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記/重生之盛寵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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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黎覺得好像不是這么回事呢,不過她懶得理解。她起身抖了抖裙擺上的瓜子殼,說:“我得走啦,回家晚了要挨罵的?!?/br> 楚玥也起身:“一起走,我回家晚了也會挨罵呢?!?/br> 兩人手牽手,沿路返回,又來到一墻之隔的那個狗洞。 楚玥熟門熟路地鉆過去,也不知瞧見了什么,話音戛然而止。 阿黎無知無覺,跟在她后頭躬身鉆過去。 然而才探出個頭,傻眼了。 “容、容辭哥哥?” 第7章 容辭負手立在墻邊,面無表情。 阿黎半邊身子還在狗洞里,仰著小臉,大眼睛清澈無辜。雖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錯,但預(yù)感犯了很大的錯。 因為,她從未見容辭哥哥這么嚴肅過。 小姑娘鼻尖蹭了些灰,厚實的劉海略顯凌亂,就這么睜著琉璃剔透的眸子,越發(fā)顯得緊張無措。 容辭心下一軟,蹲下去將她抱出來。 又幫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將鼻尖的臟污擦去。 “你去做什么了?”他問。 聲音分明平淡溫和,可聽在小姑娘耳中,很是局促。 阿黎低頭,老實道:“去......去聽?wèi)蛄恕!?/br> “聽的什么戲?” 阿黎搖頭,她不懂,但想起楚玥的話,答道:“崔鶯鶯想出門玩,父母不準,她就哭了。” 聞言,容辭神色微微錯愕,哭笑不得。 學(xué)館的監(jiān)承一聽崔鶯鶯這個名字,頓時臉色發(fā)白,忙上前解釋:“容世子,后頭這戲樓已經(jīng)十幾年了,生意一年不如一年。如今為了攬客,什么下九流的戲都唱?!?/br> 容辭冷眼睨他:“這狗洞是怎么回事?” “這......”監(jiān)丞額頭冒汗,在書院里出現(xiàn)這么大個狗洞,旁的不說,若是有歹人進來,后果不堪設(shè)想。 這是書院瀆職,確切說來是他作為監(jiān)丞瀆職。若容世子計較起來,他職位不保。 監(jiān)丞告饒:“容世子,是小的疏忽忘了查看這一處。您放心,我一會讓人把洞堵住,不,我現(xiàn)在就讓人把洞堵住。萬幸宋姑娘和楚姑娘無礙,不然小的難擔(dān)待?!?/br> 容辭沒理會他,繼續(xù)慢條斯理給阿黎擦臉。 阿黎緊張望著他,容辭面色越平靜,她心里越害怕。 “容辭哥哥,你生氣了嗎?” 容辭沒回。 他擦好臉,對監(jiān)丞道:“今日之事切勿說出去,尤其不能讓襄陽侯府知道。” “明白,小的明白?!北O(jiān)丞清楚容世子是不想四姑娘被家里罰,當(dāng)然他也巴不得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說完,容辭牽起阿黎。 阿黎老實巴交跟著他走,后頭的楚玥也下意識地跟著走。 監(jiān)承忙攔住:“楚姑娘,今日這事還得仔細盤問呢?!?/br> 楚玥咬唇,哭喪著臉點頭。 . 容辭帶阿黎出書院后,門口等著的宋家小廝上前來:“四姑娘,您總算抄完功課了?!?/br> 聞言,容辭淡淡看向阿黎。 阿黎越發(fā)沒臉了,頭埋得低低的,一副犯錯認真悔改的模樣。 容辭對小廝道:“你們自行回去,跟老夫人說我晚點送阿黎回來?!?/br> “哎哎,好?!毙P應(yīng)聲。 容辭帶阿黎上了自己的馬車。他馬車寬敞,阿黎進去后,規(guī)規(guī)矩矩坐在門邊,偷偷打量他神色。 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令容辭不忍。 可今日之事,往小了說是阿黎貪玩,往大了說那便是罔顧禮教。 不罰不行,得長個教訓(xùn)。 阿黎向來聽話,偶爾頑皮卻無傷大雅,這些年來從未被他罰過。但他清楚,孩子越長大,性子會越叛逆,若是教不好,指不定以后長歪。 可怎么罰卻是個棘手的問題。 小姑娘嬌嬌氣氣,罰重了怕她哭,罰輕了怕她不長記性。 容辭琢磨了會,從暗格里取出一把戒尺。 瞧見戒尺,阿黎傻眼——容辭哥哥馬車上怎么還有這種東西? 許是猜到她心里所想,容辭說:“這戒尺是專門給阿黎準備的,阿黎不聽話就會打手板心?!?/br> 阿黎癟嘴:“我錯啦!” “知道哪錯了嗎?” “不該鉆狗洞。” “還有呢?” “還有......不該偷偷去聽?wèi)??!?/br> “還有呢?” 還有? 阿黎認真想了想,想不起來。 容辭板著臉:“伸出手來?!?/br> 嚶...... 阿黎瑟縮地伸手,閉眼不敢看。 她掌心白嫩豐腴,瞧著細皮嫩rou的。 容辭狠心落下一戒尺:“這一戒打你鉆狗洞?!?/br> 隨即,他又落下一戒尺:“這一戒,打你偷偷聽?wèi)??!?/br> 他打一戒,阿黎眉頭就皺一遍,原以為兩戒尺結(jié)束了,卻沒想到容辭又落了一戒下來。 “這一戒,打你對小廝撒謊?!?/br> 最后這一戒不疼,可不知怎么的,阿黎心里委屈得很,忍不住眼眶發(fā)紅。 “我沒有!” 她從未撒謊的,容辭哥哥冤枉她。 容辭見她要哭不哭,心下不忍,可面上神色不變,依舊嚴肅。 適才出門時,小廝的話他聽得真切,說“四姑娘您總算抄完功課了”??伤睦锸窃诔φn,分明是去聽?wèi)蛄恕?/br> 小小年紀撒謊要不得。 見她還不承認,容辭又故作沉臉幾分,作勢揚高戒尺。 阿黎“哇”地一聲,嚇哭了。 “嗚嗚嗚我討厭容辭哥哥!” 容辭一愣。 手持戒尺頓在半空,進退不得。 可才訓(xùn)斥過,立馬就哄肯定不行,不然她下次還會再犯。是以只得繼續(xù)板著臉,吩咐車夫去襄陽侯府。 容辭沒哄阿黎,阿黎抽抽噎噎哭了一路。 期間,瞧都不瞧容辭一眼。 等到了襄陽侯府,小姑娘下車時重重“哼”了一聲,那架勢仿佛要就此跟容辭決裂。 容辭目送她小身影氣呼呼地進門,頭疼扶額。 他兩輩子都沒有過孩子,沒想到,教導(dǎo)小孩會這般難! . “哈哈哈.......” 睿王府書房,爆發(fā)出驚天動地的笑聲。 孟子維捧腹坐在軟墊上,笑得花枝亂顫。 他故意問:“容辭,你那小媳婦還要不要繼續(xù)查下去?” 容辭冷冷瞥他一眼,繼續(xù)看邸報。 “我也實屬沒想到,”孟子維幸災(zāi)樂禍:“原本以為小姑娘在學(xué)堂最多不過是逃逃課或是跟同伴吵架拌嘴,不料,她居然......哈哈哈......” 彼時孟子維聽到屬下說小姑娘偷偷去看《西廂記》,他也不可思議,那樣的戲她看得懂嗎? 原想著查個大的出來哭死容辭,熟料,消息這般大。 容辭哭沒哭死他不知,但他真的快要笑死了。 他發(fā)誓,以后再也不推辭有關(guān)他小媳婦的一切事了,查這小姑娘可比朝堂那些勾心斗角有意思多了。 孟子維繼續(xù)哈哈笑,見容辭面色不善,想忍又忍不住。 容辭放下邸報:“笑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