天揍了他兒子,沒想到兩天后親爹親自登門了。 是來賠禮道歉,還是興師問罪? 不管是什么,李欽載都不怕,因為他占了理,官司打到李治面前,許圉師也無話可說。 整了整衣冠,李欽載親自迎出門外。 畢竟是朝廷的左相,論輩分也是長輩,李欽載不能失了禮數(shù)。 走出大門,許圉師正站在馬車旁,負(fù)手含笑打量李家別院的門楣,不時徐徐點頭,也不知他看上了別院的裝修,還是純粹展示高人形象。 李欽載快步跨出門檻,先大笑幾聲。 其實李欽載也不知道為何要先笑幾聲,但這年頭的主人為了表達(dá)自己的熱情,好像總會未語先笑。 就像無論任何人抽出佩刀來,旁人按慣例必須贊一句“好刀”一樣,做作得很,但它確實是必備的社交禮儀。 “許相大駕親臨,寒舍蓬蓽生輝?!崩顨J載大笑道,走近他身前行禮。 許圉師雙手托起了李欽載的胳膊,先笑了幾聲,轉(zhuǎn)而換上一臉愧色,嘆道:“老夫教子無方,惹下大禍,今日特來賠禮?!?/br> “哈哈,許相言重了,言重了,小子萬不敢當(dāng),快快里面請?!?/br> 將許圉師引進(jìn)前堂,李欽載當(dāng)即吩咐設(shè)宴。 賓主落座,李欽載和許圉師都表現(xiàn)得格外客氣和謙遜,在李欽載面前,許圉師完全沒有任何左相的做派,反而像個犯了錯的學(xué)生,神情不時閃過幾分惶恐。 李欽載更是以晚輩自居,客客氣氣完全沒有揍他兒子時的威風(fēng)和喪心病狂。 酒菜上桌,賓主互敬三盞,許圉師這才擱下酒盞,嘆道:“犬子許自然前日縱馬踩踏農(nóng)田,消息傳回長安,老夫委實震怒羞愧……” “這些年老夫忙于朝政,對家中犬子疏于管教,而致犬子驕縱狂妄,惹下這等人神共憤之大禍,犬子前日歸家后,老夫已狠狠責(zé)打過他?!?/br> “今日老夫本該攜犬子一同登門賠罪,實在是犬子被老夫打得下不了床,怕是要養(yǎng)歇幾個月,故而不能成行,失禮之處,還請李賢侄莫怪?!?/br> 許圉師倒不是夸張,在這個對農(nóng)業(yè)耕種無比重視的年代,紈绔踩踏農(nóng)田確實是一件很嚴(yán)重的事。 不是說踩踏農(nóng)田給莊戶造成多大的損失,損失倒是其次,而是這種行為絕對要禁止。 絕不能讓它在紈绔圈子里形成風(fēng)氣,否則有損皇威,更失了民心,對統(tǒng)治階層很不利。 大唐立國后,歷代帝王每逢農(nóng)時都會祭祀天地,而且親自下地干農(nóng)活,皇后也要在秋收之后帶領(lǐng)貴婦下地?fù)焓斑z落的麥穗。 從天家到權(quán)貴,對糧食的重視是別的朝代無法比擬的。 所以許圉師的兒子許自然縱馬踩踏農(nóng)田一事,傳到長安后才會顯得如此惡劣,逼得許圉師以左相的身份都不得不親自登門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