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八垂簾聽審(一)【假期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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墻面上碩大的銅畫雕刻著肅穆羽獸。其獸展翅踏掌,向天昂首鳴吼。 主審座兩側屹立銅制雌雄雙獸,塑刻精湛,惟妙惟肖。在這偌大的廳閣中央顯得霸氣逼人,讓人不禁生畏。 廳閣兩側,兩排紗簾垂覆延至大門。每一塊垂簾后都隱約得見一個人影。 端坐在高堂主審座上之人,形姿健挺,浩然正氣遍身。 此為經查司審廳,而身居高座者并非經查司理事,而是天監(jiān)司理事付向安。 “十幾年前,皇都驚現殺人奪心之案,滿城人心惶惶,整個經查司無人有歇,日夜究查。卻因手握滔天朝權者一聲令止,無人再敢碰此案卷宗。就在前不久,皇都再現殺人奪心之案。同樣的取壯年男性之心,同樣的開胸剝心手法,卻并非是同一人。新案兇犯早已落網,可舊案兇犯仍舊逍遙法外。好就好在,這二者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付向安一雙厲目逼視著站在堂下的中年男人: “北蠱國蠱王一身絕世秘術與功法僅傳于兩位親徒之手。一位生前受詹南王庇護,坐得詹南宮中要職。一位不知所蹤,消聲覓跡。其新案兇犯正是詹南人士,拜得蠱王親徒為師,身負蠱王功法。江昭遷,你與蠱王另一親徒,又有何關系?!?/br> 江昭遷并無定罪,身無束縛也無卑禮。 他正姿而立,毫無畏懼之色: “付大人的意思是,懷疑我是十幾年前殺人奪心之案的兇手?” “你只需要如實回答我的問題?!?/br> 江昭遷余光游回在兩側垂簾。 一眾聽審者雖看不清面貌,可憑身型坐態(tài)以及著裝的輪廓得以辨出,多數為平民。極有可能是與涉案死者相關聯之人。 既是閻崇帝要削江家權名,那么這場十足把握定江家罪責的審訊以民為監(jiān),便能因此為媒介,讓江家永失民心。 江昭遷收回目光,直視著付向安坦然而言: “我無話可說?!?/br> 他當然不會說,付向安最是清楚。 付向安撐案起身,他走下高堂,步步向中年男人靠近: “江府內庭,有一棵四季常綠的巨樹,那棵巨樹栽于你的寢院內。其樹下,暗藏乾坤?!?/br> 本鎮(zhèn)定無波的神情聽及此忽而閃過一罅驚愕。 江昭遷隱忍怒色: “堂堂天監(jiān)司理事,竟擅入我府庭宅?” 江昭遷聲色的起伏讓小滿心中一喜。 坐在其中一席垂簾后的小滿唇角淺揚,方才繃持的情緒稍有松緩。 關于江昭遷寢院里的巨樹,她曾聽江譽清提及過。 江家祠閣空無牌位,可江譽清從兒時起,每每祭親時節(jié),都被父親要求祭拜那棵大樹。 那棵大樹絕不簡單。 直至她趁江昭遷外出,讓詹南客秘探江府后,才知道樹下所掩藏的秘密。 然而這個秘密,便是江昭遷真實身份的證明。 付向安立于江昭遷身前。他身型高壯,襯得本看上去挺拔的中年男人,一身氣魄隱約間弱上了幾分。 “誰人膽敢擅入郡執(zhí)督府???這不過是——當今陛下的新帝側江譽清親口所言?!?/br> 江昭遷微狹著眼,語氣篤定: “不可能?!?/br> “不可能?只要將樹掘起,樹下之物重見天光之時,你的身份將再無可藏?!?/br> 付向安厲聲質問: “江昭遷,你到底是何人。” 中年男人眉宇舒展,面色再度清冷平靜: “樹下所埋,是亡父尸骨。我的父親,是蠱王親徒?!?/br> 他可以選擇閉口不答,有江還晏在守,小滿也絕無機會去到江家真正掘樹挖骨。 可他就這么把隱藏多年的秘密袒露在人前。 江家從來詭計多端,這讓小滿心中一緊,只能暫且迫己沉心靜觀事態(tài)發(fā)展。 “多年前,我父攜我逃離即將覆滅的北蠱國。輾轉多年顛沛流離,最終來到閻崇,被江家掌家收留。我與江家掌家小姐成婚后,改名江昭遷。因不想暴露身份,故而將父親遺骨葬于府院。我的確是蠱王親徒的后人,即便如此,又與您所說的殺人奪心之案,有何關聯?” 付向安抬手示意。 一名經查司常卿手捧木盒,步于審廳中央。 當駐足于付向安身旁時,經查司常卿面向江昭遷打開了手中的木盒。 只見一顆沾血的心臟赫然呈現在眼前。 付向安雙指一并指向那顆心臟言道: “這是我捉拿你的那晚,你手中的那顆心臟。其剝離人體的手法,與多年前兇案中的手法一模一樣?!?/br> 只聞他言出一刻,垂簾后的人們都喧躁起來。 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不顧漸起人聲,付向安聲音提高了幾分: “新案兇手殺人奪心是為用北蠱國禁術救一個人……而你——令公子,當今江帝側。少時身患絕癥時日無多。其北蠱國禁術控尸之法能拖延他的性命。禁術所需之一,便是身強力壯者的心臟?!?/br> 付向安轉身威步走向高臺,他抽出一條刻著罪狀的訴狀簽,揮袖將其擲于江昭遷身前: “你通曉禁術,為救至親殺人奪心?!?/br> 緊接著,他再此抽出一條,指力狠猛將木簽砸去: “你濫用職權,阻礙經查司辦案?!?/br> 肅氣環(huán)及他的身周,他就如于背后的雄偉羽獸合二為一,盛氣逼人: “此等罪責,你認是不認?” 高堂上的男人氣魄驚人,一時間整個審廳陷入無聲。 江昭遷平靜的目色中悄然而生了一道銳利,他并無閃躲的承接下了高座上年輕男人眼中的鋒刃。 審廳大門開啟的拖響引得所有人投入目光。 背對天光的身影壯闊而極具壓迫感,暗紅色的衣擺掀提,在他跨過門檻步步走進審廳時,伴隨而來的是威懾十足的低沉聲音: “同出北蠱國蠱王親徒,精通控尸禁術,都有所要救之人,確實是萬般巧合??蛇@又能說明什么?敢問付大人,可有直擊作案之人證,又可有證明涉案之物證?” 此事關乎江家。 此人絕對會來。 付向安昂首正坐,目光緊隨所來之人,言語中添了幾分狠厲: “涉案之物證從江昭遷手中所奪,郡執(zhí)督大人可要一觀?!?/br> 江還晏淡薄一笑。 笑意中萬般輕蔑藏匿其中: “付大人說那是人心,可有仵作審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