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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舉文男主的嫡兄 第116節(jié)

    準(zhǔn)備好一切,蘇源抬眼看了下?天色,估摸著杜必先也快來了,開始著手準(zhǔn)備鍋底。

    廚房里空間不算太大,盧氏不想妨礙公子發(fā)揮,自覺站到了門口。

    只是仍不放心,時(shí)?不時(shí)?伸頭往里看兩眼。

    只見公子慢條斯理地挽起衣袖,右手拿刀,左手控著蔥段,動作熟稔地將其?切段。

    隨后?又?把姜、蒜切片,放下?菜刀,準(zhǔn)備燒火。

    盧氏見狀眼皮一跳,忙不迭進(jìn)來:“公子您在上頭忙,灶膛這邊我來!”

    鍋上一把鍋下?確實(shí)費(fèi)勁兒,蘇源也沒矯情,欣然應(yīng)允。

    倒入足量的油,待加熱至五六成熱的時(shí)?候,將蔥姜蒜放入煸炒。

    很快盧氏就聞到了一股香味,忍不住動了動鼻子。

    蘇源又?將花椒等?調(diào)料和些許干辣椒加進(jìn)去,一同翻炒。

    獨(dú)屬于辣椒的香味炸開,盧氏打了個噴嚏。

    蘇源則屏住呼吸,將更?多的干辣椒放入其?中,再次翻炒。

    盧氏坐在灶膛前,只覺得整個廚房,甚至是整個院子里都飄著這股霸道的香味,嘴里瘋狂分泌唾液。

    終究是好奇戰(zhàn)勝了理智,她壯著膽子問:“公子,您這炒的是什?么啊,也太香了?!?/br>
    蘇源手上不停:“紅尖。”

    盧氏前頭那位主家?曾提過紅尖,據(jù)說一兩就要不少?銀子。

    反正?她從未在那家?的飯桌上看見這東西。

    沒想到有朝一日能切身聞到紅尖的香味,心說怪不得價(jià)格那么高?,這味兒可真絕。

    等?時(shí)?機(jī)差不多了,蘇源往鍋里倒入按比例調(diào)好的骨頭湯和清水,蓋上鍋蓋,開始燉煮。

    蘇源捻去指腹的鍋灰,讓盧氏幫忙看著,信步走出廚房。

    今日天氣不錯,陽光正?好,絲絲微風(fēng)吹到臉上也不割臉。

    蘇源沉吟幾秒,決定將火鍋放在院子的樹下?。

    空氣清新,不冷不熱,亦可避免吃到盡興時(shí)?被滿頭大汗掃了興致。

    惦記著鍋底,蘇源只在外面站了一小會,就折返回去。

    盧氏站在灶臺前,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鍋蓋,一看就是高?度緊張的狀態(tài)。

    蘇源忍俊不禁,揭蓋鍋蓋,用湯匙舀了一點(diǎn),抿一小口。

    細(xì)細(xì)品味,似乎是記憶中的味道。

    當(dāng)然了,肯定不能和專業(yè)火鍋店里的廚師相提并?論。

    正?因如此,蘇源才決定跟杜必先合作。

    他手底下?可不缺有本事的廚子。

    往里面加了點(diǎn)鹽,蘇源又?做了一鍋清湯的。

    盧氏在一旁看得目不轉(zhuǎn)睛,不時(shí)?給蘇源打打下?手,對自家?公子的認(rèn)知又?高?了一個臺階。

    沒想到公子不僅讀書厲害,做飯也是一絕。

    以后?和公子結(jié)成良緣的姑娘可享福了。

    等?杜必先下?了馬車,蘇源剛好把兩份鍋底倒入昨天取回來的鴛鴦鍋里。

    一邊是紅油,另一邊則是菌湯。

    紅白相稱,賞心悅目。

    蘇源洗去指尖的油膩,指了指灶臺上還剩一半的鍋底:“中午你們也嘗嘗,可以搬張桌子去后?罩房前面吃?!?/br>
    蘇源把火鍋的吃法告訴盧氏,拎著鴛鴦鍋去了外面。盧氏慢半拍地應(yīng)下?,悄然紅了眼。

    買菜時(shí)?她還奇怪,公子怎么買這么多分量,足夠好幾個人吃了。

    沒想到其?中一部分竟是留給他們的。

    把感?激銘記心底,盧氏也跟著出去了,找她家?男人和兩個孩子。

    這可是公子一片好意,他們可一點(diǎn)不能浪費(fèi)了。

    這邊陳大一家?帶著豐盛的午飯去了后?罩房,蘇源和杜必先也相繼落座。

    杜必先饒有興致地看著鴛鴦鍋,以及環(huán)繞在四周的葷菜素菜:“蘇公子,這就是你說的火鍋嗎?”

    蘇源頷首。

    杜必先奇道:“蘇公子為何稱它為火鍋?”

    蘇源張嘴就來:“起初我吃的是紅油鍋底,因滋味火辣,便給它起名為火鍋,之后?就懶得改了。”

    杜必先還真信了蘇源的胡謅,又?指著豐盛的生菜,所有所思:“這些菜都是放到這火鍋里燙著吃?”

    靖朝沒有古董羹,百姓們更?是沒接觸過涮菜,杜必先好奇也是情理之中。

    蘇源為他詳細(xì)介紹了火鍋的吃法,而后?又?將調(diào)好的蘸料往他面前推了推:“燙好的菜可以試試蘸著這個吃。”

    望著鴛鴦鍋里咕嘟翻滾的紅油,杜必先迫不及待:“那我先嘗嘗,至于火鍋鋪?zhàn)拥氖?,咱們稍?再議?!?/br>
    蘇源自無不應(yīng)。

    二人執(zhí)箸,同時(shí)?開動。

    一頓飯吃得主客盡歡,滿滿一桌的菜都被他倆卷進(jìn)了肚子里。

    杜必先毫無形象地癱在椅子上,摸著滾圓的肚子,不慎打了個飽嗝。

    他老臉一紅:“蘇公子見諒,我以前不似這般貪食的?!?/br>
    實(shí)在是這火鍋的吃法太過新奇,叫人意猶未盡。

    蘇源輕笑著把碗筷推到一旁:“酒足飯飽,咱們該談?wù)?事了。”

    杜必先立馬收斂笑容,看一眼滿桌狼藉,提議道:“不若咱們?nèi)吭斦???/br>
    蘇源:“善。”

    二人進(jìn)了書房,蘇源在書桌后?落座,杜必先則自個兒搬了張椅子,在他對面坐下?。

    杜必先覷著蘇源的神色:“這火鍋鋪?zhàn)右坏╅_起來,生意肯定是不必?fù)?dān)心的,只是這紅尖的來處......”

    和蘇源打幾次交道,杜必先信他的人品,唯獨(dú)有這一點(diǎn)顧慮。

    紅尖在京城是心照不宣的“奢侈品”,他杜必先也沒什?么強(qiáng)硬的靠山,就這么堂而皇之拿它來做生意,恐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覬覦。

    對此,蘇源早有對策。

    只是他進(jìn)獻(xiàn)天鈴和紅尖的事只有陛下?那幾人知道,至今尚未公開,應(yīng)是時(shí)?機(jī)未到。

    在這個前提下?,他并?不打算對杜必先說出實(shí)情。

    心思流轉(zhuǎn),蘇源食指屈起,輕叩桌案:“這我也考慮到了,等?火鍋鋪?zhàn)诱?式開業(yè),這里頭的調(diào)料都在上桌前撈出來?!?/br>
    杜必先雙眼一亮:“是了,只給他們湯頭,任他們再如何好奇,也無法得知制作鍋底的原料?!?/br>
    即便是舌頭敏銳的老廚子,就算他們嘗出里面加了哪些東西,也不敢拍著胸脯保證說:“鍋底里加的是一兩高?大幾十兩銀子的紅尖。”

    杜必先越想越激動,撫掌大笑。

    接下?來,雙方又?就投資進(jìn)行嚴(yán)肅商討。

    蘇源出干辣椒,火鍋相關(guān)技術(shù),以及一千兩。

    這一千兩姑且稱它為入股錢。

    杜必先有意與蘇源交好,當(dāng)下?也毫不吝嗇地表示:“既然蘇公子如此大方,那我也出一千兩。”

    “還有廚子和伙計(jì),紅尖畢竟是稀罕物?,得找些信得過的,就由我來負(fù)責(zé)如何?”

    說完又?生怕蘇源覺得他懷有私心,鄭重其?事道:“我杜必先做生意素來講誠信,不會做些虛頭巴腦的事,要是蘇公子實(shí)在不放心,咱們可以再找其?他人。”

    蘇源抬眸:“不必了,既是合作,該有的信任還是有的?!?/br>
    凡事都有風(fēng)險(xiǎn),他希望自己沒看錯人。

    杜必先心中開懷:“是這個道理,反正?每月我都讓人把賬簿送到蘇公子你這邊?!?/br>
    蘇源忽而想起王管事,神情有些微妙。

    對面的杜必先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diǎn),緊忙補(bǔ)救:“不是那種賬簿,是詳細(xì)的,每一筆都登記在冊的那種?!?/br>
    蘇源爽快應(yīng)了。

    兩人又?就火鍋鋪?zhàn)釉斦勗S久,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不曾略過,都被蘇源細(xì)致地記在了紙上。

    一個時(shí)?辰后?,蘇源停筆,捏起宣紙?jiān)诎肟斩读硕叮骸安畈欢嗑褪沁@些,都交由杜老板負(fù)責(zé),等?我參加完殿試,應(yīng)該也準(zhǔn)備得差不多了?!?/br>
    聽蘇源提及殿試,杜必先臉色一肅:“放心吧蘇公子,杜某保證給你辦得漂漂亮亮。”

    蘇源從書桌暗格內(nèi)取出提前準(zhǔn)備好的一千兩銀票,放在桌上:“至于紅利,杜老板打算如何分配?”

    杜必先清清嗓子:“咱們都出了一千兩,蘇公子提供了紅尖還有鍋底配方,肯定是要占大頭的?!?/br>
    沉吟一番,他試探開口:“不若咱們八二分,你八我二?”

    蘇源氣極反笑,真當(dāng)他是jian商不成:“六.四吧?!?/br>
    他是出了干辣椒和鍋底配方,但鋪?zhàn)拥慕?jīng)營管理都要杜必先負(fù)責(zé)。

    再者,鍋底配方非他獨(dú)創(chuàng),也是借鑒了前世某視頻上的美食教程。

    他要真接受了這樣的紅利分配,那才叫喪心病狂。

    杜必先喜不自勝:“那就依蘇公子的。”

    沒人不喜歡銀子。

    打從初見那天,杜必先從未掩飾過自己對銀子的看重,這番表現(xiàn)在蘇源看來倒是見怪不怪。

    “既然如此,這事就這么定了,咱們簽個契書,回頭再送去府衙蓋章?!?/br>
    杜必先連聲稱好,蘇源便提筆擬寫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