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逃婚后 第67節(jié)
腳步聲急促地離開,柳述起身就去抓人,卻忘了自己還握著沈柯的手,這一用力,就把人拽到了床邊。 沈柯一個不查,身體傾斜后,摔下了床。 “阿柯!” 翌日,柳述睜開眼的時候,發(fā)覺沈柯已經起來了,他睡眼惺忪地坐起來,奇道:“你頭不痛嗎?” “不痛,只是微醺而已,不是宿醉?!鄙蚩麓┐髡R,正在參觀他的屋子。 “那你屁股還痛嗎?”柳述又問。 沈柯:“......沒有大礙。”有點小礙。 房間格局很大,屋里擺放了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玩意,他隨手拿起一個煙袋,問道:“你用這個?” “不用,這是我以前跟人家打賭,贏回來的,說是前朝留下來的寶物呢?!绷龇硐麓玻齼刹脚苓^來介紹道。 “這是假的,你上當了。” 柳述如遭雷劈。 外面下人來叩門,端著水進來伺候柳述穿衣。 沈柯立在一旁,看著他懶洋洋地張開雙手,丫鬟給他穿好衣裳,又彎腰給他穿鞋。另一個丫鬟將擰好的帕子遞過來,他擦完臉后又還了回去。最后又有專門束發(fā)的丫鬟給他梳理烏黑的長發(fā),將柜子一打開,里面擺放著數十個玉冠和簪子。 連玉簪都這么多,為何衣服只有一套? 他將這個疑問拋出來,柳述更為疑惑地看著他:“難道你的衣裳只用一間屋子就裝得下?” 柳述帶他去隔壁房間,一推開門,里面全是衣柜,擺放著成百上千件衣裳。 沈柯:“......” 到現在,他才對柳述以前的日子有了真正的認識,不禁十分感慨:“你到底是怎么在鄉(xiāng)下忍耐這么久的?” “當然是因為你啊。吃得苦中苦,方能追到心上人!”柳述牽起他的手就親了一口。 “咳!” 兩人扭頭看去,發(fā)現盧月如正帶著沈夫人經過,忙喊道:“娘。” “還杵在這做什么,快去用飯?!北R月如道。 “這就去?!?/br> 柳述拉著沈柯就往大堂的方向跑去,沒跑幾步,沈柯就下意識揉了下昨晚摔到的屁股。 沈夫人:“......” 盧月如訕訕一笑:“姐妹,你看他們這事......既然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那咱們就......” “成親,必須得盡快成親?!鄙蚍蛉说馈?/br> 吃早飯的時候,四道赤.裸.裸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他們身上。 經過一晚上的考慮,長輩們并不像昨晚那樣表現得慌張又荒唐,而是不停地打量他們。 柳老爺和盧月如是越看沈柯越滿意,而沈夫人的目光就復雜多了。 “你們別這么看著我啊,快吃菜。伯父伯母,你們嘗嘗這個,是金陵的特色小吃?!绷鰺崆榈亟o他們夾菜,笑瞇瞇地說,“不好意思,昨晚讓你們見笑了,但我以后一定會規(guī)規(guī)矩矩做人,你們都可以監(jiān)督我!” “我聽你娘說了你們在鄉(xiāng)下的事,自然也相信阿柯的眼光,你是個好孩子。”沈夫人說著,從懷里取出一塊玉佩,交到他手里,“這是阿柯的祖母留給她孫媳......阿柯的良人的?!?/br> 柳述驚訝地看著這枚玉佩,扭頭看向沈柯,沈柯點點頭,他立即喜笑顏開地收下:“謝謝伯母!” 盧月如在桌下踹了柳老爺一腳,柳老爺小聲道:“我娘過世的時候,你還沒進門呢,沒留下什么東西啊?!?/br> 送不了這種情深義重的東西,盧月如只好走實在路子,回房搬了個箱子出來,往沈柯面前一放,解開蓋子說:“這也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你收下吧?!?/br> 里面齊刷刷的擺滿了金元寶,上面還有價值萬兩的銀票,給沈家三人看傻了。 “使不得使不得,我們還沒開始到談聘禮嫁妝的流程呢。”沈夫人忙合上蓋子。 “這不是聘禮嫁妝,不過是個見面禮。難得我們小五遇到個真心喜歡的人,我們送點薄禮,也是應該的?!北R月如說。 好一個薄禮!沈夫人有點暈眩。 沈柯:“伯母,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這......” “你若是想和小五在一起,就把這個收下?!北R月如語重心長地嘆了口氣,“我比誰都知道小五是個混球?!?/br> 柳述小聲:“還是不是親娘了?” “平日里我們也沒什么時間管束過他,對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快樂地活著,他肆意放縱慣了,我還是頭一次看見他會吃苦,會自己開門做生意,會穿著平日里看都不看一眼的縫補衣裳,會幫鄰居上街吆喝,照顧身邊的人,會收斂起乖張的脾氣,跟一個人踏踏實實過日子。”盧月如鄭重地將箱子再次推到他面前,“我是給他生命的人,而你,是讓他新生的人。所以這點東西也算是我的謝禮,謝謝你讓他變得這么好,也謝謝你,愿意跟他成親......” 說著說著,她的眼眶竟然慢慢紅了起來,柳述猜到她是想到了關于自己的那個兇卦,只要自己沒有安然度過十八歲,她就永遠不可能放下心,因此對沈柯除了喜愛之情,更多的還是感激與抱歉。 “你就收下吧,這點東西,對我們家來說不算什么?!绷鰟裾f道。 沈柯想了想,便道了個謝,大方收下了。 沈家原定是今日就要返回京城的,但沒想到退婚不成,反倒成了好事,難得湊在一起,索性就多留一日,與柳家商定婚事該如何cao辦。 “聘禮我們都準備好了?!北R月如笑道,“小五一早就跟我說要娶阿柯,叫我回來準備好,沒想到還真排上了用場?!?/br> “這......聘禮?”沈巖清微訝,頗有些為難,“就算是聘禮,也該是我們家來出啊?!?/br> “對對對,我們準備的是嫁妝。”柳老爺馬上打圓場,暗中給盧月如使了個眼色。 盧月如略一思索,就想到了其中關竅。差點忘了沈家在京中是門閥世家,倘若要把兒子嫁給一個商人的庶子,難免會被人恥笑。人家能不計較柳述的身份,允許結親已經是幸事了,這點表面功夫還是得配合的,至于私下里......她得意地瞧了柳述一眼,心道果然是我的好兒砸! 說完三書六禮,又接著討論媒人和賓客的事。 “說到媒人,我倒有個提議......”沈柯剛起了個話頭,就被進來傳話的下人打斷了。 “老爺,夫人,外面有人找,說是少爺派來的。” 柳老爺和盧月如疑惑地看向柳述,柳述聞聲抬起頭來,更是納悶:“我本人都在這里,派什么人來找爹娘???” “那人說是受少爺所托,給二老帶個東西回來?!?/br> 柳述回憶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間看向沈柯,驚醒道:“我把一枚琥珀吊墜給過那位將軍大哥,托他來金陵找我娘拿點錢,給我未來娘子買好衣裳!” 沈柯一頓,目光幽幽:“誰是娘子?” “自然是你了,難不成還能是我嗎?”柳述真誠發(fā)問。 第55章 沈柯在沈巖清耳邊低語幾句,沈巖清神色微變,連忙起身帶著夫人出門去迎接。 柳老爺正納悶呢,就聽柳述說:“好像是燕將軍和趙大人來了。” 單說一個趙大人,可能柳老爺就要問是哪個趙大人了,可一旦同時提到燕將軍,那就立馬知道是指哪個趙大人了,他慌慌張張地出門:“你不會是在騙我吧?燕將軍和趙大人能到咱們府上來?還是來幫你送信物的?!” 一行人走出大門,便看見一個面善的男人,站在一輛馬車前,迎上前來,問道:“誰是柳夫人?” “我是。”盧月如站了出來。 那男人將琥珀吊墜交給他,轉達道:“你兒子有難,速拿銀兩去救人?!?/br> 盧月如:“??” 其他人也是一頭霧水,紛紛看向柳述,柳述奇道:“你是誰?燕將軍呢?趙大人呢?” 這時,馬車上的簾子被掀開,露出燕明庭輪廓分明的側臉,他扭頭轉過來,笑道:“喲,你們兩個人已經回來了?” “大哥大哥,好久不見!”柳述一點不見外,三兩步走到馬車旁邊,笑瞇瞇地問道,“你們怎么才到?” “路上多玩了一陣子?!?/br> “難得又見面了,這次你能教我功夫了嗎?”柳述期待地搓手手。 柳老爺嚇了一跳,趕緊拉著他行禮:“草、草民見過燕將軍?!?/br> “不用多禮,我們就是來幫忙送個東西罷了。”燕明庭笑道。 柳述又問:“趙大人呢?” 燕明庭身子往旁邊側開一點,柳述這才看見趙夜闌靠在他肩膀上睡著了,頗為遺憾:“好可惜,我本來還想請二位去金陵逛逛呢,金陵好吃好喝好玩的地方特別多。馬上就要吃飯了,不知可否賞個光,一起嘗嘗咱們金陵的美食?” 這時,熟睡中的人忽然張開眼睛:“既然柳少爺誠心誠意地邀請了,那我們就嘗嘗吧?!?/br> 燕明庭:“......” 柳老爺這輩子都沒想到,他這地方能同時容下三位大爺,笑得像個彌勒佛,趕緊擁護著他們進門,又召集下人們快去準備午宴。 落座后,其他幾個兒子得到消息,也匆匆趕來,一邊心驚膽戰(zhàn)地行禮,一邊又偷偷打量這兩位大人物,坐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規(guī)矩得不得了。 “趙大人,燕將軍,近來可好?”沈巖清詢問道。 “挺好的,朝中一切可還順利?”趙夜闌又問。 沈巖清點點頭,笑了笑:“就是皇上近日總念叨你,想讓你快些回去呢。” “不急,讓他急?!壁w夜闌說著,側目看向沈柯,輕笑道,“你們一家人來了柳家,豈不是知道小五就是和你定親的人了?” “正是。”沈柯瞧著他一副料事如神的表情,微訝,“難道趙大人早就知道了?” 趙夜闌頷首,毫不掩飾他的惡趣味:“嗯,挺好奇你們會如何發(fā)展的。” 沈柯:“......” “所以你們兩家人現在坐在一塊,是在商量退婚呢,還是定親呢?”趙夜闌問。 “自然是定親了?!鄙蚩聹\笑道,“既然與趙大人如此有緣,不知趙大人可否愿意做我倆的媒人?” 所有人一愣,沈巖清暗中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亂說話,其他人神色各異,只有柳述沒心沒肺地附和:“對啊,相逢即是緣,趙大人和燕將軍又這么恩愛,讓我們也沾沾福氣唄。” 四個哥哥互相瞅了一眼,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哪來的膽子,一個小妾所生的商人之子,居然也敢叫攝政王給他們當媒人。 趙夜闌扯了扯嘴角:“我這人不做對自己無益的事,給你們當媒人,我能得到什么?” “得到我們的喜愛與尊敬?!绷鲆荒樥嬲\。 趙夜闌:“......” 燕明庭:“聽起來很不錯的樣子。” 趙夜闌掃了他一眼,才轉頭跟能正常交流的沈柯談話:“你們沈家舉辦婚事,何愁找不到媒人?” “可是沒有人比趙大人你更適合了?!鄙蚩轮毖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