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同人)只手遮天女性野心家[直播] 第180節(jié)
“圣人,安樂公主坐不得皇太女之位!” 朝臣宗室們瞬間來了精神,順著上官婉兒的話往下說,“古往今來,儲君之位皆由男子來坐,而不是由女子來代勞。” “圣人膝下仍有兩子,兩子皆可托付江山,何至于淪落到要安樂公主為儲君的地步!” “再者,縱然圣人無子,圣人的弟弟相王膝下也有許多兒子,圣人大可過繼一個(gè)——” “朕不過繼!” 李顯勃然大怒,“朕有兒子又如何?” “朕有兒子難道就不能立女兒為皇太女嗎!” “上官婉兒,朕再問你最后一句,這紙?jiān)t令,你寫,還是不寫!” 李顯重重一拍御案。 上官婉兒一點(diǎn)點(diǎn)抬眉,“婉兒還是方才那句話,恕難從命。” “若圣人執(zhí)意立公主為儲君,便請讓婉兒辭去昭容之位1?!?/br> 說話間,上官婉兒攏袖起身,只身來到大殿中央,對御座上的李顯深深拜下。 李顯微微一愣,隨即怒不可遏。 ——婉兒在以辭職來威脅他不許立裹兒。 “既如此,朕便準(zhǔn)了你的辭呈!” 李顯暴怒,“來人,請上官婉兒出殿!” 朝臣宗室們皆是一驚。 ——他們?nèi)f萬沒有想到,這場原本是他們與圣人的博弈突然變成了上官婉兒與圣人的矛盾。 不過不管怎樣,有人替他們出頭阻止圣人,他們還是非常樂意見成的。 尤其是這個(gè)人是圣人的心腹,圣人最為信賴的人,由她阻止圣人,不異于在圣人心口狠狠刺上一刀。 天幕之下,九州百姓看得一頭霧水—— “不是,上官婉兒不是圣人的人嗎?怎么跟圣人鬧得不可開交的?” “對啊,她跟圣人鬧什么?” “她跟圣人鬧起來,那些朝臣宗室們心里能樂開花?!?/br> “唔,婉兒為何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武皇抬眉瞧了一眼上官婉兒。 上官婉兒手指微微一緊,有些無奈,“婉兒不知?!?/br> “但聽方才天幕所言,似乎是安樂公主的心性手段不被婉兒所認(rèn)可,婉兒為江山社稷考慮,所以才阻止三郎立裹兒為皇太女?!?/br> “心性手段?” 武皇挑眉一笑,“裹兒不行,難道她那兩個(gè)廢物兄弟便可以?” “還是說,此時(shí)的婉兒已有新的主意?” “待三郎百年,便去投奔你心中之明主?” 武皇一針見血。 “此事乃婉兒狹隘了?!?/br> 太平公主府,太平輕啜一口茶,向面前的安樂道,“姑母替婉兒向你道個(gè)歉,此事你莫與她一般見識。” “我為什么要與她一般見識?” 安樂輕嗤一笑,“該與她一般見識的該是姑母才是?!?/br> “婉兒這般抗拒阿耶立我為皇太女,瞧不上我的做派是假,心里有了別的主意才是真?!?/br> “但這個(gè)主意似乎并不能保她榮華富貴,甚至還害了她的性命。” 安樂懶抬眉,聲音不急不緩,“姑母難道忘了,之前天幕曾經(jīng)說過,發(fā)起唐隆政變的人里應(yīng)外合要了我與我阿娘的性命,而婉兒雖然等來了她心中的明主,可自己也死在這場宮變之中。” “且死得與我同樣慘,同樣被斬首示眾,同樣不得好死?!?/br> “可惜了,婉兒背叛我阿耶阿娘,卻落了這樣的下場?!?/br> “她心目中的明主,只怕未必是明主?!?/br> 太平公主臉色微微一變。 安樂瞧著太平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聲音仍在繼續(xù),“阿耶死了,我與我阿娘死了,婉兒死了,那么下一個(gè)要死的人,會是誰呢?我的好姑母?” 太平公主眸光驟冷。 ——是她。 但這句話并沒有激起她的怒火。 真正激起她心頭怒火的,是上一句—— 斬首示眾,不得好死。 這便是婉兒不惜背叛三兄也要投奔的明主?! 這哪里是什么明主,分明是過河拆橋的薄涼小人! “你不必激我?!?/br> 太平公主冷笑,“你們都死了,下一個(gè)自然輪到我?!?/br> “史書罵你對荒yin荒誕,甚至說你對駙馬言聽計(jì)從,只怕我也好不到哪去?!?/br> “但是裹兒,姑母請你過來,不是為了與你爭口舌之風(fēng)的。” 太平公主道,“你與婉兒的恩怨可以暫且往后放,眼下我們有一個(gè)共同的敵人?!?/br> “待此人被我挫骨揚(yáng)灰,我再與姑母與婉兒論一論之前之后的恩怨?!?/br> 安樂涼涼接道。 作者有話說: 太平:我定要找到害了婉兒的那個(gè)人! 安樂:找什么找?寧殺錯(cuò),不放過。 1:《大唐故婕妤上官氏墓志銘》:以韋氏侮弄國權(quán),搖動皇極,賊臣遞構(gòu),欲立愛女為儲;愛女潛謀,欲以賊臣為黨。昭容泣血極諫,扣心竭誠,乞降綸言,將除蔓草。先帝自存寬厚,為掩瑕疵;昭容覺事不行,計(jì)無所出。 第92章 安樂公主 天命在她! 捫心自問, 安樂從不覺得自己是一個(gè)寬容大度的人。 她睚眥必報(bào),心眼極小,旁人十年前說她一句不是, 她到現(xiàn)在都能記在心里,且心里盤算著千百個(gè)報(bào)復(fù)回去的主意。 所以在看到上官婉兒公然背叛阿耶阻止阿耶立她為皇太女的時(shí)候, 她心里想的不是上官婉兒為什么要這樣做, 而是一朝她掌權(quán), 定要將上官婉兒驅(qū)除出宮, 上官婉兒乃至上官一族的人都永不錄用。 她不想知道上官婉兒有什么苦衷,更不想知道她有委屈多少不得已,她知道的是天幕之上的阿耶臉色極差, 身影搖搖欲墜,所有人都覺得阿耶荒誕, 在有兩個(gè)兒子的情況下立女兒為儲君, 卻無人在意御座之上的阿耶在強(qiáng)撐。 ——或許此時(shí)的他已經(jīng)知曉自己時(shí)日無多,所以才不顧一切也要將她的皇太女之位定下來。 可他的臣子, 他的心腹,依舊在為立儲的事情與他吵翻天,依舊在給他孱弱的身體加上一把燃燒的柴。 他們注意到他的臉色有著不正常的潮紅了嗎? 他們注意到他劇烈喘息著,劇烈咳嗽著, 連聲音都沙啞了嗎? 精明如他們,怎會注意不到? 他們注意到了, 但他們依舊在與他爭執(zhí),所以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早些把阿耶氣得歸天,再換一個(gè)新的江山之主?換一個(gè)不會把女人捧在天上的男人? 呵, 他們的目的達(dá)到了。 ——阿耶將會在不久之后死去, 每一個(gè)與阿耶激烈爭吵的人, 都是促成阿耶突然暴斃的推手。 她怎么可能去懷柔去善待這些人?! 而阿耶死后,她與阿娘便死在宮變之中。 自始至終,她只是一個(gè)離皇太女之位最近的公主,而不是坐上皇太女之位的公主。 上官婉兒在這件事情上扮演的角色也顯而易見。 那個(gè)人之所以能兵變得這么順利,怎么可能少了里應(yīng)外合的幫助? 一個(gè)是上官婉兒,另外一個(gè)是楊思勖,這兩人在宮變之際絕對發(fā)揮了不可忽視的作用,讓那個(gè)人得以暢通無阻進(jìn)入禁宮。 但現(xiàn)在顯然不是清算舊賬的最佳時(shí)機(jī)。 眼下的她羽翼未豐,眼下祖母仍是無可爭議的九州之主,她的手不可能越過武皇伸到上官婉兒身上,她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是等待,是聯(lián)合一切能聯(lián)合的勢力。 安樂抬眸看向太平公主,微微一笑,“以姑母之見,我們此時(shí)應(yīng)當(dāng)如何應(yīng)對?” “四兄雖有六子,但有野心的兒郎并不多,找到那個(gè)薄涼狠辣之徒并不難?!?/br> 太平公主沉吟片刻,心里有了主意,“此事你不必管,我有法子除去那個(gè)人?!?/br> “姑母舍得?” 安樂往嘴里送了一口茶,眼睛卻仍盯著太平,“四叔乃至四叔所有的孩子皆是在姑母庇佑下才活下來的人,姑母與他們之間的情分,可不是普通的姑侄之情。” 太平公主冷笑,“姑侄之情?” “他殺婉兒之際,可曾想過與我的姑侄之情?” “自然是不曾想過?!?/br> 在添油加火的事情上,安樂很有一套,她懶懶放下茶盞,笑瞇瞇說道,“而婉兒的死,多半是因?yàn)樗c姑母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