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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溺愛 第72節(jié)

    他們誰也沒給對方發(fā)消息。

    時柚韻垂下長睫,心底雖然有微微的失落但也沒覺得有什么,想來薄君綽應該是在忙工作。她上次走的時候,好像看見薄君綽在寫什么論文。

    她摁下冒頭的情緒,眼瞼微微斂著。

    再去找薄君綽是一個星期之后的事,她開了輛低調(diào)的黑色卡宴到醫(yī)院門口,換好高跟鞋,下車時摘下黑色墨鏡,整個人看起來比之前冷很多。

    還沒踏入薄君綽的辦公室,護士就攔住她,“時小姐,你怎么到這兒來了?”

    她有些不解地看向?qū)Ψ健?/br>
    “你不會不知道吧?薄醫(yī)生現(xiàn)在在醫(yī)院里躺著呢?!?/br>
    “什么?”

    “昨天他遇見了一場劫持事件,為了救受傷的路人被匪徒捅了兩刀。”護士接著說,“不得不說薄醫(yī)生是真的敢啊……”

    周圍的聲音突然變小,她接下來的話聽不太清,只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手上的包慢慢落在地上,手臂輕微顫抖。

    “時小姐?”

    時柚韻第一反應是準備走,結果剛走出兩步她又折回來,“他在哪個病房?”

    得到答案之后,她踩著高跟鞋一路狂奔。她那雙新買的限量高跟鞋是真皮鞋底,走路本來就容易打滑,她走得還急,半路差點沒摔著。

    時柚韻半蹲下身揉了揉腳踝,接著起來往前走。

    好不容易走到病房門口,她透過玻璃窗看了一眼,男人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見護士從里面出來,她抓住對方問,“請問里面的病人怎么樣了?有沒有生命危險?”

    “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我……”她點頭,“我是她的女朋友?!?/br>
    “病人腹部的貫穿傷很嚴重,差點傷及脾臟,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脫離生命危險,生命體征也很平穩(wěn),放心?!?/br>
    時柚韻以為自己松了口氣,但眼淚不爭氣地冒了出來。

    她在薄君綽床邊打量了好一會兒男人,時柚韻從來沒見過他這樣脆弱的模樣,整個人看上去沒有生氣,和先前完全不一樣。她坐在床邊,小聲嘟囔著,“之前不是很囂張嗎,怎么躺在這兒了?!?/br>
    不知道守了多久,身后有人輕輕推醒了她,是薄君綽的朋友。

    對方?jīng)]想到時柚韻會過來,將她叫出病房,說這兒自己守著就行,讓時柚韻回去休息。

    “不用,我回去也睡不著?!睍r柚韻讓他先回去,“這交給我就行了?!?/br>
    說完,時柚韻讓人給她送了衣服過來。

    她在病房里守了很久,早上的時候時柚韻倒水,突然看見病床上的人緩緩睜開眼睛,她急忙走過去,“你沒事吧?傷口還疼不疼?餓不餓?要喝水嗎?”

    她問的問題太多,弄得薄君綽一個也回答不上來。

    他唇色還是白的,看了時柚韻好半晌,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

    眼前的景象像是蒙了一層白色的霧,看上去是那樣不真切,他恍惚之間好像聽見時柚韻大驚小怪的聲音,接著去叫醫(yī)生來看他的情況。

    等到病房里的人都散干凈,他起身喝時柚韻喂的溫水,“你怎么來了?”

    時柚韻猶豫了幾秒鐘,反正是單人病房,說話也就不管不顧,“看你死沒死,要是死了我還要重新找個男人,這年頭找個活好的不容易……”

    薄君綽劇烈咳嗽起來,傷口被扯到疼得要命,時柚韻立馬緊張地起身查看,“疼嗎?”

    他抬眼,臉上仿佛寫著,“你說呢。”

    他覺得自己就算是死了,現(xiàn)在也能立馬被她氣活。

    之后薄君綽吃了點清淡的東西,沒跟時柚韻說話,看上去還因為那句話記仇著。但他畢竟是病人,時柚韻照樣還是伺候他吃東西或者喝水。

    照顧了半天,薄君綽越來越像個大爺,還命令她,“扶我去衛(wèi)生間。”

    “……?”時柚韻聽到這語氣火大,“你還真把我當護工了啊……”

    話音剛落,薄君綽又咳嗽起來,臉色更白了,看他那樣子確實傷得挺嚴重的,時柚韻可是聽護士說他在icu里搶救了四個小時,立馬又收斂了神色,“好?!?/br>
    晚上時柚韻去給他買吃的,他躺在病床上時,護士交代了他一些注意事項,末了感慨,“你跟你女朋友真恩愛,她來的那天都急哭了,還守了你一夜,我讓她回去她還不肯呢?!?/br>
    薄君綽抬眼,沉默了半晌,“誰說她是我女朋友?”

    “啊?”護士有些不解,“她親口說的啊,原來你們不是情侶嗎?”

    對方說完之后就拿著東西走了,好像對這件事也沒多八卦,只是隨口提了一嘴而已。

    薄君綽靠在床上,也不知道想著什么,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也沒見時柚韻回來。

    薄君綽不知道為什么,很想問她一些問題,他走到門口,想看看時柚韻回來沒有。剛走出門口,就看見她正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埋在膝蓋里哭,手上攥著的手機屏幕上是一張帶血的照片。

    時柚韻極力控制住自己,怕被聽見立馬起身換了個地方。

    她本來已經(jīng)不傷心了,但在新聞上看見了路人拍下的薄君綽受傷的照片,他穿著的白色襯衫被猩紅的血浸染,臉上的神情極其痛苦,好像下一秒就要死了一樣。

    時柚韻去了衛(wèi)生間,終于忍不住哭出聲。

    她根本不敢想象當時如果他真的沒命了會怎么樣,如果他真的好端端地沒了,她要怎么去接受那個現(xiàn)實……

    本來就失去了一位親人,她感覺到噬心的疼痛再一次襲來,捂著胸口幾乎昏厥過去。

    等到出來時,時柚韻已經(jīng)控制好情緒,臉上也補了妝,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眼睛微微有點腫。

    她拿起之前放在椅子上的吃的走進去,打開餐桌像個沒事人一樣喂他吃飯。

    薄君綽突然冷冰冰地問她,“剛剛怎么哭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怎么看見了,但時柚韻還是本能地低下頭掩飾,“誰哭了?”

    他也不去揭穿她的謊言,直接拿起她旁邊桌子上的包打開,想拿她的手機看。

    其實薄君綽平時也不是不尊重別人隱私的人,但他實在太想知道答案,想知道她是不是在看自己新聞的照片,是不是為了自己哭。

    但手機拿出來的時候,一條熟悉的手鏈被帶了出去,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他愣了一下,突然覺得這個時候知不知道答案好像沒有區(qū)別了。

    她若是對自己沒有真心,又怎么會把那條手鏈撿回來。

    時柚韻愣住了,沒想到會被他看見,慌亂地將手機拿過來,轉移話題,“你干什么突然翻我的包?!?/br>
    “時柚韻?!北【b突然十分冷靜地念她的名字。

    她不明所以地抬起頭,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因為他實在是太冷靜了,整個人都像是一塊堅硬的石頭。

    他說,“你走吧?!?/br>
    她皺起眉頭,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男人,“我照顧你這么久,你現(xiàn)在趕我走,你這人是不是沒良心啊?!?/br>
    然而薄君綽讓她走根本不是短暫地離開,“從現(xiàn)在起,我們不要再見面了,就算在街上遇見了也要假裝不認識對方?!?/br>
    時柚韻懵了,她不知道對方為什么好端端地要給他斷絕關系,“為什么?你是不是有???我怎么惹你了,我這兩天好吃好喝地伺候你,你反而這樣對我?”

    “不行嗎?”

    她氣憤地說,“不行。”

    就算是要解除關系也應該她提才對,他有什么資格。時柚韻氣得嘴唇發(fā)抖,撿起地上的手鏈收進包里,極力控制住自己不讓眼淚掉下來,臨走前想放句狠話,“薄君綽,我告訴你……”

    但薄君綽卻打斷她,淡淡開口,“或者,給我個名分。”

    “什么?”她不解地看向他。

    男人口吻嚴肅,沒有跟她半點開玩笑的意思,“要么今天你時柚韻讓我做你名正言順的男人,要么這輩子都別見面了。”

    他抬眼,“你自己選?!?/br>
    ??82 體驗

    ◎情侶體驗。◎

    兩人對峙著, 誰都沒有主動先開口。

    空氣里莫名彌漫著一種危險的氣息,好像誰稍微有所動作都會被利刃劃傷。薄君綽又何嘗舍得放手,他不過是借著最后的機會殊死一搏。

    冷冽的空氣被割開一道口子, 是時柚韻先張唇,她眼角泛紅, “你怎么這樣啊?!?/br>
    聲音顫抖, 好像也不是埋怨的語氣, 反倒帶著幾分無奈和妥協(xié)。

    可這一次, 他沒有示軟。

    她沒有回答,可早就控制不住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往下掉,她其實心疼他心疼得要命, 根本舍不得離開分毫。

    時柚韻一時間根本不知道怎么辦,可是薄君綽的態(tài)度太冷硬了, 就像硬生生地將她逼到了懸崖邊上, 讓她在跳下去和到他的懷里選一個。她只要再往后一步,就這輩子都見不到他了。

    她忍不住哭得更厲害, 嘴里叫著他的名字,“薄君綽……”

    他下巴繃得很緊,原封不動地坐在原地,絲毫沒有松動。

    時柚韻哭得胸口發(fā)疼, 到底是認輸?shù)負ё∷牟弊?,怕壓到他胸口不敢用? 只是虛抱著,卻沉甸甸的,好像將身上所有的重量要壓到了對方身上。她說, “你贏了, 我選你……”

    他想, 他好像終于贏了一次。

    薄君綽突然抬起手,將女孩緊緊摁在自己肩膀上,像是要她仔仔細細地聽清自己狂跳的心臟聲,“時柚韻,說你舍不得……”

    他嗓音帶著命令的意味,又隱約讓人覺得是請求。她再也忍不住了,“我舍不得?!?/br>
    好像一瞬間,情緒的閥門被打開,再也抑制不住的潮水洶涌而出。

    時柚韻起身掙脫他的桎梏,她小心翼翼地捧著薄君綽的臉,咬上他的唇瓣親吻,一邊親一邊掉眼淚,落到唇齒之間一片咸濕。她主動勾著他的舌頭,將所有的愛意和難舍全然傾瀉。

    她一瞬間忘了從前那些標準亦或是原則,不想以后究竟會如何,只想現(xiàn)在好好跟他在一起,就像一只撲火的飛蛾一樣撲進他的懷抱里。

    她想,她總不能失去他。

    即便有那么幾秒鐘她思考過長痛不如短痛這個可能性,可到底還是不能接受以后都見不到他這件事的發(fā)生。

    時柚韻抬手擦了擦眼淚,突然聽到身后有敲門聲,護士一臉無語地看著他們,“這里是病房,注意點,更何況病人現(xiàn)在傷勢還未痊愈……”

    她一時間臉紅了起來,假裝無事發(fā)生地坐在一旁。

    薄君綽靠在床頭看她,女孩眼睛紅紅的,長睫上還掛著濕潤的眼淚,他下意識地俯身咬了咬她的唇瓣。

    怎么又……

    時柚韻抬眼看他,“剛你沒聽見嗎?你傷勢還沒有痊愈?!?/br>
    他眼底帶著幾分侵略的氣息,“我知道,要是傷勢痊愈了,你以為自己還能好端端地坐在這兒?”

    “……”怎么還耍流氓呢。

    一頓折騰下來晚飯早就涼了,時柚韻拿去熱了熱,這才拿過來喂他。她雖然沒什么照顧人的經(jīng)驗,但照葫蘆畫瓢還是會的,拿起勺子遞到唇邊吹了吹,再喂他吃下去。