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敵她,晚來風(fēng)急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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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里的小娘子好像有些僵硬,并沒回應(yīng)他,謝劭眼瞼一動,盯著她一邊辣紅的耳垂,心頭最后的一絲不快也跟著煙消云散,微微直起身來,故作無事喚了她一聲,“縞仙?” 他個頭本就高大,又是寬肩窄腰,溫殊色鼻尖碰在他肩頭上,幽幽的流腦香氣鉆入鼻尖,死死地勾住了她的七魂六魄。 胸口不爭氣的“咚咚”亂跳,腦袋也一團(tuán)暈沉,內(nèi)心卻無比清晰,這天殺的狗東西,是在對她釋放美色嗎。 周圍早沒了聲兒,眾人的目光都在兩人身上,溫柔又有魅力的俊俏郎君,誰不喜歡。 尤其是溫老夫人,神情呆呆地盯著跟前兩人,蜜里調(diào)油的親密勁兒,活脫脫一對新婚璧人。 再去看那位先前不待見的郎子,怎么也不像是傳聞中那般不著調(diào)。 當(dāng)初自己不顧名聲把縞仙換給大公子,不就是盼著將來能有個疼她,愛她的郎君。 溫老夫人臉上的變化謝老夫人都看在了眼里,一面嘆服孫子的出息,心下不免也有了懷疑,莫不是這二娘子當(dāng)真是他的心頭rou…… 突如其來的濃情蜜意,化解了屋子里的硝煙味兒,誰也沒出聲去破壞。 大夫人安氏率先打破沉默,進(jìn)屋來攙溫老夫人,“母親,怎么樣了?這不早上還躺在床上嗎,怎就出來見客了呢……” 謝老夫人瞥了一眼溫老夫人,果然臉色又變了。 兩人嘴上雖說得厲害,可自己經(jīng)歷過,知道其中的滋味不好受,說到底都是為了兒孫在cao心,論笑話,自己不也是個笑話。 謝老夫人沒再落井下石,攔住了大夫人,“不過小輩之間的小打小鬧,關(guān)起門來已經(jīng)解決好了,我瞧著老jiejie的身子好得很,溫家大夫人不必憂心。”仰頭喚了一聲,“殊色,過來陪你祖母聊會兒?!鞭D(zhuǎn)頭又沖著屋里的一位溫家丫鬟道,“聽說你們老夫人種了一片枇杷,帶我去瞧瞧吧?!?/br> 溫老夫人的神色也緩和了下來,深吸一口氣,吩咐丫鬟,“去吧,帶老夫人逛逛園子?!?/br> 等謝老夫人拉著謝劭一道出了屋子,這場驚心動魄的暗戰(zhàn),才總算平息了。 溫老夫人把所有人都打發(fā)出去,屋子里只留下了曹姑姑,讓溫殊色坐在了身旁,細(xì)細(xì)打探起了自己的寶貝孫女。 小娘子面上被撩撥的一絲紅潮還未退干凈,倒讓溫老夫人莫名有了一絲欣慰。 適才她雖撐著硬氣,想同謝家毀了這門親,可心頭又何嘗不知道,這一來,自己的孫女名聲必定受損,這輩子想要再討一門好親,是難上加難了。 若謝三真是個體貼的…… 到底還是不放心,問她,“真沒受委屈?” 溫殊色心頭盡管已把謝劭罵了千百回,可面對溫老夫人的一臉關(guān)切,終究不忍心,抿唇一笑,“孫女好著呢。” “我怎總覺得玄乎呢……”當(dāng)真是自己歪打正著了? 溫殊色說不玄乎,“我不瞞著祖母了,在這之前,孫女兒實則已見過謝三公子一面,祖母可還記得孫女同明大娘子放狗咬周世子一事?當(dāng)日謝三公子也在,孫女被他的英姿所折服,可惜還沒來得及同祖母訴說,便被祖母推上了大娘子的花轎。要不說菩薩保佑孫女呢,新婚夜孫女把手上的團(tuán)扇一取,見眼前的郎君竟然是自己喜歡的謝三公子,一時還不敢相信,遲遲回不過神,祖母猜怎么著?” 她說得神神秘秘,溫老夫人和曹姑姑聽得認(rèn)真,齊齊傾耳過去。 “謝三公子突然上前握住孫女兒的手,口中念叨著菩薩保佑,孫女兒方才知道,那日看對眼的不僅是孫女,三……郎君也對孫女生了情種。” 她低頭羞澀地牽著自己的衣袖,一副小娘子的害臊模樣,說得繪聲繪色,只有菩薩清楚,有多荒唐扯淡。 活靈活現(xiàn)的說辭,溫老夫人同曹姑姑已信了九成,曹姑姑抿著笑,“奴婢就說,二娘子是個有福氣的人,老夫人一心向佛,供了這些年的菩薩,菩薩還能讓老夫人傷心不成?!?/br> 壓在溫老夫人胸口十幾日的不安和愧疚,終于卸了下來,臉色也紅潤了許多,又問她,“他真把庫房鑰匙給了你?!?/br> 溫殊色點頭,“給了,往后孫女兒就是謝家的管家娘子了。” “他還真敢放心?!蔽堇餂]人,老夫人也不怕潑她涼水,自己養(yǎng)出來的人是個什么性格,她心里清楚。 要她管家,今后恐怕有得她謝老夫人哭。心頭如此想,臉上卻露出了久違的笑意。 “奴婢看,二娘子管家挺好,至少沒虧待自己?!蓖斩镒釉诟?,個個都被她花錢的本事所震撼,如今人一走才瞧出來,府上二爺賺的銀錢,還不如拿給二娘子去敗呢,曹姑姑一時沒忍住,“大夫人這些日子打的那主意……” “咳……”被溫老夫人咳嗽聲打斷,“好端端的,提她作甚。”繼續(xù)同溫殊色道,“再同祖母說說謝家……” — 那頭溫家的丫鬟一路帶著謝老夫人和謝劭去往溫家的枇杷園。 剛出院子,便見出去辦事的閔章腳步匆匆而來,見他神色不對,謝劭腳步落后幾步,同謝老夫人道,“祖母先去,我待會兒過來?!?/br> 兒孫長大了,有他們自己的事要做,謝老夫人一向不干涉,“記得別錯過了午食。” 謝劭應(yīng)了聲好,待前面的人群走遠(yuǎn)了,閔章才道,“周世子急著找公子,人正在門口?!?/br> 什么事能讓他找到這兒?謝劭眉頭一擰,快步走去門口。 周鄺已經(jīng)在門口打了半天的轉(zhuǎn),一見人出來,立馬上前連招呼都顧不上打了,哭喪著臉道,“謝兄,怎么辦,西郊的兵器庫被人闖了,管事的不見了蹤影?!?/br> 身為兒郎誰不喜歡舞刀弄槍,西郊的一處隱秘宅子,私自存了一些兵器,平日里沒事,幾人也會去cao練一番。 今日周鄺過去,卻見房門大敞開,兵器散落在地,喚管事的,半天都沒人應(yīng)。 庫房里的所有的兵器統(tǒng)共就百余件,不過是為了悠閑娛樂,成不了什么大事,但若是管事的落到了有心人手里,送去東都,事情就大了。 私藏兵器乃殺頭之罪,到時連靖王都脫不了干系。 最一年來周邊的幾個藩王陸續(xù)被朝堂抓住把柄,眼下只剩下了中州的節(jié)度使靖王。 確實是麻煩事,謝劭問,“王爺知道嗎?” 周鄺更著急了,“慶州這幾月都快被太陽烤焦了,流民亂竄,四處都在鬧事,父王早上才出城……” “立馬派人出城沿路去追,只要是馬車,所有人一概下車受檢?!敝x劭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府門前停著的那輛馬車,“去通知謝副使?!?/br> 第17章 午飯設(shè)在了老夫人的正院。 謝劭還是沒能趕回頭,派人同溫老夫人打了一聲招呼,“公子說抱歉,手頭上實在有件急事先走一步,改日再登門拜訪老夫人?!?/br> 一旁謝老夫人先搭腔,“是個沒這口福的,錯過了老jiejie今兒準(zhǔn)備的一桌好菜,少個人還少雙筷子,咱多吃些……” 起初底下的人還擔(dān)心今日該怎么收場呢,謝老夫人轉(zhuǎn)個園子里的功夫,再回來兩人突然握手言歡,關(guān)系仿佛回到了從前。 先前那一通吵了后,像是把倆老祖宗心頭的郁結(jié)都吵散了,溫老夫人招手把晴姑姑喚來,“待會兒回府,把這米糕給姑爺稍上。” “是?!?/br> 今日溫殊色出嫁后的頭一回回門,午飯前,溫家大爺把屋里的客人送走后,帶著二房的人也來了老夫人院子待客。 大公子、大娘子、三娘子都來了,唯獨(dú)大夫人沒來。 府上二爺不在,溫大爺便是家主,原本應(yīng)該由他來招待上門的姑爺,不曾想今日不巧,撞上了裴大人上門做客,本想借午飯同他謝三公子喝兩杯,人卻先走了,加之那日自己又沒能送成親,心頭有些愧疚,兩位老夫人說著話,溫大爺便轉(zhuǎn)頭和氣地問溫殊色,“縞仙,在謝家可還好?” 自小伯父待她都是如此親和,溫殊色點頭,“都挺好?!毕肫鹚麕Ыo自己的那副東都的畫冊,“伯父的畫冊我收到了,東都真熱鬧?!?/br> 溫大爺一笑,“既喜歡,下回尋個機(jī)會,到東都來親眼瞧瞧?!?/br> 溫殊色道好,又問,“伯父什么時候走?” “明日。” 溫殊色一愣,“這么快?” “朝堂事務(wù)繁忙,我已耽擱了不少日子,該回去了?!鞭D(zhuǎn)身看了一眼旁邊的女眷,“你兩位嫂子,還有你大jiejie和你三meimei也一道走?!?/br> 見她面色一驚,又道,“你伯母和姨娘先留在府上,照顧老祖宗,前些日子我派人同你父親遞了信,想必也快回來了?!?/br> 難怪不見大夫人的蹤影,去不了東都,估計得慪死。 這一別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團(tuán)聚,溫大爺囑咐她,“有什么需要伯父幫忙的地方,你盡管來信同我說?!?/br> 溫殊色點頭,“好?!?/br> 散了宴席,溫大爺回了院子,溫老夫人和謝老夫人關(guān)起門來說話,院子里便只剩下了幾個小輩。 溫家的小輩有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大娘子,二娘子溫殊色和三娘子。 二公子在東都拜到了一個老先生門下,先生門規(guī)嚴(yán)正脫不開身,沒能回來,三公子正隨二爺在福州捕魚,今兒在場的只有四人。 大公子把自己從東都帶回來的禮物交給了溫殊色,“二meimei看喜不喜歡,兄長事先不知道二meimei成親,新婚賀禮,待下回我回鳳城,或是二meimei來了東都,兄長再給你補(bǔ)上。” 原本是大娘子的婚宴,確實也沒想到出嫁的人是她,溫殊色接過,是一盒心字香。 心字香乃素馨花和茉莉兩種花香侵染的香片,如今只有東都才有,溫殊色很是喜歡,歡喜地道了謝,“多謝兄長,有這就夠了。” 三娘子同二公子都乃姨娘薛氏所生,許是被大夫人常年壓制,三娘子的性子天生怯弱,把自己繡好的一個荷包,遞給了溫殊色,紅著臉道,“祝二jiejie同二姐夫百年好合,永結(jié)同心。” 一句話說得如同誦書,緊張地不敢抬頭,溫殊色伸手接過來,沖她一笑,“多謝三meimei?!?/br> 一旁的大娘子遲遲沒開口,見她似乎有話單獨(dú)要同溫殊色說,大公子和三娘子識趣,找了個借口回避開。 雖說自己最終并沒有搶了她的大公子,但也算搶了她的婚事,溫殊色心頭多少有些愧疚,主動開口,“大jiejie明日一路順?biāo)?。?/br> 溫素凝沒吭聲,看了她片刻,輕嘆了一口氣,“你這樣,當(dāng)真就幸福嗎?” 溫殊色眸色一頓。 “祖母年紀(jì)大了,你不想讓她傷心能理解,可人一輩子的幸福,總不能將就過去?!?/br> 溫素凝自小腦子聰明伶俐,處事也冷靜,像極了溫大爺,溫殊色也不意外她能看出來,問她,“那依大jiejie看,我當(dāng)如何?” “大酆大小州府幾十余座,鳳城不過只占其中一席之地,二meimei何不抬起頭往前看,婚姻不如意和離的女郎并非罕見,也未必沒有出路,何必要苦了自己?”大娘問她,“你可曾想過以后?” 見溫殊色沒出聲,溫素凝又道,“父親在東都任職,溫家遲早都得遷過去,這回考慮到祖母的身子還沒好利索,父親把母親和姨娘留在府上暫時看顧她,等祖母身子好些,便都要搬去東都?!?/br> 溫殊色眉頭微擰,“祖母知道了嗎,她想去嗎?” “不想去又能如何?”溫素凝道,“二叔和三哥哥常年在外奔波,顧不上家中之事,母親和父親總不能分開一輩子,永遠(yuǎn)留在鳳城?!?/br> “再說,鳳城怎能同東都相比,溫家遷去東都,是在走上坡路,二叔的生意何處不是做?從福州到東都,路程更近,將來把鳳城的家產(chǎn)變賣,去東都置辦產(chǎn)業(yè),不比在鳳城強(qiáng)?” 溫殊色聽出來了,“伯父想在東都置辦家業(yè)?” “今日我所說皆是我個人的意見,與父親母親無關(guān)?!睖厮啬睬宄耍值?,“我算過一筆賬?!?/br> “父親和兩位兄長在京,方可住在店宅務(wù),租賃尚且便宜,如今家眷一去,便再也不能同大伙兒一道擠了,按東都租賃的價格,一套能讓我們?nèi)萆淼姆孔樱辉碌眯枇骄攀炲X,而在東都買一套差點的房產(chǎn),價格大概是一千五百貫,好點的五千貫,所以,按長遠(yuǎn)考慮,買下來更劃算,即便將來哪套不住了,以東都寸土是金的市場,賣出去也能賺翻倍的價錢。” 溫殊色點頭,“確實劃算,你同伯父說說,讓他買下來便好了?!?/br> 溫素凝神色一僵,“二meimei怎能不清楚,以父親的俸祿,哪里能買得起?!?/br> 溫殊色明白了,“你是想讓我把鳳城的鋪子都倒賣了,去東都買房?” “何嘗不可?”溫素凝也不同她繞彎子了,“鳳城的產(chǎn)業(yè)變賣后,二叔和三哥去東都發(fā)展,生意必然比鳳城好,你也一道隨我們?nèi)|都,到了東都誰還知道你的過去?要什么樣的好兒郎沒有,犯得著讓你搭上自己一輩子,同一個紈绔子弟將就下去。” “那這宅子呢?” “鳳城如今的宅邸還算值錢,等到朝廷開始削弱藩政,只會貶值,早賣早……” “溫素凝!”溫殊色氣得發(fā)抖,腦袋嗡嗡一陣響,總算明白了曹姑姑適才那欲言又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