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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閻崇女帝錄(NPH劇情向虐男)在線閱讀 - 二百零七捉拿疑犯

二百零七捉拿疑犯

    江譽(yù)清續(xù)蠱的每一刻于小滿而言都極為難熬。

    屋門開啟時(shí),小滿急切的迎了上去。

    戴著面遮的男人不見面色,他的腳步紊亂輕浮,每一步都生恐會(huì)倒落在地。

    他撐持得并不算拙劣,只是扶在門檻上的手抑制不住的筋攣著,不得不迅而以袖遮掩。

    不知是不是錯(cuò)覺。

    他瘦了不少。

    以至于墳場追兇那晚,她看見他的身影時(shí)都并未一眼識(shí)出。

    他身上那習(xí)武之人的健挺似乎漸漸減退,余下的,是愈加濃顯的憔悴與消瘦。

    她的視線擦身而過望向他身后的里屋:

    “譽(yù)清他……”

    “你放心?!?/br>
    他的氣音如浮羽,卻維系如常,將虛弱悄然藏匿。

    “詹南客?!?/br>
    她終于將目光投在他的身上。

    只是相對(duì)于方才的憂心忡忡,她望著他的目色冷肅又漠然。

    “十幾年前,曾有一樁殺人奪心的懸案。死者皆為壯年男性,死因是深厚的外力功法所致的猝死。剛死之人于安葬后丟失了心臟。其血管切面整齊,完整的剝離了一整顆心臟,與你的手法一模一樣?!?/br>
    當(dāng)她喚著他的名字時(shí),他一閃而過的遐想著,她會(huì)在意他一分。

    哪怕是假意關(guān)切也好。

    可她就像是并不屑于將那薄如蟬翼的夫妻情分鋪于表面。

    此時(shí),他僅僅只是一味藥引,一堆藥渣。

    遍身的痛楚讓他艱難撐挺,連簡單的吞咽都像利刃割喉,腥氣泛濫。

    半垂的睫羽掩蓋住了瞳孔中的光澤,黯淡的眸光里壓抑著難言的落寞:

    “或許,他與我的目的是相同的?!?/br>
    小滿一心只在究查兇手,并沒有將眼前男人的微妙變化放在眼里:

    “你是說十幾年前的兇手,殺人奪心的目的,也是為了救江譽(yù)清?”

    那樁陳年舊案本就與江家有關(guān)。

    若十幾年前的兇手為了救江譽(yù)清而殺人奪心,的確很合理。

    “我想到了一個(gè)人。”

    詹南客的聲音引得她注意,小滿急迫問詢:

    “誰?”

    “我與他交過手,他功力深厚,也與江譽(yù)清有著莫大的關(guān)聯(lián)?!?/br>
    ——

    飛過的信雀被無形之刃一分為二,頃刻掉落在地。

    淌落的血液還未染紅信封,那信紙就如箭速一般飛射入一扇窗內(nèi),落入了一人兩指之間。

    滿頭斑白的中年男人身姿挺立,清冷靜肅。

    淡漠的神色在展開信紙時(shí),倏然一沉。

    只見信紙之中夾帶著一縷白發(fā),而信上的內(nèi)容,毫無意外的告訴著他,他的孩子還活著。

    男人將那縷白發(fā)置于掌心。

    眨眼睛,他掌中忽生一道血口。緊接著,濃黑的血液忽然像有生命一般,全部向白發(fā)涌去。

    結(jié)果如他所想。

    他收拳緊握,發(fā)力的拳頭繃得發(fā)白。

    閉眼沉凝后,他才將目光真著的移在那張信紙上。

    他的孩子在歹人之手,并且危在旦夕。歹人要他獨(dú)自趕赴信中地點(diǎn)前去救子,若他膽敢將此事透露半分,他的孩子將性命不保。

    深夜,荒野靜謐。

    飛蟲震翅聲都能傳入耳畔,身披斗篷之人過經(jīng)卻無半點(diǎn)聲響。

    他并未到達(dá)目的地,只是周圍微乎其微的響動(dòng)讓他忽而駐足。

    男人并未逃離,也無意豎起防范。就如早已料想到一般坦然言道:

    “出來吧?!?/br>
    火光在他四周燃起。

    利刃出鞘的尖銳聲響將夜色劃破,接連的腳步聲利落急促的越來越近。

    直至他的四周圍滿了身著經(jīng)查司束袍的兵衛(wèi)。

    一個(gè)聲音從夜色中出挑高揚(yáng):

    “前天監(jiān)司理事,江昭遷江大人。”

    江昭遷褪下連帽,露出了真容。

    他望著眼前步步走來的高于所有兵衛(wèi)的男人,微狹著冷眸:

    “不敢。在下早已退身天監(jiān)司理事之職,如今的天監(jiān)司理事,是您,付向安付大人。”

    付向安止步于火光之中,負(fù)手而立。

    他淺笑:

    “既是前輩,晚生稱您一聲江大人,不為過。”

    “朝中只有一位江大人,何來第二位。”

    付向安穿過人墻,與江昭遷相對(duì):

    “晚生在此究查殺人奪心之案的兇手,您又為何會(huì)在此處?”

    江昭遷眼中不見惶恐,就連一絲敗落的坍覆都未有顯露。

    反而鎮(zhèn)定自若,游刃有余:

    “付大人明知故問?!?/br>
    “也是?!?/br>
    付向安收起裝持的遵禮姿態(tài)。

    他肅厲橫生,喝令道:

    “搜身!”

    四周的兵衛(wèi)方要向江昭遷逼近,只見他將手拒揚(yáng)在身前,止住了周圍人的動(dòng)作。

    他的目光仍舊落在付向安身上,只是垂落下的手從斗篷里捧出了一個(gè)木盒,遞在了付向安身前。

    “你要找的,是這個(gè)?”

    付向安緊蹙眉間疑著眼,揮袖將木盒開啟。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沖涌入了鼻腔,木盒里赫然放著一顆心臟!

    眼前男人的模樣并無半點(diǎn)東窗事發(fā)后的怯畏,付向安不禁心中留有一分防備:

    “江昭遷,眼下證據(jù)確鑿,你還有什么想說的?!?/br>
    笑嘆之下,江昭遷將目光越過人群,凝向一旁的參天巨樹。仿佛能穿透過樹干,看見久久藏匿其后的人。

    他淡然言出:

    “這是陛下的意思?”

    付向安側(cè)步阻攔了他的視線,揚(yáng)手揮舉一聲令下:

    “將疑犯押回經(jīng)查司審訊!”

    “是!”

    靜立于樹下的小滿此時(shí)神止在江昭遷到話語間。

    這次誘敵出巢,她并未拿得十足的把握。

    畢竟在江譽(yù)清所言之下,他的父親江昭遷對(duì)他薄涼冷漠。他生不如死的前半生,大可言于全拜他的父親所賜。

    她知曉江家有能人得蠱王親傳。

    她曾猜測,江家脅迫了蠱王親徒,亦或是有利益的交換與牽扯。

    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

    為江譽(yù)清續(xù)蠱之人,竟正是他的父親江昭遷。

    江昭遷在朝多年,無人可知他身負(fù)高強(qiáng)武藝,竟還精通蠱王秘術(shù)。他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身份?

    他對(duì)獨(dú)子冷淡絕情,現(xiàn)如今江家已奪得后宮之名,真正的江譽(yù)清顯然沒有那么重要。若他只為江家榮辱,又為何明知此行是陷阱,還愿自投羅網(wǎng)?

    一切。

    只能等到審訊后方能知曉。

    她的時(shí)間不多。

    畢竟江還晏馬上就會(huì)有所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