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春腰 第1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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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話,春愿頓時緊張起來,忙問:“有沒有吃藥?” “吃了的?!碧粕麾晱堥_雙臂,在女人面前轉(zhuǎn)了一圈,“瞧,差不多都痊愈了,我是練武之人,身子比一般人要強(qiáng)壯些?!?/br> “那也不能大意了?!?/br> 春愿轉(zhuǎn)頭吩咐邵俞,“去給孫太醫(yī)下帖子,讓他過來一趟,囑咐他,再多拿些上好的傷藥來?!?/br> “不用了。”唐慎鈺笑著嗔,“我這么點(diǎn)小風(fēng)寒,吃兩貼藥就好了,何至于聒噪孫院判,他可是侍奉陛下的。其實(shí)今晚過府里,實(shí)是我恩師萬首輔有點(diǎn)事要同咱倆商量,我怕他說會嚇著你,就先過來跟你打個前哨……” 唐慎鈺沒再說了,他從錢袋里摸出十兩銀子,塞到邵俞手里,“這一年勞煩你侍奉公主,實(shí)在辛苦你了,錢不多,就當(dāng)是兄弟的一片心意,你去打些酒吃?!?/br> “噯呦!”邵俞不敢收,連忙往回推,“大人折煞奴婢了,伺候殿下是奴婢的本分?!?/br> “收著!”唐慎鈺把銀子塞到邵俞懷里,眼里忽然燃起曖昧不明的火,不太好意思一笑,俯身湊到邵俞耳邊,悄聲說:“明兒就過年,你給你侄兒買些零嘴兒。我和公主要說一會兒話,怕鬧出什么動靜惹人笑話,少不得還要勞煩總管再替我調(diào)度一番,莫要讓人過來打攪?!?/br> “您太見外了?!?/br> 邵俞躬身行了個禮,圓乎乎的臉像喝了酒似的紅,雙手關(guān)上門,帶著下人們退出了佛堂小院。 春愿面紅耳熱,輕咬住下唇,她自然聽出來“動靜”是什么意思。 驀地,她發(fā)現(xiàn)唐慎鈺不太對勁兒,他屏住呼吸,側(cè)身站在門邊,透過門縫往外看,完全沒有方才的松弛愉悅,相反,整個人非常警惕緊繃。 春愿走過去,輕拍了下他的胳膊,“你在看什么?” “嘶-”唐慎鈺被嚇了一跳,他合上門,搖了搖頭:“沒事兒,咱吃飯罷。” 春愿覺得他有些怪,滿腹心事的樣子,而且似乎是在防備著邵俞。 “萬首輔有什么事找咱們?”春愿隨他一齊入座,溫聲問。 “沒什么事,不用去?!碧粕麾暷闷鹂曜?,吃了塊rou,他是故意在邵俞跟前提起萬首輔的,郭太后最忌諱阿愿和權(quán)臣來往。 若此人和裴肆私下有來往,應(yīng)當(dāng)會將這事兒報給裴肆。 忽然,唐慎鈺眉頭蹙起,一個箭步?jīng)_到門口,再次把門打開條縫兒看,看了足足半盞茶的功夫,這才松了口氣,悶頭走回來,坐下后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是邵俞不對勁么?”春愿覆上他的手,摩挲著他的骨節(jié),望著他。 “嗯。”唐慎鈺點(diǎn)頭,他還不能將自己的猜測告訴阿愿,便換了個由頭,湊過去悄聲道:“邵俞手腳不干凈,你知道嗎?” “這事兒啊?!?/br> 春愿往男人碗里夾了片烤鴨,“霧蘭以前私下同我說了幾次,我也查過,邵俞確實(shí)在賬目上做過手腳,但他對我還算忠誠勤謹(jǐn),再者看在你的面兒上,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幾個閑錢罷了,沒必要傷了忠仆的臉面?!?/br> 春愿嘆了口氣:“其實(shí)貪千兒八百銀子不算什么,莫要像周予安似的,心都壞了……” 春愿剛說出這話就后悔了,猛地抿住口,偷偷看向唐慎鈺。 唐慎鈺輕撫了下女人的頭發(fā),柔聲道:“不用這么小心,你說的又沒錯?!彼B忙避過這個令人不開心的人和話題,笑著問:“今兒皇后宣你,有什么事?” 春愿搖頭一笑:“宗吉和太后鬧不開心了,好像是因?yàn)槭裁聪鞣?,我也不懂。這不,又把皇后夾在中間了,娘娘想讓我抽空了勸勸陛下,太后年紀(jì)大了,讓他多讓著些。再就是……” 女人神色有些黯然,低頭笑道:“明兒就是年三十,郭太后不想讓我出現(xiàn)在宮里的除夕宴上。太后的意思是,宴上有許多皇室宗親,少不了喧鬧,而我身子素來孱弱,在府里清靜安養(yǎng)便好?;屎竽锬锱挛倚睦镉惺裁矗瑒裎苛朔?,還賞了許多東西?!?/br> 唐慎鈺剝了只蝦,喂給春愿,笑著安慰:“這種宴會著實(shí)沒什么意思,要強(qiáng)撐著精神頭假笑寒暄,還不如在自己府里自在快活。若是你不嫌我家簡陋,明兒就到我家里過年,我姑母一直念叨你呢?!?/br> “好啊。”春愿精神一震,心情大好,忽然一陣反胃,忙將蝦仁吐出來,她連喝了好幾口茶來往下壓惡心。 “怎么了?”唐慎鈺輕拍著女人的背,讓她好受些。 “沒事兒?!贝涸笖[擺手,“在皇后宮里吃了蜜酥,太甜膩了,像糖水里撈出來似的,到現(xiàn)在還卡在心口子上,偏這今兒的蝦做成了甜辣的,沒的讓人難受?!?/br> 唐慎鈺笑道:“你是北方人,是吃不慣這種帶點(diǎn)甜的飯食?!?/br> 春愿從果盤里拿了顆青皮橘子,“我喜歡酸酸辣辣的。” “就跟你脾氣似的?!碧粕麾曇恍Α?/br> 聊了會兒,氣氛慢慢熱了起來。 忽地,春愿發(fā)現(xiàn)她不知道什么時候,竟握著唐慎鈺的手,她竟像第一次和他親密接觸般,有些不好意思,默默收回。 誰知男人追著抓住了她的手,低頭笑,那青澀的神情,如同情竇初開的小少年。 “咳咳。”春愿另一手扇著臉,東張西望,“你有沒有覺得有點(diǎn)熱?” “是么?” 唐慎鈺不由自主地湊近她。 春愿心咚咚跳,他越來越靠近,鼻尖都碰到了她的臉,她居然有些緊張,“你要不要喝點(diǎn)酒?我,我專門給你燙的?!?/br> 唐慎鈺唇角浮起抹壞笑,吻了上去。 春愿一驚,立馬別過臉,“大人,你,我,我沒準(zhǔn)備好。” 唐慎鈺稍有些失落,他擺了擺手,故意替她整了整發(fā)髻,嘿然道:“別誤會,我是瞧見你的簪子斜了,想替你扶正罷了。怎么,你以為我想和你那樣???” 春愿橫了他一眼,咕噥了句:“我還不知道你,慣會趁人之危的,之前還欺負(fù)我來著,趁我喝醉了……” 唐慎鈺還當(dāng)她說的是老久以前的事,失笑著道歉:“行,是我錯了,那我自罰一壺好不好?喝醉后讓你欺負(fù)回來。” 唐慎鈺剛要去和拿酒瓶,忽然眼前一花,唇被她吻住……她吻的很小心,蜻蜓點(diǎn)水般,一下下的,后面,她索性起身,直接斜坐在他腿上,勾住他的脖子,咬了口他的下巴。 “嗯……”唐慎鈺悶哼了聲,抱住她的腰,反客為主,深深吻了下去。 二面交接,他吻到了她的眼淚,有些苦澀。 “阿愿…阿愿”唐慎鈺喃喃,舌尖刮過她的下巴、脖子,一口咬了上去…… 擁吻了一會兒,他們緊緊抱在一起。 春愿貼在男人身上,手從他的衣襟偷進(jìn)去,放肆地抓他胸膛和胳膊,最后手掌停在胸口,去感觸他強(qiáng)有力的心跳,熾熱的體溫。 “大人,時間過得好快啊?!?/br> 唐慎鈺溫了下她的頭頂。 是啊,過得真快。 這一年,他們從互不相識,到如今的相擁相知。 從一開始的相互利用,到如今的坦誠相待。 一起愛過、恨過,又一起經(jīng)歷過生死和悲歡離合。 阿愿,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愛你、很想你、很怕失去你…… 唐慎鈺摩挲著女人的背,警惕地掃了眼四周,輕聲道:“左右咱們的關(guān)系人盡皆知,也不用偷偷摸摸避著人,以后有什么消息,若不是人命關(guān)天的要緊事,你讓銜珠送信兒。這姑娘潑辣大膽,又和你是表親,她闔家的榮耀前程系在你身上,會效忠你?!?/br> 春愿立馬反應(yīng)過來不對勁兒,“你是因?yàn)樯塾嶝濄y子,覺得他不當(dāng)用了么?” 唐慎鈺并未否認(rèn),只是說:“邵俞之前跟我提了一嘴,說想退出長安,帶著侄兒寡嫂隱居。他的心都散了,怎么會盡力給咱們做事?” “這事他倒沒跟我說。”春愿失笑,“大抵是打定主意離開,所以才在賬上動手腳,畢竟后半輩子養(yǎng)家糊口要很多錢?!?/br> 唐慎鈺笑笑,沒接這話茬,邵俞要真只是貪點(diǎn)銀子,那還是好事,就怕他…… “對了?!碧粕麾晢枺骸澳阌袥]有再見過霧蘭?” 春愿搖頭,“好像十五那日過來請安,正好我進(jìn)宮去了,就沒見到。她給我送了串求來的佛珠,還有一套她親手做的中衣?!?/br> 春愿嘆了口氣:“我一看見她,就想起了以前的我,本想拉扯把她,沒成想她對那個裴肆癡心不改,那我便成全她,讓裴肆把她領(lǐng)走了。好端端,怎么忽然提起來她?” 唐慎鈺蹙眉,他最近派人暗中盯邵余的同時,也探查過霧蘭。誰知竟得知,霧蘭娘家大門鎖了,數(shù)日間無一人進(jìn)出。 一定是出事了。 “你怎么了?”春愿手附上男人的側(cè)臉,“從周予安出事前,我就發(fā)現(xiàn)你忽然變得很緊崩,心事重重的。之前我同你說,我威嚇了裴肆,你更是前所未有的驚詫,還兇了我。你素來冷靜克制,可上回在佛堂外頭,你面對裴肆卻一度失態(tài),變得有些暴躁……方才你冷不丁的又提到了霧蘭,你的不安,是和裴肆有關(guān)嗎?如果他真的威脅到了你,我替你收拾他,好歹當(dāng)了回公主,咱也不能白浪費(fèi)這權(quán)勢?!?/br> 唐慎鈺寵溺地揉了揉女人的臉,笑道:“傻子,你的確是受寵的公主,有勢力,卻沒權(quán)力,頂多威嚇威嚇?biāo)?。他從前背靠著郭太后,現(xiàn)在陛下也挺信重他的,再說……” 再說那條毒蛇行事詭祟難測,布局作惡幾乎不留半點(diǎn)痕跡。 他不怕死,也敢和裴肆斗一斗,就怕連累了阿愿。 “慎鈺…”春愿見他眼里又一次出現(xiàn)狠厲殺意,掰正他的臉,讓他面對自己,“你跟我說實(shí)話,是不是裴肆威脅到你了。” “不是?!碧粕麾暪首鬏p松,笑道:“我想著,你過年肯定要賞賜下人,霧蘭伺候了你一場,你也得顧及她,別叫人說你刻薄寡恩?!?/br> 只要阿愿給了賞賜,按規(guī)矩,霧蘭闔家必須要來公主府磕頭謝恩的,屆時就能知道那姑娘家發(fā)生了何事。 如果霧蘭也出事,那就太蹊蹺了。 唐慎鈺沒表現(xiàn)出任何異常,抱住女人輕輕搖:“別搭理裴肆,一個字都不要和他說?!?/br> 春愿扁著嘴:“可我不喜歡他欺負(fù)你。”她輕撫著男人的胳膊,憤憤道:“那次我和你吵架,他干麼要拿船槳砸你,還專往傷口上砸,真是個黑心鬼!還有這回,干他什么事,他非上來湊熱鬧,在你面前耀武揚(yáng)威的,大半夜賴著不走,非要給我送卷宗?!?/br> “挑事兒唄?!碧粕麾暲浜吡寺暎骸八缍疾煊X出你對周予安有敵意,這頭明著討好你,那頭卻暗中耍手腕。” 春愿一怔:“耍什么手腕?” 唐慎鈺怕阿愿知道后驚慌,沒將裴肆和周予安私下見面說出來,笑道:“我的意思是,裴肆現(xiàn)在到了御前,為穩(wěn)固在陛下跟前的地位,少不得要使出渾身解數(shù)奉承你,明著裝作畢恭畢敬,背后指不定怎么罵你呢。而且他記恨我打了他一耳光,趁著咱倆鬧別扭,幾次三番的惡心我。我肚量大,沒把死閹人的那點(diǎn)陰陽怪氣放眼里,反正你聽我的,不要搭理那人,晦氣。” 臟活兒,就交給我。 “嗯?!?/br> 春愿倚靠在男人懷里,打了個哈切,莞爾:“太晚了,要不你今晚就住這兒吧?!?/br> 唐慎鈺壞笑,身子故意往后撤:“不讓我走,你想做什么?本官真有點(diǎn)怕怕的。” 第134章 扇子緞子 :扇子緞子 其實(shí)說是在公主府留宿,唐慎鈺最后還是回了家。兩人說了半夜的話,臨別前纏綿了會兒,這才依依不舍地告別。 一夜好眠。 次日就是除夕,天剛亮,春愿就起來拾掇。為表向慎鈺姑媽的敬重,原本想穿的端莊些,可剛穿上華服,就猶豫了。萬一姑媽和堂弟堂妹們太敬畏“公主”這個身份了,年夜飯誰都不敢說話,反倒沒意思了。 她讓銜珠從拿了十幾套素簡的衣裳,挑來挑去,都要頭疼死了,紅的不能穿,畢竟周予安那禍害剛死,慎鈺昨兒還吃了云夫人的閉門羹,情緒還是有些低落的,得穿淡雅些。試了幾套,終于挑了套秋香色灰鼠皮里子的小襖,首飾則戴了支金鳳步搖,一對銀杏葉的耳環(huán),一頂掐絲鑲珍珠項(xiàng)圈。 這期間,她派人源源不斷地往唐府送東西,妝花緞、擺件、各類干貨補(bǔ)品,她忽然想起那日去慎鈺屋子,實(shí)在有些太素簡了,于是讓人給他拉了套黃花梨木的家具去…… 順便,她派邵俞往平南莊子也送了些補(bǔ)品銀子,孤兒寡婦可憐,周予安既死,仇恨也該終結(jié),就像慎鈺說的那樣,這輩子總不能一直活在仇恨里,人要往前看。 晌午的時候,春愿剛準(zhǔn)備出門,連臺階都沒走下,忽然一個小太監(jiān)氣喘吁吁地跑來,跪下行了個禮,頭扭向后頭,“啟稟公主,陛、陛下來了?!?/br> “???” 春愿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