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記/重生之盛寵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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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維悶笑點頭:“夠了......夠了?!?/br> 容辭將一份名單丟過去:“這是怎么回事?” 孟子維瞥了眼,迅速收斂笑意:“這些是李善濡賄賂過的官員,其中官職最高的是四品,官職最低的是六品?!?/br> 他繼續(xù)道:“他此前還想賄賂你未來岳丈,不過因?qū)げ坏介T路而放棄了。我統(tǒng)計了下,這些賄賂加起來有數(shù)萬兩之多,可見李善濡是真的有錢?!?/br> 容辭眸子動了動,說:“想辦法讓褚廣浚接這個案子?!?/br> “唉?”孟子維不解:“我們目的不是為尹紹歆翻案嗎?有證據(jù)就成,誰接手有什么關(guān)系?” “不一樣?!?/br> “怎么不一樣?” “若是我們的人接下,可敲李家一筆竹杠?!?/br> “......” 這種卑鄙無恥喪盡天良的話,居然是從溫潤如玉的容辭口中說出來的。 若是旁人聽見了必然會大跌眼鏡,但孟子維跟著容辭多年,清楚他可不是表面上這么純良無害,手段狠著呢。 細細一想,他眼睛亮起來:“妙啊!我怎么沒想到。李善濡是梁城富商之子,家中坐擁金山銀山,我們趁此機會敲一筆,西邊軍費可就有著落了。” “還是你狠!”孟子維真心稱贊,難怪他那小媳婦會被訓(xùn)哭。 容辭斜眼:“你亂想什么?” “沒啊!”孟子維睜著無辜大眼:“我什么都沒想,你還有什么吩咐沒?沒的話我這就滾?!?/br> 容辭從抽屜里掏出封信遞過去:“你派人去梁州查一個叫章元薇的女子?!?/br> 誒? 孟子維八卦之心蠢蠢欲動:“這位姑娘是你的......” “與我非親非故,是尹紹歆的故人?!?/br> “哦?!泵献泳S點頭:“尹紹歆喜歡的女子?” “可以這么說?!?/br> “可查她心儀女子有什么用?不是,你怎么知道尹紹歆心儀的女子是何人?” 孟子維驚訝,有時候他看不透容辭,總覺得他身上有許多秘密。 亦或者他隱藏著連他都不知道的勢力,這些勢力宛若他通天的眼睛,能清楚他不清楚之事。 令孟子維肅然起敬。 容辭只回答了第一問,他說:“尹紹歆此人心性比常人堅韌,也比常人難收服。單靠我救他出獄這點恩情恐怕不足以讓他死心塌地,我還得加些籌碼?!?/br> “一個心儀女子能有多大籌碼?” 容辭笑了笑:“屆時你就知道了。” . 從書房出來,已經(jīng)是深夜。 侍衛(wèi)問:“世子爺,可要回去歇息?” 容辭望向漆黑夜空,突然問:“阿黎怎么樣了?” 阿黎身邊服侍的婢女皆是容辭親自挑選的,平日她做了何事,冷了熱了累了皆會有人過來稟報。 侍衛(wèi)說:“凝霜才傳信來,說阿黎姑娘睡前偷偷哭了會,現(xiàn)在睡著了?!?/br> “晚膳呢?用了多少?” “跟往常一樣,用了一碗粥,還有兩塊點心?!?/br> 容辭點頭,看來生氣也不妨礙她口腹之欲。 他抬腳往臥房走,然而走了兩步又停下。 罷了,去看看她。 . 夜色寂靜,凝霜幫阿黎掖好被褥后,正欲去外間歇息,可才躺下就聽見窗戶吱呀輕響。 她起身探頭瞧了眼,只見墨色衣袂一飄,進來個人。 凝霜見怪不怪,忙起身端蠟燭過去。 “世子?!彼A烁#÷曊f:“姑娘睡下了?!?/br> “嗯。”容辭徑直走向里間的床榻。 阿黎的床榻精致小巧,床檐還墜著她喜歡的水晶。容辭躬身坐進去,打量她小小的身子。 阿黎睡得熟,等閑驚不醒。 借著燭火,容辭瞧見小姑娘卷翹的睫毛上殘留幾縷濕潤。 他問:“回來后她哭了多久?” 凝霜說:“姑娘回來后沒哭,還去了趟長椿堂給老夫人請安,用膳時也沒哭,這眼淚是睡前流的?!?/br> “起初,奴婢見姑娘躺床上抹眼淚嚇得大跳,后來仔細問過才得知是世子您罰她了?!?/br> 凝霜繼續(xù)道:“世子,莫怪奴婢多嘴,姑娘還小呢得慢慢教。您一下就打她三戒尺,她哪里受得住?!?/br> 容辭心下后悔,他掀開被褥把小姑娘的手拿出來。 “上藥了嗎?”他問。 凝霜好笑:“哪里就到了上藥的程度?奴婢檢查過了,姑娘掌心干干凈凈,半點痕跡也無呢,想來是不疼的。” 容辭也覺得應(yīng)該不會疼,他收著力,沒打重。但阿黎皮rou嫩,興許旁人不覺得疼她卻不一樣。 “去尋藥過來,還是抹點藥穩(wěn)妥?!?/br> “是?!蹦チ?。 很快,凝霜取了瓶藥膏過來,遞給容辭。 她低聲道:“奴婢還是頭一回見姑娘這般傷心,揚言說再也不想見世子了。當(dāng)時奴婢勸了幾句,您猜姑娘怎么說的?” 容辭幫阿黎抹藥,動作輕柔。 “姑娘說世子冤枉她了,她可沒撒謊?!?/br> 聞言,容辭動作一頓。 “冤枉?” “對啊?!蹦f:“姑娘沒跟小廝撒謊,是那楚家小姐讓婢女去跟小廝說的。姑娘彼時想阻攔來著,但被楚家小姐拉走了?!?/br> 話落,室內(nèi)一陣安靜。 少頃,容辭揮手:“知道了,你出去?!?/br> 擦完藥膏后,容辭將阿黎的手放回被窩,然后就這么沉默坐在一旁。 小姑娘睡得恬靜,側(cè)臉壓在軟枕上。長睫緊掩,雪膚在昏黃燭火中宛若上好的羊脂白玉。 她懷里抱著上次從別莊得來的布偶花貍,據(jù)說是她娘親考校她功課獎勵的。 原來,是冤枉她了嗎? 容辭心頭涌起些愧疚。 他抬手將小姑娘額邊的碎發(fā)別過耳后,想起上輩子,曾有一次也誤會了阿黎。 彼時兩人成婚后不久,阿黎頭一回cao持中饋,分明簡單的事卻出了紕漏,且因此得罪了裕王妃。 恰逢他當(dāng)時正借裕王的勢,對于賢內(nèi)助而不“賢”,心里略有微詞。 回屋后,他提了句“為何將對牌弄錯”,阿黎聽后眼睫盈盈,滿目委屈卻不肯解釋。也因此,之后很長一段時間她在他面前小心翼翼。 后來他才得知,并非阿黎不肯解釋,而是因為那對牌是母親弄錯的,為了顧全母親顏面,她默默承擔(dān)下來。 如今回想起來,容辭越加自責(zé)。 他的阿黎乖巧懂事,即便受委屈也只是默默一人垂淚。 今日之事,實屬他失察之過,也是他關(guān)心則亂。 他當(dāng)然相信他的阿黎不會長歪,他的阿黎長大后賢淑聰慧,又豈是長歪之人? 可他的阿黎純潔良善,像清晨茉莉,又像明月清風(fēng),他不愿她受半點臟污侵染。 那些戲,往后還是不聽的好。 . 離開阿黎的小院后,容辭又去了趟宋缊白的書房,果真見他房中還亮著燈。 宋缊白正在用夜宵,聽見動靜,他打開門:“誰?” 見是容辭站在外頭,他詫異了下。 “深更半夜,容世子怎么在這?” “宋伯父,”容辭行了一禮:“晚輩有事找伯父相商?!?/br> “進來說話?!彼卫埌邹D(zhuǎn)身,隨即問:“容世子可要用夜宵?” 容辭搖頭,他并無夜食習(xí)慣。 但宋缊白已至中年,且經(jīng)常要忙到深夜,是以要用些夜宵攢精神。他吩咐小廝去上茶,然后問:“容世子有何事?” “是阿黎的事?!?/br> 宋缊白動作停下:“我下職回來得晚,今日還沒見過阿黎,她怎么樣了?” 容辭將今日在書院發(fā)生的事說了遍,然后道:“晚輩自作主張罰了她三戒尺,倒是令她心里記恨上了?!?/br> 宋缊白莞爾:“無礙,這事你做得對。勿輕小罪,以為無殃,水滴雖微,漸盈大器。阿黎年紀(jì)雖小,卻該教?!?/br> 容辭點頭,又道:“晚輩此來,是想跟宋伯父商量換書院的事。” “你想給阿黎換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