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試點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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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對子女的教育方式大多是揍一頓,而且揍孩子有時候不需要理由。 這個年代沒有什么人權的說法,更沒有所謂的平等。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直白的說,是所有權與被所有權的關系。 然而許敬宗說要揍許彥伯,倒也不是真打算揍,李欽載敏感地察覺到,這不過是許敬宗不想正面與他聊修路這件事,轉移話題而已。 拿揍孩子轉移話題,許敬宗不愧是臉厚心黑,真豁得出去。 李欽載倒是不介意他轉移話題,既然被李治封了官職,這個話題許敬宗永遠轉移不了,遲早要面對。 于是李欽載笑吟吟地看著許家祖孫倆,一副看戲的表情。 許敬宗叫了一聲取家法,卻久久不見下人將家法取來,許彥伯一臉悲憤地看著許敬宗,許敬宗則一臉尷尬,捋須咳了兩聲。 這會兒真有點騎虎難下了,難不成真要抽孫子一頓? 抽一頓倒也沒什么大不了,反正久未行家法,也該抽他一頓了,不過李欽載這廝一臉看戲的模樣,許敬宗感覺有點怪怪的。 好像爺爺揍孫子是給客人來一場娛樂表演,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宰相門第怎能如此不端莊。 良久,許敬宗突然又道:“啊,賢侄孫登門,我家不成器的孫兒可曾好好招待?” 許彥伯似乎看出祖父在找揍他的理由,而他,絕不能讓祖父找到理由,于是急忙道:“招待了,招待了,美酒美人都不缺。” 許敬宗白了他一眼,而李欽載仍是一臉笑瞇瞇的模樣。 許敬宗只好道:“賢侄孫且堂上請,老夫與你一議?!?/br> 李欽載笑得更開心了,躬身伸手一讓:“許相先請?!?/br> 許彥伯不知死活地想跟上來,被許敬宗狠狠一腳踹飛:“爬!” 李欽載目瞪口呆看著許賢弟如斷線的風箏飛遠。 許敬宗朝李欽載尷尬一笑:“呵呵,見笑了,許家就這貨最不爭氣,該拾掇就得拾掇?!?/br> 許家堂上,李欽載再次將修路的利弊說了一遍,與李勣聊過后,李欽載的思路更清晰,與當朝宰相聊起來倒也不怯,侃侃而談面面俱到。 許敬宗捋須聽完李欽載的話,然后搖頭一嘆:“李家小子,非老夫不為,實在是難為,你向陛下所諫修路造船,牽扯實在太大,若因此而動搖國本,而致天下動蕩,老夫可就成了千古罪人?!?/br> 李欽載謙遜一笑:“晚輩深知許相為難,不過事雖難為,于國有利亦當為,許相當知,若天下州縣道路相通,無論對市井商賈,民間百姓,亦或是大唐社稷,都非常重要?!?/br> 許敬宗嘆道:“道理老夫都懂,而且老夫亦知陛下被朝臣諫阻,深為不滿,按理說老夫應與陛下站在一起,可……還是那個問題,消耗太大,牽扯太大?!?/br> “別的不說,以工代賑的主意雖不錯,但偌大的工事亦要消耗大量的錢糧,這筆錢糧誰出?國庫可出不起。” “今年北方大旱,大唐歲入錢糧比往年更要少一半,此時若還動工修路,錢糧所耗更大,下面的官員稍有不慎便會造成民變,那可就是捅破天的大事了?!?/br> 換了一天前,這些現(xiàn)實的問題李欽載可能真有點為難,但自從與爺爺李勣聊過一次后,李欽載已有了幾分把握。 沉吟片刻,李欽載緩緩道:“許相所言有理,晚輩倒有一個新想法……” 許敬宗挑了挑眉:“哦?老夫愿聞其詳。” “新政之始,必是如履薄冰,以工代賑也好,修路也好,當須謹慎緩行,方為穩(wěn)妥之道。晚輩的意思是,能否找一地試點?!?/br> “尋一個州或一個縣暫行新政,如若可行,明年后年可徐徐推行,如若不可為,明年果斷叫停,一地之得失,不至于影響社稷國本,許相覺得如何?” “試點”這個法子,許敬宗倒是從未聽說過,聞言頓時一怔,捋須沉思起來。 “你這腦子真是……”許敬宗都不知說什么好了,眼睛卻越來越亮。 李欽載接著道:“北方大旱,朝廷必須要賑濟百姓,就算不施行我提出的以工代賑,該賑濟的糧食還是要給的,但修路一事,若觸及了旁人的利益,咱們不妨把動靜弄小一點,選一個州縣試點而行?!?/br> “國庫備好糧食,秋收之后便可動工,當?shù)匕傩崭冻鰟诹π蘼?,官府以糧食付予酬勞,路修通了,歉收糧食的農(nóng)戶也被養(yǎng)活了,一州一縣之地也不至于觸動太多權貴世家的利益,許相覺得可行否?” “當這個州縣的各條道路都修通,不僅沒給當?shù)卦斐蓳p失,還養(yǎng)活了難民,便捷了交通,方便了通行,官府和百姓都得了利,那時再將附近城池的官員請來參觀,我相信各地方的官員都會動心,新政便可順利推行了?!?/br> 許敬宗有些驚詫,驚于李欽載提出的“試點”之法,站在宰相的立場想想,或許這便是最穩(wěn)妥,動靜最小,同時影響也最小的法子了。 找個地方試一試,如若不成功,船小好掉頭,萬一成功了呢? 成功的輿論造起來了,有現(xiàn)成的樣板在那兒,朝野都看見了,再拿到朝堂上商議,推行新政也就有了底氣。 至于權貴和世家的利益,只要試點的地方成功了,朝廷更容易站到輿論和道德的制高點,那些被觸動利益的人首先便落了下風,朝廷和百姓都得了利,夾在中間的權貴和世家反而成了弱勢群體,那還怕啥? 許敬宗眼睛越來越亮。 他倒不是為了社稷和百姓的得利而欣喜,主要是,有了李欽載提出的試點法子,他又能果斷堅決地與天子站在一起了。 蒼天可鑒,老夫一直是忠臣來的。 當然,以許敬宗的老jian巨猾,盡管內(nèi)心認同李欽載的提議,但絕不會輕易表態(tài)的。 “李家小子聰慧絕倫,我家那個不爭氣的孽畜若有你一半聰慧,許家家業(yè)何愁不興,可惜了啊……”許敬宗突然露出一臉怒其不爭的哀愁。 李欽載愕然看著他,咱們明明在聊正事,為何話鋒一轉,又轉到你家孽畜身上去了? 好歹曾是秦王府十八學士之一,做文章也經(jīng)常跑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