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她要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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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布于閻崇國境周邊的散兵團,在短短幾月時間里被盡數(shù)剿滅。 寥寥余黨逃竄他國境域,早已無法給閻崇邊境帶來威脅。 制霸忌域之地的閻崇將領(lǐng),竟在忌域戰(zhàn)役之外奪得勝戰(zhàn)威名。 軍隊還未歸朝,勝戰(zhàn)的消息便已傳遍的整個閻崇上下。 秦蠻這個名字,不再僅與忌域之地相聯(lián),更無人再提及他奴人的身份。他的閻崇的榮耀,是人們心中鎮(zhèn)守安定的象征。 就連各方遙遠(yuǎn)的邊土都無人不知他的事跡,人人皆道只曉閻崇將,不識閻崇帝。 細(xì)絨的雪漫漫而落,不急不躁。 薄薄的落雪匯聚在毛裘的表面,將秦蠻的玄色披肩覆蓋了一層淺白。 舊傷留了后遺癥,傲然身姿下,秦蠻握著韁繩的一手不止的顫抖著。 “這還只是手抖,那腹上背上的傷不好好休養(yǎng)啊,以后有得你受?!?/br> 大千裹著一身獸皮,在旁的馬背上冷不丁的自顧自嘆著。 又是不知疲倦的趕著回皇都,大千猜都不用猜都知道,還不是為了見那位掌家小姐。多余的話他也不愿去說,說多了顯得自己跟個家老爺子似的,還不如學(xué)著閉嘴。 石頭往后回望著不見盡頭的行軍。 心有所思的開口問道: “秦老大,要把奴兵們,一起帶回皇都嗎?” “先帶去皇都兵練營安置。之后,再讓陛下定奪?!?/br> 秦蠻的話中氣十足,絲毫沒有因遍體戰(zhàn)傷所影響。 那時,數(shù)以萬計的逃奴求請加入軍隊,秦蠻冒著秦家軍的反對,毫不遲疑的收納了他們。 散兵團一戰(zhàn)得勝,還多虧了這個決定。 沒有這些奴兵的誓死相隨,以秦家軍的人數(shù)根本無法敵得過散兵團。 既然自己能成為閻崇的將軍被世人所接納,他們又何嘗不可? 秦蠻體會過在宅庭深處里當(dāng)成畜生一樣的過活,并非全是憐憫,是因為他們有能有為吃苦耐勞戰(zhàn)勇無畏,成為士兵或許是他們更好的歸宿。 前路余震波動得身下的馬匹躁動。 黑壓壓的一片鎧甲士兵朝著秦蠻一行人的方向趕來。 在看清那些高舉的閻崇旗幟后,大千打趣笑道: “看看,以我們現(xiàn)在的身份,陛下都要派人來迎接我們!” 石頭略顯興奮,咧著嘴笑道: “這么多人??!陛下也太看重我們了吧?!?/br> 來勢洶洶的閻崇軍隊并不像是以禮相待的模樣。 為首的將領(lǐng)身騎馬匹一身銀甲,身后騎乘緊隨的是兩個穿著官服的大人。 “秦將軍?!?/br> 那銀甲將領(lǐng)止住了馬蹄,遠(yuǎn)遠(yuǎn)向秦蠻拱手執(zhí)禮。 他禮數(shù)雖無差池,但臉上寫滿了鄙夷。秦蠻于民心敬仰,可于朝中來說,朝臣畏懼他七分蔑視他叁分,不會有一分一毫的尊他敬他。 眼前的銀甲將領(lǐng)倒是失了分平日的厭惡,更多的卻是難掩的得意。 他從懷中抽出一本文折,高舉在手,喝令道: “我遵陛下之命,來此擒拿罪臣秦蠻及其黨羽部下!” 他言令方落,身后的軍隊從兩側(cè)涌出。馬蹄聲震起地面碎石,一把把利刃出鞘,尖銳聲刺破寒空。 “我們有什么罪?!” “擊潰散兵團不說功勞嘉獎,陛下還拿罪名往我們頭上扣?!” 石頭與大千隨即拔出刀刃,對向包圍而來的閻崇軍。 秦蠻身后的士兵對于己國兵員刀劍相向有些不明所以,卻見領(lǐng)頭人拔刀的同時也紛紛開刃。 “收刃——!” 一聲渾厚的怒吼響起,天際震顫,層雪碎落。 直逼人心的壓迫力讓所聞之人膽中生怯,無一不將手中利刃收回鞘中。 玄色的戰(zhàn)馬渾身皮毛散發(fā)著光澤,它呼騰著霧氣,隨著主人的牽令馬蹄步步向前,在布滿薄雪的地面踏出了一路印記。 身著玄甲的壯碩男人被冠盔遮去了面容,不見神色。 他再次啟聲時,聲音少了分肅意,多了分苦澀: “倒也不必如此大動干戈,既是陛下的意思,我怎可能會說一個不字。” —— 寒凍的霜打在墻上,附上了一層薄薄的晶瑩絨粒,給本就陰冷的禁獄添了分刺骨。 王宮禁獄。 一間陰暗的牢房里,叁個身穿囚服的男人圍坐其中。 他們跳脫了奴人的身份,成為萬眾矚目的將領(lǐng),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似乎又回到了最開始的模樣。就像叁人初遇時,褪去遍體身外物,只剩遮體一素衣。 石頭縮著身,不知是因寒冷還是因懼怕: “已經(jīng)兩日了……我們的罪到底會有什么后果?” 大千一副輕然無謂的模樣,從干草堆里拾起一根硬枝干,叼在嘴里。 “論罪?不關(guān)進刑司大牢,也不送進天監(jiān)司審理。偏偏關(guān)進這王宮禁獄。這不就明擺著要不私刑要不暗殺嘛?!?/br> 聽大千所言,石頭瞪大了眼。他欲哭無淚的埋著頭: “我們沒有謀反。我們沒有叛亂啊。為何陛下不信我們。” 將領(lǐng)秦蠻私收奴兵。 閻崇帝以叛亂謀反之名關(guān)押入獄。 從歸都到入獄,他們未見審判,未見罪誥,更不見閻崇帝本人,就這么被直接關(guān)入了王宮禁獄。入獄至今,除獄守外不見一人。 大千往后一仰,躺在了草堆中,撲的一聲驚起塵灰四散。 他明是看透看淡,心里憋著的還是一腔不甘。 “這與信任與否無關(guān)。陛下本來就不想我們勝戰(zhàn),更不希望我們活著回來!” 自打進到這禁獄就一言不發(fā)目色空然的秦蠻此時忽然望向了大千: “不?!?/br> 他久不言語,聲音帶著低沉的沙啞,執(zhí)著得有些可笑: “她說過,要我平安歸朝?!?/br> 大千不由真就笑出了聲: “這場仗要不是秦老大收了那些奴兵,我們的勝算能有多少?陛下想我們帶著陸家軍一起死在剿匪的戰(zhàn)役之中,兩全其美啊??上В覀兓钪貋砹?,還大獲全勝?!彼豢谕鲁隽俗熘秀曋牟莨#骸八率菑耐馕覀兦巴捎蛑亻_始,就已經(jīng)算計好了如何去要我們的命。畢竟,我們都是奴人!奴人,怎么能與那些個貴人齊身?” “她要我死?” 正坐在那身軀龐大的男人像是溶解的冰塑,頹然漸失著他傲立的神魂。 空然的眸間不見生息,就像血與骨化作了一灘污泥,立在那的只是一具薄如蟬翼的軀殼: “她還是要我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