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棄無情道劍尊后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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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素發(fā)現(xiàn),落在裴九枝這座雪山上的云霞愈發(fā)熱烈了。 他的膚色本就如玉潔白清透,不染塵埃,如今他面上的緋色愈發(fā)明顯。 她的衣衫沒攏好,裴九枝視線又落在那殘破衣衫下的那枚痣上。 他飛快地將烏素的衣領拉好,緊得令她差點一口氣沒吸上來。 裴九枝繼續(xù)說:“有一顆痣?!?/br> 烏素的眼眸原本懶懶垂著,在裴九枝如此說的時候,她黑白分明的眸驟然睜大。 “小殿下!你看到了!”她有些驚慌,她將自己的衣袍緊緊攏著。 裴九枝知道她的意思,他側過頭去,索性都承認了:“不是方才看到的。” 烏素忽然覺得自己面頰發(fā)燙,也不知是怎么了。 她以為裴九枝念完了,便道:“小殿下,我……我知道紙條的意思了?!?/br> 烏素往后躲了躲,裴九枝卻傾身靠了過來,他兩手按在烏素的身體兩側,定睛看著她。 “我還沒念完?!彼f,帶著些許灼熱的氣息落在烏素面龐上。 烏素的眼眸微微瞇起,她被這氣息撩著,感覺眼底有些水意,或許是她太緊張了。 “我說,那天晚上,若你醒來之后覺得疼,那便是我咬的?!?/br> 裴九枝低了頭,他束得齊整的墨發(fā)落在肩頭,也落在烏素的頸間。 他用很低的音量,在烏素耳邊如此說道。 裴九枝甚至在這句話的末尾,補了他寫下的落款:“——小殿下?!?/br> 這句話,帶著些許濕潤的熱意,竄進烏素的耳朵里,將她灼得快要昏過去。 烏素的身子不知為何,軟了下來,靠在他的身上。 她的內心飄過無數(shù)思緒,最終卻下意識回道:“原來是你咬的?” 她就說那天怎么回房一看,右胸下多了一串牙印,疼倒是不疼,但痕跡確實在那。 “是我。”裴九枝盯著藏在她亂發(fā)間的耳垂說道。 烏素愣成了一尊雕像,原來是他! 她就說他貴為皇子殿下,怎么回來親自查這事,原來這就是他本人。 烏素被他沉沉的氣息逼著,感覺有些呼吸不上來,她眼底的濕意涌上,竟被逼出了眼淚。 裴九枝的手指屈起,替她將這一點淚水擦去,問:“怎么了,我很可怕?” 烏素點頭,裴九枝按在她眼底的手指僵住,些許涼意泛了上來。 “小殿下,那晚我不是故意的?!睘跛亻_口,輕聲解釋。 “我那天,聞到了一股很奇怪的香味,然后,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br> “你是中了藥,我也中了?!迸峋胖卮?。 烏素低頭,將自己的面頰捂住,她的聲音悶悶的:“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br> “嗯……”裴九枝應了聲,他看到烏素的模樣惶恐又可愛。 他騙她:“既然冒犯了我,自然要負起責任。” “嗯,任憑小殿下發(fā)落便是?!睘跛卣J錯倒是十分積極。 裴九枝沒想到烏素還真信了。 他的手指撩起烏素耳邊的鬢發(fā),忽地俯身,在她的眼角處吻了一下。 他冰涼的唇貼上來的時候,烏素的身體又僵硬許久。 她在認真思考,這是小殿下自己主動的,可不算是她冒犯了他。 裴九枝的薄唇抿著,他的視線余光落在烏素不斷眨動的長睫上。 ——他不過是做了那天晚上做過的其中一件事。 烏素的胸脯起伏著,她的呼吸有些亂,那雙一貫平靜的眸泛起些許漣漪。 裴九枝還是坐在她的身邊,他低眸,手指勾著她落在身側的發(fā)絲。 他問:“任憑我發(fā)落?” “嗯。”烏素想,就算小殿下刺她一劍也沒事,她還正好借著這個機會逃跑。 裴九枝似乎能看穿她內心的想法,他繼續(xù)問:“現(xiàn)在不躲了?” 烏素想起自己為了瞞過這件事撒的許多個謊,最為蹩腳的就是那個魚目和櫻桃梗。 她輕輕嘆氣:“小殿下,我不是有意要騙你?!?/br> 如果小殿下拿不出證據(jù)來,她還真不會承認,可是,他連那樣隱秘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她的衣衫還破著,一低頭就能看到那明晃晃的證據(jù)。 烏素解釋不通。 她低著頭,就這么安靜坐著,直到她想起了什么。 “小殿下,那你的傷好了嗎?”烏素想到那天晚上他受了傷的手掌。 那血,濕淋淋的,糊著她的手臂和身體。 “好了?!迸峋胖Τ龜傞_手掌,他想起那天醒來之后,烏素還給他包扎了傷口。 烏素撇清責任:“小殿下,這不是我傷的?!?/br> “嗯?!彼掀鹗终?,順帶將烏素的手也給攏了起來。 他沒解釋這傷是他自己劃傷的,那一晚,他確實沒能抵擋得住那神秘香氣的作用。 其實,那旖情香只是一個引子。 若那一天,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是任何一位其他妖類,他都能保持冷靜。 但來的是烏素。 云都之下,鎮(zhèn)壓萬千妖魔。 在那夜旖情香散開的瞬間,所有被壓在封印下的妖魔都被激起了,無比躁動。 但當烏素嗅到這香氣的時候,所有妖魔的躁動便被安撫下來。 旖情香默認她是方圓八百里之內,最強大的妖物, 前來的妖類越強,裴九枝便越不能抵擋。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在烏素面前,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當然,這些烏素都不知道,裴九枝也不知道。 烏素的手被他攏著,她努力往回拉了一下,沒能將自己的手拉回來。 他攥得有些緊,似乎是真的怕她跑了。 烏素認真道歉:“小殿下,對不起。” 裴九枝從袖間摸出那一枚烏素遺落的珍珠耳墜,問她:“是你的?” “是靖王府的?!睘跛丶m正他的話。 “我只能戴一個晚上,這首飾貴重,招待完貴客之后,靖王府就要收回去?!?/br> 裴九枝轉過身,將這單枚珍珠耳墜佩在她的耳垂上:“那現(xiàn)在是你的了?!?/br> 烏素問他:“那這件事,靖王殿下知道嗎?” “我要他府上一些東西,他不會介意?!迸峋胖χ谰竿跏俏淮蠓降男珠L。 “好吧?!睘跛靥?,碰了一下垂在自己耳邊的珍珠。 裴九枝的視線隨著那搖搖晃晃的瑩潤珍珠移動。 在他眼前的烏素,身上裹著他的衣服,在那圣潔的白袍下,她的衣衫破爛,幾乎快不能遮住身體。 這…… 裴九枝思及至此,呼吸一滯,待繼續(xù)吐息時,他的呼吸已變得有些灼熱,不似平常的清冷凜冽。 烏素靠著他,沒察覺到什么,只感覺他伸出手,將她的身子擁住了。 他們最開始遇見的時候,本就是那樣的關系,所以,現(xiàn)在做起某些事,也更加順理成章。 “小殿下?”烏素扭過頭去,輕聲喚他,顫抖的唇卻碰到了他高挺的鼻尖。 兩人距離極近,呼吸相融,糾纏著不知名的情愫。 “嗯,在?!迸峋胖φJ真應她,他低眸的時候,長睫險些觸到她的面頰。 他抬了頭,冰冷的唇瓣略微上移,即將落在烏素的唇上。 烏素瞪大著雙眼,她在思考小殿下做這件事的目的與意義。 人類,靠得這樣近,是要做什么呢? 做那天晚上的事情嗎? 她感覺自己的面頰發(fā)燙,但并不知道它代表的意思。 就在他即將吻上她的時候,門外卻傳來小心翼翼的“篤篤”敲門聲。 仿佛是被什么驚醒,裴九枝松開了烏素,利落站起身來。 他身著的白色單衣勾勒著他身體的輪廓,顯得他寬肩窄腰。 從衣褶的走向上看,可以看出漂亮的肌rou輪廓。 烏素想,小殿下的身體,是一具很完美的人類軀體。 裴九枝又重新檢查了一遍烏素的衣袍有沒有裹好。 他甚至將她坐著的床榻旁的簾幔也給放了下來,將她遮得嚴嚴實實的。 烏素把這評價為眼前的這位小殿下可能是想要用這樣的方式把她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