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同人)只手遮天女性野心家[直播] 第179節(jié)
“而現(xiàn)在又有讖書,曰‘黑衣神孫披天裳’,您是武皇之孫,正當(dāng)應(yīng)此讖言2?!?/br> 武延秀微微一愣。 ——他當(dāng)然聽過這樣的話,而且不止一次。 可,可他并非武皇的親孫子,而是侄孫子,哪怕應(yīng)驗,也不該應(yīng)在他身上。 “似今日之語,以后不必再說?!?/br> 武延秀抬手掐了下眉心,“連累我是小,若是讓圣人忌憚公主,那才是得不償失。” 符鳳眸中精光微微一閃,“可若是此言應(yīng)在駙馬與公主身上,卻因為駙馬的膽小怕事而生生錯過,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償失?!?/br> “駙馬是武皇之侄孫,公主是武皇之孫女,安知此言不是在說駙馬與公主?” 武延秀動作微微一頓。 “駙馬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公主著想?!?/br> 符鳳繼續(xù)添油加火,“李重福害死公主的親兄長,溫王一團(tuán)孩子氣,且生母與公主不睦,無論他們之中何人登基,公主的日子都不會好過,唯有公主成了皇太女,公主才能真正的揚眉吐氣,再不必看別人的臉色?!?/br> “而公主成為皇太女,駙馬便是皇夫,假以時日圣人百年,萬里江山便是公主與駙馬同坐。” “而公主與駙馬的孩子,便是未來的九州之主,享九州四海的供奉,豈不比一個備受猜忌的外戚來得痛快?” “是比外戚來得痛快?!?/br> 天幕之下,武崇訓(xùn)不知武延秀有沒有被符鳳知說動,但他卻是被說動了,安樂的身份與性格讓她注定不成功便成仁,要么登基為帝,要么慘死兵變,不會再有第三條路供她選擇。 武崇訓(xùn)鳳目輕瞇,“裹兒有鴻鵠之志,身為她的駙馬,便該助她一臂之力?!?/br> 【咱就是說,安樂公主是有點東西在身上的?!?/br> 【第一位駙馬為她爭權(quán)奪勢而死,第二位駙馬在她的誘導(dǎo)下很快放棄享樂,義無反顧走在替她爭奪權(quán)力的路上?!?/br> 作者有話說: 安樂公主:沒錯,我是戀愛腦,我的愛人是江山 有一說一,武延秀應(yīng)該長得也不差,畢竟是武皇親自挑選用來和親的2333 史書蓋章的“有姿媚”,安樂公主很喜歡2333 1:《舊唐書·列傳第一百三十三》:則天時,突厥默啜上言有女請和親,制延秀與閻知微俱往突厥,將親迎默啜女為妻?!瓡r武崇訓(xùn)為安樂公主婿,即延秀從父兄,數(shù)引至主第。延秀久在蕃中,解突厥語,常于主第,延秀唱突厥歌,作胡旋舞,有姿媚,主甚喜之。 2:《舊唐書·列傳第一百三十三》:又公主府倉曹符鳳知延秀有不臣之心,遂說曰:“今天下蒼生,猶以武氏為念,大周必可再興。按讖書云‘黑衣神孫披天裳’,駙馬即神皇之孫也?!泵縿窳钪o襖子以應(yīng)之。 第91章 安樂公主 “朕有兒子難道就不能立女兒為皇太女嗎!” 天幕之上, 武延秀顯然被符鳳說動,大手一揮,讓符鳳準(zhǔn)備黑袍。 符鳳很快準(zhǔn)備好黑袍, 武延秀抬手一蕩,慢悠悠穿在自己身上。 楠木屏風(fēng)旁擺放著一人高的飛鸞瑞獸紋的銅鏡, 他對著銅鏡左看右看, 問身后斜靠在引枕上的安樂, “裹兒, 這件袍子好看嘛?” “好看?!?/br> 安樂公主輕搖團(tuán)扇,嘖了一聲。 ——花枝招展又好哄的男人當(dāng)然好看了。 【咱就是說,誰不喜歡這種長得漂亮又好哄的男人???】 【當(dāng)然, 武延秀肯定不是笨蛋美人這一掛的,能被武皇選中當(dāng)和親王爺?shù)娜? 情商智商絕對在線, 要不然那就不是和親,而是去砸場子了?!?/br> 天幕之上, 九州百姓紛紛點頭—— “那是。和親嘛,肯定得長得漂亮還得會說話,會哄人,要不然怎么跟人家修兩國之好?” “嗐, 別的不說,這武家人一個塞一個的好看啊。” “原來的駙馬好看, 這個也好看,安樂公主艷福不淺喲?!?/br> “最重要的不是好看,是跟安樂公主一條心?!?/br> “上一位駙馬為安樂公主爭權(quán)奪勢, 這一位駙馬也沒閑著, 也替公主造勢。有這種駙馬的支持, 公主就沒有后顧之憂。” “這倒是?!?/br> “安樂公主比太平公主幸運得多?!?/br> “安樂公主的駙馬舉全家之力幫安樂公主爭儲君,太平公主的駙馬的親兄長幫助瑯琊王造反,讓太平公主后院起火?!?/br> “唉,太平公主也是慘?!?/br> “要是她的駙馬跟安樂公主的駙馬似的,指不定她也能爭一爭皇太女的位置?!?/br> “她可是武皇的親女兒啊!” 【別的不說,安樂公主在調(diào)教駙馬的事情上真的很有一手?!?/br> 【武崇訓(xùn)替她背鍋替她背臟水,末了還替她死了,這位新駙馬更是六到不行,天天穿著黑袍滿世界晃悠,生怕自己不應(yīng)讖語?!?/br> 【當(dāng)然,若只做這些,武延秀是不夠資格稱為一個合格的安樂公主的駙馬的,畢竟有武崇訓(xùn)的珠玉在前,若不拿點真本事出來,他根本不會在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br> 天幕之下,武延秀心中微微一喜。 ——濃墨重彩的一筆? 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才會讓后世的史官們這般耗費筆墨來寫他? 且天幕此時的口吻并非揶揄之意,而是頗為正式又嚴(yán)肅的說辭,那便意味著他所做的事情是頗有意義的? 武延秀充滿期待。 但說書人以男子為主角的故事不同,天幕并不把男性角色作為主要人物,她主要講的安樂公主,而他并非占據(jù)重要篇章的主要人物,而是因為他是安樂公主的駙馬,所以他才會被天幕提了一嘴。 待提完這一嘴后,天幕講的依舊是安樂公主,甚至因為講到安樂公主的低谷期,原本輕快的女聲都因故事的壓抑而變得低沉—— 【作為皇帝最寵愛的公主,安樂漂亮有手段,同時又有親媽的鼎立相助和駙馬的造勢,所以她成功成為離皇太女位置最近的公主?!?/br> 【但寶寶們不要忘記了,安樂所處的時代是封建時代,是徹頭徹尾的男權(quán)社會,哪怕身為天子的李顯執(zhí)意立她為皇太女,哪怕她的母親與駙馬十分給力,哪怕自己也在往皇太女的目標(biāo)前進(jìn),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她只是離皇太女的位置近,而并非真的成為了皇太女,成為華夏史上唯一的女儲君?!?/br> 天幕之上,李顯與朝臣激烈爭吵—— “朕就是要立她為皇太女!” “朕為天子,她為朕的女兒,她如何做不了儲君?!” “因為她是女人?” “可笑!” “朕的母親何嘗不是女人?不一樣做了九州之主?” “朕的母親能做,憑什么朕的女兒做不得!” 天幕之上,九州百姓議論紛紛—— “這,圣人的話也有道理啊。” “圣人是天子,天子之女做儲君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br> “若以女人論,咱們已經(jīng)有了一個武皇,再來一個位皇太女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 “你懂什么!” “武皇那是圣人之母,雖不姓李,但卻是嫁到李家的人。” “可安樂公主就不同了,她雖姓李,未來卻是嫁到別人家的人?!?/br>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br> “若立她為皇太女,那就是將李唐江山拱手相送,朝臣宗室們能答應(yīng)才是怪事!” 【不僅朝臣宗室們不讓李顯立安樂公主,甚至就連李顯的心腹,被他敕封為二品昭容、被他將其母親敕封為沛國夫人、被他將其祖父父親平反乃至追封祖父父親的上官婉兒也抗拒他的行為?!?/br> 天幕之上,李顯重重拍著御案。 早已不再年輕的天子顯然氣得不輕,胸口劇烈起伏著,甚至連嗓子都吼得有些啞。 這樣的爭執(zhí)毫無意義,于是他決定不再爭執(zhí),而是一意孤行,直接對在他下首位置起草詔書的上官婉兒道,“婉兒,起草詔書,朕要立裹兒為皇太女。” “圣人,萬萬不可啊!” “圣人,您此舉置萬里江山于何地??!” 朝臣宗室們齊齊跪地,不斷抗?fàn)幹?/br> 但天子圣意已決,他看也不看殿內(nèi)眾人哭喊哀求,而是對上官婉兒發(fā)號施令,“裹兒乃朕與皇后之愛女,聰慧機敏——” “啪嗒——” 上官婉兒擱下筆,抬頭看著御座上的天子。 “圣人當(dāng)真要立安樂公主為皇太女?” 上官婉兒平靜發(fā)問。 對于上官婉兒那雙過于幽深的眼,李顯眼皮微抬,“不錯,朕就是要立裹兒?!?/br> 上官婉兒靜了一瞬。 “怎么,你也要阻止朕?” 李顯手撐御案,微微起身,“婉兒,你是阿娘身邊一等得用之人,你受阿娘耳濡目染,你知曉女人做得了天子——” “圣人,婉兒恕難從命。” 上官婉兒打斷李顯的話,“安樂公主頑劣驕奢,如何擔(dān)得起江山社稷之重?” 不斷哀嚎著的朝臣宗室們聲音微微一頓,兩眼放光。 ——連圣人的心腹都阻止圣人立安樂公主,可見圣人的決斷是大錯特錯!是連心腹都不愿同流合污的誤國秧民之舉! 女人就應(yīng)該老老實實待在后宅,而不是在朝堂上與男人爭鋒! 更別提做九州之主這種事情了,那是男人的擔(dān)子,是男人才能坐的位置,而不是被圣人輕率交到安樂公主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