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春腰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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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予安搓了把臉:“大娘娘是宣我問了幾句,問我是不是中意她,那我確實蠻喜歡她的。” “糊涂!”唐慎鈺壓著聲叱:“你看上了她這個人?還是看上她的身份?別叫我說出來!陛下要給她封賞,大娘娘不同意,這是把你當?shù)蹲邮梗氵€屁顛屁顛地往上湊……” “你不也一樣?”周予安惱了,“你敢說你不喜歡她?和她清白著?表哥,你別把旁人都當傻子,你和她早都有一腿吧,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藏著掖著,只要你說出來,兄弟二話不說退出,可你偏當了婊.子還想立貞節(jié)牌坊……” 唐慎鈺冷眼橫過去:“你給老子再說一遍?” 周予安低下頭,沒敢再罵,他牙關緊咬住,老半天才幽幽問:“你會尚公主么?那褚流緒怎么辦,你這不是背信棄義么!” “你別瞎說,我和長樂公主清清白白的?!碧粕麾暠?,朝皇宮方向拱了拱:“唐氏門第寒微,便是我有心,陛下也看不上我,跟你說句實話,陛下其實一直暗中替公主留心駙馬的人選,已經(jīng)選好了幾家公子,叫我查背景經(jīng)歷,都查了一個多月了?!?/br> “是誰?”周予安急了,竟然直接站了起來。 “這我可不能給你透露?!碧粕麾曤p手捅進袖筒里,眼微閉住,身子前后搖晃:“我只說一句,這幾位公子不論出身、樣貌、性情、才學都是一等一的好,不日就會慢慢地安排宴會,讓公主去挑,其中榮國……” 唐慎鈺故意戛然而止,甚至還清了清嗓子,轉身去給自己倒水,以避免“泄露天機”。 “是榮國公家的世子?”周予安順著表哥的話頭去猜,“不對,他家世子早都成婚了,莫不是他家的老三?” “哎呀,我不知道,你就別問了。”唐慎鈺呷了口水,板著臉。 周予安頹然地坐回椅子里,榮國公家的老三,倒真是能配得起公主,人家不光出身高,父兄如今都在朝為官,而且本人也面如冠玉,斯文有禮,比他強,比唐慎鈺更強。 他猛地記起今兒最重要的事,忙望向表哥:“哥,你知道我要被調(diào)去姚州么?” 唐慎鈺唇角浮起抹難以察覺的笑,嗯了聲,面無表情的放下水杯。 “那你為何不早點同我說!”周予安氣急了。 “我要說的呀?!碧粕麾曍嗔搜郾淼埽骸拔胰ツ愀险夷?,你因著大娘娘指婚的事心虛,躲出去給你爹掃墓去了。” “這事是誰的主意!”周予安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番話的:“姚州在西南極偏之地,周邊盡是未經(jīng)教化的蠻荒部族,為什么偏要把我調(diào)去那里!” 唐慎鈺索性全都推到宗吉頭上,他將寢衣脫下些,讓周予安看他后背的傷,陰陽怪氣道:“就為了你不知死活追求公主這事,又在大娘娘跟前瞎說八道,陛下嫌我這個做哥哥的沒教好你,把我狠狠杖責了通,而且這才僅僅是你虛說喜歡公主一事,還有那件,留芳縣時你和玉蘭仙廝混、害得公主被傷害差點致死的事,若是被陛下曉得了……” 周予安也顧不上什么小侯爺?shù)淖鹳F體統(tǒng)了,直接跪到唐慎鈺跟前,哽咽著求:“哥,你想想辦法,千萬別把我外調(diào),我打小在京城長大,老太太和我娘還等著我盡孝侍奉,姚州那么遠,光趕路都得近兩個月,我要是走了,我家里人怎么辦?老太太年紀很大了,沒幾年活頭了!” 唐慎鈺這回沒心軟,往起扶表弟:“你瞧你說的,外調(diào)而已,又不是讓你定居在姚州?!?/br> 周予安徹底急眼了,甚至都掉淚了:“哥,你在這行當里摸爬滾打這么多年,你明明知道地方官往京城爬究竟有多難。” 唐慎鈺摩挲著周予安的肩膀,畫著大餅:“你放心,我會想法子運作,盡量給你謀個好差事?!彼€真皺起眉,一副尋思狀,“我想過了,你在京都到底只是個小小七品總旗,若是到幽州、利州這些軍制健全的州府,地方勢力盤根錯節(jié),各個位置上一個蘿卜一個坑,未必能讓你做多大的官,姚州雖偏遠些,但確實不錯的,那兒的千戶所正好短個官長,你又在京城歷練了這么多年,總不能老叫你做個總旗,姚州都指揮使與我有幾分交情,能暗中照顧你,你去了就是千戶?!?/br> 周予安含淚問:“那我還能回來么?!?/br> “怎么回不來?”唐慎鈺安慰道:“京都不是還有我么?其實哥也真是為了你著想,你看,去年劉侍郎家的姑娘為了你自盡,如今你又將長樂公主得罪下了,說句難聽的,如今京城里到處都是躲在暗處看你笑話的人,你爭氣些,去了姚州跟著指揮使好好做事,你也曉得的,姚州多蠻夷部族,時常來挑釁,如此你就有更多的機會立功,將來我也有由頭將你調(diào)回來不是?屆時也好運作,讓你在錦衣衛(wèi)做個高官。” 周予安心都涼了,可如今事已至此,他也沒別的選擇了,甚至可以說,路已經(jīng)走死了,他從前也曾嘗試過,走裴肆或者郭太后的路子,甚至也忍著惡心,想娶了那個燕橋,可如今呢,落得個外放的下場。 罷了罷了,去姚州好歹也是個千戶,只要娘親還在京都,時不時地在唐慎鈺跟前嘀咕哭訴,總能將他調(diào)回來。 想到此,周予安嘆了口氣,認命般地點了點頭。 唐慎鈺見此,總算松了口氣,他拍了拍表弟的肩膀,笑道:“去洗個熱水澡,在我家里好好睡一覺,換身干凈衣裳再回去,別讓你娘擔心?!?/br> “好。”周予安悶聲回應。 …… 幾日后 天一日暖勝一日,四月底,真是繁花如織的好時節(jié),長安猶如被浸泡在了香水里般,從海外和番邦來的商人往來不絕,兜售著各種珍奇商品,三年一度的春闈已罷,朝中又是番新氣象,貴女們換上輕薄的紗衣,紛紛乘車外出踏青賞花,處處都是好顏色、好風光。 周予安郁悶了好幾日,終于接受了這個結果,這兩日已經(jīng)將衙署的差事悉數(shù)移交,今兒帶了小廝出門采辦,姚州貧瘠,想必什么都缺,可是得準備好了再上路。這幾天,他倒也帶著厚禮各處走動了番,哪料人走茶涼,爹爹的那些老同僚、好兄弟,有的人還做點面皮功夫,笑呵呵地應承他,說會幫他打問打問,有的人直接冷著臉,說年輕人去地方歷練正好。 甚至,他想過,用那件懷疑已久的辛秘去找裴肆或者郭太后,可就跟姓唐的狗崽子說的一樣,萬一他又一次被當?shù)蹲邮沽丝稍趺春茫慷夷桥苏斒?,不好對付…?/br> 周予安悶悶不樂地走在街市上,忽然,他看見打皇宮的方向騎馬過來個年輕男子,貌不驚人,小眼睛小鼻子,圓圓的臉,穿著灰色長衫,正是在裴肆跟前侍奉的心腹--阿余,他原本想低下頭,裝作沒看見,誰料那個阿余一抬眼,正好與他四目相對。 周予安無奈,只能笑著作揖。 “小侯爺。”阿余躍下馬,徑直朝周予安這邊走來,躬身見了一禮,看見小侯爺身邊隨從抱著大小不一的錦盒,笑著打趣了句:“您這是在置辦年貨?” 周予安最厭煩這些沒了根的閹人,但念著此人是裴肆身邊的,多少還是要給幾分面子,也彎腰見了一禮,笑道:“我這不是馬上要去姚州了,今兒出來買些吃的用的,公公呢?這是去哪兒忙?” “倒也不忙?!卑⒂嗍职戳税葱乜冢Φ溃骸叭ネ錉I給提督送個帖子。”說著,這小太監(jiān)仿佛剛反應過來,微蹙起眉:“小侯爺您方才說姚州?那也忒偏遠了些?!?/br> 周予安尷尬笑笑,嘴里嘟囔著:“是有點。” 阿余促狹一笑:“那不就跟流放似的,小侯爺怎么不走動走動,求一下你表哥,他如今可手握重權,而且不日就要做駙馬了。” 周予安一開始還萎萎靡靡靡,忽然精神一震:“啊?你說什么?” “你竟不知道?” 阿余搖頭笑笑,他將周予安拉到旁邊一處僻靜無人的巷子口,眼珠子左右看了番,讓跟著的下人們別過來,手按在側臉,踮起腳尖,小聲笑道:“這事當初鬧得挺大,不過被陛下摁下去了,都過去十來天了,那時燕姑娘還沒有冊封呢,你表哥晚上和她私會,被提督抓了個正著,倆人衣裳都沒穿哩,陛下生了大氣,將他打了個半死?!?/br> 周予安眼睛瞪得老大,唐慎鈺不是說身上的傷,是因為他在大娘娘跟前亂說話,被陛下教訓得么? 阿余見周予安這般表情,搖頭笑了笑:“公主死活看上你哥,陛下沒法子,愛姐心切,只能同意這門親事,我聽御前的人嘀咕了句,陛下嫌現(xiàn)在的公主府太小,怕公主兩口子住得不暢快,準備擴建,銀子都撥下來呢?!?/br> 說著,阿余拍了拍周予安的心口,笑道:“姚州實在是遠,聽說那兒的蠻族還都披發(fā)左衽著呢,這些年不曉得填進去多少武官的命,小侯爺便是為了功名,也選個富饒平安點的地兒,何苦去那種鬼地方。你去跟你哥說幾句好話,置辦個厚禮,去公主府求求你嫂嫂……哎呦,天不早了,咱家要走了,留步,留步?!?/br> 說罷這話,阿余腳底生風似的離開了。 周予安一個人癡愣愣地立在原地,幾乎站不穩(wěn),手撐在冰冷的墻上,心里悶悶的,一口氣上不了,下不去。 他想起那天唐慎鈺“掏心掏肺”同他說的話,不對,是哄騙他的話。 他就像個傻子,蠢貨,居然還真信了。 jian夫yin.婦,欺人太甚! 周予安拳頭狠砸了下墻,絲毫不顧及指骨處破裂流了血,悶頭往前沖。 你們不讓我好過,那么,大家都別好過!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11-07 21:28:59~2022-11-09 13:51: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土狗文學愛好者1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施婉?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榮兒、黑大帥愛搓澡、施婉?、天空華炎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微然呀3瓶;逐過2瓶;素素1瓶; 第76章 車內(nèi)傳來抹慵懶冷漠的男人聲音 周予安也不打算置辦去姚州的“衣食住行”了,他帶著一腔子憤怒和沸騰的血,避開人,悶頭殺去“威武營”,他留了個心眼,沒有直接闖進去,而是躲在暗處等著,從晌午等到黃昏,從天明等到天擦黑。 終于,他遙遙望見從衙署的馬廄那邊,出來輛藍布圍車,趕車的是阿余,里頭定是裴提督無疑了。 周予安跟蹤馬車走了段路,當馬車準備穿近路,拐入處僻靜的巷子時,他如飛箭般襲出去,張開雙臂擋住。 馬車戛然而停,那阿余本就是高手,立即拔刀,虎視眈眈地盯住周予安。 “怎么了?”車內(nèi)傳來抹慵懶冷漠的男人聲音。 在車邊坐著的阿余一手抓住韁繩,另一手攥緊馬鞭,側過身,隔著車簾恭敬地回:“提督,是定遠侯在前面?!?/br> 車里的裴肆沒言語,輕咳嗽了聲。 阿余會意,笑著沖周予安拱了拱手,并未下車:“請小侯爺見諒,我家提督趕著回宮呢,您若是有事,大可寫個帖子送到威武營,等輪到見你的時候,自然會派人知會你,現(xiàn)在煩請讓一讓?!?/br> 周予安崴然不動,他覺得自己懷揣著這個大秘密,如今是有資格和裴肆面對面講條件的,于是,他下巴微抬起,逼迫自己看起來冷靜些,笑道:“知道提督事忙,只是一盞茶的功夫應該能抽出來罷?提督為大娘娘做事,那應該事事以大娘娘的利益為先,這回燕姑娘被冊封為長樂公主,想必陛下沒少和大娘娘慪氣吧?雖說下官耳目閉塞,但也聽聞前不久,陛下頒布諭旨,不許威武營再擴招,這分明就是以萬首輔和唐慎鈺為首的勢力,在遏制大娘娘??!” 這時,一只修長白皙的手從里面掀開簾子,裴肆移坐在車口,他穿著官服,不知是不是那日淋了雨,得了風寒,臉上略有些蒼白,咳嗽了幾聲,他冷眼掃了圈不遠處的周予安,不耐煩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周予安警惕地看了眼阿余,給裴肆暗示。 誰知裴肆并不理會他,做出要放下車簾子的舉動。 周予安一著急,也顧不上許多,疾步朝馬車奔了幾步,壓低了聲音,獰笑道:“下官手里頭有件長樂公主的秘密,有人魚目混珠,把麻雀當成鳳凰帶到京都,欺君罔上,罪不容誅!” 裴肆心咯噔了下,原來周予安懷揣的那個辛秘,竟然是這。 真是有點意思了,如果燕橋是唐慎鈺找回來的假貨,那么,他就有把握把萬首輔這幫人趕盡殺絕。 周予安見裴肆在皺眉沉吟,他心里狂喜,甚至都能看到將來他受郭太后和裴肆重用后,極力碾壓唐慎鈺的場景,不過,還有個至關要緊的事,就是他當初和玉蘭仙廝混,導致真公主沈輕霜重傷,得想法子讓裴肆把這事幫他遮過去,否則他肯定會被皇帝追究責任。 “提督?!敝苡璋惭壑樽幼笥肄D了轉,笑道:“這里說話不方便,要不咱們?nèi)€僻靜處,下官給您說得更詳細些?!?/br> “哼!”裴肆嗤笑了聲,輕拂了拂下裳,“你和你表哥爭長樂公主鬧出了齟齬,卻想把本督當?shù)蹲邮?,幫你去對付仇敵,這算盤未免打得忒響了些,假公主?虧你有膽子說出口,你知道長樂公主如今多受寵么?” 這時,阿余適當?shù)匮a了句:“上回為了給燕姑娘封公主,陛下將提督整整困了四天,這才逼得大娘娘……” “你話太多了!”裴肆一腳將阿余踹下馬車,俊臉生寒,淡淡對周予安道:“你回去罷,念在你家老太太和先定遠侯的面子上,本督就當你喝多了,在說醉話?!?/br> 周予安萬萬沒想到裴肆竟然不把這天大的秘密當回事,他瞬間慌神了,沖到馬車邊,拽住車簾子,急道:“提督,下官敢用項上人頭發(fā)誓,所言非虛,當初沈輕霜有孕被刺,肚子被捅了刀,她就算是鐵打的,也不可能在一個月內(nèi)站起來,還張牙舞爪地殺了楊朝臨!這里邊一定有問題的,我嘗試過套問那女人,期間唐慎鈺到底帶她瞧的是哪個神醫(yī),她眼神閃躲,一個字都不肯透露。” 裴肆一臉的厭煩:“照你這意思,公主府里的不是燕橋姑娘,那能是誰?” 周予安猶豫了,他原本是要將“是誰”當成最后的法寶,當成加官進爵的賭注,事到如今,也顧不得那許多了:“我懷疑她是沈輕霜身邊的婢女春愿,但、但我不太確定,因為現(xiàn)在那位公主確實和沈輕霜有幾分相像,可是提督難道沒發(fā)現(xiàn),比起剛回到京都,她容貌有了點變化,越來越漂亮了么?” 裴肆真有些激動了,但面上依舊云淡風輕的,搖頭訕笑:“越說越離譜了,長樂公主嘛,本督見過幾次,是越來越美了,可見貴氣養(yǎng)人這話是不假的?!?/br> 他用力往回拽車簾子,冷聲叱道:“本督知道你明兒就要啟程趕赴姚州,那地方偏僻遙遠,你不想去,心里恨你表哥暗中調(diào)度,但大可不必用這種可怕的招數(shù)來利用本督,如今長樂公主正得圣寵,本督嫌自己命太長了?和她對著干!好了,到底你兩次開口求了本督,過個一兩年,本督會想法子幫你運作運作,調(diào)回京都。” 裴肆揮了揮手,長嘆了口氣:“快家去吧,跟你母親和老太太吃上頓飯,短時間你們估計見不著了?!?/br> 說著,裴肆給阿余使了個眼色,并放下了車簾子。 阿余躬身走上前來,抱拳給周予安見了個禮,眼神盡是“同情”,拍了拍男人的胳膊,柔聲道:“侯爺保重,來日再見。” 說罷話,阿余一屁股坐上馬車,揚了揚鞭子,駕車朝皇宮的方向去了。 馬車搖曳間,裴肆壓低了聲音問:“他跟來了么?” 阿余探頭往后瞧了眼,笑道:“沒,跟個木樁子似的杵在原地?!闭f著,阿余皺起眉,小聲問:“提督,您覺得周予安的話可信么?” “五六分吧?!迸崴岭p臂環(huán)抱在胸前,“只是他這樣急不可耐往上爬的品性,一直揣著不說,估計是有什么把柄攥在了唐慎鈺的手里,這回忍不住跟本督告密,是狗急跳墻了。” 阿余不解地問:“既如此,提督為何不順勢留住他,把這條狗當?shù)蹲?,狠狠地去咬唐慎鈺和長樂公主?” “急什么?!迸崴琳归_手,看著自己手背上明顯的青筋,勾唇淺笑:“總要把這條狗逼急眼、逼瘋、逼到窮巷子里,才能有奇效,對了……”裴肆兩指將車簾稍掀開,低聲問:“定遠侯府內(nèi)應弄好了么?” 阿余忙道:“您放心,已經(jīng)全安插好了,周家和周予安有任何風吹草動,第一時間跟您上報?!?/br> 裴肆點了點頭,他靠在車壁上,回想著方才周予安說的那番話,忽地想起了那個女人,那個穿著荷粉色紗衣,在雨中打著傘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