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棄無情道劍尊后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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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云都皇宮之內(nèi),皇帝裴楚看著眼前出現(xiàn)的裴九枝,十分驚訝。 “父皇,這是我門中長輩贈我使用的符紙,可以讓我的一點神念附著在符紙上,您不用驚慌?!迸峋胖Τ谅曊f道。 “云都拱橋下那女子身亡一事,我已知曉,是妖類所為,我追蹤邪氣方向,于河底發(fā)現(xiàn)封印裂隙,此次祭天大典所得仙洲能量,應先修補此處。” 裴九枝將自己調(diào)查到的事情,告訴裴楚。 “九枝,你確定是云都封印有所松動?”裴楚有些驚慌。 “是。”裴九枝斂眸應道,他立于金碧輝煌的大殿之內(nèi),脊背挺得很直,翩然如出塵謫仙。 “那便依你的意思。”裴楚應道,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有些憂慮。 此時,殿外傳來通報,說是云衛(wèi)統(tǒng)領(lǐng)傅周求見。 傅周入內(nèi),見到裴九枝的身影,有些驚訝。 他撩起衣袍跪在地上,恭敬行禮,將自己審問烏素的卷宗遞了上去。 “陛下,云都內(nèi)女子身亡一案,我已查出兇手,是靖王府內(nèi)一名侍女所為?!?/br> “傅周?!钡顑?nèi),傳來裴九枝冷冷的聲音。 “九殿下,臣在?!备抵懿恢獮楹?,感覺腳底有一股寒意升起。 “她叫什么名字?” “烏素?!?/br> 陡然間,凜然氣勢將傅周壓得抬不起頭,他的脊背顫抖,感覺自己周身遍布寒霜。 就連皇帝裴楚也驚得看向了裴九枝。 第10章 十點光 “領(lǐng)我去云衛(wèi)的黑獄?!迸峋胖Φ晚粗抵?,聲線冰冷。 “云衛(wèi)都是與你一樣斷案的嗎?”裴九枝率先走下了大殿。 “九殿下,我知道你……你要留人在靖王府。”傅周跪在地上,還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傅周,今日起,革職反省?!痹贫蓟实叟岢读艘粫?,才明白過來來龍去脈。 殺害方秀芝的兇手是妖,他便不可能是靖王府里的某一個人。 裴楚對手底下那些人的彎彎繞繞清楚得很。 傅周是太子一黨的官員,此番定是為了政績,便胡亂斷案。 “陛下——”傅周驚慌地行禮,“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臣不知道?!?/br> “你去開黑獄?!迸岢尺^身去,不再理會他。 傅周慌忙追上裴九枝。 他眼睜睜地看著裴九枝身著白袍的身影在出了大殿之后,化作一只振翅的青鳥。 “快,快去護著九殿下?!备抵懿鲁鲎约嚎赡苁亲ュe了人。 但那姑娘分明已經(jīng)認罪了,而且,她冷靜得也不像一位普通的侍女。 怎么會抓錯人呢?那兔子花燈,確實是她的。 一只小小的青鳥在前邊飛著,后方是云衛(wèi)的鐵騎。 裴九枝不能保持人形太久,青鳥形態(tài)更能節(jié)省符紙里蘊含的能量。 傅周命令身邊的副統(tǒng)領(lǐng):“去,先去黑獄,將那姑娘帶出來,先將她身上的鎖鏈下了,莫要讓九殿下看到?!?/br> “大人,陛下已命您革職反省了。”副統(tǒng)領(lǐng)提著駿馬的韁繩,冷聲說道,“現(xiàn)在我才是云衛(wèi)的統(tǒng)領(lǐng)。” “你——”傅周正待說話,副統(tǒng)領(lǐng)已朝他伸出手來,“傅大人,請將打開黑獄的鑰匙給我?!?/br> —— 森森黑獄之內(nèi),烏素勉強靠在墻邊,她在思考云衛(wèi)何時會定她的罪。 若是定了罪,就要把她殺了,到時候,她就有機會逃跑了,烏素想。 肩背上疼得很,被傅周掐過的脖頸也泛著酸,烏素有些呼吸不上來,她感覺自己喉頭處淬著血。 雖然人類提供的陰陽能量對她來說很美味,但烏素不太習慣與人類打交道。 他們厭惡妖類,若是被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份,她會遭到更殘酷的對待。 烏素低垂著頭,長睫微微顫著,她的心緒還是平靜,毫無波瀾。 對出賣她的衛(wèi)酈,她沒感覺,對冤枉她的傅周,她也不恨。 沒有感情,所以她不會生出仇恨這樣的情緒。 烏素只是覺得很累,她不覺得自己能逃出去。 至于那位能化作青鳥的小殿下,她早就把他忘了。 在烏素看來,像他那樣的貴人不會關(guān)心她說過的話。 許久,她感覺自己的雙腿有些麻木,便輕輕動了一下,將綁縛著她的鎖鏈拽得嘩嘩響。 烏素在漆黑的黑獄盡處,看到一點光芒出現(xiàn),似乎是有人打開了門。 有人點著燈,走了進來,烏素的視線長久處于黑暗之中,乍一眼看去,沒看清來人模樣。 她瞇起眼,只看到了一大片耀目的白光。 這光出塵純粹,高潔無瑕,就像是日與月,高懸于天際,永不墜落。 許久,那耀目的光朝她靠近了。 烏素的眼睛眨了眨,這光太過灼目,她睜不開眼。 片刻之后,似乎是有人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熟悉的嗓音響在身前,平緩凜冽,像是冰川上初初融化的泉。 “鑰匙?!迸峋胖⒃菩l(wèi)副統(tǒng)領(lǐng)手里的那串冰冷鑰匙拽了下來,動作有些急。 一旁的云衛(wèi)從未見過裴九枝如此不冷靜的模樣。 他應當是永遠沉靜無情的,不會因任何事有情緒上的波動。 他更像是無悲無喜的神明,而非是像現(xiàn)在這樣—— 蹲在一位卑微又平凡的女子面前,親自為她解開了腳腕上的鐐銬。 烏素感覺,一雙略帶冰冷的手撫上了自己的腳腕,她的眉頭微蹙,腳往后縮了縮。 裴九枝按住她的腳踝,語氣沉了下來:“莫動。” 烏素張著唇,愣了許久,她認出了這聲音——這還是她第一次記住某一位人類的聲線。 她想,她分明也沒刻意去記,但當他開口的時候,這個名字還是浮現(xiàn)在她空泛的腦海。 “小殿下?”烏素的聲音沙啞得可怕,她一說話,喉底仿佛又泛上了血氣,盈滿口腔。 裴九枝將她身邊的鎖鏈拽開,又將她的手牽了過來。 他一動烏素的手,她之前被扯著受傷的關(guān)節(jié)便鉆心地疼。 但烏素依舊平靜,并未出聲喊疼,只是有點點難忍的薄汗自額上滲出。 “受傷了?”裴九枝的聲線凜冽。 烏素沒回答他。 一旁的副統(tǒng)領(lǐng)開腔道:“九殿下,牢里臟,讓臣來?!?/br> “不用?!迸峋胖π⌒囊硪淼貙跛厥滞笊系逆i鏈解開,他低下身子,便將烏素打橫抱了起來。 他覺得此事是他的疏忽,若他早些通知云衛(wèi),他們也不會抓她了。 但她騙他的時候,如此平靜又理直氣壯,怎么到了云衛(wèi)面前,她都不會狡辯了? 烏素的身子僵硬,她花了很長時間才反應過來,自己落到了裴九枝的懷里。 她的腕上有被鎖鏈磨出的血痕,印在他純白的衣裳上,血色滲透進去,再無法消弭。 裴九枝這身體,本質(zhì)上還是符紙所化,紙面洇上血跡,自然不會消失。 烏素勉強將自己的手腕抬起些許,怕弄臟了裴九枝的衣服。 她不知說什么好,開口說話,喉嚨又疼,便緘口不言。 “大夫呢?”裴九枝往黑域外走去,沉聲問道。 “臣這就去叫?!备苯y(tǒng)領(lǐng)行禮說道。 “云衛(wèi)署有藥嗎?”他又問。 裴九枝覺得被他抱著懷里的烏素很輕,似乎只要他輕輕一用力,便能將她的身子給折了。 云衛(wèi)黑獄不是什么好地方,她哪里遭得住。 烏素的眉頭微蹙,她怕麻煩人,便開口道:“小殿下,不用?!?/br> 她的嗓音一聽便知她的脖頸受了傷,裴九枝低眸盯著她,冷冷吐出二字:“閉嘴?!?/br> 他很兇,所以烏素噤聲。 不久之后,她被放在云衛(wèi)署的一處房間里。 副統(tǒng)領(lǐng)對裴九枝說話的聲線帶著顫抖:“九殿下,大夫馬上來了,您歇一下,這……這事都是我們云衛(wèi)的錯,我當時應該勸一勸傅大人,可他太急了,而且這姑娘確實有疑點。” “藥?!迸峋胖Σ⒉宦牬巳硕嘌浴?/br> 后邊的云衛(wèi)將藥箱遞上。 裴九枝側(cè)過身,將房門關(guān)上。 烏素靠在柔軟的床榻上,安靜地看著她。 因為方才裴九枝讓她閉嘴,所以現(xiàn)在她也不準備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