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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溺愛 第71節(jié)

    時柚韻不明所以,“怎么了?”

    他冷著臉,走過去隨手就將她提了起來,時柚韻雖然知道他力氣大,但是還是被嚇了一跳。自從他們上次說明關系之后,薄君綽對她一點兒也不溫柔,就抱到臥室而已,一副要打她一頓的架勢。

    他從柜子里拿出短褲,一手攥住女孩腳踝,另一手要給她穿上。

    時柚韻也是不怕死,這會兒還招惹他,“房間里不是有空調嗎?你是覺得我不穿褲子妨礙到你了?”

    說著眼神還放在了某個不可言說的位置,顯然是故意笑話他。

    薄君綽動作一點沒停,“有礙觀瞻?!?/br>
    她撅唇。

    穿好衣服,時柚韻終于能吃上薄醫(yī)生做的飯了,她低著頭認真地吃著盤子里的面食,看那架勢是餓壞了。薄君綽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什么也沒做,只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

    察覺到視線,時柚韻抬頭看向他,“你怎么不吃?”

    他回過神,輕飄飄地收回眸光,“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像餓死鬼投胎。”

    女孩瞪他一眼,像是下一秒就要跳起來咬他一口。

    沒一會兒時柚韻就解決掉了食物,她跟個大爺一樣將盤子放在桌子上,薄君綽也沒說什么,吃完飯后一言不發(fā)地收拾廚房,動作十分地干凈利落。

    明明時柚韻是來做客的,但后來兩個人的身份好像都不太對勁。

    時柚韻像是這棟房子的主人,而薄君綽就像她家任勞任怨的管家,還帶暖床服務的那種。

    見薄君綽不管她,時柚韻更加肆無忌憚,還擺弄起他家里的小玩意。

    “這個長得好奇怪,你怎么喜歡這種丑丑的擺件?”她拿起一個問。

    薄君綽眼神落在她身上,意有所指地說,“沒辦法,我這個人審美一向低級?!?/br>
    “……”怎么感覺被內涵了。

    她玩了一會兒,突然發(fā)現薄君綽一直盯著她看,“怎么了?”

    “過來?!北【b伸手將她到自己身邊,“襯衫上弄到血了……”

    怎么提前來了?

    時柚韻驚慌失措地看向他,“你的衣服被我弄臟了……”

    薄君綽沒什么反應,反正以前也弄臟過,“這個時候你還關心一件衣服?”

    他拿起旁邊的外套,時柚韻問他,“你去哪兒?”

    “去買衛(wèi)生棉。”他說得十分平淡,絲毫不覺得有什么。

    “哦?!睍r柚韻拽住他的衣袖,得寸進尺,“你順便再幫我買條安睡褲,可以嗎?”

    “嗯。”

    薄君綽下了樓,來到附近的超市。他還是第一次幫女孩買這種東西,但也沒多少羞恥感,畢竟這種東西在他眼里就是正常的日用品。

    走到貨架前,薄君綽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簡單了,下樓的時候他沒問,以至于現在他看著貨架上琳瑯滿目的商品一頭霧水,品牌很多不說,就單單說長度都分了一堆。

    他硬著頭皮找到售貨員,“你好,我想問一下這個應該買哪個長度的,有什么區(qū)別?”

    阿姨頓時懂了,“來給女朋友買的是吧,不知道買哪樣?”

    薄君綽抿著唇,沒反駁。

    熱心阿姨拿起貨架上的東西給他看,“這個日用夜用和加長夜用一樣拿幾包就差不多了,你女朋友要是量多就買長一點的,這個護墊也可以拿一包,快結束的時候用?!?/br>
    “好,謝謝。”他想了想又問,“那你知道安睡褲在哪兒嗎?”

    售貨員立馬帶他去,結束之后走到一旁整理貨品,還忍不住跟旁邊的同事說,“你看到了嗎?那邊那個小伙子人不錯哎……”

    薄君綽多買了一點,提著一大袋子上樓,他將東西放在茶幾上,“去換了?!?/br>
    “哦。”時柚韻撥開袋子,“這么懂,還買了護墊,你以前給別人買過啊……”

    “有什么問題?”他嗓音故作平淡,想氣她,說完坐在沙發(fā)上看書。

    女孩聳了聳鼻子,行。

    時柚韻霸占了他家?guī)滋欤€讓人把衣服日用品送來了。薄君綽看起來似乎很嫌棄,但下班回來第一件事都是看她在不在家,確認她還在房間里才會松下一口氣,將買的菜放進廚房。

    晚上睡覺前,時柚韻指甲劈了叉,疼得要命。

    她到處翻指甲剪,卻在抽屜里看見薄君綽之前送她的生日禮物。她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手鏈沒有丟,是他拿走了。

    所以那時候他來看過,但他當時想的是什么呢,大概是再也不想跟她有什么牽扯了吧。

    她顧不上指甲,走出去想問薄君綽。

    陽臺上傳來聲響,她走過去看見男人正在幫她不小心沾了血的內褲,看他的表情還是和平時一樣,卻莫名能品到幾分溫柔。

    橙黃色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脊背十分寬闊。

    時柚韻指尖微微顫抖,她一直覺得自己不是個好人,這輩子都不可能別人的付出感動,可那一瞬間,她的心像被人剜掉一塊。

    先前那些說出來欺騙自己的話,現在全都失去了效果,她眼角發(fā)紅,終于還是不得不承認,其實她是那么喜歡他。

    明明她不值得……

    聽見聲響,薄君綽眼底有慌亂的情緒一閃而過,他解釋,“別誤會,我有潔癖,順手給你洗了。”

    時柚韻沒吱聲,去沙發(fā)那坐了一會兒,等他晾曬好衣服過來,她抬手將手鏈攤在他面前,“這個不是我的東西嗎,為什么會在你家?”

    “我記得這是我買的?!彼届o地敘述著這個事實。

    她抬起那雙好看的杏眼,“但是你送給我了,就是我的了?!?/br>
    薄君綽笑了,伸手將她手上的手鏈拿過來毫不留情地扔進垃圾桶,“你要是想要,就自己去撿?!?/br>
    他知道以時柚韻的性格,是絕對不可能撿垃圾桶里的東西。她在家垃圾袋都不會套,每次都是找保潔,怎么可能去翻垃圾桶。

    說完,薄君綽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而后進了臥室。

    時柚韻看了一眼垃圾桶,果然沒有去翻的想法。

    那個晚上兩人躺在一張床上,卻頗有同床異夢的味道。半夜,睡不著的時柚韻還是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薄君綽,躡手躡腳地走到客廳。

    她看了眼垃圾桶,猶豫了很久還是伸手去翻,幸好垃圾桶里沒什么垃圾,很輕松她就找到了手鏈。只是現在在她眼里她這雙手和這條手鏈都不能要了,于是又跑到水龍頭前拼命地洗手。

    客廳最亮的燈突然被摁開,身后悠悠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半夜在做什么?”

    她嚇了一跳,將手鏈藏在手心里背對著他,聲音因為心虛微微有些不自然,“我出來洗個手?!?/br>
    “在廚房洗手?”他瞇眼,看她的表情像是看神經病。

    時柚韻咽了口唾沫,在對方審問的眼神里好半晌終于想出了個借口,“因為我剛剛吃了一塊冰箱里的蛋糕,手上沾上了奶油?!?/br>
    薄君綽:“……”

    她不用回頭都知道男人現在十分無語,估計覺得她是只饞貓,居然大半夜跑出來偷吃。

    沒過一會兒就傳來拖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是薄君綽回了房間。

    時柚韻松了口氣,洗好手鏈后原本準備走,看見垃圾桶時覺得太淺,怕薄君綽明天起來看見了露餡,于是隨便制造了一點垃圾扔了進去,這樣就不會被看見了。

    要是讓薄君綽知道她翻垃圾桶,她這臉往哪兒擱啊。

    隔天時柚韻一直在觀察薄君綽的反應,甚至不惜起了個大早,生怕這么丟人的事被薄君綽發(fā)現。幸好,他似乎壓根不在乎垃圾桶里的垃圾。

    那天下午家里罕見地來了客人,時柚韻正窩在沙發(fā)上打游戲,聽見一個女聲時抬頭看了眼,正好看見那天跟薄君綽說話的人。

    她要是說不在意是假的,故意湊到薄君綽身邊,問,“誰來了?”

    門口站著的女孩鵝蛋臉,長相淑女端莊,頭發(fā)是標準的黑長直,是讓人覺得漂亮又舒服的長相,跟某人簡直是兩個極端。

    時柚韻心想,原來薄醫(yī)生喜歡這種類型。

    女孩也同樣打量了一眼她,見她身上穿著薄君綽的襯衣,下面穿一件女士短褲,忍不住曖昧地笑了,“這就是嫂子吧?”

    “……”等,等會兒,嫂子?

    時柚韻抬眼看向薄君綽,后者解釋,“堂妹。”

    搞了半天,對方根本不是薄君綽喜歡的人,所以他那天根本就是胡說八道。女孩進來后拿了幾份文件就走了,臨走時還意有所指地看向時柚韻,“不打擾你們好事了,繼續(xù)繼續(xù)。”

    然后頭就被輕輕敲了一下,薄君綽看她一眼,不滿對方的胡說八道,“行了,快走?!?/br>
    門一關上,時柚韻靠在玄關處,勾起眼尾看他,“原來是meimei啊……”

    他干脆承認,“怎么,你很失望?”

    “沒有哦。”時柚韻笑嘻嘻地抱著他的脖子,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就知道你這種冰塊,根本就不會喜歡上別人?!?/br>
    他心想,怎么不會。

    一路吻到臥室,她的腿被掰得生疼,“輕點兒,疼?!?/br>
    “疼?”他眸色暗著,似有波濤洶涌,一點兒也沒憐香惜玉,反倒愈加兇狠,男人嗓音冷冽,“疼就對了,記住這種疼?!?/br>
    假設有一天他們要分開了,興許他們之間沒有任何東西能讓她記住或者放在心上,那么,能記住這么一點疼也是好的。

    ??81 選擇

    ◎給我個名分?!?/br>
    時柚韻原本準備在薄君綽家多賴幾天, 奈何家里臨時出了點狀況,她需要回去。

    薄君綽回來的時候家里冷冷清清的,原本應該被某個冒失鬼弄得一團糟的客廳異樣地整潔。他盡量維持著冷靜, 慢慢走到臥室,發(fā)現里面的東西都消失了。

    好不容易有了點煙火氣的房子似乎又變成了從前冷冰冰的模樣。

    薄君綽靠在門邊, 嘴角慢慢勾起一個譏諷的笑, 眼眶是紅的。

    男人的手背蹦出幾根青筋, 在原地站了好半晌才掏出煙草點燃, 火光映照在他冷漠的臉上,連帶那雙深邃冷清的眸子也似乎終于有了點暖氣。他想,怎么會失望, 好像也不是不能預見的事。

    那之后他們好長時間沒聯系,好像也沒有什么借口介入對方的生活。他們之間那根脆弱的弦, 好像隨時隨地都可能繃斷。

    濕冷的天氣, 時柚韻穿著一襲黑裙站在墓碑前,靜靜地看著上面外婆的照片。

    身后有人給她撐著傘, 雨水順著傘的邊緣朝四周流去,分明沒有濺落在她身上,她卻心里濕噠噠一片,冷得很。

    “回去吧?!睍r母站在一旁, 淡淡開口。

    那場葬禮好像一切都灰蒙蒙的,時柚韻回去之后在外婆之前住的別墅里窩了一個星期, 只是那兒很多東西都被處理掉了,少了許多氣息。

    直到天氣重新變得晴朗,她好像才勉強振作起來。

    時柚韻吃過午飯, 坐到沙發(fā)上時想起什么, 拿起好久沒看的手機, 她和薄君綽的通話欄干干凈凈的,上一條信息還停留在一個月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